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師兄雖然並不如同厲同之前見到的那些天才一樣擡着頭看人,但是卻也有着自己的傲氣。
他看似不傲氣凌人,但是開口便以師兄身份自居,顯然已經自視爲自己高人一等,再看他僅是對衆人一笑而過,往好處想是他的心胸寬闊,但若是仔細一想,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目中無人?
清師兄轉回頭去之後,那符甲派獐眉鼠目的弟子焦大昌倒像是得了什麼聖旨一般,底氣又高漲了一層,索性對着厲同叫喊起來:“喂,青玄門的病秧子,你們準備好了沒有?等一下比試開始,咱們兩家便開始!”
這話已經是明擺着的指桑罵槐,對着厲同叫嚷什麼“病秧子”其實卻是把整個青玄門都帶了進去。
歷同早已經看他蹦跳的十分叫人厭煩,聽了這話也不多言:“等一下比試開始,我第一個上臺,你們符甲派誰第一個?就是你這個沒個人形的焦大昌麼?”
焦大昌頓時氣急,沒想到自己耍了這半天嘴皮子功夫之後,對面的病秧子竟然還敢還給自己一句。
心下一狠,暗道:“原來還想叫你這個病秧子痛快去死,沒想到你這傢伙竟然還敢跟我焦大爺叫板!既然如此,焦大爺就教教你,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又並非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物,心中發了狠,面上便帶了出來:“好你個病秧子!你既然想死,爺就成全了你!”
回頭對其餘十九名符甲派弟子說道:“諸位師兄弟,這一陣就請大家承讓,讓我把這個病秧子收拾了,接下來再請諸位師兄弟大展神威!”
其餘十九名符甲派弟子俱都笑了起來,其中更有兩個女子笑嘻嘻地叫道:“焦大昌,打死便打死,可不要弄得太噁心,髒了我們眼睛!”
焦大昌笑道:“兩位師妹,你們就瞧好吧!我絕不叫你們有半點噁心,我叫這病秧子死的很好看!”
這一番話,頓時叫符甲派那些人頓時都鬨笑起來:不僅要讓對方死,還要對方死的很好看,這話聽着真威風!
與之相對,青玄門這邊卻是更加迷茫不安,不少人面面相覷,手足無措
何平輕聲對厲同說道:“符甲派在修煉前期佔據優勢,他們手中應當都有幾張符紙,只要放出來你們這些先天甚至後天九層的弟子就抵擋不住。你第一個上,要給以後的師弟開一個好頭……記住,我的意思並不是叫你贏,而是叫你在適當的時候放棄。”
說道這裡,何平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道:“厲同,我聽說過你是這一次新入門弟子中的第一。事不可爲的時候也要懂得放棄,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吧?”
厲同微微點頭:“何師兄,你的話我記下了,多謝師兄提醒,我會記得的。”
說話之間,丹鼎派洪掌門已然站起身來:“六大門派的諸位新入門弟子,之前種種規則我已經說的清楚,如今已經到了比試臺前,凡是之前自願比試的,已經可以上臺了。要記得,你們不是仇人,以後還要師兄弟稱呼,能不下狠手的儘量不下狠手。當然,無論如何都要分出勝負來,勝者方能繼續比試,獲得第一名的獎勵!”
洪掌門話音剛落下,厲同便邁步朝着那四丈方圓的比試臺走去,神情平穩,步履不急不忙。
在他身後,個頭矮小的焦大昌冷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郭嵩陽輕聲哼了一聲,趙全海面色嚴肅,藍雅芝原本面上帶着笑意,笑意也凝固在了臉上。
一開始就是兩門派的對決……這就是不能轉圜的局面。
若是第一開始上場的不是厲同,他們心中或許還有些僥倖的心理,但若是厲同一開始便上場,頓時叫他們失去了所有的僥倖的希望。厲同一開始便和對方對抗,符甲派的符紙堆積攻擊之下,他又能夠撐過幾個人?
這一次,青玄門恐怕已經輸定了。
身穿綬金八卦衣的中年男子淡淡一笑,在他身旁,那姓白的白髮老者欠身過去帶着一點討好的笑容說了一句什麼,那中年男子便笑的更加陰冷,盯着最先走上臺去的厲同,輕輕攬了一下寬鬆的綬金八卦衣。
青玄門,你們輸定了!
“開始吧。”
待到厲同和焦大昌兩人對面而立,丹鼎派中走出一人,開始住持比試。
“砰!”
“轟!”
住持比試的人話音剛落,一聲悶響之後,緊接着就是一聲巨響!
厲同握緊了拳頭,拳頭向前、袖子挽起,靜靜地站在臺上。手臂上肌肉霍然乍起,以最直白的方式爆發出來!
在他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焦大昌滾落在臺下十丈之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着鮮血。
一口又一口,那鮮血似乎不屬於他一般,一口又一口地吐出來!
郭嵩陽、趙全海、藍雅芝不約而同,一起鬆了一口氣。
符甲派那姓白的老者霍然站起,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而那身穿綬金八卦衣的中年男子臉色也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和藍雅芝坐在一起的那面色冷漠的女子也是神色驚訝,看着厲同手臂上那強健有力的肌肉,面露可惜神色。和她一樣神情的還有不遠處另外一個渾身肌肉鼓脹的中年壯漢,他們兩人都是鍾元派的武道金丹強者,見到這樣一個鐘元派的好苗子竟然在青玄門,俱都有些感覺可惜。
符甲派外門弟子一片沉寂。
青玄門外門弟子卻有好幾個叫了起來:“厲師兄好厲害!”
“厲師兄幹得好!”
符甲派衆弟子紛紛怒目而視,而這一次青玄門衆弟子終於都有了勇氣,紛紛還以顏色。
丹鼎派的雜役上前查看吐血不止的焦大昌,此時焦大昌已經停下了吐血,大睜着眼睛一動不動,那雜役伸手試探一下,回報道:“啓稟各位大人,他已經死了。”
硬生生一拳打死?
符甲派衆弟子都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青玄門三人神色正常、符甲派兩人面容陰沉之外,諸位武道金丹強者也都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其中以鍾元派兩人興趣最濃。
“我沒有你們符甲派的好本事,不能叫人死的很好看,只能夠叫人死的很難看。”厲同盯着剩下十九名符甲派外門弟子,開口說道,“下一個。”
“他是不是生氣了?我能感覺到他的殺機。”藍雅芝有些好奇地說道,“平時我可沒看出來他對青玄門有這麼多忠心……”
趙全海嚴肅道:“他不是能夠被人逼迫就能就範的人,越是招惹他,他就越危險。符甲派的外門弟子這下不知道要死幾個才行!”
“怕就怕,他也被人殺死……”藍雅芝說着話,看了一眼郭嵩陽。
郭嵩陽嘴角微挑,似乎很樂於見到這種局面。
又一名符甲派外門弟子上臺,給自己身上拍上了一道金剛符,然後手中握着一張符紙。
“開始。”
話音剛落,“轟!”“轟!”兩聲爆響,那外門弟子飛出臺外,難以置信地大口吐出一口血,栽倒在地。
厲同握着拳頭,立於臺上,斜睨符甲派衆弟子,冷冷說道:“下一個。”
面色冷漠的女子和肌肉壯漢同時站起來,死死地盯着他,呼吸急促起來。一拳打破金剛符,一拳將那人打死!
這個人是鍾元派的絕頂天才!這個人該在鍾元派!
符甲派外門弟子又咬着牙站出來一個,給自己渾身上下罩上金甲符、金剛符各兩層,方纔小心翼翼地走上臺去!
“開始!”
“轟!轟!轟!轟!”
一道身影瞬間到了那外門弟子面前,硬生生將那外門地上按在了臺上,拳頭一次次揮下,每一次揮下都帶起一陣陣轟鳴!
臺下的六大門派外門弟子都看得呆了,怔怔發愣。
而各門派的武道金丹強者也都看的神色各異:青玄門這是從哪裡弄來這麼一個彪悍的外門弟子?
“刀鋒符!”
“烈焰符!”
被按在地上的符甲派弟子接連叫道,兩道符紙從他手中飛出落在厲同身上!無形的刀鋒,落在厲同身上,除了劃破衣服之外就只剩下一道淡白色淺淺痕跡!
烈焰符剛要釋放火焰,便被厲同硬生生抓在手心。
用力一握,手掌上火星亂冒、轟然一聲爆響之後,烈焰符居然被他硬生生在手中按滅!
回過頭來,厲同擡起腳來,將那符甲派外門弟子弟子重重一腳踢飛十多丈,滾落在地上,那弟子頓時便沒有了聲音,顯然被硬生生踢死了!
一片寂靜,符甲派弟子目瞪口呆。
不僅是他們,就是青玄門的弟子、神兵門的弟子、上仙門的弟子、鍾元派的弟子、丹鼎派的弟子也都吃驚的呆住了。
藍雅芝感覺嗓子有些乾澀,輕聲道:“誰能想到他竟然……”
趙全海搖了搖頭,郭嵩陽也忍不住輕聲道:“這麼兇橫?”
“我草他個親孃姥姥……”
鍾元派的肌肉壯漢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身爲一個武道金丹強者竟然忍不住罵出了髒話:“這他娘不是我們鍾元派的弟子?這他娘爲什麼不是我們鍾元派的弟子!”
面色冷漠的女子更是直接拉住了藍雅芝:“藍師姐,這個弟子能否去鍾元派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