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榮智良打完電話。
“家政?”
“我以前不常住在這兒,所以沒有保姆,讓周墨去找了,下午直接面試,看上哪個哪個留下來。”
榮智良靠在沙發上,朝着我揚了揚眉毛。
“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不用保姆。”
這個地方又沒有郊區別墅那麼大,不管是打掃還是什麼的,我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解決,找個保姆過來,我反而覺得奇怪。
“不是給你用的,是給我。”
“喂,你是孕婦還是我是孕婦啊?”
“順便照顧你。”
我皺起眉頭,
總覺得榮智良不管是找多少家政過來,最後的結果永遠都是,我跟那些家政一起伺候他一個人。
“我不會跟你住在一起。”
“這是我的房子。”
“你逼着我來的。”我看着榮智良,堅定地擺正了自己的態度,“昨晚你喝多了,我沒跟你說清楚,今天可以談談。”
我想了一整晚,覺得這個問題我需要跟他說清楚。
榮智良說的結婚,只是給了我一個口頭上的承諾而已,在民政局蓋章之前,都不能當真,就像他當初答應我幫我搞垮徐嘉奕一樣,他是個出爾反爾的人,這一點我早就看透了。
“林莞,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
榮智良的語氣淡淡的,看我的時候,嘴角邊浮上一抹譏誚,似乎很不屑。
“我有什麼資格,你很清楚,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我知道榮智良只是想要這個孩子而已,雖然我不明白他爲什麼對這個孩子這麼執着,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在意。
這種在意不是對我的在意,僅僅是對孩子的在意。
他沉默了一會兒,換了個姿勢,靠在了沙發背上,拉遠了跟我的距離。
“說。”
“你當初給我兩個選擇,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是我不住在這兒,住哪兒你別管,孩子也跟你無關,第二個,我住在這兒,但是你不能住在這兒。”
“孩子呢?”
“還是跟你無關。”
“林莞,你是不是
邏輯有問題?”榮智良嗤笑了一聲,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個傻子一樣。
“是你逼着我來的,我從來沒說過我要來,你不就是想要保證我肚子裡面孩子的安全麼?我住在這兒,你可以找家政看着我,沒問題,孩子是安全的,但是你要住這兒,我就走。”
“律師,你不想管了?”
“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我的朋友威脅我,他是我朋友沒錯,但不是我的軟肋。”
榮智良的目光漸漸變得森冷,臉色也陰沉下來。
“你還是因爲當初我不肯幫你的事情在恨我?你以爲你的離婚官司,那個律師能幫你多少?證據找起來有多複雜,你清楚麼?就憑他一個小律師?”
我看了他一眼,“隨便你怎麼想吧,我只是累了,不想跟你每天吵架。”
既然相看兩厭,那不如不見。
孩子能不能生下來,以後再說吧。
我跟榮智良都沉默了下來,他很生氣,瞪了我很久,見我再不肯說話了,憤憤的拿着外套出門了,摔得門砰砰直響。
半個小時之後有人摁門鈴,原本我以爲是他回來了,開門看到一箇中年的阿姨提着一袋子米,是榮智良找的家政阿姨。
我把米留下了,家政打發走了。
之後半小時之內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都被我打發走了。
她們帶來的米,夠吃一年了。
我把米拽到廚房裡面,默默地淘米做飯。
飯還是要吃,日子還是要過,現在榮智良不敢對我隨便動手動腳,也是因爲肚子裡面這個孩子的緣故,我想到這裡,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我吃飯的時候,榮智良回來了。
陰着一張臉坐在餐桌旁邊,見我沒有反應,他自己一個人去廚房盛了飯過來,低着頭吃飯。
我皺了皺眉,收回目光,就當是沒看見。
“一定要這樣麼?”他忽然擡頭看着我,“一定要這麼跟我鬧麼?”
“我沒有鬧。”我冷冷地看着他。
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從來沒有過主動權,現在還倒打一把,真是好事全是他的,髒水全往我頭上潑。
“你前夫的事情
,我幫你,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所以安心把孩子生下來,這樣難道不好?”
“不需要,韓律師在幫我找證據,我準備打官司,該怎麼樣我會看着辦的,不用你操心。”
“你的韓律師,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覺得酒店會輕易給他開房記錄?曝光客人隱私這種事情,你覺得酒店會爲了你這麼有些小事敗壞自己的名聲?”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地看向他。
我肯定自己從未跟榮智良說過我查證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你知道這事兒只有我能幫你就行了,我幫你辦成你要做的事情,你安心留在這兒把孩子生下來,這件事很簡單。”
我沉默下來。
官司很難打,韓誠陽已經告訴過我了。
要是榮智良真的肯幫忙,幫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也沒必要拒絕。
那原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也是我最初跟榮智良的交易內容,是他欠我的。
見我不說話,榮智良大概是當我同意了,臉色忽然好了,吃飯吃的津津有味,吃完飯,他朝着樓梯口走去。
我伸手攔住了他。
“你去哪兒?”
“睡會兒。”
“我說了,你不能住在這兒,你住這兒,我立馬就走。”
孩子是一回事,跟他再次同居又是另一回事,這是我的底線。
榮智良似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盯着我看了好幾秒,臉色漸漸陰沉。
“林莞,你玩真的?”
“你不是要幫我麼?先把你欠我的事情做了再來。”
我不信他的花言巧語,這種緩兵之策,我已經被騙了很多次,不想再上當了。
榮智良咬牙切齒地看着我,似乎想要將我的眼睛看穿一樣,最終不敵,甩手而去。
“榮智良,下次不要以喝多了酒爲由過來,我準備找人換鎖。”我對着他的背影喊道,
以後要是再喝醉酒,他來了我也不會開門。
榮智良走後,我收拾了碗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出神。
韓誠陽給我發了短信,內容就是酒店的開放記錄拿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