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了。
靈夕已經*,但是她毫無睡意,靠在*頭,手裡還拿着手機,眼睛卻看着牆壁上的鐘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時針、分針、秒針,三針在十二的位置重合了,他們的第一年結婚紀念日就這樣過去了。
在那一刻,靈夕甚至不敢看,但是一閉眼,卻有東西流了出來,靈夕慢慢的將身體下移,進了被窩,連同自己的頭一起縮進了被窩裡。
四周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
“嘀嘀——”是手機短信,靈夕猛然坐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有些發抖,兩隻手捧着手機,心裡竟有些竊喜。
可是當她點開手機,那份喜悅蕩然無存了,不是雷天陽的信息,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彩信。
靈夕的手在手機屏幕上熟練的滑過,一張照片映入眼底,靈夕驚呆了,又翻看下一張,手指快速的滑過,一共十幾張照片,上面只有兩個人,正是她的丈夫和——施雪瑩,有兩個人在喝酒的,有兩個人在看煙花的,還有兩人赤*身*裸*體的躺在*上,擺着各種撩人的姿勢的。
心裡沒有刀子滑過,但是那種疼痛卻如此的清晰、強烈。結婚紀念日,自己的丈夫竟然跟別的女人浪漫的約會。
靈夕笑了,那笑讓人看了有些悽慘,這就是她的婚姻,這就是她的丈夫,一年前他信誓旦旦的對自己許下諾言:‘我知道這樣的一段婚姻對你來說不公平,可是我以人格、以我的生命保證,我會好好的對你,我是名軍人,說話算數,煽情的話我也不會說,但我可以許諾,即使我們之間現在沒有感情,也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培養,我也會讓你幸福,會把一個做丈夫該給的全部給你,疼着你、*着你、愛護你,不會叫人欺負,你將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唯一的妻。’
這是自認識男人以來男人對她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也是讓她心動的一段話,也正是因爲這段話她才下定決心嫁給他的。
可如今,當初的誓言依稀在耳邊,但那男人卻變了。結婚後的男人比女人善變吧?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哈!還好她沒有將心交出去,沒有交出嗎?靈夕捂上胸口,如果沒有交出去,那這裡爲什麼會那麼的疼?
靈夕的身子緩緩的靠在*頭,屋裡只有鐘錶‘噠噠噠’走的聲音,聽着那聲音,靈夕覺得心裡最後那一絲溫暖被抽走了,此時的她渾身發冷。
——————***——————
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雷天陽努力的睜了睜眼睛,當意識恢復後,他猛地將眼睛睜開,直身坐起。快速的看了看四周,他現在是在遊艇的休息室裡,這裡原本是爲他和靈夕準備的房間。
“恩——什麼事啊?天陽。”一個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隻雪白的手臂,伸了過來。
施雪瑩?
雷天陽腦子有了一個短暫的空白,隨即,軍人特有素質,讓他迅速的整理了一下眼前的事。
揚手打開施雪瑩的手臂,扯過旁邊一條白色單子圍住自己,雷天陽下*,神情沒有半點驚訝、慌亂,徑直走到櫃子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衣服,進了浴室。
施雪瑩支着身子,一隻手將被子提在胸口,遮住赤*裸*的身子,最先想好的臺詞一句也沒用上,天陽不是應該問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望着浴室門,施雪瑩有些心慌,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瞭解雷天陽,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出了這樣的事,一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可是他現在如此表現,是什麼意思?施雪瑩一時心裡沒準兒了。
不一會兒,雷天陽就出來了,施雪瑩也穿好了衣服。雷天陽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
“天......天陽!”施雪瑩趕緊叫住他。
雷天陽頓足。
“天陽,——昨晚......。”施雪瑩必須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雷天陽挑眉,在等她的下文。
“昨晚——我們都喝多了——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施雪瑩艱難的說了出來,那雷天陽四周的氣壓低的嚇人,她有些心慌喘不過氣來,這跟當年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事情好像不在她的控制之內。
“昨晚,發什麼了什麼嗎?”雷天陽想聽聽她的回答。
“我——我也喝多了,有些不記得了。”
“那就不要記得。”
施雪瑩擡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天陽!”施雪瑩急了,這是她好容易纔等到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棄了!“這麼些年了,難道你還是不能接受我?當年的我是被逼的!我......”
“雪瑩!”雷天陽制止她說下去,“當年的事就不要提了,都過去了,我把你當朋友,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而且,我已經有了妻子。”
“可是你們之間並沒有愛!”施雪瑩喊了出來,“那個靈夕不愛你,她有喜歡的人,再說,如果她想跟你過一輩子,怎麼會不給生孩子呢?你們結婚都一年了,她怎麼不肯懷你的孩子?”
雷天陽皺眉,看向施雪瑩的眼神慢慢的變冷。
施雪瑩豁出去了,“別以爲這幾個月來,她一直吃的是葉酸片,其實她那個瓶子裡裝的是避孕藥!她根本就不想、也不願意爲你生孩子!”
雷天陽的臉上出現了疑惑之情,靈夕一直在吃葉酸片,施雪瑩是怎麼知道的。
施雪瑩也看出他的懷疑,“要是你不信,你可以去檢查檢查,看看那是葉酸片,還是避孕藥!”
“天陽,我愛你,至始至終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
“夠了!”雷天陽呵斥道,“我說過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一直不肯給我機會?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啊?”
雷天陽覺得有些說不下去了,“關於這點,我已經說過多次,我一直把你當朋友。”
“不是的,不是的,你就是在意當年的事,你就是在怪我!如果沒有那件事,現在你娶得人就會是我!天陽,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把當年的感情說不承認就不承認?我們在一起二十幾年啊!”
“你讓我承認什麼?我答應過什麼嗎?”雷天陽覺得現在的施雪瑩變得他都有些不認得了。
當年的施雪瑩通情達理,知進知退,從來不會胡攪蠻纏,人也很聰明,溫順的性子跟誰都能談得來,而且有時還很男孩子氣,跟他們幾個鬧成一片。
可如今呢?昨晚他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返回來,卻也像以前一樣拿出了一些豪情壯志,跟他喝酒聊天。
不知不覺,他們就把她所帶來的酒都喝光了,酒不少,但是對他而言還不至於醉的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看來昨晚是她有備而來的吧?
施雪瑩聽到雷天陽的問話,一時間不知怎麼回答,因爲從小到大,雷天陽從沒選擇自己,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確立過戀人關係,正如他所說的,他一直把她當成好朋友。
可她不甘心,當年不甘心,現在更不甘心,他可是自己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愛的男人啊!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愛至始至終不做迴應呢?
“天陽,你爲什麼對我這麼殘忍?你一直知道我是愛你的不是嗎?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了,我死心塌地的愛着你,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殘忍呢?”施雪瑩流淚了。
雷天陽心頭一震,也是,自己心情不好,何必要遷怒於他人?
“雪瑩,別再胡思亂想了,回去吧。”雷天陽說下一句,轉身出了船艙。
施雪瑩明白,這是叫她一起走,施雪瑩也趕緊擦擦眼淚跟上,她就知道雷天陽還是念舊情的。
——————***——————
靈夕起*後,腦子昏昏沉沉的,昨晚她幾乎*沒睡,起*後,將那雙鞋子扔進了換衣間的一個角落。
換好衣服,準備走出去,這時臥室門被推開,雷天陽回來了,透過開開的房門,靈夕看到他身後的施雪瑩正好上樓,兩人的衣服都不是昨天穿出去的那套,很明顯,昨晚......靈夕原以爲自己會很堅強,可是想到昨晚,靈夕依然覺得,心裡被無數根針扎着。
不過,昨晚靈夕也想好了,當初是男人極力的說服自己嫁給他,如今他另有選擇,那麼也應該由他開口,給自己一個合適的理由,靈夕決定了,她就等男人來跟她說。
兩人在靠近門口的地方站着對視,靈夕在等男人先開口,雷天陽想從靈夕臉上看出端倪,一時間兩人就這樣看着對方。
在回來的路上,經過昨晚的事,雷天陽也決定了,自己昨晚和一個女人同*共枕,能說明什麼?也說明不了什麼,退一步講,就算靈夕外面有人了,那也正常,因爲他們之間沒有愛,當初是自己逼迫她嫁給自己,現在,只要靈夕不說離開,那麼他就會遵守當初的諾言,好好對她。
“起了。”雷天陽先打破沉默。
靈夕點頭,“回來了。”靈夕說了一句。
雷天陽點頭。
兩人又無話了,客氣的就跟陌生人一樣。
靈夕暗自嘆息,聽到悅悅房間裡有動靜,靈夕擡腳從雷天陽身邊走了出去。
看着關上的房門,雷天陽回過身去換衣服。這算不算兩人之間有默契呢?
進了換衣間,換好衣服,雷天陽擡眼看上面的櫃子,鬼使神差的伸手打開,那鞋盒子果然不見了,雷天陽露出自嘲譏諷的一笑。
從換衣間出來,正要去書房,雷天陽看到*頭的抽屜,想起了施雪瑩說的話,上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藥瓶,上面寫的是葉酸片。雷天陽將它攥在了手裡,然後出了房門。
——————***——————
“這是避孕藥,天陽,你跟小夕不是打算要孩子嗎?怎麼還吃這藥?”易素芳將瓶子還給雷天陽。
這一年的相處,易素芳最大的收穫,就是雷天陽已經把她當成了朋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關係還會改善,只要那兩個女人繼續鬥下去,那麼她就安安生生的做她的漁翁。
果然是避孕藥!雷天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天陽,這瓶子——這藥——難道小夕不想生孩子?”易素芳故作驚訝,“呀!天陽!你可別生氣,小夕還小,先不想要孩子也很正常的。她這麼做也許是有原因的,你看悅悅現在的情況又不穩定了,她是分身乏術啊!”
聽了這話,雷天陽的眉頭鬆開了些,靈夕以前的確說過,爲了專心帶悅悅,暫時就先不要孩子,要不是易素芳提醒自己,自己險些誤會她了呢。
“謝謝你,素芳。”
“跟我還客氣?真是,我去找老首長,該吃藥了。”
“好。”雷天陽點頭。
易素芳離去,但是內心是激動的,興奮的,瞧,她就說,他們的關係會一步步改善的,現在他不再叫自己易大夫了,他叫自己名字了,而且還省略了姓,易素芳覺得自己的腳步輕飄飄的,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同時也暗笑施雪瑩那個愚蠢的女人,女人漂亮又有什麼用?空有一副好皮囊而已,她只是對那蠢女人說靈夕準備要孩子了,那女人就將靈夕的葉酸片偷偷的換成了避孕藥,自以爲很聰明的施雪瑩,怎麼會想到一切是在自己的算計中呢?這樣,靈夕那女人就不會那麼快懷孕,而且,就算是被發現了,也不會找到自己身上,
等施雪瑩把他們攪黃、攪散了,她再將這事透露出去,施雪瑩也就沒戲了。那麼最後可就只剩下她了,那她再在雷老爺子面前加把勁兒,這事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易素芳越想越樂,那臉上的笑容,想掩飾都掩飾不住,她不禁開始設想她和雷天陽的未來了。
——————***——————
靈夕一連幾天都沒精神,那天的下午,雷天陽就回部隊了,幾天都沒回來。
“小夕啊,身體不舒服?”秦靜麗見靈夕這兩天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沒事的媽,就是沒休息好。”靈夕說得也是實情,這幾天晚上她失眠,即使是睡着了,也是經常的做噩夢,一連幾天都這樣,人自然就沒精神了。
“晚上讓周大娘給你燉些安神湯吧。”秦靜麗仔細的看看靈夕,“小夕,你是不是有心事?”
“恩。”靈夕一下在想到結婚紀念日的那晚,心不在焉的點頭,然後聽見婆婆說得話,馬上搖頭,“沒有的,媽,我能有什麼心事?”
“你?唉。”秦靜麗欲言又止,兩個月了,從施雪瑩住進來,靈夕就或多或少的不對勁兒,這也正常,換上誰碰上這樣的事,都會彆扭,但是施雪瑩的身份特殊,又答應她住下,所以秦靜麗也不好往外趕人,此時她也只能寬寬靈夕的心了。
“這些日子沒有去看青青?”秦靜麗問。
“沒有。”悅悅的情況老是不穩定,她不敢走開。
秦靜麗看着一邊玩兒玩具的孫女,神情也是一暗,明明都好了,還能上幼兒園了,怎麼就突然又不好了呢?
也不知什麼原因,有時玩兒着玩兒着,悅悅就會大哭,說自己身上疼,可是她身上又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去看了醫生,上上下下都檢查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麼病症,醫生說,這就是孩子精神上的問題,不行的話,就看看心理醫生。現在的悅悅幾乎又回到一年前,靈夕剛剛認識她的那個時候了,每過幾天,就會帶她去看醫生,但是幾個療程下來,不見什麼效果。
“唉,看來悅悅時好不了了。”秦靜麗揪心的說。
“不會的,媽。悅悅又不是沒好過,我想過不了多久,悅悅就又會去上學了。”靈夕寬慰婆婆。
“唉——”秦靜麗長長的嘆息,這家裡還不容易有了一年的笑聲,現在又死氣沉沉的了。
“媽,小夕。”施雪瑩從樓上下來。
“雪瑩,今天還出去嗎?”秦靜麗問。
施雪瑩有意無意的看看靈夕,輕輕的搖頭,“不了。有幾天沒陪悅悅了,我想今天陪悅悅。”
“好。”秦靜麗點頭,“你們坐吧,我去看看爺爺。”
“好的媽。”施雪瑩甜甜的叫到。
靈夕張張嘴,又閉上,伸手摸着悅悅的頭髮。
施雪瑩沒有坐到悅悅旁邊去,反而選了個離靈夕近的沙發坐下。
“小夕——你——”施雪瑩叫靈夕。
靈夕回過頭來,看她,“怎麼?”
“哦沒什麼,你沒事就好。”施雪瑩奇怪了,她明明將照片發給了靈夕,怎麼一連幾天也沒見她有什麼動靜呢?難道是沒收着?不應該啊?她那邊明明顯示發送成功的。
“我能有什麼事?”靈夕勁量讓自己平靜。
施雪瑩笑笑,“今天,天陽會回來。”
靈夕不解的看着她,她是什麼意思?要跟自己攤牌嗎?雷天陽今天回來,她怎麼知道?哈!自己真是傻了,施雪瑩怎麼可能不知道?恐怕她是第一個知道的吧?所以今天沒有出去。
看來她是真的要向自己攤牌顯擺了。
“你想說什麼?”靈夕平淡的問。
“呃——其實我想你也看出來,我跟天陽還相愛。”施雪瑩說了出來。
“......”靈夕依舊平淡的看着她,但是心裡卻極其不是滋味兒,她知道這世道小三猖狂,但是沒想到會猖狂到如此膽大不要臉的程度,這讓她很無語。
施雪瑩有些惱火,這女人怎麼能是這個反應?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情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看來當初天陽能選她,不是沒有理由的。
“或許這麼說小夕覺得我有些過分,但是小夕,我只能說那是你不瞭解我和天陽的過去。我和天陽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原本我們是可以結婚的,可是造化弄人......”施雪瑩邊說邊觀察靈夕的反應。
靈夕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一直在聽她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施雪瑩被她盯得竟有些心虛了,她有些說不下去,這個靈夕的眼神跟雷天陽的有些相似。
“怎麼不說了?”靈夕挑眉。
施雪瑩只調查了靈夕的資料,並沒有瞭解靈夕這個人的脾氣,如果她瞭解了靈夕的脾氣性格,那麼今天她就會理解靈夕爲什麼這麼平靜了。
一個孤兒的成長曆程,總是要比一般的孩子要艱辛。
“小夕,我們無意要傷害你。”施雪瑩心裡考量着用詞用句。
靈夕點點頭。
“但是——我們相愛,悅悅也需要自己的爸爸媽媽在身邊。所以——”
靈夕臉上終於有表情了,她溫和的笑了,但依舊沒說話。
施雪瑩控制着自己要怒吼的衝動,也不再說話了,靠!她太討厭這個靈夕了,太討厭這種感覺了。
靈夕見她不說話了,就張嘴了,她着一張嘴,差點沒讓施雪瑩暴走。
靈夕說:“軍婚——我說了都不算,你說了能算嗎?”
施雪瑩氣得臉通紅。
“爹地——”悅悅叫了一聲,將兩個女人打斷。
悅悅衝着正在進門的雷天陽跑去。
雷天陽抱住女兒。
“天陽,你可回來了!”施雪瑩馬上離開,迎了過去,那個‘可’字,咬的格外重。
靈夕皺眉,什麼意思?要告惡狀嗎?就好像她真的受了多大欺負了一樣。
щшш▪ тTk Λn▪ ¢〇 “悅悅都想你了。”施雪瑩緊接着說,看看身後的靈夕,又看看雷天陽,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雷天陽看了一眼靈夕,隨後衝施雪瑩點點頭,明瞭,也算是打招呼。
靈夕此時誰也沒看,低頭將悅悅玩兒的玩具,慢慢的裝回到箱子裡。
“爹地,來,我們一起玩兒。”悅悅指指玩具。
靈夕聽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好。”雷天陽抱着悅悅走了過去,施雪瑩跟在後面。
靈夕想起身,給這一家三口騰地方,可是被悅悅提前叫住,“媽咪,我們跟爹地玩兒拼圖,好不好?”
靈夕看看悅悅,孩子一臉的期待,“好。”靈夕拒絕不了悅悅。
於是三人開始拼圖,施雪瑩被涼在了一邊,她狠狠的看着悅悅,這個小崽子真是太可恨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卻很不投自己的心思,自己當初真的不應該冒險將她生下來。
當天晚上。
靈夕將悅悅哄睡着,遲遲的不願回房,側身躺在悅悅身邊。
她一直在等雷天陽開口,可是雷天陽卻依舊什麼都不說,靈夕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他和施雪瑩有情,那麼她看在悅悅的份上,也不會爲難他們,她樂意成全他們,她要的只不過是讓雷天陽親口跟她說而已。
靈夕苦笑,果然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長久的,就算是軍人又如何?就算是爲人正直又如何?不是依然可以違背諾言嗎?
靈夕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雷天陽在臥室裡,遲遲不見靈夕回來。剛想開門去找,門外就有動靜,他以爲靈夕回來了,就拉開了門。
可是門外卻是施雪瑩站在那裡,人前傾,正是一個擡手敲門的動作,被雷天陽突然開門,施雪瑩一時不查,身體就栽了過去。
“呀!”
雷天陽眼快的將她接住,他的身體由於慣性,向後退了兩步,這兩步就到了臥室裡。
靈夕站在悅悅的臥室門口,看見了那一幕,原本想關上的門,又被靈夕打開走了進去,回到悅悅臥室裡,靈夕直接*,摟着悅悅睡去。
“你怎麼過來了?”雷天陽將施雪瑩扶正,身子又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施雪瑩的距離。
“嚇了我一跳。”施雪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着說:“我爸爸媽媽老早就想來看悅悅,都被我擋下了,可是也不能老不讓他們見吧?我是想讓你跟爸媽說說,能不能安排他們見個面?”
雷天陽想了想,點頭,“好吧,我跟爸媽商量下。”
“真的?謝謝你天陽!哎?小夕呢?”施雪瑩看看屋裡,看着這臥室裡一點兒也沒有她當年佈置的影子,她這心裡就直翻騰。
“哄悅悅睡覺呢。”
“哦,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
施雪瑩轉身離去,雷天陽將門關上。
施雪瑩走到樓梯口,回頭看了看二樓的臥室,雷天陽是想去找靈夕吧?呵呵,看來那個女人還是在意了,正跟雷天陽冷戰吧?就是說嘛,哪有女人能不介意的?
施雪瑩心情不錯的上樓了。
過了好久,那臥室的門又開了,雷天陽走了出來。
來到悅悅臥室的門前,擡手去開門,雷天陽皺眉,門竟然在裡面鎖上了。
雷天陽的臉沉了下來,轉身離去。
——————***——————
靈夕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了,今天心裡有了打算,不再糾結,精神一放鬆,人就感覺到疲憊了,躺在悅悅的*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恩——”
靈夕好容易睡着了,小手揮舞着,拍開打擾她睡覺的東東,嘴裡還發出很不滿的*。
雷天陽抓住她亂動的小手,繼續埋頭。
“啊!”靈夕一下子驚醒了,一使勁兒,竟將沒有防備的雷天陽推了下去。
靈夕支身坐起,“你怎麼進來的?”她明明將門鎖了的。
雷天陽被打斷很不高興,坐在她身邊,“自己的臥室,你想怎麼進?”
靈夕環顧四周,自己怎麼回到自己的臥室了?“我怎麼進來的?”
“噗——”雷天陽忍不住了,這丫頭就是有這本事,能讓他瞬間心情大好。
靈夕緩了緩神,似乎明白了些,肯定是男人將她抱回來的,“你怎麼進的悅悅的臥室?”
雷天陽看看一邊的*頭櫃,那裡躺着一連串的鑰匙,靈夕低頭,是哦,人家有備用的鑰匙啊。
“還有問題嗎?”雷天陽問道。
靈夕搖搖頭,下意識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半*裸*的身子。
雷天陽上前,想繼續剛纔的事。
靈夕向後縮,“你——”
雷天陽停下,挑眉。
“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你想要我對你說什麼?”
靈夕扶額,閉了閉眼睛,隨後又睜開,看着雷天陽,“我們能不能不要老用疑問句對話?”
雷天陽看她老半天,“好。”
靈夕吐口氣,“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沒有。”
靈夕心頭涌上了一絲怒火,這算什麼?他們到底把她當做什麼了?
“我知道了。”說完,靈夕下*,快速的整理自己的睡衣。
雷天陽上前拉住她,“怎麼了?”
靈夕回頭看他,雷天陽眼底還帶着濃濃的晴欲,靈夕不覺得冷笑,難道施雪瑩不能滿足他嗎?可是即使是那樣,她也不想他碰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她不僅知道了,還看到了,那麼就不會再讓這個男人碰自己了。
“沒事,我去看看悅悅。”靈夕起身。
雷天陽明顯的感覺到,靈夕不想被他碰觸,不想被他碰?難道是想被別的男人碰?現在爲止她靈夕還是他的妻子呢!雷天陽怒了,一把將她拉回來,壓在了身下。
“悅悅不用你看,有保姆。”保姆會定時過去看的。
欺壓過來的身子,還帶着別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這讓靈夕着實受不了,厭惡的將頭別了過去。
這回雷天陽的怒火升起來了。
“嘶啦——”靈夕的睡衣成了兩半。
“你幹什麼?放手!”靈夕嚇了一跳,往常,只要她實在不願意,男人也不會勉強自己,如今自己的意願表現這麼明顯了,男人竟這般起來,靈夕心裡一顫。
雷天陽不語,心頭的怒火和欲*火,燒的他的眼睛都紅了,他根本沒有看到靈夕眼中的恐懼。
“啊——”前戲不夠,男人就強行進入,靈夕疼的大叫。
這一聲,拉回男人一絲理智,男人俯身親吻靈夕,從上到下,能親的地方,男人一點兒都沒放過,尤其是靈夕那幾處最爲敏感的地方。
很快,靈夕的身子就不受控制了,靈夕的頭歪向一邊,她厭惡自己的身子經受不住男人的挑*逗,她厭惡男人碰了別的女人又來碰她,靈夕留下來淚。
一連幾天沒有見到女人了,*的程度就連雷天陽自己也吃驚,明明知道女人不願他碰,可是那股*卻怎麼也消除不掉,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雷天陽知道自己想這個女人想的快瘋了。
雷天陽由最初的強烈,慢慢溫柔下來,吻去女人臉上的淚水,他依舊不停的動作。
靈夕由最初的反抗,慢慢安靜下來,閉眼承受着一切,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體也是渴望這男人的,既然抵抗不了,那就認命吧。
兩具契合無比的身體,又演奏了*最原始的樂章。
——————***——————
翌日,靈夕起晚了,又是午後才起的。
收拾妥當自己下樓。正是午後,多數人都去午休了,就連悅悅也被秦靜麗哄去睡午覺了。整個別墅都靜悄悄的。
到了客廳,靈夕徑直走向廚房。
“站住!”施雪瑩喊住她。
靈夕翻白眼,她既然不高興看見自己,就不能當自己是透明的嗎?
施雪瑩走到靈夕跟前,心裡清楚昨晚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即使再怎麼自我安慰,施雪瑩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靈夕。”直接叫名了,“你究竟要怎麼樣才退出?”
靈夕聽着有些耳熟,對了,電視上、小說裡不都是這樣打發人的嗎?
靈夕看看施雪瑩,覺得她還真可憐,“叫我退出,還不如叫雷天陽放了我,他不是愛你嗎?既然愛你,那爲什麼不放了我,娶你?”
“那?那是——他有責任心!不想傷害你!”
靈夕更無語了,真的不想跟這女人說話。
擡腳去廚房。
“靈夕,你這什麼意思啊?”施雪瑩急了。
靈夕停下腳步,“你三歲嗎?他沒成人嗎?還是你們把我當弱智了?有責任心?那他就該在兩個女人之間糾纏不清?就該讓自己愛的女人插足自己的婚姻當小三?傷害?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傷害嗎?情商再低,也應該知道個對錯吧?要想解決,你叫雷天陽來跟我說,很簡單,只要他張嘴,我就成全你們。”
靈夕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還是你根本就是在撒謊!不敢讓雷天陽找我?這一切,該不會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吧?”
“怎麼會!”施雪瑩急急的想要辯解,沒想到這靈夕也是個難對付的主。
“既然不是,那就讓雷天陽自己來找我,如果你繼續糾纏,那我只能認爲你說的都不是真的,是你一廂情願,是想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家庭。”
“你——”
靈夕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這樣下去,我只能認爲你居心叵測,不會認爲別的,我勸你,將力氣用在雷天陽身上吧。”說完,靈夕轉身走了,希望她的這番話,能通過施雪瑩的嘴,傳到雷天陽的耳朵裡。
施雪瑩氣得說不出話,還以爲靈夕是個軟柿子,沒想到也是個刺頭。
“呼——”施雪瑩吐口氣,冷靜了一下,沒有辦法,雖然能給他們製造誤會,可是好像還不足以讓兩個人分開,那就——還是從那個小崽子下手了。
——————***——————
靈夕耳邊終於清靜了,施雪瑩沒再找過自己,靈夕甚至有些懷疑施雪瑩說的了,難道她沒有將自己的話傳給雷天陽嗎?是沒說?還是沒敢說啊?
不過靈夕可不會爲這自尋煩惱,施雪瑩不來給自己添堵心,她樂的自在。
“媽,我帶悅悅去看青青了。”靈夕對秦靜麗說。
“好,去吧。”
靈夕開車,帶着悅悅去孤兒院,每每她到那裡去看青青,心裡就很是酸楚,沒辦法,自己的能力有限,不能將青青留在身邊,只祈禱靈康快些穩定,最好是能找個情投意合的人結婚,這樣青青也就有了家了。
“嗡嗡——嗡嗡——”
“媽咪,手機嗡嗡。”悅悅將手機遞到靈夕面前。
“媽咪在開車,不能接電話,悅兒幫媽咪接吧。”
“好。”悅悅按下接聽鍵。
“你好,我是悅悅,媽咪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是誰?”
靈夕聽見笑了,有誰知道這樣一個機靈可愛的孩子會是個精神有障礙的人呢?
水玲花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你是悅悅啊!悅悅好,我是水玲花阿姨。”
“媽咪,她說她是水玲花阿姨。”
“哦,問問阿姨找媽咪有什麼事嗎?”靈夕說。
“好。水玲花阿姨,你找媽咪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問問你媽咪什麼時候有時間,阿姨好久沒見你媽咪了,想約她出來坐坐。”
“哦。媽咪,阿姨說她沒什麼事,就是約你出去坐坐。”
“好,媽咪知道了,來,寶貝兒,給媽咪,讓媽咪跟阿姨說。”這時靈夕將車停在了路邊。
“好,阿姨,我媽咪有時間了。”
“呵呵,好。”水玲花笑了,多可愛懂事的孩子。
“喂,花姐,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店裡,小夕,有空的話找我一趟,我有件事找你。”
“這樣啊,那我下午去找你吧?”上午要去看青青。
“好的,我等你。”
“好,下午見。”
“下午見。哎!小夕!下午悅悅還跟着你嗎?”
“跟着啊,怎麼啦?不方便嗎?”
“不是的,悅悅很可愛,我也想見見她,就是有孩子來的話,就不能來店裡了,就直接去我家吧,一會兒將地址發給你。”
“好,就這樣。”
掛了電話,靈夕摸摸悅悅的頭,繼續將車啓動。
這邊,水玲花給靈夕發了地址後,就從店裡出來,直接回家。到了家裡,水玲花給丈夫打電話。
“老婆,又想我了?”
“去!正經點!”
“我怎麼不正經了?真是,你們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懶得跟你廢話,我問你,你想不想見悅悅?”
“什麼?”男人果然正經了,而且還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