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前面是一片方圓九里的巨大空地。門前設一寬大報名臺,韓子書大吃一驚。只見報名臺前寥寥數人,冷冷清清報名者更是無幾,其餘都是圍觀百姓。石然子拉住稀鬆隊伍的末尾一人問道:“兄臺,請問不知爲何賽人數這般稀少?”那人卻道:“廢話,五年一次的盛賽大家早就急不可耐,昨日已經報名完畢。這幾年內有點背景名氣者都不用自己來報名的,早就被參賽錄直接吸收上去了。只有我們這些無名之輩纔來這裡排隊、、、、、”
“下一個。”報名管事很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哎,哎,來了。”隊伍中的一人趕緊走到報名臺前。
“姓名,年齡,何宗何派、、、、”
“牛二蛋、、、、”話還沒說完,惹得圍觀者們鬨堂大笑,“哈哈,這名字有‘水平’。”“這名字霸氣。”諷刺之聲不絕於耳。
“測靈石前測修爲。”
旁邊一位五尺來寬的大石頭,黑乎乎的,上書‘測靈石’。牛二蛋走到近前雙腿彎曲,提氣於掌。臉憋得通紅,猛然向石頭上拍去。石頭突然微微亮起,左側跳出兩個小字‘靈士’,過了約摸十息突然亮起道道紅芒,‘嗶’的一聲牛二蛋被彈出老遠,摔了個狗吃屎。
“媽的,滾蛋。一個小小的靈士也來這裡湊熱鬧,真是不知死活。”報名管事很是憤怒的走上前,又往牛二蛋身上補了兩腳,衆人皆大笑。
弱肉強食的社會,強者爲尊,弱者只能任人欺凌霸辱。報名管事的諷刺,甚至是赤裸裸的貶低,牛二蛋還可忍受。但那死物一般的石頭,也學的人似的狹詐,人情冷暖的鄙夷,大大羞殺着牛二蛋的尊嚴。測靈石毫無人情味的一彈,報名管事高高在上的羞辱。往好了講,這許是人越挫越勇的動力,往壞了說,這可能是毀人的一劑烈毒。此類事,此場景,或許無時無刻不在人間的各個角落上演。誰也不知這名喚做‘牛二蛋’的青年,今後將會如何?個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啊。也不會有人去關心這麼一個螻蟻樣小人物的命運。
“管事,既然這位小哥已經不符合參賽要求,就不要難爲他了 吧!”石然子想拉韓子書,但是沒拉住。韓子書一閃身站到了牛二蛋的身前。
那管事冷着臉盯着韓子書,眯了迷眼睛:“小子,如果我的耳朵還沒出毛病的話,你是在教訓我?”
“不敢,在下只是公允之言。”
“呵呵,公允之言,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公允,哼。”說着舉起手來就要往韓子書臉上招呼。
韓子書心中冷笑,雙眼一凝,錐子般的目光射向那管事,“木兮河兮星辰兮,緣去,只隨煕風化空空。”
那管事的手就這樣停在了韓子書臉頰五公分處再也不能前進分毫,如石雕泥塑舉着手一動不動。韓子書眼瞳輕縮,‘啪’的一聲,舉起的那隻手不由分說的落在了那管事的臉上,看的人羣一愣。
旁邊的石然子心裡暗暗着急,大賽未起,不宜多生事端。想到這,朝韓子書使了個眼色。韓子書眼睛一鬆,身子往後一移,那管事迷惑了一瞬,像沒事人一樣還是舉着那隻手向韓子書走來,看樣子竟是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石然子忍着笑,趕緊跑過去,眉開眼笑:“哎喲,主事大人,這邊請,這邊請,小人有話說。”說着把那管事拉到了僻靜處,“大人,我師弟年紀小無意衝撞了您,您大人不計小人的過,千萬海涵啊。”說着掏出了一兜靈石硬塞到了他手上,“呵呵,大熱天的,給您買點茶水喝。”“嗯、、、、、、行吧,我也懶得跟你們這種小人物計較了,你們過來報名吧。”說着顛了顛手裡的靈石走開了。
石然子拉着韓子書走到報名桌前。
“石然子,石天宗、、、、”
“韓子書,石天宗、、、、、”
接着,他們分別走到測靈石前,手輕輕往上一按。
‘哄’人羣像是炸了鍋一般。“靈將,靈將,居然是兩名靈將。”圍觀衆人驚歎道:“難怪敢這麼囂張了。”
測試完之後,衆人走到那“參賽錄”前。只見一張大紙上面共計有五百多人。錄首一人名喚花仙子,第二名董峰,第三名崔大力。往後排名更是各大勢力的精英。下面有一行小字批註:前六十四名者於城主府前賽臺角逐,往後者於城外望仙坡比試。
“呵呵,我們明日也要城外參賽了。”說完,韓子書兩人相視一笑。
望仙坡地處城南二百里開外,闊目瞭野。在其中大概置了有數百小木臺以滋比試專用,木臺周圍無樹木雜草,極適合較量。此地因百里遠處一座巍峨雄山屹立,直是插入雲霄之勢,上有幾簇鬥高頑石。因日曬雨噬,天長地久漸有成人形態,或站立舉目,或坐臥沉思,頗有霞舉飛昇之勢,立於此坡可觀個真切,故稱其爲望仙坡。
因六十四名之後,或不爲人熟知,或道功淺薄多不爲人津津樂道,更不爲主賽東家----即城主府、四大派所重視。圍觀者也是沒有幾數,賽場的主賽者更是寥寥,只有五人,分別是城主府偏將牛昆之侄、雲天門長老、道墟宮供奉、劍仙閣長老。
那偏將大喝一聲,立明規矩,抽籤對決,大賽正式開始。
正可謂:英雄聚首千萬千,直教彎月笑開顏,不知名花落誰家,刀斂斧闊勢如天,幾聲冥冥獅雷吼,熱火朝天翻雲卷。
上百座擂臺同開賽,聲勢震天,好不熱鬧,但看那大賽主事卻半點興致全無,想是青年俊傑已看貫,草莽爭鋒全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