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迅速飛出十多里路,厲同鬆開了那精靈女子的脖子,那精靈女子早已經被憋得臉色通紅,剛一能夠呼氣,就大口吸了一口氣,隨後又似乎被嗆住了一樣,跪倒在飛舟的船板上劇烈咳嗽起來。
“公子,這書裡寫的都是真的?”
王天凌和晉求兩人剛纔親眼目睹了厲同戰鬥的全過程,對厲同的強悍再度震撼的同時,心中又多了另外一種震驚——厲同公子的猜測並沒有錯,極西之地果然存在,那幾本書的描寫也都是真的?
像是那種動不動就親手親臉,一家子人互相親來親去的禮節也都是真的?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叫人驚訝甚至於驚歎,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再看那些名字叫精靈的,個個露着手臂和胳膊,連青樓的姑娘、相公都比他們穿得多,王天凌和晉求也都在心內暗暗尋思:或許這極西之地的人都是**慣了,所以纔不在乎這種事情?
厲同對兩人微微頷首:“不錯,正是如此……”
說着話,眼角看到精靈女子正在握着法杖想要施放法術,厲同伸手將那精美法杖奪過來,隨手放入“第二層”之中。
“塔式莫!”
精靈女王急忙站起身來,對着厲同大叫。她剛恢復過來,還以爲有機會發動一個法術,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快的異乎尋常,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直接將法杖奪走了。
就算是她的魔法造詣很高,但也不可能完全脫離法杖施法。沒有了法杖,她就只能使用一點傷害極小的法術把戲了!
因此她別無選擇,只能對眼前這個可惡的人類開口討要。
厲同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這個精靈女子,她怒氣衝衝,似乎理所當然一般對着自己伸手,口中叫道:“塔式莫!”
不用猜測也知道,她這是在討要自己的法杖。不過她未免太過沒有自覺了,剛剛還想用法杖襲擊,現在居然還敢奢求討回去?
兩人語言不同,厲同也知道多說無用,只是心念一動,拳頭朝着這精靈女子砸了過去!
精靈女子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厲同的拳頭已經到了面前,她本能地便用出了她現在能夠使用,也是最爲簡單快捷的法術把戲——油膩術。
“迪斯拉!”
厲同有些詫異地伸手向前,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也沒有受到任何防禦的遲滯,便有些莫名其妙。
這“迪斯拉”應該也是一個法術纔對,自己之前曾經見一個精靈法師用過一次,現在這精靈女子又使用,又不攻擊自己,也不防禦自己,這是什麼緣故?
手指接觸到精靈女子的脖子,入手之處,滑膩異常,令人幾乎抓不住,厲同又回想一下自己之前遇上的那個精靈法師,心中便明白了——這“迪斯拉”的法術原來是用來做這個的,將皮膚變得光滑油量,使自己大大減少直接的傷害。
只不過這個法術遇上厲同,實在起不到太大作用,厲同的手上不僅強大有力,更帶着高溫,任何油滑的皮膚只要被火燙過都絕不會繼續那麼油滑。
從這個方面,是不是也說明這個有點身份的精靈女子除了這點手段用來自保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手段了?
厲同對法師又有了新的認識——離開了法杖和魔光石之外,這些法師釋放魔法就變的很困難,再加上他們的身體實在脆弱,對於厲同這樣身軀強悍,力量大,速度快的武者來說,正好是這些法師的缺點對應優點,對付他們輕而易舉。
“油膩術”當然不會起到作用,精靈女王被厲同隨手一推,送入船艙。
過了片刻,武義就有些面紅耳赤地從船艙裡面走出來——他的修爲實在不值一提,之前王天凌和晉求兩人可以觀戰,是因爲他們已經達到了先天武者的境界,武義卻連飛舟的船艙都不能出,以免被誤傷丟了性命。
“公子,這就是極西之地的精靈?書上寫的果然不錯,極西之地的風土人情和我們東邊這些國家全然不同!”
武義臉上紅暈消去,對厲同說道。
厲同笑道:“那也不至於臉紅。”
這話一出,武義的臉更是血紅一片,跟染紅的布一樣:“那是……”
王天凌哈哈大笑:“還不是因爲你是個雛兒!沒見過女人這樣露着手腳,武義,你是不是還沒有過女人?”
武義紅着臉支支吾吾,頓時惹得王天凌笑的更加歡暢高興。
厲同和晉求兩人都不是喜歡這樣放肆大笑的人,不過也都面帶微笑,叫武義更加感覺窘迫。
“卑鄙又粗俗的人類!”坐在船艙內的精靈女王聽到王天凌的大笑聲,心中暗暗咒罵着,也開始發愁起來。
法杖被奪走了,我該如何從這些可惡的人類身邊逃走?
飛舟繼續向前飛行,天明之時,厲同親自出手抓了兩隻妖獸回來給王天凌、晉求二人,讓他們兩人吸食鮮血。
那精靈女子悄悄伸出頭來看了一眼,便嚇得縮回了頭去再也不敢露頭,顯然是被王天凌和晉求兩人趴在屍體上吸食鮮血的可怕景象給嚇住了,生怕自己也成爲了食物。
吃飯的時候,厲同給她一些風乾的鹹肉,她更是一口也不吃。
厲同無奈,只好坐在她面前,和她開口對話。
“這些食物你怎麼不吃?”厲同指着鹹肉問道。
精靈女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吃。
“我帶你回來,爲的就是好好了解一個真正的極西之地,下次有時間了,我還會再去極西之地。”厲同說道。
精靈女子看着他,根本聽不太懂。
厲同比劃了一下:“下次把你放了,好不好?”
精靈女子終於看的有些明白了,半信半疑用精靈語吐出一串話來:“克拉斯莫……(你真的要放了我)?”
這次換厲同聽不懂了,看着精靈女子的表情,心中猜測了一下他說的意思,終究有些不得要領。
兩人便如此雞同鴨講、鴨同雞講地互相說了半天天書,那精靈女子心中對厲同雖然依舊抱有怨恨,卻也一時有些恨不起來了。
心中想着眼前這人反正聽不懂,精靈女子便開口說起了自己的事情,夾雜着對厲同和其他人類的抱怨。
“我明明是精靈女王,你看起來似乎也不知道……不知道最好了,你們這些人類最貪婪了,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定會要更多的東西來敲詐剩下的族人。”
“現在精靈族越來越衰敗了,這才三百年過去,精靈們的數量就只剩下兩千了,每一個精靈的性命都無比寶貴,必須要珍惜。”
“我是精靈們的女王,不能誹謗月之女神,但是我也知道私下裡很多精靈已經不再相信月之女神的恩寵了。三百年前,月之女神敗給了光明戰神,現在月之女神恐怕都在養傷,根本顧不上我們精靈。”
厲同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精靈女子自顧自地說話,說着說着就眼裡帶着淚花,聲音帶着哭腔,厲同哪能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
是求饒嗎?還是別的什麼話?或者說,是“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求英雄好漢網開一面”這樣的話?厲同不知道的是,此時自己面前的精靈女子便是精靈們的女王,口中說的更不是什麼求饒的話,而是對於之前的事情的回憶。“攻擊你這個卑鄙的人類的命令是我做出的決定。對於這個決定,我i一點也不後悔。你是個卑鄙的人類,厚顏無恥地冒犯了精靈們的榮耀,必須得到懲罰!”
精靈女王義正詞嚴的地盯着厲同,嘴裡說着精靈語。
厲同不明白她究竟說的是什麼,按照自己的習慣微微點了點頭。
精靈女王頓時有些高興了,發現了這麼做的樂趣,面上帶着笑意繼續說道:“你也是這樣想的吧?你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類,做出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終有一天,你會被精靈們抓住,將你抓起來,把你殺死,終有一天,你會嚐到月之女神的懲罰!那那時候,你會哭喊哀求,對不對?”
厲同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眼角的淚還沒有擦乾淨,怎麼又露出了笑臉,更不明白她臉上的期待神色從何而來。
稍微沉吟一下,厲同心中暗道:“這精靈的頭腦大概頑固愚蠢的厲害,她期待和高興的事情對我來說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厲同便微微搖了搖頭。
精靈女王頓時大感失望,和厲同說話的興趣頓時消失,再也不發一言了。
飛舟繼續向東方飛去,又過了兩日之後,精靈女子終於餓得撐不住開始要食物來吃,厲同也才明白了她爲什麼不吃飯——她原來只吃素食,根本不吃任何葷腥。解決了這個問題,一行人便再無他事。又過了近半個月,厲同的飛舟又落在齊國境內的豫州府城外。叫精靈女子帶上斗篷,換上武者服稍作僞裝,又命令晉求和王天凌二人不得在這種人煙密集的所在修煉《血玉功》,以免控制不住吸食人血,厲同這才帶着一行人朝着豫州府武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