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院中的吵鬧和紛擾,厲同閉上眼睛進入了“第六層”之內。
那‘精’靈‘女’王自有丁晴來管教,已經不需要厲同來費心,更不可能不經允許闖入房間。
厲同之前還需要躲避她的注意,以免她察覺到自己的異常,如今自然不再擔憂,丁晴會幫他處理好這件事情。
血獄煉殺,血海滔滔。
當厲同進入第六層之後,過不多時,血海‘波’濤翻滾,江流鶴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身前。
厲同默不作聲,直接腳下一踏,瞬間來到這血海製造出來的江流鶴的面前,拳頭帶着破空之聲朝他打去。
這被血海製造的江流鶴面無表情,身體側開,躲開厲同這一拳,隨後身影消失。
厲同想也不想,直接回身一拳砸向自己身後。
剛剛到達厲同身影之內的江流鶴頓時被打成了一團血‘花’,直接爆碎開來,飛入血海之中。
“這些時候一直沒有對付你,沒想到你居然已經這樣不堪一擊。”厲同看着散成血‘花’的江流鶴,口中說道。
隨後他又自己思量起來:“如今我的修爲雖然沒有太大進步,但是憑藉着微元法帶來的強悍身體,戰鬥方面的提升居然能夠叫築基境界九層的武者都沒有多少反抗之力,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正思量着,血海再次翻滾起來。
厲同便收回了心思,安心等待自己的下一個對手。
過了片刻,正前方的血海散開,一顆懸浮在空中的血紅‘色’果實出現在厲同面前。
與此同時,厲同耳中聽到了一道聲音,和渾天珠之前提示自己的聲音差不多。
“再往上已經超出宿主理解,本輪血獄煉殺就此結束,獎勵血‘精’果一顆。”
“血獄煉殺新一輪試煉需要宿主見到更強者,之後纔會開啓。”
厲同聞言之後,心中着實吃驚不小,開口問道:“我也曾經見過武道金丹強者戰鬥,也見過元嬰化身強者,難道都不算是更強者?”
那聲音卻再也不肯響起了,整個空間之內除了微微翻涌的血海,便只剩下那一顆懸浮於空中的“血‘精’果”。
厲同上前取下血‘精’果,耳邊卻又出乎意料地聽到了那聲音的提示:“血‘精’果,服用可恢復‘精’血元氣,有益壽元。若不服用,可先存放於此。”
厲同見到這血‘精’果竟是用來恢復‘精’血和元氣的,便有些失去了興趣,開口道:“我要將血‘精’果暫且存放。”
那血海之中伸出了一隻手臂來,足有三丈長,伸到了厲同眼前。
厲同將血‘精’果放在這伸出的手掌上面,這手臂便又在倏忽之間收了回去。
厲同微微搖頭,退出了第六層。
這一次實在有些出乎預料,沒想到血獄煉殺居然就此停止,不再讓厲同磨練自己戰鬥了。
而第二層《神體訣》的《微元法》,厲同也已經掌握,以後慢慢修煉就可,眼下之事倒是隻剩下厲同修煉本身的元氣修爲。
退出第六層後不久,厲同敲了一下桌子,發出一聲悶響。
丁晴便知道他已經結束了修煉,在外問道:“公子,畢需和金友光兩人來了,何平也正在‘門’外等着拜見你。”
之前丁晴還是奴僕,稱呼畢需、金友光、何平等人都必須要帶着敬稱,如今她也已經是築基境界,再也沒有奴僕的身份,便能夠直呼這些人姓名了。
厲同問道:“何平如今做的如何?聽你話中差別,他和畢需、金友光並不太親密?”
丁晴答道:“的確如此,公子。他雖然願意和公子保持原來關係,但是那些新入‘門’弟子都已經漸漸成長各自想法都不少,漸漸成了一盤散沙,他也有了自己想法。據說是有意投靠內‘門’弟子於江南。”
厲同倒還記得這個名字,之前金友光曾經說過一次這於江南,據說他在築基境界九層之中也是極強的,據說極有希望成爲武道金丹強者。
“既然如此,就讓他最後再來見我吧。”
厲同開口說道。
雖然不一定要對何平等人有什麼仇視,更談不上什麼背叛,但雙方以後會漸行漸遠已經是事實,厲同自然不會再把他們和以前一樣對待。
若是沒有遠近親疏之分,對畢需和金友光這樣的真正屬下而言反倒是不公平,何平等人也同樣不會成爲厲同屬下,正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聽了厲同的話,丁晴便推開了房‘門’,老丁和趙紅娘先走了進來,老丁將茶盞點心擺好,和趙紅娘一起對厲同請安問好,然後退到‘門’外去。
‘門’口處‘精’靈‘女’王正紅着眼睛淚汪汪地看着厲同,見到厲同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心中頓時哀嘆一聲——可惡的東土人類,終於‘露’出了醜惡的面目,等我逃出去,一定要用最強大的魔法來報復你們!
又想到這些東土人類居然還知道月之‘女’神,‘精’靈‘女’王心中的希望更大了幾分:如果月之‘女’神知道了她的子民在受苦,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什麼時候能夠見到月之‘女’神,讓她拯救我脫離這可怕的地方就好了……
就在這個剛剛開始朝着奴婢的身份轉換的‘精’靈‘女’王胡思‘亂’想的時候,畢需和金友光兩人已經來到了厲同屋內。
兩人對着厲同行禮完畢,厲同說道:“差不多一年過去,你們兩個都有所進步嗎?”
金友光搖了搖頭:“公子,我依舊是築基境界六層,沒有多少進步。”
畢需也道:“我也依舊是原來修爲,不過轉修符籙之道倒是讓我領悟頗多。”
厲同明白他們兩人天賦雖然比起千千萬萬的普通人已經極強,但是在外‘門’弟子中並不算特別突出想要,想要再進一步即便‘花’費數年時間也未必能行,因此厲同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修爲畢竟是根本,輕忽不得,你們以後修煉勤勉一些,儘量不要偷懶。”
厲同口中說完這句,又問道:“除了修煉方面的事情,你們兩人還有其他事情要彙報嗎?”
金友光答道:“啓稟公子,公子離開‘門’派一年,無心‘門’內弟子勢力之事,新入‘門’弟子中有不少都已經生出二心。我也沒有輕舉妄動,請問公子是否還要整合一下,正式將這些弟子都收於麾下?”
“不必,由他們去吧。”厲同說道,“我也沒有太多野心,有你們兩人幫我解決一些事情便已經足夠。”
金友光聞言,便鬆了一口氣:“是,公子,我知道了。”
“還有事情嗎?”厲同問道。
“關於公子的奴僕丁雲,他對於公子頗有怨憤之言,一個月前,晴姑娘突破到築基境界之後,他更是放言再也不做奴僕,再也不來伺候公子。請問公子,是否要給予懲罰?”金友光又問道。
厲同微微擡眼,朝着‘門’口的丁晴看去。
丁晴微微低着頭,不發一言,老丁臉‘色’蒼白,趙紅娘身體顫顫巍巍,顯然都已經聽到了金友光的話。
但是他們都早已經知道厲同脾‘性’,知道這時候上前分辨只會讓厲同憤怒,因此都沒有說什麼話。
其中,老丁和趙紅娘自然是心疼兒子的,丁晴雖然也怕厲同一怒之下殺了哥哥,但是心中卻對哥哥多少有點怨氣——所作所爲都傳到公子屬下的耳中了,你如此放肆妄爲,簡直是自己招禍!
“我說今日怎麼不見丁雲,原來是再也不肯來了。”厲同開口說道,“丁晴,你認爲我應該怎麼做?”
丁晴遲疑了一下,說道:“公子,我知情未報有罪過,父母家教不嚴也有罪過,我哥哥狂妄胡爲,更有罪過,請公子做出懲罰,我們一家都願意領受。”
老丁和趙紅娘聞言,都連忙應和。他們又不是太傻,都看出了丁晴這是要坦誠罪過,讓厲同做出決斷的同時又不會生出斬盡殺絕的狠辣之心。
厲同卻並未理會他們,又看向金友光:“還有其他嗎?丁雲平時來往朋友都是何人?”
金友光並未遲疑,顯然對這個問題也有準備,直接答道:“平時來往朋友,有一個是江流鶴的奴僕,有一個是我安排的手下奴僕,還有史高志安排的一個手下,自從史高志失蹤之後,那人便不再和丁雲來往了。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和丁雲‘交’情不錯的雜役之子。”
“江流鶴?”厲同微感驚訝,“他如今還對我虎視眈眈?”
金友光答道:“那倒也不是,應該是他之前準備的手段,後來他受了傷,這人和丁雲的‘交’情便保留下來了。”
厲同沉‘吟’一下,對老丁和趙紅娘說道:“他既然喜歡和這些雜役在一起,平時也無心修煉,那就去給管理的執事報備一下,叫他正式做一個雜役,獨自成家。你們看如何?”
老丁和趙紅娘對視一眼,心中都鬆了一口氣,連忙開口道謝:這一次厲同並沒有發火,也沒有喊打喊殺,而是將丁雲輕輕放了過去,算是丁雲安全過關。當然,丁雲從今之後就是正式的雜役,又是獨自成家,沒有了老丁幫他頂着,要做的事情必定繁重重複,再也難有修煉的機會,以後就是想要找機會抱怨厲同,恐怕都沒有那份閒心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小子渾然不知好歹又沒有太好的天賦,丁家已經有了一個丁晴,也不用再盼着他有多大出息,磨磨他的‘性’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