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灃連忙攔住鄭雨桐,對底下的人道:“告訴顧馮凱,我們事情沒做完,不能跟你們回去。否則,我就要告訴我的父親了。”
他好歹也是前任家主的獨子,雖然沒有公司決議權,不過卻有相當可觀的股份,顧馮凱在顧正山在的時候,並不敢動他。
“少爺。”誰知道黑衣人卻根本不害怕他,“家主的命令,我們是一定要做到的,否則我們幾個沒有辦法交代,少爺也請行個方便。”
他雖然語氣不錯,不過根本聽不出恭敬來,反而非常敷衍。
顧一灃氣急,大聲道:“你們這羣走狗,拿着雞毛當令箭,顧馮凱算什麼鳥!你們都給老子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少爺,我們無意跟您爲難,但是也請你不要爲難咱們。”
“滾!”顧一灃直接宣佈開船,撞開遊艇,強行開走。
“少爺,這是您逼我們的。”黑衣人見顧一灃執意要反抗,冷哼一聲下了命令,十幾條遊艇,二百多人都拿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船上所有人。
“顧馮凱你這個王八蛋,怎麼還不去死!”顧一灃氣的破口大罵,幾乎跳腳,但是那羣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完全不把顧一灃放在眼裡。
鄭雨桐心中閃過數個念頭,卻沒有一個能夠解決眼下的情況。
她這個人,心腸一直很軟,雖然強行離開他們確實阻攔不住,不過肯定會有傷亡,鄭雨桐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有人因她而死。
她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放平,拉了拉顧一灃:“算了,不要爲我發生衝突,我去見一下他,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可是我不能讓你跟他走,顧馮凱是冷血動物,狼子野心,你跟他去了不知道要受什麼折磨。”顧一灃糾結萬分,“況且鄭戎託了我照顧你,我不能對不起他!”
鄭雨桐安撫他:“沒事,鄭戎那邊我會解釋,你不用擔心。”
顧一灃又氣又急,簡直要炸了。
鄭雨桐朝他笑笑。
顧西弦的拳頭一直緊緊握着,根本毫不猶豫,要保護鄭雨桐,他準備要說出自己的身份,相信顧馮凱應該會對他比較感興趣,本來顧馮凱就是因爲他而對鄭雨桐產生興趣,若是他現身,鄭雨桐就安全了。
讓一個女人保護自己,這不是他的風格。
鄭雨桐看着Arno的表現,基本確定了心裡的猜想,她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顧西弦真的沒有死,他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只是這種情境,顯然不是相認的好時候。
鄭雨桐現在也有些明白,爲什麼顧西弦一直不肯表露身份,因爲他一旦表露身份,那麼她就不會用盡全力尋找顧西弦,儘管可以僞裝,但如果有觀察敏銳的人看到,就會察覺到不對勁,鄭雨桐從來不是當演員的料,一定會露出破綻。
聰慧如鄭雨桐,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她悄悄做了個動作,然後比顧西弦更快開口:“Arno,這是我們顧氏之間的事情,抱歉這次沒有照顧好你,如果有下次,再補償你。”
“鄭雨桐!”顧西弦更加敏銳,明白鄭雨桐這句話是想將他摘出來保全他,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被心愛的女人保護。
但是沒等他說話,鄭雨桐已經一偏頭,兩個保鏢立刻上來,拿捏着力道用手刀砍在顧西弦的脖頸上,他身體搖晃一下,完全沒有想到鄭雨桐會讓人“襲擊”他,削薄的嘴脣喊了她的名字,不甘心的暈了過去。
鄭雨桐現在比以前長進太多,即便遇到再緊急的事情,她也能夠迅速冷靜下來,然後尋找解決的辦法。
她知道,如果顧西弦在此時說出身份,那麼事情就會變得非常嚴重,不如把他留下來,尋找機會營救。
讓保鏢將顧西弦帶到船艙房間,鄭雨桐主動提出坐遊艇離開。
顧一灃連忙道:“我跟你一起去,有我在,起碼他還要顧及一下。”
鄭雨桐沒有異議,顧一灃畢竟是顧正山的兒子,對他又上心,顧馮凱再暴戾也不敢拿顧一灃怎麼樣,因而她感激道:“謝謝你。”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顧一灃穿上救生衣,跟着坐到了遊艇裡面,挨着鄭雨桐,“因爲我們是朋友。”
鄭雨桐剛纔讓人打暈顧西弦的行爲到底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因而問了出來,鄭雨桐心裡警惕,臉上卻淡淡的:“他是我的追求者。”
黑衣人玩味的看了鄭雨桐一眼:“沒想到鄭小姐魅力如此驚人,即便結了婚,懷了孕,依然有男人追求,也不知道鄭小姐是哪裡非常出衆呢?”說完,重點在她的胸前及其他地方轉了一圈。
他話裡的諷刺意味太強,甚至還有些下流的意味,鄭雨桐眸光犀利的看着他,冰冷道:“你思想齷齪,所以你只能做顧馮凱手下的一條走狗,在這裡陰陽怪氣。”
顧一灃站起來,飛起一腳踹在黑衣人腰上,黑衣人猝不及防,加上游艇不穩,立刻被踹倒在地,顧一灃居高臨下看着他,涼薄道:“既然做了走狗,就要守住走狗的本分,我見了顧馮凱也會跟他建議一下,最好管管手下的人,別到處狂吠,若是有天惹
了不該惹的人,後果可不是今天這麼簡單。”
“你!”黑衣人氣結,但是卻不敢對鄭雨桐及顧一灃怎麼樣,只能憤怒看了他們一眼,不再說話。
鄭雨桐心裡覺得解氣,若不是她現在行動不方便,也要踹上一腳的。
只是不知道顧西弦醒過來會不會怪他。
遊艇行駛的速度跟遊輪完全不同,鄭雨桐吹着猛烈的海風,鹹腥的水汽撲面而來,讓她臉色發白,有些想吐,不過她忍住了。
用力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幸好她知道海上風大,因而在八九月份也帶了厚實的衣服,她現在着涼後果很嚴重,根本不敢輕易嘗試。
他們本來就離海港不遠,不然顧馮凱也不會派遊艇來堵他們。
鄭雨桐上了岸,努力調整好表情,裝作不知道Arno就是顧西弦,想了想被顧馮凱知道Arno身份的下場,就完全平靜下來了。
顧馮凱應該想象不到顧西弦還活着,他只會以爲他已經死了,所以只要鄭雨桐不主動提起來,能瞞過去的可能性很大。
也幸好Arno沒有真的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鄭雨桐現在雖然肯定,卻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他的身份,所以現在一直緊緊繃着,沒有放鬆下來。
到了岸上才知道,顧馮凱恰好在基爾這邊辦事,辦完之後也沒離開,在這裡守株待兔,鄭雨桐就是那隻可憐的兔子。
他們乘車去了位於基爾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被一直帶到頂層的總統套房裡,鄭雨桐看到了面容周正,氣質陰冷的顧馮凱。
嚴格來說,這是鄭雨桐第一次見顧馮凱,但是一見到他,渾身的汗毛就要豎起來了,她完全想象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種人,讓人完全不想跟他呆在一個房間。
顧馮凱看着鄭雨桐,視線在她的肚子上轉了圈,笑着道:“冒昧請你來做客,還請鄭小姐見諒。”
“假惺惺。”鄭雨桐根本不願意跟他客套,“若真要我見諒,就放我離開。”
顧馮凱失笑:“鄭小姐快人快語,坦蕩直率,顧某非常欣賞。”
這種人跟他完全沒什麼好說,鄭雨桐閉了嘴,不再跟他廢話。
顧馮凱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我一會兒還要見個人,暫時失陪,中午我安排了午餐,現在鄭小姐就在這裡稍作休息,怕你無聊,我安排了人陪你。”
說完,他偏頭示意一下,很快,門口就走出來一個漂亮至極的女人。
鄭雨桐一看到她就睜大了眼睛,因爲她不是別人,正是鄭雨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