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我沒有回家,大抵是第一次離開家的興奮勁還沒有過。人生第一次自主支配七天的時間,計劃表裡滿滿當當,學習與休閒娛樂兩不誤。現實卻是撒歡的到處跑與宿舍的牀上交替過完了假期。到最後一天的時候,杜渡約我到操場上玩,爲着的是什麼緣由我早已忘記了,只要發出邀請的是杜渡,我有什麼能拒絕的事?赴約的時候是晚上,操場上孤零零的站着幾個路燈,獨自散發慘白的光。操場上的人其實蠻多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用音響放歌或是彈吉他。我以前不理解這樣的聚會有什麼意義,過度喧鬧填補不了空虛的內心,現在,我也將進入喧鬧的人羣。我沿着早已熟悉的臺階往下走,不用擔心此處的絕對黑暗,小情侶躲在角落裡旁若無人的親吻,冰冷肅穆的教堂裡偷偷生長的愛意,在講神性的地方講人性。我以爲自己並不羨慕不可宣揚的愛情,腳步卻拐進音樂教室執行不可宣揚的感情。
音樂教室的門居然是開着的!但並沒有開燈,我很疑惑,也可能是訓練完的人忘記關門了吧,我走進去準備把門關上。剛剛走進去還沒看清楚裡面的情況菸草特有的味道就包圍了我的鼻腔,情況很突然,猝不及防的我咳出了聲。從來沒想到會誤入所謂不良學生的聚會。我稍微咳了幾聲,直起身來,發現對面的幾個人都在無聲的打量我。祝安水就站在他們的中間,笑容還凝在臉上,那樣調笑的姿態儼然他們親密無間。我訝異於他的出現,但看見他這些並不乖巧的事實時,內心深處卻並不意外。反正他並不會因爲我的撞破而有所改變的。但這並不能減少我的尷尬,我並不擅長打破僵局。“國慶快樂,怎麼想到要過來練琴呢?”也許是在他面前經歷得太多,我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戰戰兢兢,“我約了朋友的,只是過來看一下。”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心臟突然長出了可以從容應對的勇氣。可能是因爲發現不一樣的一面,我也應該有所變化。“安樂,”我依言轉身,他卻沒有說是什麼事。我想了想,狡黠的笑着說“我會爲你保密的。"接着沒敢看他的反應就跑了出去。我覺得自己暢快了許多,說了不像平時的我不會說的話,就像被異種奪舍一樣,我感覺自己開始發生改變。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呢,自然是往他的方向靠攏。
等我到操場上的時候,他們早就聊得熱火朝天了,我也掛上了不會令人生厭的笑容坐在杜渡的旁邊。他們停了下來,等着杜渡介紹我的名字。杜渡認識的人總是很在意他的感受,每當我混入其中的時候,我總是最不會被關注的那個。我依然爲她驕傲,她值得所有的善意和溫暖。她喜歡熱鬧,也喜歡將熱鬧帶進冷淡人的身上。不要責備太陽的短暫,它關懷萬物,它也爲別人發光。"這是安樂,我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的好朋友哦。“”哇塞!“不少的女孩子羨慕這樣的緣分,我驕傲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