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一鬨而散,都紛紛回家急忙準備,三水郡城城主和朱家家主朱春山也都匆忙離去。
在人羣中的厲老爹卻是心中一動,帶着林玉靜走上前去。
“這位謝先生……”
謝大海回過頭來,微微吃了一驚:“不敢當,兄弟既然也是先天武者,便和我兄弟相稱吧。”
厲老爹拱手行個江湖禮節:“謝兄弟有禮,在下厲雲山。見到謝兄弟這樣安排,心中有些不解,還請謝兄弟指點。”
謝大海道:“厲兄弟但說無妨。”
“念同樓和丹霞派等衆多勢力將這些民衆聚集到冀州府城周圍,可曾想過如何保障這些民衆的生活?”厲老爹問道。
謝大海答道:“念同樓對此事早有準備,憑藉着念同樓富可敵國的財富和強大的影響力,早已經將冀州府周圍經營的如同一個小國家一樣,整個冀州府的所有人都擠過去,沒有任何外界東西支援,足足可以撐上兩年!”
“早有準備?”厲老爹愕然說道,“這……”
謝大海道:“之前念同樓就已經察覺到妖獸異動,只可惜這種情報誰也不相信,念同樓在那時候便已經知道事情無法逆轉,因此開始集中全力經營冀州府。”
厲老爹這才恍然:“原來如此。但是如此一來,妖獸豈不是也要集中起來進攻冀州府城?況且這些民衆洶涌而去,又手無反抗之力,冀州府城也必然承受不住,如此一來豈不枉送這麼多性命?”
謝大海聞言,臉色也變得沉重嚴肅許多:“此事我也想不明白,但是雲夫人既然要這樣做,必然有了十足的安排,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也只能夠相信雲夫人!”
厲老爹沉吟一下,心內暗道:雖然說妖獸襲來,無人能夠避免,但是妖獸們恐怕還是要襲擊州府郡城,像是那種偏遠山村只怕要等到吃光了這些郡城的人才會想起來。
如此想來,賴厲村一時半會的應該沒有多大危險。
不過厲老爹如今也已經是先天武者,聽說妖獸襲來屠殺人類的消息,心中感覺難以坐視。況且這二十多年的殘廢生涯早已經叫他躍躍欲試,如今有機會動手殺妖獸,也頗有些按捺不住。
當下打發林玉靜返回賴厲村,叫她告知賴厲村以後儘量不要起煙火,以免引動妖獸。
又對謝大海說了打算,謝大海倒也歡喜,對厲老爹道:“以厲兄弟的修爲本來能夠慌忙逃離冀州府,躲得遠遠的,沒想到居然有這樣的義舉,在此要替冀州府百姓多謝厲兄弟。”
厲老爹連忙客氣一番,兩人商議一番,厲老爹騎上劣馬跟着謝大海等人朝着冀州府城而去。
一路上,有不少民衆都變得驚慌失措,拖家帶口地朝着冀州府遷徙。到了吉山郡的時候,謝大海到吉山郡的念同樓查探了一下消息,臉色更加沉重:越國的國土已經丟失了一半,夜國和中山國兩個小國已經直接被妖獸滅國,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謝兄弟?情況如何?”厲老爹對他問道。
“妖獸比想的還要多!”謝大海沉聲說道,“妖獸分爲十股,每一股有一萬到三萬妖獸,有十名左右化形妖獸,一名妖王妖獸。”
厲老爹聽得不太分明,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以人類修煉境界而言,一萬到三萬妖獸包括後天層次、先天境界、築基境界其中後天層次最少,先天境界最多,築基境界次之。化形妖獸便是築基境界之上的武道金丹境界,妖王妖獸便相當於人類的元嬰化身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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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海說了一通,見到厲老爹依舊不太明瞭,也不由苦笑——一般先天武者哪能想象武道金丹境界和元嬰化身境界武者的恐怖?
即便是他,也是親眼見識到了武道金丹境界的武者出手,方纔知道了事情的恐怖。
等到了冀州府城,果然整個冀州府城已經四面八方的流民所包圍。城內已經容不下人,只是北城門外允許人聚集,離得遠遠的便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好在有不少人維持秩序,吃喝拉撒都有人管理,這些聚集過來的民衆纔不至於發生動亂。
“這樣頂什麼用?”厲老爹見此一幕,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這些民衆都在外面,妖獸一來就都死無葬身之地,還不如不召集他們來冀州府送死。”
謝大海也不免有些訕訕:“這大概是因爲上面有着上面的考慮吧?”
在這時候,城門已經不開了,一旦開了城門,求生慾望強烈的流民便會拼了性命向裡面擠,反而會釀成慘劇。
謝大海和厲老爹兩人只得拋棄了馬匹,借用自身先天氣芒,進入冀州府城之內。
厲老爹這時候心中卻是有些火大:他親眼看着城外那些民衆人心惶惶,在這裡說不定死得更快,這冀州府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做出這樣昏了腦袋的事情?
“我要去見這些作出決定的人,那個什麼雲夫人還有邱掌門,我都要去見一面。將這些民衆都聚集在一起,這豈不是專門送給妖獸吃?”
厲老爹怒氣衝衝地對謝大海說道。
謝大海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居然帶了一個刺頭回來。
考慮一下,謝大海便向上通報了此事,聽到這消息的是畢需,聽聞有人質疑之後,畢需本來懶得管這種事。但是一想若是放任這個厲雲山出去亂說只怕也不好,便在忙碌的準備之中見了厲老爹一面。
“你就是厲雲山?”
兩人會面之後,畢需有些詫異地看着厲老爹,感覺這個人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不錯,就是我!你是什麼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厲老爹也不管不顧,聲若洪鐘地叫道。
畢需怔了一下,沒有回答他的話,卻仔細端詳起來他的面貌。
“我問你——”
厲老爹哪裡會想到自己眼前的是個武道金丹境界的強者,足足比自己高兩個大境界?見到畢需不回答,頓時有些不耐煩地繼續發問。
見他面露不悅的模樣,畢需本能地心中一顫,隨即便是念頭一閃,吃驚地叫起來:“你說你姓厲?”
厲老爹更加詫異:“你這話說的奇怪,我姓不姓厲關你何事?”
畢需急忙賠了個笑臉,又是點頭哈腰,又是命人端茶送水:“的確不關我事,不關我事,厲先生您滿意就好,滿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