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楊豔說的那樣,在這場官司之前,沈可文絕對不能給自己埋下任何的隱患!
一個晚上翻來思去地想着,當看到早晨窗戶外的第一道陽光時,沈可文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沈可文嚇了一大跳:總覺得什麼事情都沒做,一天的時間竟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了。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是週日,那麼明天就是週日!
天啦,今天居然是週日,那麼時間已經很緊了。
沈可文記得很清楚,週日的日子正是農曆初十,就是媽媽和三姑所說的雙日子,也就是自己和崔敏麗之間訂婚的日子。
之前沈可文一直處於消沉之中,所以對於訂婚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加上沈媽媽和他說過,訂婚不是結婚,所以他這個準新郎在不在也是無干緊要的。所以這麼一來,沈可文更是淡化了訂婚的這種概念。
沈可文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在自己決定取消訂婚計劃的時候,日子竟已經到了訂婚的日期了!
今天是週日,沈可文本來打算是一個人關在家裡一整天,好好想想自己以後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的計劃,然而現在,眼前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再去多做考慮!
馬上翻身起牀,沈可文以最快的時間將衣服穿好。現在是早上六點鐘,如果快點回去的話,恐怕還能阻止崔敏麗家人到自己家來,只要崔敏麗一家人沒有踏入自己的家門口,只要炮竹還沒有響的話,那麼訂婚的事情自然就此作廢。
當然,一旦阻止成功的話,之後的麻煩也將是接踵而至。到那個時候,崔敏麗的家族很可能和自己的家族爲了這次悔婚事情掀起口舌之爭,甚至大鬧宴會現場,然後以後崔家和沈家從此結仇。不過此時此刻,沈可文再也沒法多做考慮了。
不管怎麼說,現代社會和以前古代社會不同,即便結仇,雙方家庭以後頂多老死不相往來,見面冷眼相對,總比自己輸了這場官司的好。
想到崔鶯鶯那天在自己辦公室裡遞交那份離婚協議書時的情形,想到她那副格外囂張的樣子,沈可文頓時皺着眉頭:不管崔鶯鶯到底是被逼無奈也好,還是她本來就是如此也好,總之自己絕對不能輸了這場官司!
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沈可文立刻匆匆忙忙地撒腿出門,急急忙忙地向地下車庫跑去……
因爲是沈可文和崔敏麗之間的訂婚日,崔媽媽裡外忙的不可開交,但可以看出,她是非常高興的。
爲了沈可文定親的事情,沈家二老昨天晚上已經將族裡的親戚請到沈家祠堂裡吃了一頓,對於今天每個人的工作,大家早就安排開了:大伯負責點炮竹、二伯負責接客、三叔和大媽三嬸負責傳菜、其他的人負責清洗燒火之類的工作。
“敏麗,這裡用不了你忙的,你趕緊一旁歇息吧。”沈媽媽笑着。
今天是兒子的好日子,她自然是高興萬分。而讓她更加高興的是,這個準媳婦崔敏麗一大早五點鐘就跑過來說要給自己幫忙了,見到這個媳婦這樣,沈媽媽就更別提有多高興了。
沈媽媽當然高興,當初沈可文和崔鶯鶯之間不聲不響地就把婚給接了,她感到非常生氣,而且因爲和鶯鶯之間脾氣不投,所以她一直不喜歡鶯鶯。不過現在可好,崔敏麗人又大方,又知道孝敬長輩,又勤快,比那個每天拿腔作勢的崔鶯鶯要好哪裡去了。
當然,長輩既然不讓自己幹活,崔敏麗自然也不會真的幫忙了。眼見沈媽媽坐在井邊,她一口一個“媽”地站在一旁,一邊笑着陪老人家說話,只說的老人家心情別提有多舒坦了。
“他二伯,那邊的人上午十點鐘到,你幫忙租幾輛出租車過去把人接來吧,千萬別讓人家出門就等了。”沈爸爸站在門口喊着。
雖說對於沈可文和崔敏麗之間的婚事,他總覺得萬分不妥。加上那天律師小姐也說過訂婚對沈可文的官司將會非常不利,但反對歸反對,事到臨頭他也只能幫忙,總不能今天讓第一次到自己家的人家看笑話不成。
就在沈家的人忙忙碌碌的時候,只見竹林深處,一個白色的奧迪車正急衝衝地向這邊開來,沈爸爸馬上皺眉:“白色的車不要……”
不過話還沒說完,他馬上發現白色車裡面的司機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兒子沈可文。這麼一來,沈爸爸的眼中立馬露出格外驚訝的神情。而見到兒子回家,本來他在張羅着事情的,此時頓時露出一副不快的面孔,隨即藉口他頭疼,回屋子裡睡覺去。
“這死老頭!”沈媽媽罵了一聲。不過見到兒子回家,她和沈爸爸不一樣,馬上笑着站了起來迎接着,一旁的崔敏麗見到回來的那個人是沈可文,雙眼中也立刻露出一抹驚喜的神情。
真想不到,他居然回來了。
一大家子也是沒想到沈可文今天會回來的,眼見沈可文的車,馬上一大羣人笑着道:“喲,新郎官回來了。”
這樣的歡喜其實很假,對於沈可文和崔敏麗之間的訂婚,家族裡的人大多數都表示不妥當的,但一來崔鶯鶯出軌已成現實,再做沈家的媳婦的話只會敗壞門風,二來崔敏麗這孩子看上去的確比崔鶯鶯更親民,三來各家自掃門前雪,沈老四家既然認爲是喜事,那麼大家也樂得過來吃這麼個喜酒。
不過可惜,在他們的笑容還沒有沒有完全釋放開來的時候,便見到車裡的沈可文已經怒氣衝衝地下了車。而見到他這個樣子,任誰都會知道,沈可文今天回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了。
氣氛只是在那一瞬間變得僵了起來,還沒有笑完的人馬上收起笑容,低着頭只裝作沒看見,馬上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不過對於自己族裡的這些人,沈可文並沒有給予任何的關注。此時,他只將眼神轉到媽媽身邊的崔敏麗身上,目光中充斥着一種冷意:“你怎麼會在我家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