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能回答,反而反問,陸瑤先是一怒,隨後便反應過來,面帶喜‘色’。
這下子便暴‘露’出來望宮蘇荼神魂佔據的這個劉掌‘門’的破綻!
陸瑤的法寶是什麼,即便是原來的劉掌‘門’活着也未必能夠知道,這望宮蘇荼的神魂更加不可能知道。
厲同面‘色’平靜,繼續說道:“你也不必扯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你既然親眼目睹了戰鬥,陸瑤手中用的法寶是什麼,你總該看的清清楚楚吧?”
劉掌‘門’含糊不清地說道:“那我怎麼看得清楚?只感覺明亮的一團,十分奪目耀眼。”
厲同聞言,心中頓時微微一沉:這一次怕是要讓他‘蒙’‘混’過去了!
果不其然,劉掌‘門’身前的神兵‘門’卡師祖聞言頓時哈哈大笑:“這也不怪你看不清,陸瑤的法寶本來就是散發奪目光芒的月華鏡,其他人看起來的確會奪目耀眼,難以看清楚!”
隨即,卡師祖又對厲同問道:“怎麼樣?你的問題問完了麼?要是沒有疑問,也該我來問一問你了!你身爲青玄‘門’弟子,和陸瑤聯手殺死付流雲,此事是否是真的?”
“不是。”厲同平靜答道。
“不是?剛纔符甲派劉師侄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他親眼目睹此事,難道還有假?”卡師祖冷聲喝道。
“當然有假。”厲同說道,“他整個人都是別人假冒的,說出來的話自然也全是假的。”
卡師祖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向符甲派劉掌‘門’。
尚師祖、元師祖以及各‘門’派弟子也都看向劉掌‘門’。
“你說他是假冒的?”卡師祖問道,“爲何這樣說?有什麼證據?”
劉掌‘門’頓時氣得手指哆嗦,指向厲同:“無恥之尤!你和陸瑤都是元嬰化身境界的武者,怎麼能夠如此不顧臉面,不敢承認?”
他憤怒成這個模樣,衆人心中頓時便又有了一點懷疑:難道厲同兩人是誣陷?劉掌‘門’被冤枉了?
劉掌‘門’回頭又對符甲派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說道:“白師弟,你膽子最小,最不會撒謊,兩年前我吩咐你做了一件事情,你現在做好了麼?”
那白師弟便是那位機緣巧合進入武道金丹境界的老者,他模樣雖老,年齡卻是最小,修爲也是最淺。
聽到劉掌‘門’的話,這位白師弟急忙站出身來:“還請掌‘門’師兄恕罪,那件事情還沒有完成。”
又對衆人拱手一圈,說道:“諸位,眼前這人的確是我們符甲派劉掌‘門’,絕不是其他人冒充。劉掌‘門’吩咐的那件事情,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衆人見此情形,俱都相信了。心中雖然難免有些好奇劉掌‘門’要這位白髮蒼蒼的白師弟要做什麼事情,但是此時此事也不是要緊事情,大多數人又將目光轉到厲同、陸瑤臉上,看他們如何應答。
陸瑤面帶怒火,神‘色’不平,厲同神‘色’雖然平靜,但是也明顯沉下臉來。
望宮蘇荼居然準備的如此周全,實在大大出乎他們預料,也讓他們面對此事變得棘手出多。
不能證明這個劉掌‘門’是假的,那麼一切自然休提。
卡師祖見到兩人的神‘色’,還以爲兩人這是被揭破後心虛,頓時冷笑起來:“事實俱在,容不得你們兩個狡辯,還不承認你們殺死付流雲和其他四位師侄的罪行!”
見他咄咄‘逼’問,厲同神魂一動,迅速和陸瑤‘交’流起來:“望宮蘇荼怎麼會知道劉掌‘門’的隱秘事情?”
陸瑤迴應道:“這傢伙或許會什麼搜索神魂的邪‘門’手段,因此纔得到劉掌‘門’的一段記憶。偏偏各‘門’派的修煉者之間又冷漠的很,除了這種事情之外,其他事情也很難證明他不是劉掌‘門’。就算是問他符甲派某人的‘私’人愛好,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回答不知道。”
聽到陸瑤如此迴應,厲同只覺更加爲難:這樣一來,豈不是再也無法證明這劉掌‘門’是望宮蘇荼假扮的?
“我們沒做過此事,自然不必承認。”
厲同沒有說話,陸瑤硬梆梆地對卡師祖頂了一句,卡師祖雙眉微立,手掌按刀,似乎忍不住立刻便要出招攻擊。
陸瑤同樣冷哼一聲,元氣開始調動,整個大殿之內的氣氛霎那間緊張起來,變作劍拔弩張一般。
“你們當真不肯認罪?”卡師祖按着刀柄,沉聲問道。
厲同按住陸瑤的手掌,開口說道:“有關此事,我想要和諸位講清楚,劉掌‘門’也想要和諸位講清楚。既然如此,何不讓我們兩人都說一遍事情經過,說的過程中,大家都可以對我們兩人提問,說過之後,大家再來判斷我和劉掌‘門’所說的真假。”
“這……”卡師祖有些遲疑,看向劉掌‘門’。
尚師祖和元師祖兩人倒是更有耐心,都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都說一說,也讓大家都聽一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掌‘門’聞言,雖然心中不願,卻也不得不點頭答應,不敢‘露’出太多遲疑的念頭。
“既然如此,我便先說。先從冀州府城和同陸城說起……”
厲同先簡單地概述一下冀州府城、同陸城的大概情形,又說明他和陸瑤兩人分別在冀州府城和同陸城的事情,以及自己爲了修煉常年閉關。
他雖然並不擅長講故事,但是說的話很是沉穩,尤其冀州府城和同陸城的事情更是毫無遲疑,叫人一看就明白不是臨時編造出來的。
聽到厲同和陸瑤兩人在冀州府城和同陸城周圍救下這麼多人,甚至是拯救了剩餘幾乎所有的人類,六大‘門’派的衆弟子皆心中頗感震撼。
即便是之前一心想要一個說法的卡帝錦,聽到厲同、陸瑤兩人的所作所爲也不由想到:“或許他們的確害死了付流雲,但是他們兩人的所作所爲卻也不算是大‘奸’大惡,這裡面是否還有什麼隱情?”
正思索着,厲同便開始講起自己手下和符甲派劉掌‘門’的初次相遇,符甲派劉掌‘門’五人尋找陸瑤,冀州府城這邊升起戒心,厲同出關去找陸瑤。
緊接着大荒山的妖皇寒鴉‘洞’主在冀州府城出現,大鬧一番後離去。後來藍雅芝重傷而回,口稱陸瑤殺死了丹鼎派洛師兄,其餘三人下落不明。
然後厲同便發覺藍雅芝異樣之處,只不過身體沒有變化的痕跡,只是神魂已經不知被什麼人替換了。
厲同和陸瑤等人商議之後,都以爲藍雅芝等人生死不明和那寒鴉‘洞’主應該大有牽連,因此厲同陸瑤兩人便到了大荒山殺死一名妖王妖獸作爲警告。
後來來到上仙‘門’,才得知付流雲死去的消息。
這一連串的事情講完,六大‘門’派弟子和三位師祖俱都‘露’出深思神‘色’。
厲同口中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一個清脆聲音問道:“三位師祖說你是武道金丹境界,劉掌‘門’說你是元嬰化身境界,你如今到底是什麼境界修爲?”
厲同低頭看去,原來問話的也是熟人,正是那位昔日的遊仙兒。
她眼中帶着好奇神‘色’,顯然又被厲同如今的表現所震懾。
“我剛剛突破到武道金丹境界第九層,自然是武道金丹境界。至於這位冒牌的符甲派劉掌‘門’稱呼我爲元嬰化身境界武者,那是因爲他只是別人的一縷分化出來的神魂,根本看不出我真實的修爲,只是被我戰鬥的能力所震懾罷了。”厲同對遊仙兒平淡頷首,不緊不慢地說道。
遊仙兒見他這模樣,已經將她全然當做路人一般,心中不免若有所思。
青玄‘門’代掌‘門’江流鶴又問道:“你既然修爲能夠恢復,爲何當初要瞞着青玄‘門’,爲何要離開天台山?”
“因爲我身上有寶物,不想在沒有自保之力的時候暴‘露’出來。陸瑤願意幫助我,我也願意相信她,所以我便離開了天台山。”厲同平靜又坦然地說道。
如今他和陸瑤兩人聯手,已經不畏懼任何人,哪怕是大荒山上衆妖王妖獸環繞,哪怕是如今三位師祖就在眼前,也絲毫不必畏懼。
這個世界上,厲同已經屬於最爲頂端的武者之一,再沒有人能夠‘逼’迫他‘交’出寶物來,所以他便能夠如此坦然自若地說出來。
六大‘門’派衆人聞言,有不少人都是心內一動,本能地生出貪念。
不過轉念一想,厲同可不是一般人物,是能夠斬殺妖王妖獸,和元嬰化身境界比肩的人!他身上即便有寶物,那是尋常人能夠窺覷的麼?
江流鶴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喃喃說道:“我就知道,你有今日並非是因爲天賦,全是憑藉了那寶物……”
厲同淡淡說道:“閉嘴。其餘五大‘門’派都看着,你這個掌‘門’怎麼能夠如同普通弟子一般信口開河?”
江流鶴聽他說話帶着教訓口氣,先是不服,隨後便是一怔,緊接着纔是福至心靈,喜上心頭:難道厲同有意成爲青玄‘門’的師祖,纔來管教我?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說明厲同心中還有青玄‘門’?
那麼符甲派劉掌‘門’真是冤枉了他或者那劉掌‘門’真是個假冒的,心中還有青玄‘門’的厲同,萬萬也不會做出殺死趙全海、藍雅芝,和六大‘門’派徹底爲敵的事情來。
他心思靈動,轉念間繞過這麼多彎,最後才收起臉上表情,恭敬對厲同彎腰行禮。
這一彎腰,自然是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