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琛工作忙,這一天又不是休假日。
所以蔣奕琛來之前就已經跟安景宏說了接莫初心晚上回家。
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氣氛還是沉默的緊。
這麼多年了,蔣美琳自從跟安景宏離婚之後,就沒有跟自己這個兒子在一起吃過飯了。
更別說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在一張餐桌上面。
莫初心一直都對蔣奕琛對蔣美琳態度的轉變有所不解。
可是蔣奕琛幾次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多麼透徹。
莫初心本來就不是一個追根究底的人,在沒有問明白的情況下,也就對這件事選擇忽略。
反正不管怎麼樣,着母子兩人的關係能夠變好,就是一件讓人覺得高興的事情。
吃飯的時候,蔣美琳跟安景宏一直往她的碗裡面夾菜。
看着飯碗上面快要摞起來的各種菜色,莫初心有些無奈的看了蔣奕琛兩眼。
蔣奕琛心領神會,將筷子伸過去,夾走她飯碗上面的菜,然後吃掉了。
蔣美琳跟安景宏見狀,倒是
也彼此笑笑不語。
吃飯的時候安景宏一直都在努力的找話題。
奈何蔣美琳跟蔣奕琛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一直都不是聊的很熱絡。
安景宏在炒了半天的氣氛之後,也漸漸放棄了。
莫初心一直都是笑吟吟聽她們說話,偶爾的時候回答幾個問題。
等吃完飯的時候,也不過是才六點半。
蔣奕琛驅車跟她回去。
莫初心聽着蔣奕琛車裡面放的鋼琴曲,就忍不住又瞌睡起來。
大概是因爲天氣一天比一天熱。
所以只要一有閒暇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瞌睡過去。
蔣奕琛開着車,看見她在副駕駛席上睡着,笑着搖了搖頭。
到家的時候就已經九點鐘。
莫初心被蔣奕琛輕輕的搖醒,她揉了揉眼睛,纔看見蔣奕琛勾着脣角看她:“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抱着你上樓了。”
莫初心皺了皺眉:“我已經睡到家了啊。”
“是啊,小懶蟲。”蔣奕琛揉了揉她的頭髮。
莫初心從車裡面下來。
蔣奕琛擔心她睡醒之後沒有法傷清醒過來,放下車子之後還過來扶着她。
莫初心剛要跟蔣奕琛往電梯裡面走,就很嚴肅的有轉回身去。
蔣奕琛不明白她是要幹什麼:“怎麼了?”
莫初心苦着臉看他:“家裡帶來的‘禮物’還沒拿。”
莫初心說是禮物。
但是蔣奕琛一想就想到了莫初心說的是家裡面讓她們帶回來的那些中藥。
無奈的折回身,跟她一起將車子裡面那個裝着中藥的紙袋給拿出來。
莫初心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覺得喝藥時候的那種苦味就又從胃裡面給涌了上來。
微微有點噁心。
擡手拍了拍胸口。
蔣奕琛看見她這幅樣子,將她手裡面的紙袋拿過去,在走到到樓道那個垃圾箱的時候,忽然伸手就要扔進去。
還好莫初心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瞪着眼睛看他:“你幹什麼?”
蔣奕琛很無辜:“手滑。”
莫初心皺眉:“我明明看見你想要把這個東西扔進去。”
“那你還攔着我?”蔣奕琛倒是也不願意再繼續掩飾下去。
莫初心見他承認,伸手將他手裡面的紙袋搶過來,然後拿着手裡面,苦惱的開口:“雖然是苦了一點,但是好歹也對身體有好處,而且爸媽讓我們拿着,這都是好心。”
蔣奕琛點點頭:“是好心,不過我覺得這個好心對你不見得有多大的幫助跟好處。”
莫初心抿脣。
的確,這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好處。
她身體都已經給養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想要快點懷上身孕,那也要再等兩個月會比較好。
畢竟,距離上一次引產還沒有超過三個月。
母體還沒有到達一個最佳狀態。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她也是這麼想,但是蔣美琳那邊明顯是很着急。
這樣着急,甚至讓她覺得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纔會讓蔣美琳突然想要加快節奏,催着他們趕緊生個小孩。
蔣美琳這樣要強的女人,就算是有什麼內情,也不會跟她說。
她心裡覺得奇怪,只好問蔣奕琛:“最近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事情?”
蔣奕琛跟她一遍往家裡走,一遍回憶。
蔣美琳的確是跟他說過很多事情,這很多事情裡面,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蔣美琳催着他能夠趕緊讓莫初心懷孕。
不過他當時就已經跟蔣美琳說依照莫初心的意思了。
大概也是因爲這樣,蔣美琳纔會改變戰術,然後將目標放在了莫初心的身上。
不好耳提面命的催着她們趕緊生孩子,多製造機會。
就只好將自己的希望寄託在這些熬好了的中藥上面。
並且還囑咐莫初心一定要按時吃藥。
莫初心又不是那種神經特別粗的女人,有了蔣美琳給的這些中藥,每次按時吃藥的時候,都會想起來要趕緊懷孕。
這種法子,顯然比每天打電話過來催要好的多。
莫初心回去之後,還想要要喝一袋才能睡覺。
去洗了澡之後,就認命的去將中藥拿過來,將中藥包往盛着熱水的碗裡面放好,然後趴在桌子上面等着藥汁被溫熱。
伸手試了幾次溫度,覺得差不多了之後,纔將那個中藥袋子拿過來,然後撕開一個小口像是小時候和那種塑料包裝的酸奶一樣喝下去。
只不過,每喝一口,她都想要停下休息一會兒。
雖然他是一個能忍住苦的人,但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喝過幾次中藥,直接這樣喝,真是短時間之內沒法面不改色的適應。
蔣奕琛從浴室裡面出來,看見莫初心在餐廳熱藥喝藥,就拿着大毛巾,倚在門框上,一邊看莫初心喝藥,一邊擦頭髮。
莫初心喝藥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稍微有點豐富。
蔣奕琛光是看她喝一口藥喝一口水,就能夠想象的出來,這個中藥對莫初心來說是多麼的折磨她。
看她喝到一半的時候,蔣奕琛終於還是忍不住,衝着她走了過去。
伸手將莫初心手裡面拿着的中藥袋子取過來,然後對着莫初心在藥袋子上面撕出來的那個小口子吸了一口。
等把那中藥嚥下去,蔣奕琛的眉頭都皺了皺,心裡面暗道了一聲苦。
莫初心手裡面的中藥突然被拿走,她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之後,才擡起頭來看蔣奕琛。
“你在幹什麼?”
“看看這東西到底有多麼苦。”
莫初心看他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的,臉上有點尷尬:“最近變得吃不了苦了。”
跟蔣奕琛在一起之後,不止是生活上變懶不能吃苦了,連胃口都跟着一起變得嬌氣了。
蔣奕琛點點頭,將那一袋中藥捏在手裡:“的確是有點折磨你。”
莫初心嘆了口氣,伸手:“還我。”
“這麼折磨你你還喝?”
蔣奕琛問她。
她皺皺眉:“好了,不要鬧了,喝完我就去睡覺了。”
“講真,不可以不喝的,我們把它都扔掉,沒有人會知道的。”
蔣奕琛這個主意真是一個好主意。
不過對莫初心這種從小到大寒假暑假作業不管老師檢查還是不檢查都統統做完的好學生乖寶寶來說,還真是做不出把藥給全扔了的事情來。
她伸手去奪蔣奕琛手裡面的中藥:“好了,還我,我喝着喝着就習慣了。”
“是藥三分毒。”
“中藥沒有副作用的,西藥纔有。”
“但是這玩意兒太苦了。”蔣奕琛不肯還給她。
不僅是不肯將中藥還給她,還毛手毛腳的把她給拉到懷裡面抱住了。
夫妻之間的這種小曖昧她是不拒絕的。
但是想到還有半袋子藥沒有喝完,就從蔣奕琛的懷裡面往外掙:“好了,都說別鬧樂。”
“你還要繼續喝?”
“當然喝。”
“不吃糖嗎?”蔣奕琛問她。
莫初心想到糖的甜味,又想想這藥的苦味兒,竟然真的有種想要吃糖的衝動。
“家裡面好像只有廚房的白砂糖了吧?”
她捉摸着,不過實在是苦的不行,用廚房的白砂糖將就一下也可以。
蔣奕琛看她動了心思,脣角勾了勾:“我這裡也有糖,比廚房的糖好吃多了?”
莫初心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試試看。”
莫初心還以爲蔣奕琛會變戲法一樣給她真的摸出來一塊糖。
卻不想,蔣奕琛說完之後,就喝了一口中藥,然後手指擒住她小巧的下巴,然後將脣瓣貼了上來。
莫初心被他突然吻住,然後感覺到牙關被撬開。
那中藥苦兮兮的藥汁就被渡到了嘴巴里面。
果然,跟蔣奕琛說的一樣,是不苦了。
因爲注意力都被這個男人給惡劣的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蔣奕琛將含着的藥汁統統渡到她的嘴巴里面之後,才慢慢放開她。
這一口藥不多不少的。
剛好將剩下的那一半藥減少了不少。
莫初心臉上一片淺紅,皺着眉從他懷裡面要離開:“這個時候還鬧,你真討厭。”
她伸手去蔣奕琛的手裡面奪過中藥包。
然後在蔣奕琛的注視之下,一口氣將中藥包裡面的中藥喝了個精光。
如果自己不把這剩下的快點喝完。
待會兒蔣奕琛恐怕就要如法炮製的將整袋藥都給她灌到嘴巴里面去了。
她可不想這樣。
怪尷尬的。
蔣奕琛看她一口氣都喝光,臉上有點遺憾的神情。
不過想到第二天莫初心還是會喝,又覺得機會多的是。
喝完藥之後,蔣奕琛就問她:“藥也喝完了,差不多我們該睡了。”
莫初心往後退了一步,提議:“剛喝完東西不適合馬上睡覺,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