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檬害怕極了,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帶動香水味道更加濃烈。
顧馮凱聞到之後,竟然有些恍惚起來,抓着她的手也鬆開一些。
蘇檬之前聽過宋暖的名號,自然知道她調製的香水都是帶有魔力的,剛剛在入睡前,她因爲沒有安全感,便又拿出來噴了一些,此時香味溢散出來,竟然真的奏效了。
“很奇怪。”顧馮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他想殺了楚柔,但是他卻控制不住的心軟,“會什麼我還是會因爲你的害怕而心軟。”
他知道自己還愛着她,曾經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因而纔會在楚柔離開後,變得更加乖戾起來。
宋暖調製的香水可以放大人的感官,顧馮凱對楚柔還有愛,因此才能中招。
蘇檬的衣服口袋裡其實還藏了一把摺疊軍刀,是鄭戎給她防身用的,她腦中還在飛快的分析,現在能不能拿出來,趁機捅他一刀。
但是現在確實不是好時機,畢竟這裡裡外外都是顧馮凱的人,如果她對顧馮凱一擊斃命,恐怕也走不出去,而若是沒能成功殺了他,把他激怒她更要交代在這裡。
因此蘇檬手在口袋裡抓着刀子,握了又鬆開。
顧馮凱對她生不起殺心,因而握着她的手腕往外拖,蘇檬還要反抗一下,顧馮凱惡狠狠的警告:“楚柔,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我的脾氣。”
蘇檬不敢再掙扎,順從被他拉了出去。
只是他們剛走出房門,就正撞上一個黑衣保鏢進來:“老闆,你們快走,他們已經殺了我們十來個人了!”
顧馮凱眼裡飛快劃過一絲怒意,卻忍耐下來,帶着蘇檬朝別墅後門走去。
凌晨時分,天地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顧馮凱卻像是絲毫不受營養一般,打開了門。
山風瞬間呼嘯而來,裹挾的寒風幾乎將蘇檬的臉吹僵,幸好她穿了厚實的衣服,因而纔沒有被凍得無法動彈。
他們要怎麼離開?蘇檬驚疑不定,面前就是懸崖,難不成他們要跳崖麼?
正想着,突然天空中傳來轟鳴聲,蘇檬下意識的擡頭去看,就看到一架直升機正朝着他們靠攏過來,蘇檬以爲是顧馮凱安排的,誰知道顧馮凱卻罵了一句“shit”。
不是顧馮凱的人?
正想着,直升機已經停在半空中,門後面,有人用擴音器喊話:“你的直升機已經被控制起來,顧馮凱,你束手就擒吧。”
原來顧馮凱也是安排了直升機。
“不可能。”顧馮凱面色一變,他的安排非常嚴密,怎麼可能被發現,他驀地想到了什麼,咬牙說出一個名字,“宋云溪!”
宋云溪是顧馮凱的妻子,蘇檬知道,難道是宋云溪背叛?
他的直升機是宋云溪安排的,之前楚柔剛剛過來的時候,他還跟宋云溪通了電話,那個賤女人一點異樣都沒有表現出來,只說會安排直升機去接他們。
他手裡沒了鄭雨桐這張王牌,顧西弦便沒了顧忌,因此顧馮凱不會選擇在這裡坐以待斃。
不過顧馮凱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宋云溪竟然背叛了他!
他立刻退回屋裡,當然,是抓着楚柔的,現在他們並沒有立刻開火,說明還是心存顧忌,顧馮凱知道楚柔必定是跟顧西弦合作,所以現在手裡有楚柔做人質,暫時顧西弦不會動。
他立刻拿出手機給宋云溪撥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大聲罵道:“宋云溪,你個賤人,你做了什麼!”
“顧馮凱。”宋云溪卻怒火更甚,“應該是問你做了什麼纔對!”
“是不是你!”顧馮凱雖然是在問她,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
果然,宋云溪痛快承認了:“是我,又如何。”
“好,好得很。”顧馮凱千算萬算,只算錯了宋云溪的心思,他一瞬間串聯起來,“你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你也恨不得我死?”
“顧馮凱,你真當你是香餑餑,我一定會爲你尋死覓活麼?”宋云溪道,“你毀了我們宋家,毀了我的一生,現在又在跟楚柔那個賤人在一起,你以爲你是上帝,誰都得臣服於你?我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宋云溪原來真是恨毒了顧馮凱,恨不能讓他去死,但是她沒有能力報復,還要顧及她的兒子,因此顧馮凱聯繫到她的時候,她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幸好後來顧西弦來找她,她才找到了報復的辦法,那就是藉着顧西弦的手,先對顧馮凱虛與委蛇,然後最後再背叛反咬一口,不怕他不去死。
至於楚柔,雖然無辜,但是誰讓她是顧馮凱真正愛的人呢,憤怒的宋云溪根本不會在意她的生命。
顧西弦雖然看出來宋云溪在做戲,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在雙面演戲,果然一個女人若是不愛了,心冷了,所爆發出來的潛力是無窮的,顧西弦與顧馮凱,兩個聰明絕頂的人,竟然都被她糊弄過去。
顧馮凱冷笑:“等我出去,不會放過你。”
“呵,你有本事出來再說!”宋云溪此時已經去了國外,顧西弦給了她一比足夠揮霍到下輩子的財產,並且答應照看她家族的墳墓,因而宋云溪當時跟顧西弦辦理的交接手續,根本就是假的。
宋云溪之所以還留着這張電話卡,就是因爲她想看到顧馮凱氣急敗壞給她打電話的下場,她放聲大笑起來:“顧馮凱,你這次逃不過了,你死定了。”
顧馮凱直接按斷了電話。
電話的聲音多少露出來一些,蘇檬聽到之後心裡又是放鬆又是緊張,放鬆的是顧馮凱的退路被宋云溪截斷,他今天跑不掉了,緊張的是,她怕顧馮凱喪失理智,跟她同歸於盡。
因而蘇檬的手根本沒敢離開口袋,一直死死握着刀柄。
顧馮凱看着蘇檬,突然苦笑一聲,問她:“你是不是很開心,看到我這樣。”
蘇檬搖搖頭:“我覺得你可憐。”
“怎麼說?”顧馮凱表示願意傾聽她的想法。
“你連自己爲什麼可憐都不知道,可見你真的很可憐。”蘇檬說了一句比較拗口的話,不過卻很有道理。
顧馮凱太過自信,太過囂張,甚至有些剛愎自用,所以很多人都會背叛他,但是顧馮凱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有多可憐。
外面依然時不時響起槍聲,伴隨着子彈埋入肉體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驚膽跳,顧西弦恐怕很快就要攻進來了。
顧馮凱突然拿出一把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讓她的身體擋在自己前面,強迫她往外走,蘇檬嚇了一跳,冰冷的槍口對着太陽穴的感覺太讓人驚悚,她幾乎要腿軟掉。
安銘彥一直拿着紅外望遠鏡在看,他沒能親自加入解救蘇檬的行動,內心的煎熬與折磨幾乎將他弄瘋了,他在看到顧馮凱將槍口對着蘇檬推出來時,眼睛裡赤紅一片,幾乎控制不住的衝上去想殺了他。
“將顧西弦叫出來跟我談話。”顧馮凱揚聲道。
幸而他聘請的保鏢還算忠心,擋在了顧馮凱的前面,要想殺他還真的不太容易。
顧西弦穿着防彈背心,面容冷峻,在距離他十五米的地方站定:“你要說什麼。”
“我知道你跟楚柔做了交易,你得保護她的安危。”顧馮凱道,“你放我離開,我歸還楚柔,我們兩清。”
顧馮凱提出這樣的條件,若是安銘彥恐怕會立刻答應下來,但是顧西弦卻有更多的顧慮。
顧馮凱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只是一時大意,沒有算準人心,若是這次將他放了,無異於縱虎歸山,他跟鄭雨桐之後又要費力尋找,而且嚴防着他出來作亂。
因而顧西弦的意思是徹底將他解決,以免留下後患。
這是一個兩難的題目,放走顧馮凱,鄭雨桐以後會多一分危險,而不放,蘇檬又恐怕不能安然無恙。
安銘彥見顧西弦猶豫,心裡的憤怒幾乎衝破胸膛,他突然起身,要去顧西弦那裡,卻被鄭戎死死按住:“安銘彥!”
“你看到了,他根本不想救蘇檬!”安銘彥低吼,眼裡一片赤怒,“蘇檬這麼盡力幫他,他卻不想救她!”
鄭戎也猜到顧西弦猶豫所在,不過他覺得顧西弦會同意的。
果然,顧西弦在思考之後,還是同意了。
儘管之後他需要再次尋找顧馮凱的蹤跡,但是蘇檬幫了他們大忙,他不能搭上蘇檬的命。
“給他準備一輛車。”顧西弦吩咐。
“你們不得跟着我。”顧馮凱道,“我出了京城,自會將她放下來。”
“好。”顧西弦依然同意。
但對於顧馮凱到時候能否兌現承諾,卻不知道。
蘇檬覺得,即便他們跑出去了,顧馮凱也不會依言放了她的,對於這種卑鄙小人,永遠不要指望他有誠信。
但是她現在不能喊出來,一旦喊出來,就會露餡。
顧馮凱喊道:“你們退後,讓你的人都撤退!”
顧西弦揮揮手,那些人便後退了,但依舊虎視眈眈。
顧馮凱看了楚柔一眼,想對她說句什麼,但是驀地頓住了。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加上月亮的光線,已經可以看清人,顧馮凱死死盯着蘇檬的耳朵後面,一顆小巧圓潤的痣讓他瞬間反應了過來:“你不是楚柔,你是誰?!”
蘇檬心裡大驚,她哪裡出了破綻,明明剛纔還是一切如常。
“你說不說。”顧馮凱立刻示意保鏢,後退,靠在別墅外牆上,顧馮凱給子彈上了膛,咔嚓的聲音讓蘇檬心驚膽戰。
蘇檬沒有試圖僞裝,顧馮凱的語氣絕不是詐她的語氣,況且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詐她,那麼必定是發現了她的僞裝,所以根本不能隱瞞了,她用回本來的聲音:“我的確不是小柔。”
“小柔呢?”顧馮凱異常憤怒,冷笑連連,“顧西弦真是好毒的算計,連我都差點騙過了。”
“她已經死了。”楚柔故意這樣說,刺激顧馮凱。
“你說什麼?”果然,顧馮凱猛地被這個消息衝擊,心神立刻分散了。
就是現在!
蘇檬猛地拿出刀子,一個翻身就朝他的心口捅去,原以爲這一刀十拿九穩,誰料顧馮凱反應極快,身體就像是擁有潛意識一般,蘇檬竟然撲了個空!
顧馮凱看着蘇檬的刀子,單手輕鬆握住她的手腕,冷笑:“你還想殺我,你告訴我,小柔到底去哪裡了。”
這邊的變故也讓顧西弦猝不及防,安銘彥終於按捺不住,狠狠掙脫,起身飛速跑到顧西弦身邊:“顧西弦,他們這是怎麼了!”
“蘇檬被發現了。”顧西弦極快的判斷出來。
“媽的!”安銘彥罵了句粗口,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緊張的盯着蘇檬,卻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妄動就害了她。
蘇檬也屏住了呼吸,她知道今天大概要凶多吉少了,人在得知自己要死的這一刻,反而更加沉靜下來,蘇檬道:“你放了我,我告訴你楚柔的下落。”
“你還在跟我談條件?”顧馮凱獰笑,“我還有一輩子時間去找她,你卻沒有了。”
顧馮凱手指緩緩勾起,眼見着就要殺了蘇檬。
就在這時,猛地一聲槍響,顧馮凱猝不及防被射中肩頭,低吼一聲手槍掉落在地。
原來不知何時,別墅的屋頂上藏匿了一個狙擊手,他還要再次射擊,顧馮凱卻極快拉過蘇檬要擋,蘇檬一個踉蹌,撲向顧馮凱,另一隻空着的手恰好按在他的傷口,顧馮凱身體一抽,竟然朝旁邊倒去。
“不——!”蘇檬驚恐的睜大眼睛,這棟別墅原本就建在山頂,佔地極廣,而旁邊赫然就是懸崖,剛剛他們退到牆角,距離懸崖只有半米不到,顧馮凱這一倒,兩人瞬間失去平衡,雙雙跌落懸崖!
意外瞬間發生,根本來不及反應!
“蘇檬!”安銘彥肝膽欲裂,用幾乎不是人類的速度衝過去,顧西弦也追了上去,吩咐他們將保鏢控制起來。
保鏢們沒了老闆,爲了保命並沒有妄動的。
這時安銘彥已經衝到了懸崖邊上,幾乎也要跟隨跳下去,卻被隨後而來的顧西弦用力拉住。
“顧西弦!”安銘彥回身,眼睛裡赤紅一片,“我安銘彥今生
今世,與你勢不兩立!”
顧西弦心裡也難過非常,回身對也趕過來的鄭戎道:“麻煩你去懸崖下面搜尋蘇檬。”
“我知道。”鄭戎立刻帶着軍隊的人乘坐直升機去下面搜尋,希望蘇檬還活着,儘管希望渺茫。
安銘彥跪在懸崖邊上,無聲哭泣,顧西弦握緊了拳頭,臉上一片冷峻。
蘇檬只覺得耳邊呼呼風響,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飛速下落,她知道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但是奇怪的是,她竟然還在想安銘彥,想他們明明是愛着的,如今卻要陰陽兩隔,如果早知道這麼痛苦,她寧願一開始就不要遇見安銘彥。
她甚至在想,她也是死人了,不知道在安銘彥心中留下了多少印記,以後他再戀愛,那個女孩子會不會也介意他心中還有個死人,一如她之前那樣。
顧馮凱離她很近,山風將她身上香水的味道衝散,但仍然有一部分被他呼吸進去,他原本就中了彈流血過多神智開始不清晰,聞到香水之後,更加混沌起來,恍惚間看到蘇檬,竟然忘記了剛剛的事情,只以爲她是楚柔。
“小柔……”顧馮凱在瀕死的時候終於徹底醒悟了過來,“對不起。”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終於知道,這些年他究竟錯的有多離譜。他不該阻止楚柔救她的母親,不該在娶了宋云溪之後又將她辜負,他做錯了很多事情,也難怪鄭雨桐會罵他是個傻子。
他以爲自己機關算盡,聰明絕頂,其實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他的聲音也被劇烈的風吹散,蘇檬只看到他的嘴脣在動,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
但是顧馮凱卻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了潛力,懸崖底下眼見就到,已經可以看得到深色的土地,顧馮凱死死抓着蘇檬手腕,另一隻中了子彈的手臂看準了時機在他們下墜到一棵樹的時候,猛地伸手抓住了樹枝,但是他們下落的勢頭太猛了,慣性使然,使得手腕粗的樹枝瞬間折斷,但是也微弱的緩衝了一下。
顧馮凱將蘇檬抱進懷裡,一個扭身變成他在下面蘇檬趴在他上面的姿勢,下一個瞬間,他們重重跌倒在地上。
蘇檬瞬間被巨大的衝擊力奪去了意識,昏迷過去,而顧馮凱卻眷戀的看了蘇檬一眼,嘴角無聲溢出一句“我愛你”。
大量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涌出,顧馮凱一直維持着睜着眼睛看着蘇檬的樣子,永遠沒了聲息。
……
鄭戎帶着人找到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他沒有辦法理解最後一刻發生了什麼,幸好軍方的人有人懂醫術,初步判斷後頓時驚喜:“她還沒死!”
而顧馮凱已經死的透透了,他的身體整個都被蘇檬壓扁了,眼睛睜着,維持着深情的模樣。
鄭戎沒有管他,立刻小心翼翼將蘇檬帶出去,她需要立刻得到治療,否則也是凶多吉少。
鄭戎給顧西弦打電話,告訴他蘇檬還活着的消息,安銘彥頓時也“活”了過來,立刻驅車去了醫院。
鄭戎直接用直升機將蘇檬送過去,因而安銘彥到達的時候,蘇檬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
顧西弦也陪着等在外面,不過他給景軒在走廊外面想給景軒打電話問一下鄭雨桐的情況。
鄭雨桐被送進婦幼保健院,而蘇檬卻在市立醫院,兩人並不在一處。
顧西弦一撥過去,景軒就接了起來,像是也要給他打電話一樣,景軒的聲音很急:“西弦,雨桐難產,你快過來!”
顧西弦只覺得腦袋瞬間懵了一下,什麼都不及說立刻衝了出去。
他一路風馳電掣去了鄭雨桐所在的醫院,景軒着急等在外面,見到顧西弦,來不及問蘇檬的情況立刻道:“雨桐體力耗盡,子宮收縮無力,血壓太高,無法自然順產,而且雨桐跟孩子有可能只能保一個。”
“當然要雨桐!”顧西弦毫不猶豫。
景軒也知道,因而道:“我安排了醫生轉剖腹產,不過需要你簽字。”
顧西弦像是個提線木偶一樣,立刻又被人帶着去簽字,顧西弦一向沉着冷靜,但是此刻卻完全無法冷靜下來,幸而景軒幫他分擔。
他在簽字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他的字從來寫的筆走龍蛇,漂亮非常,此刻卻歪歪扭扭,像是初學者寫的一般。
不過醫生見多了這種情況,只是感嘆顧西弦對鄭雨桐用情極深,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也緊張成這個樣子。
景軒安撫他:“我找人安排了最有名望的產科大夫,一定盡力保證雨桐的安全。”
顧西弦叫住要進手術室的醫生,詢問能否進去陪着鄭雨桐,醫生原本拒絕的,畢竟剖腹產是手術,一般來說不允許家屬進去的,畢竟要消毒。
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的事情,憑藉顧西弦的面子,景軒的安排,很快顧西弦便消毒完畢,穿着綠色手術服進去手術室。
麻醉師已經給鄭雨桐做了局部麻醉,她臉上還帶着淚痕,可見疼得有多厲害,顧西弦心疼的跪在鄭雨桐的身邊,擡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龐:“雨桐,我來了。”
鄭雨桐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顧西弦的時候,微微驚訝的睜大眼睛:“西弦……蘇檬,怎麼樣了。”
“你放心,她很安全,已經救下來了。”顧西弦撒了謊,但是爲了鄭雨桐的情緒,他必須要說謊。
鄭雨桐看了看他的表情,確定他沒有騙自己之後纔好受了一些:“抱歉讓你擔心了。”
“沒事,我陪着你。”顧西弦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不要怕,我一直在。”
“嗯。”鄭雨桐眨眨眼睛,露出一個笑容。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主刀的不愧是最有名的醫生,整個過程很快,伴隨着一聲啼哭,鄭雨桐跟顧西弦終於迎來了他們的兒子。
“孩子重四斤六兩,恭喜,是個男孩。”醫生量了體重,向他們報喜。
不過因爲是早產的關係,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有沒有事,不過總算生產完畢,一切都好起來了。
鄭雨桐疲憊的睡了過去,顧西弦也放鬆了心神,但是猛然間他身體踉蹌一下,接着便倒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