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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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進階的小饞由拳頭大小的靈種,變爲巴掌大的靈侍。開心的捧着小饞,齊石面露驚喜。原本齊石一直緩緩給小饞吃魄珠就是怕小饞進階時,靈穴還含有內傷,對後面恐怕有什麼影響。現在小饞進階完,齊石也明顯的到靈穴的變化。

原本的靈穴如同一個泉眼,聯通着靈池,小饞吸取月華時,會從泉眼裡冒出靈氣涌入靈池。小饞進階後,靈穴中出現一個猶如龍吸水一般的奇觀,並且靈池中的靈氣本是如同霧態,受這一吸,紛紛涌去,轉爲液態的靈力。讓靈池裡一下空了大半,而用靈力修煉神識的天地通橋由原來的九曲九折便成八曲八折。而天地通橋聯通的另一端,紫府內一滴黃豆大小的水珠漂浮,泛着幽藍光芒。

不過小饞已經進階到靈侍,所以齊石已經能看那枚玉片了,進而修習靈侍一階的法術了,變沒有心思探差這水珠的功用了。將神識探入玉片,齊石感覺轉眼景物變換,如同進入一個漩渦。轉眼他出現在了一個花香鳥鳴的幽幽山谷中。叮咚的清泉聲環繞,絲絲誘人的花香緩緩飄散,草木青翠,一條幽幽小道不知通向哪裡。神識一動,順着一條清幽小道,來到一座草屋前。

齊石依據師父所說,從草屋內找到一個長條狀檀木盒子。盒子樣式古典,周身有一圈符籙形成的保護膜,光華流轉。小盒漂浮空中,齊石神識剛剛觸碰到,一陣光芒猛然從小盒爆發,將齊石的神識包裹住。齊石並沒有絲毫擔心,據他師父講解,這檀木盒子能自行判斷來人修爲,再給予相應程度法決,也不知是門內哪位師祖所設的秘法。

一山一水一草木,無窮無盡紛化來。——《幻神術》

齊石的腦海中猛然出現這麼一句話,而直到此時,他也才知道了他所使用的法決的名字。然後一股紛雜的符籙猛然灌入齊石的腦海,一口氣的塞進他的記憶裡,弄得他感覺腦袋發脹。然而明明是神識進入玉片,卻有着這般感覺,終在齊石以爲腦袋快要撐-爆時,停了下來。

木盒依舊在空中飄浮,不上不下,一圈符籙形成保護膜,流轉着光華保護着盒子。似乎一切都沒變過,只有齊石一縷神識飄飄悠悠,似乎一個醉酒的人兒,腳步不穩。

神識一動,啵一聲,齊石感覺世界扭轉,神識才收回了身體。靈侍一階的《幻神術》已經化爲記憶,深記在他腦海,但是他還是捂着漲漲的腦袋,顯然起因是剛剛的一陣強塞。

齊石揉了揉腦袋,盤坐在牀上,開始修煉神識,小饞自己晃晃悠悠飛到齊石身邊對着窗外吸取月華。然而,仙凡之差,普通人是無法看見這一絲絲乳白月華穿透牆壁,鑽入齊石房中的奇景了。

次日清晨,齊石緩緩醒來,只覺得身體上一層黑色臭垢,薰臭不堪。知道這是靈種進階靈侍後,靈侍吸取月華轉化靈力時會洗滌凡軀造成,此時纔算真正入了仙道。這現象還得持續一兩個月纔會消失,凡人軀體內的污垢並不是幾日就能洗滌乾淨,那時清洗乾淨的凡軀也化做仙軀,能隨時從天地間汲取靈氣恢復自身靈力。

掏出那款老舊的諾基亞,想了想,齊石還是撥通了老刁的電話。

“老刁,你在家裡呆着,先別出去擺攤。”齊石一句話說得老刁一頭霧水,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在家等着齊石。

老刁看着齊石手中兩顆冒着香氣的兩顆草綠色彈丸,疑惑不解。齊石笑呵呵的看着老刁迷惑的樣子,講解道:

“這是養元丹,給你的,看看能不能修復你的傷。”

老刁聽到懶散的身軀一繃,面色露着哀傷,不由想起一段往事,那也是他與齊石相識的開始。幾年前,那時的他還不是現在這算命先生的身份,他也承接着捉鬼的生意。

當時老刁所住的這片別墅區在要建設,老刁接到了這工地老闆的委託,看看工地的風水局如何。當時老刁跟那老闆說風水不好,是個易居遊魂散鬼的陰氣之地,並且已經有些鬼怪居住在地下。老闆當然不開心,叫你看風水,你卻和我說有鬼。於是給了老刁點錢,就轟走了。

可是開工後一個月,工地上開始死人。死因稀奇古怪,模樣悽慘,於是工地裡人心惶惶。老闆也想起了老刁,但是還是硬着脾氣頂着,可是頂了幾天工人們不幹了,非說有鬼鬧事。

於是老闆隨便找了個道士,做了場法事,以堵衆人悠悠之口。要說也還有點用,做完法事的前幾天確實也沒再發生什麼事,可是那老闆找的根本就是個水貨。於是工地上又死了幾人,並且比前幾日死的那些人模樣更是悽慘,恐怖。

再次死人的當天,工人們就罷工不幹,找老闆要錢散夥。老闆好不容易承包到這片土地哪能甘心,於是又找上了老刁。老刁到了工地一看,原來是工地施工驚擾了在地下聚集的鬼魂,鬼魂發怒,起先對工人們只是警戒的小玩笑。然而直到開始死人,人們才發覺。找來的道士做的法事卻是嚇了鬼魂們一跳,紛紛憤怒起來,化成了厲鬼。

愚人做愚事!本是輕鬆地一件事,叫這老闆弄成了這般。老刁那時沒辦法,只有硬上。本來事情發展雖然艱難,也算順利,然而在羣鬼中卻有一隻修行過的老鬼,看到老刁頗有本事,連連滅了幾隻小鬼,跑出來冒頭。

老刁的情勢急轉直下,危急萬分。不多時,老刁就一身是傷,不過小鬼卻也死得七七八八。那時老刁可比帶着靈種時的齊石強多了,與老鬼撕鬥前期還頗有幾分平分秋色。可是與鬼相鬥本就兇險萬分,老刁一身傷可是不小的負擔,不久就落入下風。

然而,老刁拼着全身精氣逆流爆發,也只是將老鬼打成重傷,而他自己卻比老鬼傷得更重。渾身經脈乾枯,靈池破損,動不能動。老鬼卻頂着重傷,要將老刁殺了,很自然老刁沒死。

那時年僅15的齊石救了老刁。

五年過去,老刁經脈雖然修復得差不多,但是靈池破損,靈力難以增長,從此再不能捉鬼,也就沒可能成仙。於是,老刁從年輕俊朗,變成以唏噓的胡茬子爲豪,一身懶散的模樣。

齊石打斷老刁的走神,一拍老刁肩膀,笑嘻嘻的說道:“來,趕緊吃了,看看你能不能再展雄風。”

老刁接過丹藥,沒說什麼,張口吃了,閉目感受體內的變化。這幾顆丹藥是齊石用剩下的幾顆,想來想去,留着還不如給老刁算了。兩人五年的相處,他也知道老刁的心裡其實一直都不好受。

老刁只是個散修,無依無靠,哪有什麼好丹藥能讓他醫傷。齊石緊張看着老刁吃完丹藥,不斷變化的臉,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畢竟就只剩兩顆,能不能起到效用誰也不知道。

細心感受着靈池的破損處,老刁的臉色從歡喜,又漸漸轉爲平淡。漠然睜開眼,嘆口氣,老刁又恢復了懶散的模樣。齊石看到結果,也沒有勸說什麼,這麼多年的相處,齊石心裡很清楚老刁已經接受了事實。

本來就是舊患,這麼多年

過來,並不會突然有了絲希望,又因爲希望的泯滅而去哀傷了。老刁摸了摸自己唏噓的胡茬子,微笑的看着齊石說:“謝謝你那兩顆丹藥。”

齊石呵呵一笑,從桌上摸只煙吸了起來:“看來你還是逃不出幫我的命運呢。”這樣說着,齊石想起那時候,老刁問他的一句話:需要幫忙麼?

從那時起,齊石就停留在了這個城市。

“是啊,不過我決定要多抽你一成,來慰問我剛剛受傷的心靈。”老刁笑呵呵的回道。

“賤人!加就加唄。”吐出一個菸圈,齊石笑罵。

“唔唔唔,你可抽得我的煙,居然還好意思說我賤人。”

兩人互相笑着,罵着。

齊石的生活似乎又回了正軌,只是多了一件事,早上起來必須要洗澡。歐陽玥也來找過齊石几次,想要和小饞玩,被齊石回絕。然而往往一被回絕,歐陽玥仗着身體優勢,就對齊石打去。

齊石恰好熟悉了一下,幻神術靈侍階段的一些法術,於是歐陽玥被修理得慘慘的。歐陽玥只好轉變策略,改用撒嬌攻勢,再次華麗落敗。怒火積攢中的歐陽玥雖然被屢次挫敗,然而竟越挫越勇,日日騷擾,攻勢多變,甚至運用起三十六計。

於是,齊石每天又多了一件事情,就是應付歐陽玥那層出不窮的點子。不過在班上,班上的學生們可不這麼認爲,都認爲是兩人關係密切,在那邊恩愛纏綿。可憐的男女同學們,看着俊男美女的兩人好似演着小說的情節,嫉妒得不行。

月色皎潔,街道上的店鋪都亮起了霓虹燈,照在白雪上,本來潔白的雪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好似發出光芒,五顏六色。齊石看着風景,跟在一名中年人的身後。這是一個新接得活,中年人是他的客戶。這人體態臃腫,頗顯富態,一看就是家中油水豐厚的人物。此時齊石正跟着這中年人去他家。

就這齊石客戶說,他家裡連日來,老是聽見鬼叫。並且夜晚會有走路的聲音,有次他老婆晚上出來上廁所,在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一個頭顱倒懸在空中,對着他老婆呵呵笑。外加本來就是大冬天,本就寒冷,他老婆一下就被嚇得暈了過去。

後來,這樣事情發生愈漸多了起來,兩夫妻都受不了,這樣下去還怎麼住。於是,這人就到算命攤子找到了老刁,自然就找來了齊石。很快,齊石就到了客戶家裡,着手準備捉鬼。奈何該死的諾基亞鈴聲響起,齊石只好先接電話。

“我爸說要見你。”

“……”齊石無言,這次又玩得什麼花樣。

“喂,你倒是說話呀。”

“你又玩什麼花樣,我現在沒空陪你玩。”齊石很無奈,瞅着旁邊的客戶緊張勁,想開口卻又不敢的模樣,心底卻有幾分好笑。

“我爸說,爺爺留了樣東西是給你的。”

“給我的話,那天和我師父走的時候不就該給了麼。”果然還是花樣。齊石掛下電話,看着旁邊焦急得幾乎要開口催促的客戶,開始幹活。

歐陽玥聽着嘟嘟聲,掛電話又撥了個電話出去,很是氣憤的跺着腳。

“爸,他不來,電話也掛掉了。哼,東西咱不給他,反正是爺爺的,那給我吧。”

“呵呵,你爺爺指定要給他的。他不來,那我就去見他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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