風口浪尖
秋實周身毛孔一緊,手中的鐵鏟閃電一般地飛起,同時向左右揮掃過去,架住了喬勝舟砸向李九頭頂的鐵錘,擋住了日本士官揮向喬勝舟脖子的指揮刀。
這是奇蹟,秋實在這個時候出了手;這也是不可思議的奇蹟,秋實在這風口浪尖能化解這樣的突襲。
秋實不是在揮出鐵鏟時,暗中將一股巨大的力量衝貫到鐵鏟,也定然不可能化解眼前的災難。最終的結果,不是李九腦漿四濺,就是喬勝舟身首異處。
作坊裡的站着的人無不大驚失色,無不暗地驚歎秋實的機敏和功力了得。
日本士官活動着有些發麻的手腕,指揮刀在眼前悠悠地划着不很規則的圓圈。他瞪着一雙驚奇的眼睛,望了望秋實,又盯着瑟瑟發抖的李九,哼了一聲,向李九問道:“他的,什麼人的幹活?”
李九驚魂未定,不住地喘息,眼光在秋實和喬勝舟中間遊動,臉上擠出微笑,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我是他的徒弟,新近收進的徒弟。”秋實向喬勝舟眨了一下眼睛,裝出吃驚害怕的樣子,畏畏縮縮地退到喬勝舟的身邊,接過日本士官的話頭回答道。
“是是是,是喬鐵錘最近收進的徒弟,我前兩天聽人說起過這個事情。”李九不住地向日本士官點頭哈腰,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你以前是什麼的幹活?!”日本士官橫向握着指揮刀,向秋實邁進一步,眉橫殺氣,眼吐兇光。
“耍把式的幹活。”
秋實覺察到,日本士官因爲自己剛纔的舉動,而對自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形亂神不亂地繼續表演着,他邊模仿着日本士官的口吻,一邊有些滑稽地做出耍把式的動作說。
“你的,在說假話的有!”日本士官將指揮刀突然架在秋實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嘶吼。
秋實一下子跪了下去,同時向怒目圓睜雙臂顫抖的喬勝舟搖了搖手,暗示着喬勝舟不要輕舉妄動。
“中村隊長,他的,沒有說假話的有,我的大大的明白。”
李九沒有發現秋實的動作,但看清了喬勝舟的表情。更清楚喬勝舟暴動起來將是什麼樣的結果。於是乎,不假思索地爲秋實辯解着。
“給我搜搜看,不要無事生非,不要放過亂黨。那是中了槍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快,快行動,還愣着看什麼?!”
李九陪着笑臉輕輕地從秋實的脖子上移過中村的指揮刀,不失時機地向士兵發出號令。
做了漢奸的人,是那個時代很有才幹,而沒有遇上機會的人;也是爲了生計而認賊作父的人。他們會毫不畏縮地欺負軟弱的人,他們也會審時度世地迴避鋒芒,躲避他們惹不起的人。
可是,註定了的劫難,確實不可能因爲人的意志和他人的幫助而轉移,不少的時候,事態的發展,往往是逆願而行。
眼下的情形就是如此。
李九與喬勝舟從小就是夥伴,儘管一直是志不同,言不合,但是,他了解喬勝舟的個性,也知道較起真來,自己遠遠鬥不過喬勝舟。儘管明裡有日本人撐腰,但是,暗地裡是防不勝防,絕對不願與喬乃舟結下冤仇。所以,在這個時候說出瞭如此的話語,意在敷衍中村,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名符其實的歪打正着。李九此時沒有將矛頭指向喬勝舟,哪裡知曉他們要追查的對象就在房間之內?
士兵行動之時,李九很坦然,例行公事,走走過場,不得罪公公,也不得罪婆婆。落得個菜刀切豆腐,兩面光滑。
秋實和喬勝舟就是按捺不住,士兵進入房間,真相大白,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下手爲強,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秋實按照事先約定的暗號,向喬勝舟和他的徒弟們發出了行動前準備的信號。喬勝舟和他的徒弟們各自在暗中拿取工具,只要士兵們向房間的方向邁進一步,他們就會捨命一搏。
風口浪尖,身不由己,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再說是不可思議的奇蹟出現,相信諸君要咒罵朱一是黔驢技窮。可是,朱一最大的缺點,就是夢囈都不會說假話,因而,仍然只能抱歉地說一句,此時,應該和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鬼都不會相信,鬼都不得不承認的一聲叫喊,就在這時,就在門口響起:
“喬師父,出了天大的事情。”
這個叫喊是董永發出的,是董永慌慌張張跳進作坊內發出的。
事出突然,衆人大驚。士兵停止了腳步,士官轉移了視線,秋實和喬勝舟也收住了手腳。
李九伸手擋住了董永,上下打量了一番,氣不打一處起地抓着董永的衣領問道:“你是什麼人?是看見了四個卵子的豬,還是看見了八條腿的羊?”
董永雙手在眼前舞動,惶惶然地對李九說道:“我是喬師父的老主顧,經營鐵製工具。剛剛走進巷子的時候,發現有兩人攙扶着從他的作坊邊溜走了。我懷疑是不是賊子小人偷竊了他家的財物,跳樓逃跑了。看來是一場虛驚,對不起,對不起。”
李九鬆開了抓着董永衣領的手,急驟地追問道:“向什麼方向逃跑了?!”
董永不住地喘息,左手指向門外,結結巴巴地說:“西、、、西邊,身、、、身上,有人的身上、、、還、、、還在流血。”
“追,給我追!”李九着揮舞雙手,極象是罵街的潑婦,向士兵吼叫。
“慢!”中村伸手將指揮刀擋住了士兵前進的道路,皺眉瞪眼地盯着董永的腰間。
“你的,大大的壞!這裡的,是什麼的?”
中村收回指揮刀,敲打着董永隆起的腰間,兇巴巴地向身邊的日本兵揮了一下腦袋。
“嗨!”日本兵應和了一聲,衝到董永的跟前,雙手在董永的腰間摸索。片刻,從董永的腰間摘下那支鋥亮的駑箭,雙手遞到中村的眼前。
中村接過駑箭,翻動着端詳了半天,突然大聲叫道:“死了死了的有!他的,就是亂黨。這個箭,就是關院長書房裡的物品。我的,見過多次的。”
中村說罷,沒有絲毫的遲疑,雙手握着指揮刀,兇猛地向董永劈了下去。
秋實看得清楚明白,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施展開手腳。飛起的一腳,搶在董永出手之前踢飛了中村手中的指揮刀,力可破石的一拳擂向了中村的頭部。
中村哪裡想到董永與秋實是一丘之貉?儘管領略過秋實的武功,但是沒有防範秋實的出擊,也許還不太相信,堂堂的大日本皇軍的隊長,竟然被支那人的一拳擊昏過去。
現實就是如此!只不過日本人昏倒的姿勢比中國人要漂亮得多,這絕對不是崇洋媚外。
秋實已經動手了,喬勝舟和徒弟們哪裡按捺得住?鋼叉鐵錘頓時是風生水起,第一個目標就是那個日本兵。
我的乖乖!喬勝舟師徒也是下手有點殘酷,醋鉢大小的鐵錘將日本兵的腦袋砸得稀爛,何苦還要勞神費力地用那鋼叉,將日本兵的身體捅得周身是窟窿?
坦率地說,最沒有骨氣和自制力的人,還算李九,最有指揮能力的人也要數李九。在他雙膝跪在地面,褲襠流着尿水的時候,居然沒有忘記他是能呼風喚雨的人物。自己口呼饒命的同時,叫嚷着他的部下趕快棄械投降。
坦率地說,最殘暴的人還是董永。李九與他前生無仇,今世無冤。中村是瞎折騰了一陣子,卻與李九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李九眼下也很清楚自己是打虎不成,反被虎傷。已經乞求饒命了,天理良心地說,應該放他一條生路。你清楚董永是怎樣料理李九的?
不知董永行動算不算是義憤填膺,總之,他不顧任何人的勸阻,一腳踹向了李九的腦袋,李九順從地躺了下去。董永的另一腳又擡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跺向李九的胸脯。
李九的肋骨比李九本人有個性:寧折不彎。李九胸脯上的肋骨,在董永頻頻起落的踐踏中,發出折斷乾脆的麻花一樣的脆響,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哀嚎。
李九斷氣時的情景,的確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眼睛睜得圓圓的,口張得大大的。鮮紅的血液平靜地流淌在他身體的四周,遠遠看去,象是一塊悅目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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