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摸黑向裡面走着,走了差不多十分鐘,前面纔出現了一絲的亮光。
走出黑暗的走廊,出現在許東面前的,竟然是一座陰暗的菜園子。這裡面沒有陽光,胡亂地生長着一些許東叫不出名的菜,或者說是野草。
我靠,這裡難道有人住?許東往前走了兩步,看到了在一個角落裡還有自來水管,看來……
“吆喝,小子,你是從哪裡來的哈?”
許東正在疑惑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許東轉身看去,卻見從一邊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長髮長鬍子幾乎看不到臉的男人!
“我啊?”許東頓了頓:“我在外面瞎轉,沒想到轉進來了。”
“看你的樣子,也是個犯人吧?怎麼能轉到這裡來啊?”那人好像有些失望:“我還以爲那些人想起我了呢,看來是沒人管我這個老傢伙了……”
“您是?”許東對這個聽起來差不多有六十歲左右的人有了興趣:“我或許可以幫你啊!”
“呵呵,你啊?”那人轉身看了許東一眼,忽然笑道:“不錯,白白嫩嫩的,你的確可以幫我一下!”
許東還沒反應過來,那人竟然欺身而上,瞬間將許東抗在肩上,一躍而起將許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許東大叫一聲,他沒想到這個老傢伙的速度這麼快,急忙從地上爬起,馭氣全身,大喝一聲向那人抓去。
“咦?竟然沒摔死?”那老傢伙有些驚訝,見許東撲過來,也不躲不閃,眼見許東要抓到自己,竟然猛地向前一衝,整個人直接撞在了許東的懷裡,將許東再次撞飛出去。
我靠,這傢伙鐵打的嗎?許東沒想到這傢伙如此強橫,從地上爬起來,沒有選在再次攻上去。
“嘿嘿,你這都是東南亞僱傭兵那些小子的鬼把戲,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老傢伙笑道:“不過你的身子骨也不賴嘛,被我摔了兩下竟然還活着,難道是我許久沒練,力氣小了?”
許東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氣惱:“呵呵,是嗎?你許久沒練?我還許久沒練呢!”
說着許東一憋氣,丹田中的氣瞬間消失在了各大經脈中,進入到了一種癔症的狀態中。
那老傢伙見許東頓了下身子就不說話了,看了許東一眼,忽然冷笑道:“嘿嘿,老子多少年沒吃肉了啊?今天看你小子細皮嫩肉的,老子可不能放過!”
說罷,老傢伙竟然從地上摸起了一把鐮刀,直接向許東砍去!
許東一聽這人要吃自己的肉,心裡哆嗦了一下——這吃人肉的人,自己可是第一次碰到
。
那老傢伙好像要把許東直接一刀砍死,招招都是直接打着許東的要害。可是許東此時進入到了癔症中的蠅眼狀態,老傢伙的動作在他的眼裡慢的很,兩個人鬥了十幾個回合,許東竟然還反擊了老傢伙幾下。
這下子把老傢伙惹急了,索性一扔砍刀,直接向許東撲過來。
許東腳尖輕點,四處躲閃,幾分鐘之後,老傢伙停了下來:“呼——行了行了,老子不吃你的肉了,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啊,這麼快……”
“嘿嘿!”許東笑着聳聳肩:“老傢伙,我也餓了,我也想吃肉,你看看,行不行?”
一聽許東這麼說,老傢伙頓時怔了一下,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很是滑稽。
“哈哈……”老傢伙盯着許東忽然大笑了起來:“好啊,好啊,我真的是老了啊……”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啊?爲什麼被關在這裡?”許東找了個地方坐下,打了這麼一會兒,他也累了。
“我?”那老傢伙也坐在了許東對面:“我叫陳國偉……”
聽到“陳國偉”這三個字,許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想起李宏飛對自己說過,當初把自己送到許家的,就是一名叫做陳國偉的特工,如果按照年齡算起來,這個老傢伙還真的就是那個特工!
“老傢伙,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許東忽然向陳國偉那邊湊了一下,做出一副如果他不老實就直接殺了他的架勢。
陳國偉沒想到許東這麼激動,笑了下:“我都在這裡關了十幾年了,有什麼事情你就問吧。老子能幫你的話,肯定就幫你了。”
“我叫許東,你認識嗎?”
“許東?”陳國偉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還真不認識,你這年輕後生,估計我被關進來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我怎麼會認識。”
“那你認識,許振生嗎?”
“許振生?!”陳國偉聽到這個名字顫了一下,雙眼盯着許東:“我記得他的大兒子,叫許飛,難道你是?”
“不錯!”許東的情緒有些激動了:“我就是當初被你送進許家的孩子!我現在叫許東!”
“哈哈……”陳國偉再次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都下來了:“好啊好啊,沒想到,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許東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陳國偉。
陳國偉好像是渴了,竟然隨意從旁邊的地裡撕下一片菜葉,塞進了嘴巴里,嚼了起來:“你父親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可惜啊,當初他們抓到我的時候,抓到了一個日本人,我們倆被同時關進了這裡。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沒有人再來盤問我們,我們好像被遺忘了
。幾年前那個日本人就死掉了,被我吃了……我覺得,他應該知道所有的內幕,可是他從來都不說,唉……”
許東冷笑了下,在他的心裡,這個陳國偉不是自己的恩人,他能救出自己,就說明當時自己的父親應該還活着,而且這麼多年過去,如果他能說出當時的線索,自己父親的案子不會壓了二十多年都沒有破掉!
“那麼我想聽聽,你知道些什麼?”許東看着陳國偉,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