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區東南角。石然子石然子在擂臺上激戰正酣,拼盡魂力含怒一劍將對手逼退,屈下腰氣喘如牛。對面是一個瘸子,冷笑道:“嘿嘿,今日你遇到我可是要非死即殘滴奧。”
“看劍。”
臺下有知情人士拖着下巴竊竊私語道:“這斷殘腳,十年前還是靈師的時候餘人對敵,被人挑斷腳筋,從此便跛了。聽說,他由此生恨,每次與人對敵先斷對手手足後擊殺之。極其兇殘。我看那使石劍的人玄嘍。”
“哎,是啊。”觀戰衆人討論正酣。
只見臺上,劍影重重腳蹤簇簇。劍影重重,流光閃處砂石起。腳蹤簇簇,殘腳過處命南留。
石然子一個劍隨魂流動,彎月挑水。斷殘腳一招腳走氣生靈,倒掛金鉤。畢竟石劍笨重且體積頗大,被那斷殘腳踢在一旁,緊隨着欺身而上,拽起石然子右臂掄圓腿。黑影掠過,只聽‘咔嚓’一聲,又一聲絕望慘叫。整隻胳膊竟是被斷殘腳砸斷並被生生扯下。此還不過癮,運足靈氣一掌印出,石然子左手捂着噴血的右臂倒在了擂臺邊上。
韓子書正此趕來,眼見這一幕眼眶欲裂怒急攻心,大叫道:“師兄,不打了,趕緊下來。”石然子此時重傷在身,決計不可能是斷殘腳你的對手,心裡權衡了下翻轉身子,滾落臺下,險險被韓子書接住,趕緊止血。就在石然子翻落臺下的瞬間,那斷殘腳又是運足靈力的一跺足‘咔’的一聲劈在了擂臺邊緣,這一腳要是砸在石然子身上,怕是凶多吉少嘍。
那斷殘腳‘嘿嘿’直笑。
韓子書靜靜地看着擂臺上天殘腳那嗜血的笑容。
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是平靜的,猛獸捕捉獵物前是平靜的。這顆平靜的面龐之下掩蓋的是多麼瘋狂的殺機沒有人知道,等待斷殘腳的命運是什麼也沒有人知道。
韓子書攙扶着石然子走到外圈。石然子一臉歉意的看着後者,韓子書向它笑笑:“師兄,沒事,你的山河扇交給我好了,四師兄的追風鳥我也不會放過。”石然子擔心的回道:“師弟,不可魯莽。”因着激動,又咳嗽了兩聲聯動傷口,一臉痛苦。
韓子書眉頭微皺:“師兄,你現在這安心休息。”隨即笑了笑,向賽場走去。隨着腳步的遠去笑臉漸漸被陰冷替代,暗道:傷我師兄者,如果塞上碰不到,賽後也定要你命。
**臺下,判官在唱對決名單:王虎對劉強,餘霸對呈天,韓子書對斷殘腳、、、、、
韓子書悄悄鬆了一口氣,疾步跳上擂臺,那斷殘腳也一瘸一拐的上來了。
韓子書對着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淨的森牙:“報上名來,我韓某手下不死無名無姓之魂。”
斷殘腳哈哈大笑:“小子,等你回去吃兩年乾飯再在此大放厥言吧。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王玉,別人都叫我斷殘腳。”
韓子書道不屑一顧:“哈,就你這小小靈將,我還犯不上再多等兩年,上我師兄者,殺。”
臺下看熱鬧的的衆人,一個個眼睛閃亮:“這,這就是詩魂韓子書嗎?”
“是啊,看似文弱實則是個狂徒吶。”
“哎呦,可是小聲點吧,聽說這小子與人對敵什麼都不幹,上來就是吟詩,對手立馬就死翹翹了。”
“古有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今有吟詩中殺敵剎間啊。”
“嘿,我賭詩魂能贏。”
“呵,不敢苟同,我賭斷殘腳勝。”
‘師魂’、、、、、‘斷殘腳’
說着說着,人羣便分作了兩撥,各自爲偶像加油。
“小子,今天就讓你明白靈將初級和靈將高級境的差距有多大。”
韓子書不等他把話說完,慢悠悠向左邁開步子,雙手揹負後面,目光微凝,靈臺緊縮,‘諸般皆爲坐上客,來也去也空是也’、、、、、
再看王玉,猛一跺腳凌空而起身體緊繃。
‘叭叭叭’
只見漫天腳影,別人不知,韓子書卻看的真切。自己放的魂絲在離斷魂腳三尺之距,竟被他重重腳影生生阻住,難進分毫,離腳影稍近的且有消散之勢。
韓子書雖稍稍驚訝,但也沒有慌張,往後移兩步,行走間口脣輕啓:浮華浮夢萬千遊,直教寸心得且過,鎖、、、、只見魂絲猶如注入新生命一般向前衝去,又逼近一尺。
斷殘腳冷哼一聲,中指食指併攏深吸一口氣,向自己腿部一點,原先漫天的腳影化作一簇簇的紫芒,與魂絲相持不下,膠着在一起。斷殘腳額邊冷汗直流,顯然有些靈氣不足。
再觀那韓子書氣定神閒,好不悠哉:“呵呵,我看你能堅持多久。”‘木兮河兮星辰兮,緣去,只隨煕風化空空,緊、、、、’只聽韓子書大喝一聲,再看那斷魂腳眼光一凝,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暗呼不妙。
只見相持不下的魂絲像打了雞血一樣,破開重重紫芒,呼嘯着鑽到了斷殘腳的腦袋裡。臺下衆人只看見紫芒消失,那斷殘腳便瞪着大眼一動不動了,並且滿頭大汗稀里嘩啦的往下流。
韓子書踱着方步來到了斷殘腳身前,貼着他耳語道:“放心,我若要殺你,頃刻間你便會灰飛煙滅。現在只是鎖住你的靈魂,我要讓你親耳聽着自己全身斷裂的美妙聲音。”
斷魂腳看着這張年輕秀氣的面孔就像看到了地獄最惡毒的惡魔一樣,眼露恐懼,一剎那的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見證自己死亡的過程。
韓子書抽出玉簫。‘叭叭叭’三下,斷殘腳雙腳跪地,兩隻胳膊聳拉,緊接着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短短几場比賽硬是見證了:三步一句詩,五步一具屍。厲害。”**臺上牛昆讚不絕口。
“韓子書贏。”場中自有監督官分看擂臺,場中一片譁然。
緊接着,西面東面皆有兩聲響起,“董峰贏”“崔大力贏”。
韓子書身子一僵,生硬的轉過臉去。東面臺上崔大力雖身上有幾處因廝殺太烈而衣衫破損,但仍滿面春風眼角留笑,不斷地向**臺和四面羣衆拱手道:“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僥倖僥倖。”說着跳下賽臺。
“哎,到底是曾經的三小將啊,風度可嘉。”
“是啊,看人家崔公子,雖勝不驕,戰後氣閒,真俊傑也。”
“什麼三小將,人家現在是靈帥,還有那董峰也是。可惜了曾經的花無白,莫名其妙窩囊死去。也不知道是哪個癟犢子下的狠手。”
這廂羣衆剛議論完,那邊崔大力怒含殺機的眼光往這邊一瞥而過,復又恢復如常。
剛纔說殺花無白是癟犢子的人,第二天一早有人在江邊發現了他的屍體,自不必說。這邊叫做禍從口出,意外送命。
崔大力正在往前走,總覺得不知名處有雙眼睛在緊緊盯着自己。扭過頭去搜索一番,正與韓子書四目相對,本爲故人卻分外眼紅,怒氣外溢。
本爲人間四大喜事之一的他鄉遇故知,怎奈往事一件件涌上心頭:崔大力曾化名呂純利用韓子書巧殺花無白,兩人四目中更是火花四溢了。一個是欲蓋彌彰欲殺對方而後快,一個是身陷囫圇預置對方死地而後生,一個是身上靈氣翻滾煞氣騰騰,一個是魂力起伏陰氣滾滾,四周人等皆是嚇得面如土色。
眼看一場迫不及待的大戰一觸即發。崔大力耳旁傳來雲天門主事細微的聲音:崔少爺,崔少爺,大局爲重。崔大力想了片刻,便收起了靈力,嘴角輕揚不再理會韓子書了,邁步進入雲天門弟子隊伍中,交際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