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寧綺你的擔心有點多餘了,他既然敢出手,就能承擔後果,要不然怎麼算是一個男人。”齊賢冷冷的說道,緊接着,又朝着男人鼻子上揍了一拳。
寧綺忍不住發出尖叫,兩個人打架的火爆程度,已經比得上拳擊比賽了,“齊賢,你住手,”用一隻手捂住眼睛,寧綺已經不敢再看了。
齊斐躲過了這一拳,兩隻手按在桌面上,支撐着身體,吃力的站了起來,“齊賢,你說的沒錯,男人就是可以承受一切的動物,”他有了前面幾次的經驗,出拳不再畏畏縮縮,朝着齊賢的臉就打了下去。
當時,齊賢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塊淤青,他的個性就是不服輸,不向任何人低頭。齊賢跟齊斐很快又扭打在一起,而服務員終於趕來了,馬上就叫來了保安。
丁彩莉立在一旁,本以爲會看到一出寧綺賤、人本質被拆穿的好戲。她萬萬沒有想到,齊斐被打了,急急忙忙提着包包,就衝了過來,撥開一羣人,直接衝到了齊斐面前,雙手放在老公臉頰上,目瞪口呆,扭頭惡狠狠瞪着寧綺,“這是怎麼回事?”
寧綺沉默着沒有回答,她已經勸了,兩個男人非要這樣,她能怎麼辦?寧綺閃到一旁,不知道兩個人什麼時候會有出手,她還是躲一下吧。
齊賢邪魅的笑着,直勾勾望着寧綺,似乎在炫耀。齊斐氣若游絲,在齊賢面前,他幾乎沒有什麼勝算,丁彩莉陪在一旁,心疼的望着老公。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這跟她預計的完全不一樣。
服務員早就準備了車子,齊賢和齊斐面子上都不好看,勢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寧綺默默跟在了後面,剛走到車子旁邊,就被丁彩莉伸手攔截了下來,“寧綺,你就不用去了吧,到時候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寧綺知道丁彩莉一直記恨自己,沒有搭理她,往旁邊閃了一下,扶着車門準備上車。
丁彩莉不依不饒,她攔截在了寧綺前面,“都說了,不用你去了,我看見你就心煩,”丁彩莉氣呼呼的,整張臉色發白。
“我不是爲了看你老公,你就不要擔心了,”寧綺大力將丁彩莉往旁邊一撥,徑直坐上了車,對於旁邊坐着的兩個殘兵敗將,她保持目不斜視的態度。兩個男人都多大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打架。
丁彩莉氣不過,但是寧綺坐在齊賢旁邊,她又無計可施,“司機師傅,麻煩快一點,我老公的情況不太好。”司機往後看了一眼,兩個男人都睜着眼睛,實在看不出哪裡不太好。
車子到達醫院,齊賢和齊斐都被送進了急診室。寧綺雙手交叉在胸前,默默跟着,齊賢的傷勢不嚴重,多半又在不重要的位置,醫生檢查完之後,就只留下護士在擦藥了。
寧綺跟着轉到了齊斐這一面,不理會齊賢的不滿。醫生的手每落在一處,齊斐的表情就痛苦一分,轉而看向齊賢,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丁彩莉衝着寧綺面前,沒有了剛纔的囂張氣焰,不看向寧綺,轉而對着
旁邊的空氣開口,“你幫我照看一下,我要去找個熟人。”
寧綺沒有搭理她,如果丁彩莉不拜託她的話,她可能會幫忙。丁彩莉走了,寧綺走到齊斐的病牀前,“沒事吧?”上一次,齊斐喝醉酒時,就隱約看到了臉上淤青,現在,齊斐看上去更慘,臉上、身上各處都傷的不輕。
“那是某人自找的,寧綺,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齊賢一隻手給護士上藥,淡然的說道,準備起身。
護士馬上出面阻止了,“先生,你雖然沒有傷的特別重,但是需要特別包紮,給我來吧。”齊賢怨念的被護士帶走了。
急診室的環境非常嘈雜,大家都在忙碌着。寧綺和齊斐有些尷尬的待着,“寧綺,”齊斐開口,“你爲什麼一定要跟齊賢糾纏不清呢?齊賢是個僞君子,你總有一天會吃虧的,”語氣異常着急。
寧綺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是當年,她可能還會感動一下。現在,齊斐已經結婚了,再說這些話,就有些多餘了,讓人懷疑居心。“齊斐,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齊斐迷茫的望着寧綺,這個女人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是當初天真浪漫的小女生了。也對,如果寧綺還不改變,那才真的是傻。“也許我說多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是爲了你好,”齊斐輕嘆了一口氣。
“不用了,齊斐,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家裡的事吧,丁彩莉,今天又來找我了。我希望以後能有自己平靜的生活,”寧綺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時候,齊父、齊母趕了進來,遠遠看着齊斐和寧綺,別過頭去,問旁邊的護士,“你好,這裡有沒有一個患者,叫齊賢的,剛被送進來。”
“哦,他去做檢查了,馬上就回來,”護士又介紹了大體的情況,再說明了一下齊賢病牀的位置。
其實,齊賢的病牀就在齊斐旁邊,可是,齊父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就被齊母拉着走了出去。齊母膚若凝脂,臉上稍微有幾條細紋,五官精緻,保養的極爲妥帖,五十多歲的人遠遠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
“再等一下,丁彩莉應該就過來了。”病房內的氣氛有些詭異,寧綺安慰齊斐說道。齊斐因爲私生子的身份,一直得不到家裡人的照顧。今天,齊斐完全不像從前,大打出手,是不是也有這一層面在呢?
突然,病房外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齊賢被護士、醫生、齊父、齊母等一羣人簇擁着走了進來,齊母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一路上還對着醫生各種提問,等到齊賢坐會牀上,齊母又關切的問道,“沒事吧,還有哪裡不舒服?”
齊賢搖了搖頭,不理會衆人的關切,他作爲大少爺,似乎習慣了這樣的待遇。齊賢扭過頭,直勾勾的盯着寧綺,還對着她輕笑了一下。
寧綺有些尷尬,匆忙低下了頭。她作爲同樣在家中不被寵愛的孩子,瞭解齊斐的難處,可是,兩個人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寧綺張了張嘴,準備告辭。
齊母順着目光,也看了過來,“今天又湊齊了,齊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開口沒有關心傷勢,帶着責備的語氣質問齊賢是怎麼受傷的。
“不是一目瞭然嗎?”齊賢搶先回答了,一如既往,被衆人關注着,齊家繼承人和太子爺的姿態,當然,他對於這些一點都不在意,眼神是冰冷的,也不關心周圍的人。
齊母看着齊斐沉默不語,又繼續發難,“齊斐,你不要太過分,我能容忍你一次,不會容忍你第二次,你現在還活着……”。
更難聽的話馬上要出來了,寧綺趕緊開口,“阿姨,這裡是醫院,有什麼事可以到家裡說,不用在這麼多人的地方吧。”寧綺突然覺得自己幸福多了,她逃出來了,不用再忍受家人的責難,對齊斐也多了一份同情。
齊斐微低着頭,眼眸中閃爍着晶瑩的亮光,“沒關係,在這裡說更好,這裡人多,大家更能夠明辨是非,”他的語氣強硬了不少。
“你、你就是個私生子,你憑什麼用這種口氣,我警告你不要一次次試探我的底線,如果齊賢出了什麼事,我第一次不會放過你,你明白嗎?”齊母站起身來,直直望着齊斐,氣勢囂張。
齊斐淡然的輕笑了一下,“如果齊賢做了什麼事,你會怎麼做呢?對方做過什麼心理比我更清楚吧?”齊斐不是從小就性格懦弱的,而是一直被齊賢打壓,所以形成了這樣的性格。小時候,他並不成熟,不明白這些,長大之後,齊斐才明白齊賢的心機和可怕,而這些從小就開始了,足見齊賢多讓人恐懼。
“你胡說八道什麼,過去的二十多年,齊家怎麼虧待你了,你還在這裡誣賴齊賢,當初就不讓你進齊家的門,讓你一起死在外面,”齊母和齊賢一直打壓齊斐,最近,對方的勢頭一點點起來了,齊母當然忍不了。
齊斐仰起頭,正對上齊母的視線,目露鋒芒,徒然提高了音量,“你說,我跟誰一起死在外面?”
“好了,”齊父的眼睛瞪得鈴鐺一般大,那件事對他來說是禁忌,一旦回憶起往事,心就像是針扎一樣的疼。“你們兩個,有事的留下來住院,沒事的給我回公司,還有好多事情。你跟我回去。”齊父最後一句話對着齊母說道。
齊母坐在齊賢病牀旁邊,反覆確認齊賢的傷勢,“沒什麼事,你跟我回去吧,這裡的空氣不好,”齊母朝齊斐斜睨了一眼,“你留下來心情也不會好,還會延緩傷口癒合。”
齊賢輕皺起眉頭,“我會看着辦的,”他不情願離開,還是被齊母給抓走了。齊母不放心齊斐,不想讓寶貝兒子受到一點傷害。
“那我也走了,”一行人匆匆來,又匆匆離開,寧綺早就打算離開,只是惻隱之心突然爆發,不想讓齊斐孤零零一個人面對大家。
齊斐伸出拉住了寧綺的衣角,“等一下,寧綺,我已經忘記你了,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你明白嗎?” 男人的目光灼灼,眼眸深邃看不到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