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天珠?
這就是這神妙珠子的名字?
厲同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這神妙珠子的真正名字應該就是叫做渾天珠。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渾天珠究竟爲何這樣回答自己的信息,但是相比較之前全靠自己猜測,無疑是好了許多。
“渾天珠……你是什麼來歷?”
一片沉默,沒有任何反應。
“那第二房屋又是怎麼回事?”
依舊是一片沉默,沒有任何反應。
厲同感覺有些古怪,想到一個自己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再度開口問道:“《金雁功》我還需要再修煉嗎?”
渾天珠卻似乎徹底沉默下去,再也不給他任何反應了。
厲同心中有些詫異,再一次問起了之前的問題:“這珠子是什麼?”
一片沉默,渾天珠再也不做任何迴應,似乎之前回應的兩段信息根本就是幻覺一樣。
這又是怎麼回事?像是外面那隻白兔一樣睡着了?
厲同心中對這渾天珠好奇不已,可惜那渾天珠偏偏再也不做任何迴應,讓他想問的許多問題都就此打住。
回過神來,厲同睜開眼睛:紫煙九竅決,每一層都會有增加一個儲存能量的穴竅,這個功法倒真是比原來神奇多了……
儲存能量這個說法也讓厲同心中有些在意,不是儲存先天氣芒,而是儲存能量,結合渾天珠迴應的信息“對以後的修煉也大有助益”——這是不是說明,這九個開發出來的穴竅,並不會因爲厲同到達其他境界轉修其他功法而消失?
若真是如此,渾天珠這樣一修改,當真是化普通功法爲神奇了。
低頭看了一眼那雪白兔子,見它還在膝蓋上趴着,厲同不由地笑了。這小兔子倒也算可愛,它若要繼續趴着就讓它趴着吧。
心念一動,感受一下體內經脈,到如今似乎還留有餘痛,厲同知道在這種疼痛恢復之前,自己最好先不要修煉爲好,以免真的給經脈留下什麼不可治癒的暗傷。
身體旁邊有一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白色石頭,這石頭數日之前還是一塊靈石,現如今已經被厲同吸乾淨了能量。
現在應該做什麼?
厲同平靜地盤膝坐在原處,一時之間卻什麼也不打算做。
若是按照以前的緊張修煉,厲同需要做的要麼是進入“第二房屋”開始煉體,要麼是開始修煉先天刀法《怒海狂潮刀法》。
但是他現在卻並不想要動彈,只想要好好想一想。
那雪白的兔子趴伏在他的膝蓋上,讓他感覺到一絲微不足道的總量的同時,卻也讓他找到了一種放鬆自己心情的方式。
手掌張開,手指探入這白兔的毛髮中,厲同輕柔地梳理這白兔的毛髮,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白兔雖然一開始有些炸毛的反應,在他梳理了幾下之後,也就不再緊張了。
一路行來,一年時間,竟然已經是先天高手了……
厲同回想這一年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回想起來,甚至他自己都感覺有些陌生。這一年之中,他發生了太多事情,比尋常人的一聲都要精彩!
先天高手……先天高手……聽上去了不起,其實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先天境界的武者罷了,有什麼可以稱道的?
若是厲同還是以前的井底之蛙,或許還會因此而自豪。現在他已經明白這所謂的先天高手,其實連真正的武道築基都不是,僅僅是武道築基之前的境界罷了,又豈會因此而自滿?
接下來,他自然不會停下自己前進的腳步,踏足武道,他已然有了走上更高處的決心。
而且,也是爲了自己下落不明來歷神秘的母親……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頭緒,擺在厲同眼前的事情倒是有一件,成爲先天高手之後,他可以和冀州府藥香閣的人好好聊聊了。他很想找到一味丹藥,治好自己父親的腿傷,讓自己父親再也不必那麼辛苦。
正想着,遠遠地,一陣腳步聲傳來。
那雪白兔子頓時跳了起來,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深深看了厲同一眼,飛快的竄入樹林中去。
厲同手中一空,見到這白兔毫不猶豫地去了,稍稍有些驚奇:這兔子倒是怕生,只是不知道爲何竟然不怕我。它這麼跑了,小心不要被什麼豺狼虎豹吃掉纔好。
漸漸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厲同聽他走路落腳並不如何沉穩,也沒有什麼章法,呼吸也頗爲粗重,心知應該沒有很高修爲,說不定連武道都沒有修煉過……
“撲簌簌”一陣輕響,一個五大三粗的粗豪男人從樹林中走出來,和厲同四目相對。
這男人手持一柄獵叉,見到厲同之後,頓時吃了一驚:“原來你還活着!”
厲同盤膝坐在原處,一動不動:“你認識我?爲何說我還活着這句話?”
這男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厲同,見到厲同身體周圍有血污又一動不動,頓時便有些擔憂,悄悄向後退去,口中說道:“我看見一匹馬被野獸吃掉了,心想這邊應該有人,便沿着馬蹄走了過來……”
說着話,他已經退到了一棵樹的後面,舉着獵叉,明顯帶着戒備模樣。
厲同見他這樣警惕,好奇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很害怕我?”
那粗豪男子說道:“我才後天三層,我看閣下這架勢,想必是一名高手。高手若是負傷,說不定不願意叫其他人知道,我這也是不得已爲之。”
“你這想法倒是奇特,一般人不都是想着我若是高手,身上應該有金銀珠寶、武功秘籍,又或者救了我,我會給你什麼好處嗎?你反而怕我殺了你,這想法是從何來的?”厲同問道。
那粗豪男子咬咬牙:“我爹就是這麼死的,他出手去救一個人,結果那人是個受傷的高手,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在何處,便把我爹殺了。後來我見了屍體,是一劍砍成了兩段……”
“那你倒是不用怕了,我並沒受傷。”厲同笑了一聲,站起身來。
那粗豪男子卻緊張地後退一步,轉身發力跑了!
厲同也沒有去追他,自己這渾身血污的模樣,說是受傷了也實在沒人相信。
在深山內快速轉了一圈,發現一處清泉,厲同清洗一下身上,換上一身乾淨衣服,頓覺渾身神清氣爽。
終身一躍,跳上一棵大樹的樹幹,然後重重一踏躍上半空,厲同輕笑一聲,將一點先天氣芒從腳下發出,頓時得到了一點憑藉,腳下再度一點,朝着前方邁去,整個人如同在天空中行走一樣。
這是他成爲先天武者之後的第一次騰空使用先天氣芒,果真十分方便,半空中隨時多了一點立足點,先天武者便幾乎變得和飛鳥一樣,可以在天空上自由停留許多時間。
左右前後上下,厲同都來回嘗試數次,新奇之餘興致盎然。
待到他嘗試完畢重新落回山林之中,身體內的先天氣芒已經被用去了將近一半。
不得不說,這半空中使用先天氣芒的確方便,當然,用這辦法趕路,耗費的先天氣芒也着實不少。
剛剛在地面站穩,一直雪白的兔子便來到他的面前,兩隻紅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怎麼了?小傢伙?”
這樣身具靈性的兔子厲同也只見過一隻,當然便是剛纔那一隻。
那雪白的兔子擡起頭來,看了看密林上空的斑駁天空。
厲同訝然:“你也想要上去看看嗎?”
雪白的兔子擡頭看着那斑駁的天空,又看向了厲同。
“你這小傢伙,簡直比妖獸還聰明……”
厲同不由搖了搖頭,彎腰抓住了它的兩隻耳朵,那兔子頓時瘋狂地蹬踹起來,厲同無奈,只好改爲抱在懷中。
“還挺挑剔的……”
腳下發力,終身一躍,足有兩丈高,已經超出了厲同原來跳躍的極限。就在到達最頂點的時候,腳下一點先天氣芒綻放,厲同腳下再度一點,再度向上升起,站在了半空中。
雪白兔子一雙紅眼睛怔怔地看着這一片天空,然後耷拉着耳朵低下頭去。
厲同緩緩落回地面上,笑着將它放回地上。
雪白兔子再度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跑了。
厲同微微笑着,對這小傢伙的表現着實感覺有趣。
既然已經突破,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深山老林停留。厲同也不必收拾什麼,直接便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走出這片密林,厲同在附近找了找,發現一位老婆婆的家。
老婆婆兒子去山林中打獵去了,家中尚有兩間閒置的房子,倒是可以住人,厲同和她打了個商量,便給了她幾兩銀子,準備在這裡住上半個月。
到了傍晚,一名五大三粗的粗豪男子拿着獵叉、揹着兩隻野雞回來,見到厲同正在自己家中,險些嚇得丟了魂——他正是那怕被殺人滅口的獵戶,沒想到辛辛苦苦躲開的人竟會在他家中,他豈會不害怕?
到了吃飯的時候,這粗豪男子分明有些懼怕,接連找藉口想要帶着老母離去。
見他這樣疑神疑鬼,厲同也感覺頗不自在,乾脆說破了事情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自己修煉出了點差錯,那粗豪男子這才放下心來,不再胡思亂想。
待到他見到厲同修煉,得知厲同是一名先天高手之時,直接對厲同變得崇敬起來,再也不敢有半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