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城主牛昆、廣鵬、玄雲、冷石等,盡皆坐於**臺。
只見崔大力悄悄地走到抽籤處的管事前,低語急句,又遞過去一個儲物袋。那人歡歡喜喜的直點頭,右手連拍胸口,崔大力則拱拱手,之後又悄無聲息的迴歸隊伍。
“抽籤。”
一聲混着靈氣的高喊傳遍全場。
所有人陸陸續續的走到抽籤處、、、、
韓子書緩緩展開手中的籤紙‘崔大力’、、、、
“高竹對陣董峰”
“韓子書對陣崔大力”
決出最後一名與花仙子對決。
韓子書和崔大力這邊剛登上擂臺,旁邊便已經騰雲奔霧沙飛走石,看高竹和董峰也是積怨已久啊。
“小子,你可真出乎我的意料啊,當年我隨手就可捏死的一個小小靈士境小子,今日卻能與我同臺抗衡,更變成了什麼詩魂?”催大力不屑的說道。
“哼,害我韓子書者,即使天涯海角我定要追殺,今日正好與你做個了斷。”
“嗯,一名靈將,兩名靈帥皆死於你這毒辣的小子手裡,不過我喜歡,哈哈,來吧。”
催大力話語未落雙手合十,左右揉搓然後猛然分開。一隻紫藍相間的能量波球泛着刺眼的光浮於眼前,大喝一聲‘去’,波球裹挾着砂石走塵鋪天蓋的的向韓子書襲來。
韓子書身體右移急抽腰間佩簫‘諸般皆爲坐上客,來也去也空去也,困’,緊接着簫音靡靡,層層魂錐勢不可擋的與波球撞在一起。一聲轟然炸響,火石煙光間賽臺四分五裂。韓子書因能量球炸裂身有多處割傷,青衣破損,但仍鎮定自若。再看崔大力因魂錐四碎傷其靈魂,嘴角冒血,雖傷不重。心道:人都說這小子爲魂道修者,果不其然,真是擅傷靈魂,我必須以快至勝。
煙霧盡散,一條銀白色的亮銀槍飛掠而回,被崔大力握在手中。
韓子書手持玉簫心道:我道剛纔能量球威力巨大,原來是他的法寶長槍。
崔大力虎眼怒瞪手握銀槍,一個急旋‘蛟龍掃海’,槍身過處海水憑空而現,且有九柱,夾風攜勢引天地變色。
“去、、、”董峰揚天怒吼。
水蛟轟的一聲飛撲而來。
韓子書不及多想,是時候放手一搏了、、、
‘浮花浮夢萬千遊,有教寸心得且過,鎖。’
‘木兮河星辰兮,緣去,只隨煕風化空空,緊。’
簫聲再響,密集的魂錐層出不窮,悍不畏死,玉蛟龍抗衡。韓子書額角漸有密汗,崔大力見韓子書漸漸有些不支,加緊攻勢,搖槍刺天長髮亂舞‘九龍戲珠’,只見九天凶神惡煞的水蛟龍自地府深淵騰空而起,吼聲震天張開大口一起撲來。
剛纔只是一隻水蛟,韓子書才堪堪抵擋,再加上這九天龍,豈非爲敵啊。那九天蛟龍身過之處,遍地楊柳樹木瞬間摧枯拉朽破碎不堪。但柳絮飄飄然遊於蛟龍背部、身後隨風飛舞在天地間遊蕩,再看那地上青草在風中搖曳,勢過之後依然挺拔。韓子書無意間觀此情景,又猛然記起石詩說過的一句話:詩從魂道,當隨心所欲,詩隨魂生,魂隨詩壯,率性而爲,意隨心動,魂隨詩動,一簫破萬鈞。
電光火石間,韓子書身心放鬆微閉雙眼,只覺一股股清涼溫潤着自己的靈臺,丹田靈力亦波動不止,身周忽有淡赤光圈閃閃耀耀。
“啊,這小子瘋了嗎,在這關鍵的時候竟然要突破境界?
韓子書感覺靈臺清涼舒適,丹田溫潤柔滑,淡赤之光裹挾着一股沖天之勢破體而出,瞬間變爲了淡紅色,慢慢消散於天際。猛然睜開眼睛,眼神清澈,目無瑕疵。
“靈帥境,竟然突破到了靈師境、、、、”
韓子書眼睛明亮,精光四射逐漸凌厲,對着還在發愣的崔大力道:“剛纔得幸突破境界,靈光乍現新創立了‘迂’字訣,呵呵,便拿你試驗下吧。”話音未落,玉簫橫胸、、、、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芳芳芳何向,不解天道魂歸處冥冥遠遠一簫聲,迂、、、’
脣角微合,玉簫負上。
渺渺詩書自九天而至,飄飄簫音自幽冥而出。一股驚天之勢攜驚天之威從韓子書靈臺奔涌而出。
再看正自回過神來得崔大力身後一根根魂錐憑空射來,混亂不堪,風沙哀鳴,伴隨着一聲慘呼。塵埃落定時,韓子書青色衣衫破損沾滿血跡在猶自未定的滅天之勢中獵獵作響,再看對面崔大力半跪地面,雙目猩紅,氣息萎靡飄忽不定。
“在我魂力迂迴包抄,層層殺機之下,你還能護住性命當屬不易啊。但是,欺我者當殺,騙我者當死。”韓子書說完,雙腿猛地發力,旋風般奔至崔大力近前,運丹田之氣於掌猛地推出。崔大力恐懼慌亂的眼珠裡韓子書的身影越來越大,勢不可擋的掌印越來越清晰,伴隨着‘啊’的一聲。後面更是傳出一聲焦急憤怒的大喊:“豎子,爾敢傷我徒性命,找死。”
一隻血紅色的骷髏頭骨冒着黑氣,駕着陰風尖嘯聲歷歷,自**臺上激射,直奔韓子書後心。韓子書倉促之下,抽出玉簫急轉身便擋。那血骷髏‘砰’的聲咬在了玉簫之上,上下頜猛收。
‘咔嚓’
玉簫表面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與骷髏僵持片刻,遍遍佈裂紋,緊接着應聲而碎。韓子書大驚之下抽身急退。那骷髏此時也是後繼無力,打了個旋兒,飛回到廣鵬身邊。廣鵬緊隨骷髏飛身而至接住慘不忍睹的崔大力,探手間尚有聲息,只是功力丹田盡毀。轉手便把他甩向了弟子的隊伍裡,厭惡的皺眉低罵:“廢物。”
先看那冷石,在廣鵬襲擊韓子書的時候,正準備出手阻擋,但略思索了下又把半起的身子放下坐了回去。牛昆則皺眉不語,那玄雲則笑眯眯的看着場內,好像事不關己懶得搭理只管看笑話。
場中如何混亂暫且不提,只說離雲天城二十里外牛昆的軍隊大營。
“老頭,你來此做甚?”巡邏的小隊突然見到一鬚髮皆紅的老者闖到了軍營裡來了,立馬警惕。也不見那老者如何動作,只一揮手,一支二十人的小隊瞬間斃命。再見他猛地一跺地,方圓幾裡的軍隊大營瞬間被一層半圓形的光照罩住,花兒光夾雜劈啪作響的電絲。軍隊大多修爲不高的人,哪見過這等陣勢。牛昆的三萬人軍隊瞬間便被一人控制。那老者揪過一名副將模樣的人,那副將已是靈帥境,在那老者手中竟像個小孩子一樣毫無反抗能力:“去通知牛昆、、、、、”
與此同時,劍仙閣上空突然烏雲密閉飛沙走石,劍閣一名副閣主:“大膽,何方妖人敢在此撒野,不、、、、”話還沒說完,只覺胸口一僵,一隻不知名的骷髏頭洞胸而過,瞪着不甘茫然的瞳孔直挺挺的倒地瞬間斃命。一名鬚髮皆綠的奇怪老者現出身來,抓過一人:“去通知冷石、、、、”
場內。
廣鵬一閃身,站在了韓子書對面:“小子,你昔日殺我長老,今日廢我徒弟,新仇老賬一起算。”
韓子書與那玉簫長久相伴,感情頗深。此刻突然破裂,心中自是悲痛:“老匹夫,敢毀我玉簫?我看你這把老骨頭是想散架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不僅要毀你法寶,更要你性命。”
“要我性命?哈哈,老匹夫,信不信我只需叫一聲,你便傷不了我分毫。”
“叫一聲?”廣鵬一愣,“學狗叫嗎?哈哈哈哈哈、、、、狂妄、、、”
“還不出手?更待何時?”韓子書氣定神閒的輕輕一叫。
牛昆心中猶豫不定,一方面是根深門厚的廣鵬,一方面是剛收下的替死鬼副將,權衡再三一聲怒喝‘噹啷’,血骷髏被牛昆的大刀磕開。“廣門主,衆目睽睽之下切莫壞了規矩。”牛昆站在廣鵬對面冷冷得開口。
“你要救這小子?”廣鵬眉頭微皺,目光一寒。
“呵呵,這話從何說起。我只是照規矩辦事,拳腳無眼,你徒弟無能落敗,你這老的要枉顧規矩強出頭嗎?”
“你、、、、”廣鵬啞口無言,“牛昆我知道你的小心思。見我雲天門日漸勢大,欲殺之而後快吧。那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兒,稱稱自己的分量。”
“哼,我牛昆對別人不敢說,但對你綽綽有餘。諸位英雄在次做個見證。”牛昆轉身對着臺下衆人示意,“廣鵬違反大賽規則,今日我就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廝,以還韓公子,還諸位一個公道。”說完又向衆人拱拱手。
剛說完不過幾息,只見自己軍營一位副將滿面灰塵的跑過來,貼在牛昆耳邊低低幾語。那牛昆大吃一驚,猛地向廣鵬看去,麪皮抖動乳霜打的茄子一樣聳拉下了腦袋。灰暗的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意:“咳咳,光門主你剛纔說什麼,奧,對對,這韓姓小子以前殺過你家長老,該死,這小子該死。對了,他剛纔還打傷了領徒崔師侄,簡直罪不可恕,廣門主請自便。”牛昆這前後相差巨大的言論驚呆了衆人。連廣鵬都無語的搖搖頭。
“不教訓我了?”
“哎呦,廣門主可別折煞我了。”牛昆說着一咬牙‘叭叭’給了自己兩個巴掌,“廣門主,如果這小子太難纏,需要幫忙的話您您只管吩咐。”說完趕緊退到了**臺那邊。
“嘖嘖,你這城主當得,憋屈,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連條狗都不如。”韓子書早會料到牛昆靠不住,便不再理他。牛昆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還真是憋屈的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匹夫,我還是那句話,我只需要一句話你仍然傷不到我。”
“那就試試。”廣鵬眼神驟冷,祭起血骷髏含怒向韓子書面門襲去。
‘砊嗆’一聲,一柄金光閃閃的寶劍從天而降,與血骷髏撞個正着,兩件兵器各自而飛。冷石苦着臉搖搖頭看了韓子書一眼。
那廣鵬氣不打一處來,直翻白眼渾身打顫:“冷石,你找死。”
冷石拉下臉來:“廣鵬,我乃劍仙閣一閣之主,你說話給我客氣點。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們好歹是成名多年的前輩了,怎好跟這些小輩一般見識,賣我個情面放了這韓姓小子。”
“哼,你有個屁情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與那小子的師門有舊,今日便想還此人情,休想。”廣鵬驚訝過後稍稍想通了其中緣故,後不客氣的怒懟道。
冷石卻是惱羞成怒:“是有怎麼樣?廣鵬,我忍你好多年了,今天就看看是我的刀快還是你的骷髏快?”
“哈哈啊哈、、、、”廣鵬略顯囂張無所顧忌的嘲諷大笑。
冷石平時就吊拉着臉此時更陰寒了,正欲動手,突然瞥到劍仙閣一名內門執事急匆匆跑到自己身邊又是一陣耳語。冷石聽後的表情絲毫不亞於剛纔牛昆的表情,但還算是有些骨氣,只是生硬的說:“廣門主對不住了。”
“不碎我兵器了?”
冷石鐵着一張臉一聲不吭的走下了擂臺。
“嘿嘿,小子,這次我看還有誰會救你。”
韓子書面帶決絕:“老傢伙,就算小爺死也會扒你一層皮。”說完腳步輕移: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芳芳芳何方。不解天道魂歸處,冥冥遠遠一簫聲,迂,殺、、、、
大喝一聲靈臺猛動,魂錐似離弦之箭。持簫時尚不是廣鵬對手,赤手空拳更是飛蛾撲火了。廣鵬低叫‘九骼鬧市’九隻血紅色咧着森牙大口的骷髏頭分列前後左右, 去,‘彭彭’連綿不絕的撞到魂錐上,直如狼入羊羣一路高歌猛進,有兩隻裹挾着勢若千鈞的力量砸向韓子書胸口,‘咔咔’骨頭斷裂聲刺耳抓心。韓子書悶哼一聲,餘光不斷地留意放獎品的臺子,藉着這股毀天滅地的力量順勢倒飛過去,不偏不巧正好落在獎品臺子上。身形剛剛止住,恍惚間一曼妙女子舉着粉紅巾絛扭成的筆直粉棒直欲從自己天靈蓋上砸下,這如果要是結實砸中那可真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韓子書現在別說反擊了,即使稍微動一下都感覺要散架了一樣,更是無處躲藏。驚駭間緊緊盯住了對方的面容:“花仙子??!”不由得驚呼出聲,同時感覺震驚和奇怪。那花仙子對上韓子書逼人的眼神,也是閃爍不定,心中亦是猶豫不決。手中巾絛也是不住抖動,眼睛直直望着這名口吐鮮血胸骨凹陷的披頭散髮的落魄男生,恍惚間回到了昨夜錯入屋舍窺妾穿衣的情景、、、、、、
含笑儒雅吟詩云‘梅烏天氣,瑤辰瓊海,正暗香襲來,含有佳人伴,都醉梅花一線天。徵笑數載,天各異方,是獨愁滿懷。那情矮難言,各走雲飛鑑梅香。’
是誰日下花前撬開佳人心房,只是仇怨催人前,梅花點點芳月流華,怎叫人憂愁不覺。哎,只恨身是女兒家柔情纖腸不斷鋼。花仙子終於下定決心,放下巾絛,轉身對廣鵬說:“師父,這樣做恐天下人恥笑,有失公允、、、、、”
“住口,給我滾開。”廣鵬大怒,左手凌空一輪。‘啊’花仙子突遭重擊不由得往後跌去。卻只是這片刻十幾息的功夫,韓子書已暗提丹田,運轉靈臺調戲完畢,騰身而起順手勾起洞月簫。簫及其溫潤,韓子書分出一絲魂力遊走簫身侵入其內部,剛一入內那縷魂絲便被絞的粉碎。韓子書悶哼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好狂暴的魂力波動、、、、、”想及此處,臉上劃過一絲狠厲,一個風險巨大的計劃悄然醞釀而成。
“爾敢”
“豎子”
“放下”
“找死”
就在韓子書手拿玉簫的剎那響起了四道極端憤怒的聲音。這洞月乃天下至寶,顯然牛昆、廣鵬、玄雲、冷石無不欲獨吞而後快,韓子書這一手瞬間激怒了四人,更是點到了四人的痛處。
不及多想,韓子書左右看了下,閃過一絲狠辣,轉身閃進了衆弟子的隊伍。這些弟子最高也只是靈將境界,這下可真是猶如狼入羊羣了。擡眼一看,人人服飾後面皆繡着三個字‘雲天門’。嘿嘿,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廣鵬趕緊向牛昆急道:“還不讓人封鎖賽場,若讓這小子跑了,我家老祖怪罪下來、、、、、”
“是是。來啊、、、、快、、封鎖賽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