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見了，寧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邱窈走上前，一下子就攬住了寧綺的胳膊，如同往日一樣親暱，沒有絲毫的隔閡。
寧綺跟聶惟靳、齊賢那樣的大佬打交道久了，每一句話都要仔細放進大腦裡想好多遍，才能說出來。沒想到，寧綺一見到自己的姐妹就輕鬆起來，“你還說我，現在是上班時間你怎麼出來的？”
邱窈哈哈笑了兩聲，將寧綺拉到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廳內，點了兩杯咖啡和一份甜點，就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上，跟寧綺開始大吐苦水，“在你走了之後，聶氏集團上面派了一個人，接替了你的位置……”。
寧綺輕笑了一下，這樣她早就想到了。那裡纔是寧綺想要工作的地方，可是，現在卻回不去了。“那你這樣出來，就不怕被抓住？”寧綺有些擔心的問道。
將冰激凌送進嘴裡，邱窈眯着眼睛，嘴角咧開着，異常享受。“寧姐，聶氏集團的行事風格太嚴苛了，我們平常也很注重效率，但是新上司完全沒把我們當人看。”
寧綺聽出來了，小姑娘這是呆夠了，準備要辭職呢？“你如果要走，就想好了，不要這樣跑出來閒逛，不是浪費時間嗎？你雖然還年輕，但是時間很寶貴。”
邱窈眼眶微紅，將手中的叉子放下，“寧姐，你知道我也想好好做的，只是，有些事情我沒法決定的。”邱窈低下頭，“啪嗒，”一滴眼淚掉在了桌上，看着晶瑩透亮，卻有些刺眼。
“我知道，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你先回去吧，這頓我請你了。”寧綺拉過邱窈的手，在手背上輕拍了兩下，站起身去櫃檯結賬。
她回來的時候，邱窈有些錯愕的看着寧綺，“寧姐，你現在在哪裡工作啊，爲什麼這個時間出來，你是要辦事嗎？”當然，面前的甜點都被消滅乾淨。
寧綺眨了眨眼，張了張嘴，慌忙打了個岔，就拉着邱窈走了出去，“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是要出來辦事的。”她在邱窈的後背上推了一下，“你趕緊走吧，我最近會聯繫你的。”她怎麼能承認，自己是出來偷懶的，明明剛給人喝了雞湯。
“哦，好的。改天見啊。”邱窈伸出胳膊，來回搖着，閉上眼睛，仰着頭看向天空，“果然，這一趟出來是對了。寧姐現在都能混得不錯，我也要回去辭職。”
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寧綺跨過了好幾條街區回到了聶氏集團，敲了敲門進了聶惟靳的辦公室。她一直將合同捏在手裡，手心出汗摸着檔案袋有些滑。
昨晚，夜黑風高。寧綺還能勉強掩飾過去，現在，她面對着聶惟靳渾身有些顫抖，站定了半天，都沒有開口，只是看着聶惟靳在奮筆疾書。
“你杵在那裡是幹什麼的？”聶惟靳停下，擡眼看向寧綺，視線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上，“已經簽好了，拿過來。”聶惟靳後背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往前伸出大掌，面上仍舊冷冰冰的。
寧綺抽動了一下嘴角，“好的，聶總。”
可是，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寧綺竟然擡不動雙腿，“我……”，額頭上慢慢沁出汗珠，寧綺正在回想，聶惟靳是不是能認出齊賢的筆跡。
淡定一點，寧綺心裡默唸着，還是將合同交了上去，“聶總，這是投資雙方簽訂的合同，您過目一下。”寧綺一臉恭敬，將文件遞了上去。
“嘩嘩譁，”聶惟靳動作一點不亂，一目十行，快速翻着合同，最後將視線停留在簽字上，凝視着一動不動。
整個空間內都安靜下來，寧綺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聶惟靳是不是發現了，要不就一個三個字的人名爲什麼會看這麼久？每一秒鐘，寧綺都感覺有些煎熬。
“噌，”聶惟靳合上文件，確定沒有問題了，就將合同扔在了一旁，“下去吧，項目有問題，隨時向我彙報，我要知道最新進度。”瞄了一眼，聶惟靳就重新集中注意力工作。
寧綺輕呼了一口氣，結果，事情完美的結束了，猶猶豫豫的開口，“聶總，其實我還有事情，現在項目做大了，我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想要申請一個人協助。”寧綺今天見了邱窈，感覺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丁圓，每天都要協助我，你可以去商務部找一個人協助你。”聶惟靳還在忙碌着，抽空說了這句話，十指在鍵盤上瘋狂打字。每天高效率的工作，聶惟靳仍然能夠長時間精力十足。
寧綺輕咬着下脣，現在是好機會，她剛剛有了一點成績，這時候，聶惟靳才能夠答應，“聶總，我最近的表現還不錯吧，可不可以從外面找一個人來協助我？”寧綺鼓起勇氣說道。
聶惟靳擡起頭，眼眸中閃過一道精光，“你有人選了？”聶惟靳冷笑了一下，“說說看吧。”他將筆一扔，狡黠的瞪着寧綺，這個女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確實有，是我以前的同事，我們兩個彼此最熟悉，合作起來也沒有問題，聶總，你覺得呢？”寧綺微低着頭，唯唯諾諾的反問，身上有螞蟻在亂爬，她焦急等待男人的迴應。
“寧綺，你的膽子不小，現在都敢跟我談條件了。不覺得有點得寸進尺嗎？”聶惟靳的大掌支撐在桌面上，從皮椅上站起身，“這個主意，你想了多久了？”
寧綺搖了搖頭，她是剛想出來的。可是，這樣唯唯諾諾的回答，聶惟靳會更加輕視她，還不會答應的。寧綺大膽迎上聶惟靳的視線，“我剛想的，雖然是新人，可是，我的業績怎麼樣，聶總也看到了。我覺得找一個得力的助手，可以最大化提高工作效率。”
聶惟靳走到寧綺身邊，捏住了她的下巴，“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放肆，你想都別想，知道了嗎？”聶惟靳鬆開手，回到位置上，“男的，還是女的？”問了一個非常八卦的問題。
“蛤？”寧綺輕咦了一聲，“女的。”無語的回答道，這個是關鍵的問題嗎？聶惟靳突然神色輕鬆，點了點頭，“恩，可以，明天帶她來報道。”
寧綺雙手託着下巴
，回到辦公桌前，過了好久，她還是不能夠明白聶惟靳的腦袋裡在想什麼。思維跳躍太快了，邏輯也很神奇。“鈴鈴鈴，”要不是面前的電話響了，寧綺還是神遊下去。
“喂，寧助理，我是顧又雪，找聶總的。”女人嬌滴滴的說道，不能更肉麻了，聽得人骨頭都要酥麻了。
一聽到女人的聲音，寧綺就猜到了是她，“好的，我馬上幫你轉。”寧綺怨念的看了對面的丁圓，因爲她正在捂着嘴偷笑。每次的正經工作一刻不能放鬆，她還要幫忙處理這樣的雜事。
不出五分鐘，聶惟靳將出了門，跟丁圓吩咐了去吃午餐，其他事情回來再處理，就匆匆進了電梯。
丁圓也忍不住爲好友默哀，看來寧綺是徹底的失去機會了。“你跟聶總就這樣了？”午餐時間，丁圓帶着寧綺去了員工食堂，捅了捅她的胳膊，小聲問道。
“不然呢，聶惟靳是一般人能把握的，再說，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寧綺從來就沒有想過癩蛤蟆吃天鵝肉。
“你倒是看的開，聶母都那麼幫你，你還是不給力。”寧綺不喜歡找人訴苦，但是丁圓的心裡跟明鏡一樣，自然知道其中的門道。“現在也好，最起碼也是個職業婦女，有錢途！”
“婦女是什麼鬼啊？”寧綺白了丁圓一眼，她明明才二十出頭。吃完飯，寧綺就把好消息通知了邱窈，那一面聽說她已經辭職了，進度好快，不過也是巧了。“明天來上班。”
在時尚餐廳內，聶惟靳坐在顧又雪對面，大掌按在白皙粉嫩的小手上，一臉寵溺的望着對面的女人。
顧又雪微低着頭，一臉嬌羞，“聶總，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兩個人一出現在餐廳內，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實，我今天是有事情跟你說得。”顧又雪抽回手臂，拿出一個信封。
“我閨蜜拍到一些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想你還是應該知道。”顧又雪輕抿着嘴脣，有些爲難的說。
聶惟靳將紅酒杯放下，從信封中掏出照片，是寧綺和齊賢在一起吃飯和出門的照片，照片上帶着日期，剛好是寧綺出門跟客戶見面的時間。“喂，幫我查一個公司，”許多事情不用多說，聶惟靳馬上就明白了。
顧又雪看着聶惟靳神情突變，雖然知道這樣做可以挑撥寧綺和聶惟靳的關係，只是太功利了。聶惟靳一旦懷疑她，就前功盡棄了。因此，聶惟靳在做事的時候，顧又雪都在喝水，假裝毫不關心這件事。
將一塊軟糯的炸年糕放進嘴裡，顧又雪輕嚼了幾下，“聶總，你嘗一下，這個特別好吃。”顧又雪叉了一塊年糕送進了嘴裡。
“叮咚，”不一會兒，聶惟靳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劃，男人臉色更加凝重了，“你慢慢吃，我先回一趟公司。”
顧又雪動作優雅，拿着刀叉，將牛排切成一塊塊，送進嘴裡輕輕嚼着，嘴角浮上一抹濃濃笑意。“寧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