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官司,沈可文完全沒將其放在心上。
在這場官司中,崔鶯鶯的訴訟書上寫的非常清楚,她的要求主要有幾點:第一自然便是離婚——夫妻感情不和。第二是財產分割,第三是佳佳的撫養問題。
第一點不用說,沈可文和崔鶯鶯兩既然已經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那麼他們以後自是不會再走到一起的。而對於財產分割這塊,沈可文完全將其當做一個笑話。
事實上,假如崔鶯鶯果斷和自己離婚,並不提出任何財產問題的話,那麼即便她不說,自己也會在感情上偏袒她一點的,即便她做了這麼多的錯事。然而當見到這個女人以那樣囂張的態度跑到自己的辦公室來,要求自己簽訂那一份根本就不合理的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沈可文根本連一毛錢都不想給她!
而一直到現在,沈可文都無法想象崔鶯鶯爲什麼會和自己打這場無聊的官司。
從實際情況來看,因爲佳佳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崔鶯鶯無權爲自己索要佳佳的撫養費的問題。相反,自己倒可以因爲佳佳是別人的孩子,而去起訴崔鶯鶯對自己的不忠,要求其支付精神損失費。
對於這場官司,沈可文早就抱着穩操勝券的態度,然而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楊豔居然告訴自己,所有的結果對自己不利!
眼見楊豔一本正經的表情,沈可文當然以爲她所說的話完全是再和自己開玩笑了。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這件事情很嚴重。”楊豔道,“我今天剛從原告那邊偷偷打聽到了訊息,他們要以你四年來對原告實行了家暴,所以纔要離婚的。所以今天我請您過來告訴我一聲,對於家暴這件事情,您怎麼看?”
當聽到“家暴”兩個字的時候,沈可文忍不住大爲惱火:自己這麼多年來對崔鶯鶯可謂是盡心盡力地愛護着,什麼時候對她施行過家暴了?
可文感到大爲不解:“你從哪裡知道的訊息的?”
“律師之間自然有着某種層面上的溝通,我自然是知道的。”楊豔莞爾一笑,然而她的臉上馬上正色起來,“現在我想請您告訴我,您在這四年來是否對崔鶯鶯女士施行過家暴。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當然不是了!”沈可文皺着眉頭。
剛剛聽到楊豔說到“家暴”兩個字的時候,沈可文還感到對方是在說玩笑話。然而不知爲何個,剛還覺得楊豔的話十分好笑的自己,只在這一瞬間的功夫便感到大爲生氣了。
家暴,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想到“家暴”這麼個事!
沈可文感到震驚:崔鶯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一副德行了。爲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她居然連“家暴”兩個字,都能弄到自己的頭上了。
事實上,這四年來不要說家暴了,沈可文就算是一個指頭,都沒有弄疼崔鶯鶯的。所以,這個家暴自然是無從說起。而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說自己家暴,他只覺得難以理解。
“她提供的證據是什麼?”沈可文問着。
“在案件還沒有公開審理之前,她自然是不會提供任何證據的。”楊豔道,“沈先生,您確定沒有對她施行過家暴?”
楊豔的目光中雖然比剛開始多了幾分相信,但疑惑還是有的。
“可文對她妻子一向都很好的,所以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存在家暴這一說法的。”眼見怒氣衝衝的沈可文已經再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一旁的袁雅麗立刻代他回答。而在她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掛着一種對這樣的話感到不相信的神情。
在她的眼中,雖然有很多證據顯示鶯鶯對沈可文做了很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她總覺得那些都不是真的。直到現在,她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的確,假如那天那個爲了丈夫而在醫院門口呆了兩天兩夜的崔鶯鶯真的以“家暴”爲藉口,來和沈可文爭奪家產的話,那麼自己所見到的那個崔鶯鶯,就真的太可怕了。
“我信你!”彷彿鬆了一口氣,楊豔臉上的神情隨即緩和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沈可文好一會兒的功夫,她馬上點頭道:“沈先生,我上次交代你的事情,你恐怕還要繼續下去。這兩天時間裡,你不要說不洗頭不洗臉了,連洗澡都不要,浙江對您在法庭上提供很大幫助的。”
沈可文微微一愣,卻見這個女人臉上的神情已經不似剛纔那麼嚴厲了。
“那麼,我還要做什麼事情?”沈可文問着。
“沒事了。”她道,“你先回去吧。”
眼見對方如此,沈可文只覺得好奇:這個女律師大老遠地讓自己跑這麼遠的路,只爲了和自己確定這一件事情?
然而當“家暴”兩個字出現在自己的腦子裡的時候,沈可文頓時只覺得所有的怒火都要噴發出來了。
這個女人,自己真是看錯了她了!
“家暴,她居然說我對她施行了家暴。雅麗,你覺得你敢相信這些話都是她說的麼?”沈可文笑着,笑容中卻顯得格外的諷刺。
“可文,我覺得你和她之間好像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樣。”袁雅麗皺着眉頭,隨即看着沈可文,一臉的正色,“你告訴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我和她還能發生什麼事情?”沈可文苦澀地一笑,腦子裡只想着“家暴”兩個字。
這四年來,自己對這個女人一直都很不錯的,而現在,她居然要以家暴來起訴自己,真是太過荒唐。
“可文,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和鶯鶯沒有任何關係。”袁雅麗皺着眉頭,“鶯鶯就算是再想和你爭奪家產,但良心讓她不會以這種理由來和你法庭上對峙的。”
“良心?你覺得可能麼?”沈可文笑,“爲了法庭上能贏,我都將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她難道不會麼?”
“難道你不覺得,或者‘家暴’兩個字的‘創始人’,恐怕和那天給你A4紙的那個人有關係麼?”袁雅麗突然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