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絡抿脣,可是最終也沒有在說出一句話。
楚濘翼開車回家,剛進家門便被兒子小手抱住了小腿,他低頭,看着正在對自己咧着小嘴巴笑的兒子,彎腰將他從學步車裡抱了出來,然後伸手接過於媽遞來的本子。
還是那個當初水安絡拿回來的筆記本,只是不知道被打掃的阿姨丟在哪裡了,上面帶着擦拭不掉的泥污,但是並不妨礙觀看。
“這是剛剛物業送來的,少爺您看要不要給少夫人?”
“不用,該物歸原主了。”楚濘翼微微勾着自己的嘴角,淡淡的開口說道。
於媽好奇的看着楚濘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楚濘翼將筆記本在自己手中晃了兩圈,然後將小寶貝交給了於媽,“晚飯多做一些,老三他們過來。”楚濘翼說着,便再次轉身離開了家裡。
小寶貝伸着小手看着門口離開的人,爹地剛剛回來怎麼又不見了呢?
靜謐的酒店,門口有風鈴不時響起,打破這一刻的靜謐。
水安絡拿着筷子低頭吃着,卻還在想着要怎麼開口。
“絡絡,之前和你說的家教——”
“師兄,你讓我先說好嗎?”水安絡突然擡頭,看着自己面前溫文儒雅的男人,定了定自己的心神。
“師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任何時間和感情了。”水安絡直白的開口說道,沒有絲毫的拐外抹角,“我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值得師兄爲我做什麼。”
墨路夙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若她不開口,或許他還可以默默的喜歡下去,可是她開了口,就連喜歡也成了一種不被允許。
“絡絡,我們和以前一樣不好嗎?”墨路夙啞聲開口說道,帶着明顯的無奈。
水安絡輕輕放下手裡的筷子,握住了放在她手邊的杯子,“師兄,楚濘翼說的對,逃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我一直以爲,只要我不說,我們就可以一直做朋友,可是如果我的不說,是在無形中給了你希望,那我寧願說明白。”
墨路夙指尖微微顫抖,微微垂着的眉眼間劃過無盡的傷感。
“楚濘翼?”他低聲開口,“他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不想在和我做朋友?”
水安絡用力的深呼吸,在聽到墨路夙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便知道,他們可能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可是如果師兄的喜歡對我來說是一種災難呢?”水安絡小聲開口說道,蘭馨對付她,多數是因爲墨路夙,她沒有責備墨路夙的意思,卻還是覺得委屈。
本不是她的錯,可是卻招來了無妄之災。
“什麼?”墨路夙擡頭,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
水安絡擡頭,對着他微微搖頭:“沒什麼,我只是希望師兄可以明白,不要在花費任何的感情在我身上,因爲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話,水安絡說的堅定,卻也忍着心酸,她的朋友除了喬雅阮,便只有師兄了,可是現在,她必須親手把師兄推開,因爲只有這樣,纔是對他最好的。
墨路夙雙手壓在桌面上,片刻之後緩緩起身。
“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