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安絡一直看着他,只是那電話讓她莫名的心慌,他在給誰打電話,有事丟下什麼?
楚濘翼看到她,倒是不慌不忙的淡定掛了手機,然後丟在了桌上,“過來。”
“有事就說,我聽得到。”水安絡靠在門口不遠進去,對楚濘翼,她現在沒有絲毫的好感。
“水安絡。”楚濘翼蹙眉,這丫頭非要這麼和他對着來嗎?
“我知道我叫水安絡,不用你叫。”水安絡梗着脖子開口說道,“沒事我要回家了。”
“這次的事情,我會去處理,不用外人來參與。”楚濘翼說着,便在牀邊坐下。
這外人,不是別人,正是墨路夙。
水安絡腳步微微一頓,她本以爲楚濘翼根本就不會在意這次的事情,所以從出事到現在他都沒有開口提過。
“不需要。”水安絡傲嬌開口,轉身便要離開。
“水安絡,站住。”楚濘翼怒了,聲音中帶着不容忽視的怒意。
水安絡身子微微一抖,果真不敢在向前走一步。
其實嚴格說起來,楚濘翼對他發火也不過是那兩次,可是水安絡卻莫名的害怕。
水安絡回頭,看着病牀上的男人,雖然心裡害怕,卻依舊佯裝淡定:“做什麼?”
“水安絡,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他墨路夙就這麼閒?”楚濘翼冰冷開口。
楚叔在門外忍不住抹汗,少爺這話是有多麼的酸,可惜他家少爺自己感覺不到。
“和師兄有什麼關係?”水安絡蹙眉,因爲楚濘翼的話不悅,師兄幫了自己,自己還沒有去道謝,而楚濘翼這話完全就是在責備師兄的意思。
楚濘翼一直看着水安絡,水安絡也在看着他。
“水總,您怎麼過來了?”
在兩人對視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楚叔帶着客氣的聲音。
水總?
在A市水姓本來就少,而被稱爲水總的,也只有一人。
那就是,她的父親!
水安絡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身子忍不住微微發抖。
一年之後,她還是要面的父親了。
只可惜,現在卻不是她能叫父親的人,也是不值得她叫父親的人。
“噠噠……”
聲音越來越近,而水安絡的身子繃得也越來越緊,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開的炫。
楚濘翼擡頭看着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水安絡,眼眸之種漸漸的浮現出了一抹可以稱之爲心疼的情緒。
水安絡的雙手開始緩緩發抖,想要逃走的思緒一旦出現便如同野草一般橫生,讓她想要轉身快速離開。
水安絡猛然回頭,卻在跳腳的瞬間與進來的男人對視。
心絃好似在這一刻被扯斷,水墨雲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再次竄入了她的眼眸之中。
曾經努力忘記的,歡聲笑語還是厲聲怒罵,都好像在這一刻全部復活,一件件,一樁樁,一聲聲的迴響在腦海之中。
“絡絡,過來。”楚濘翼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活生生的打在了水安絡的心上,穩住了她失去旋律的心跳。
水安絡雙手微微放鬆,回頭看着坐在牀邊對着自己伸手的男人。
原來,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他遠在國外;現在,他近在咫尺,卻是自己無法靠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