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同和郭嵩陽四人剛剛走下臺來,便有五個人便不約而同地走了上來。
“厲同小兄弟,好厲害的煉體功夫!叫我也看得很是過癮!”最先開口說話的是走在最前面鍾元派的那肌肉壯漢,對着厲同哈哈大笑,伸手就要去抓厲同的肩膀。
厲同有些奇怪,看向身旁的趙全海。這時候對他頗有惡感的郭嵩陽自然懶得理會他,也就是處事公允些的趙全海或者藍雅芝還會開口幫忙。
趙全海的反應有些出乎了厲同的預料,他直接伸手打掉了那肌肉壯漢伸過來的手,說道:“李師弟,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的。你們鍾元派的脾氣我也知道,若是叫你把厲同一把抓過去,我們青訓們再想要要回來也難了。”
那肌肉壯漢嘿嘿一笑,一點被揭破的尷尬也沒有,卻是個麪皮和肌肉一樣厚實的傢伙:“趙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想要給你們門下這位弟子摸摸骨頭,看看他以後的福緣。說不得他命中有什麼劫難,我也好幫他化解!”
藍雅芝聞言,頓時笑得花枝亂顫——她倒是真能笑,半點也不曾把之前和符甲派的劍拔弩張放在心中,這會兒又這樣開心的笑,倒是叫厲同看的有些感覺她太不莊重。
只聽藍雅芝開口說道:“原來你們鍾元派的還管這一套,以後去外面世界跑江湖算命倒是可以啦。你要不要幫我看一看以後的福緣如何?”
丹鼎派洪掌門在這肌肉壯漢的身後笑道:“李師弟若是真有這種絕活,說不得也要爲我測一測吉凶……”
那肌肉壯漢無奈,只好後退一步,和麪色冷漠的蕭師妹站在一起,看洪掌門和青玄門幾人說話。
洪掌門倒也並沒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和青玄門四人寒暄兩句,和厲同說了兩句話,稱讚他一句“少年英才”便又回了座位。
剩下四人,兩人是鍾元派的蕭師妹和李師弟,兩人是神兵門的那書生和索師兄。四人的目光都不往郭嵩陽三人身上落,都是滴溜溜地看着厲同,口中的話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和郭嵩陽三人粗略說過客套話之後,面色冷漠的鐘元派蕭師妹說道:“我看到這厲同便感覺他和我們鍾元派頗有緣分,還是之前說的話,能否讓我帶他在鍾元派小住幾日?請三位放心,我們鍾元派絕沒有其他心思,只要厲同願意離開,那就隨時可以離開!”
藍雅芝笑道:“蕭師妹真會說笑話,這天台山上能夠叫一個人心甘情願留下的辦法也未免太多了。到時候你們用點什麼手段,厲同豈會再離開鍾元派?”
“要我說呢,厲同畢竟是青玄門的弟子,這無緣無故地去鍾元派也實在不能算是合情合理,不如這樣,我們稍等些時日,等到厲同結成武道金丹,我們定會第一個打發他去鍾元派拜訪!”
李師弟頓時咧着嘴叫了起來:“你耍人麼?我的親孃咧,哪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蕭師妹更是神色愈發冷漠,盯着厲同說道:“以他的天賦和潛力,在你們青玄門基本沒有結成武道金丹的可能,唯有進入我們鍾元派纔有可能讓他一帆風順地結成武道金丹。藍師姐這樣說,是寧可他在青玄門老死、荒廢了一身的天賦,也故意不肯放人了?”
這話說的有些不好回答,若是回答的不好,只怕兩家立刻就要結仇。鍾元派雖然一向和青玄門不鹹不淡地,但也不至於一定要成爲仇敵纔好。
藍雅芝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問題,在厲同入門之時,我們和師伯也商議過了。”
聽她說起師伯,鍾元派兩人和神兵門兩人全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有任何輕慢說笑的意思。
“原來此事是出於宮師伯的考慮,他老人家是如何說的?”蕭師妹開口問道。
“師伯當時說的是,一來恐怕厲同的天賦不夠,貿然給了你們鍾元派只怕你們反而要怪罪我們青玄門破壞規則。”
李師弟連忙插嘴:“不怪罪不怪罪!一點也不怪罪!”
見他那急不可耐的模樣,藍雅芝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二來,厲同畢竟已經入了青玄門,而且當時鍾元派外門弟子已經收錄完畢,若是我們兩家再做什麼動作,不僅僅是面子上不好做,更是破壞了六大門派之間的規則。”
聽她說起“面子”,蕭師妹倒是還可以保持鎮靜,聽她又說起“規則”,蕭師妹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已經不可能了。
這衆目睽睽之下,藍雅芝把“破壞規則”這樣的話都已經說了出來,難道真要她前腳說完,鍾元派就按照她說的,像是演示一樣地破壞六大門派之間的規則?
那當然是不可能。
帶着一點遺憾和惋惜,鍾元派兩人再不多言,直接返回了座位上。
剩下兩人是神兵門的年輕書生和索師兄,這兩人本來還有些驚豔於厲同的刀法靈動,看看有沒有機會打動厲同,但是當看到信心如此堅決的鐘元派也鎩羽而歸的時候,他們兩人都明智地決定只說話,絕口不提準備讓厲同去神兵門的事情——不可能的事情再次提起,只會讓雙方都感覺到沒趣罷了。
“厲同手中的刀法倒是極有靈性,可惜不在神兵門,否則我定然好好給你找一個師傅!”年輕書生笑嘻嘻地說道。
面帶刀疤的索師兄也說道:“的確是小小年紀就頗具靈動感覺……”遲疑一下,他點了點面上的刀疤,“以後說不得你會像是給我留下刀疤的那傢伙一樣,成爲一代刀法大家,到時候你就把那傢伙也挑了吧!”
他兩人只說好話,郭嵩陽三人便也和他們說說笑笑。
藍雅芝笑道:“這用我們青玄門弟子來爲你報仇的算計,倒是挺划算的!”
那索師兄聞言,和年輕書生笑了一通,便也回到座位。
郭嵩陽三人同樣返回座位,厲同又回到了青玄門地址之中,迎來何平等人一片恭賀聲。
比試臺上,第二輪比試還在繼續,篩除了第一輪的人之後,第二輪的比賽質量有所提高,僵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厲同有些意外地看到時明月出手,花了約有一刻鐘時間勉勉強強地將另外一名先天一層的武者打下臺去。顯而易見,她還沒有開始學那位武道金丹強者的“無雙美人劍,掌上方寸舞”,現在的表現在各國的天才之中只能說是泛泛之才。
想起時明月,厲同又想到了那豫州府的武狂風,按理來說,他應當也會來六大門派,而且成爲外門弟子應當也並非是太難的事情,如今倒是沒看到他——莫非是因爲他家裡長輩有一個築基境界強者,因此沒來六大門派嗎?
若真是因爲如此,厲同還真的不免爲武狂風感覺到一點悲哀。就如同厲同之前對武狂風所說的那樣,除去家族之外的東西,纔是武狂風自己真正該有的東西。家族能給你偌大好處,也能給你偌大的束縛,能作爲你的靠山,也能成爲你的阻礙。
“下臺好嗎?我怕受傷……”帶着黑底白紋詭異面具遊仙兒上臺之後,輕聲說了一句。
Wшw ▪ttk an ▪c ○ 在她對面的先天武者頓時迷迷瞪瞪地走下比試臺去,主動認輸了,任憑自家門派的師兄弟們如何呼喊,那先天武者都一無所覺,知道認輸之後纔回過神來。
“這上仙門果然詭異!厲師弟,明天你的對手可就是這個詭異的女人,你可要千萬小心!”
何平目睹這整個過程之後,總感覺自己這個築基境界的高手若是上臺,那恐怕下場也沒有什麼不同。總而言之,這個遊仙兒真不愧是上仙門的人,真是詭異非常!
厲同也慎重點頭,將遊仙兒的出手記在心中,慢慢對比她每次出手的不同之處。這遊仙兒的詭異和強大,實在不下於清同相,說不定,她之前說的實力超過厲同和清同相兩人還要多也並非是單純的狂言。
第二輪比試結束,除去傷病不能繼續比試之人,還剩下三十八。而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晚了。
丹鼎派給各派弟子安排的住所,派人解說了行動的禁忌——比如藥園中有的種的是致命劇毒,只是靠近說不定就會要人性命,諸如此類的注意事項。
厲同服下聚氣丹之後,打坐一晚上,將自己的精氣神俱都恢復圓滿。
等第二天清早,厲同用過了丹鼎派雜役送來早餐又過了約有一個時辰,丹鼎派雜役前來相請,衆人聚合在一處,聽洪掌門再次說了幾句話之後,第三輪比試終於開始了。
帶着黑底白紋詭異面具的遊仙兒率先走上了比試臺,站在臺上對厲同招手:“喂,厲同!快點上來和我比一比吧,這麼多人裡面,也就只有你叫我感覺有趣了!昨天我就盼着你能贏,後來你就果然贏啦!”
厲同微微點頭,從青玄門弟子中走出來。
走上比試臺,站在了遊仙兒面前,厲同並未多說話,而是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從袖中掏出兩團棉絨,塞入了自己耳朵之中,然後纔開口說話:“從現在開始,我可能聽不太清楚你說話,你若是受不住了想要認輸,就舉起你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