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還少嗎?”顧一帆只是吃得慢,吃得並不多。至少還沒有奚靈多。
幸好極有服務素質的服務員早早地就把我面前的空盤給收了去,調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吃得多嗎,我怎麼不知道,你也不看一下,是誰面前的空盤子多?”
顧一帆也迴應着眨了一下眼睛,就是故意賴皮就對了。
“吃飽了,可以走了沒有?”出來一天了,我的小牛牛都該想媽媽了吧,一想到寶貝肉嘟嘟的小身子,我的心就又軟又火熱的。
顧一帆剛想說,吃過飯了也得坐得稍微消化一下啊,但馬上就聽到了奚靈的那句,我想兒子了,二話不說,馬上提起披在座上的西裝外套。
話說,他也想那個可愛的臭小子了。
“對了,你教牛牛叫爸爸了沒有?”我吃驚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你他媽在逗我嗎,孩子才三四個月,他就能叫爸爸啦?
其他的孩子有那麼厲害的嗎?
“孩子才三個多月,哪能會說話啊,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剛走出餐廳,男人就體貼地把原來放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他只是因爲懶得拿纔會給我。
“還不會說話嗎?”這回輪到顧一帆驚訝了,“那牛牛什麼時候才能叫我爸爸啊?”語意間竟帶着一些委屈,一些抱怨?
“你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你要不要聽啊。”這是我和顧一帆之間,最愉快的交談了,沒有之一。
“嗯。”顧一帆微笑着鼓勵奚靈,他也覺得今晚的奚靈特別的,特別的靈動?
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但今晚的她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竟然主動找話題與他說話。
“有一個新晉的寶媽,教寶寶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你知道爲什麼嗎??”越想越覺得好笑,我自己都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啊,一般來說,媽媽會更希望孩子第一句話就是喊自己的吧?”
顧一帆歪着頭,努力的想了好久以後,才選擇放棄,讓奚靈直接回答。
不知道爲什麼,他歪着頭思考的樣子,格外的認真,那俊挺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以我側面看來,居然和牛牛有些相似,多和帥哥接觸,好像就能長得越來越帥,是這樣子的吧,那,寶寶長大了長得像顧一帆應該也還不錯哎。我樂滋滋地想着。
“嘻嘻,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吧。”一想到平時看起來厲害到不行的顧一帆居然也想不出來,我的心情就更好了。
“那是因爲寶寶只會一句話就是爸爸呀,那以後寶寶餓了,可以叫爸爸,尿了哭了,也可以叫爸爸,要給他洗澡了,叫的也是爸爸呀!”那她們就可以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了。
“什麼?”顧一帆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奚靈已經被自己的笑話給樂得直不起腰了。
真是的,有那麼好笑嗎。
但車裡的燈有些昏暗,看起來,她雪白的皮膚帶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澤。
要不是他的胸前繫了安全帶,他早就想側過去親她一口了。
艱難地吞了一口喉中的口水,顧一帆發現,自己傲人的定力在奚靈面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她不需要化漂亮的淡妝,更不用刻意地擺出妖嬈的動作,只是平常的說着話,說話間習慣地吐一下可愛的小香舌,就足夠讓他下身一緊了。
按下駕駛的窗,清涼的晚風不停地往車內吹,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在保持清醒的頭腦的。
“你發什麼神經啊,幹嘛要開窗啊,冷哎!”只要風度不要溫度,今天穿的衣服並不多,在室內有暖氣還不覺得什麼,他一開窗,我馬上就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我森森的惡意。
更更關鍵的事,披散的長卷發,經窗外的風一吹,立馬散了開來,滿頭滿臉都是,跟個女鬼沒什麼區別。
聞言,顧一帆關上了車窗,她倒是舒服一些了,他還是那麼熱。
於是,他拼命的想工作上的事情,想明天后天工作上的各種安排,想小牛牛,想顧清的態度,還有那個據顧清說,一直住在北京精神病院的夏湘情,還有那個,她生下的那個男孩。
這才把胡思亂想間的*給硬壓了下去。
“你說牛牛長大了,是更像你,還是更像我呢?”顧一帆熟練地打了左轉向燈,交通燈一變綠,馬上就往左開去,興奮地說了一句。外婆說,孩子長得跟他小時候一個模樣,也是這個原因,兩位老人才那麼喜歡他的吧?
一想到兩位老人居然也知道了奚靈的特殊存在,他的頭不由自主地抽痛起來。
這個話題太過敏感,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接話才能讓他不那麼生氣。
跡象表明,他對孩子真的就像是親生的一樣,可,耐不住事實啊,總有一天,他會有自己的親生兒子,不對,他已經有了,可是爲什麼還要對不是親生的牛牛那麼好呢,想不通,真心是想不通的。
“孩子的長相哪能讓我們定啊,隨便他長,無論他長成什麼樣,都一定會很帥的。”
“那倒是,我的兒子,無論怎麼長,也一定很帥!”聽到顧一帆的應和,那尷尬的話題纔算得上是揭了過去。
在媽媽的眼中,孩子長得再醜,也一定是比別人的孩子要更爲好看的。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拖着疲累的身體先回到嬰兒房,一身的疲憊,一身的細菌。我根本就不敢太過靠近孩子,打了一個小燈,看着孩子均勻的呼吸,我滿足的笑了一下。
只要孩子安好,無論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無論我多累,心裡也是甜的。
等我回到自己房裡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洗澡的力氣,不洗了吧,明天儘量起早一點洗,這是我給自己的承諾,於是,我關上燈閉着眼睛摸索着換上舒服的睡衣,一拉輕軟的被子,剛躺下便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的是,半夜裡,一道黑影潛入我的房間,目標直指我的大牀,脖子上枕着一隻溫熱的大手臂,今夜的我睡得格外的安穩。
顧一帆如是,這段時間,他一直睡得不好,偶爾還需要到安眠藥才能好好地入眠,睡覺對他來說,是人生中最不需要的事情,他可以把時間省下來去做更多的事情。
但才把懷中的女人攬在懷裡,不需要做什麼,剛閉上眼睛也沉沉地睡下去了。
安靜的夜,寧靜的房間,只有兩道呼吸聲你起我伏地交替着,最幸福的事,不是聽到我愛你,而是,抱着就能安穩地睡着了,而那時間過得很快。
睡得太舒服的結果就是,早上一醒過來的時候,直接就是早上十一點了,幸福地睜開眼睛看手機的時候,我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棟樓。
“啊!死了死了,我的鬧鐘呢,怎麼沒有響?啊!救命啊。”我進公司才一天啊,第二天就敢那麼大膽的遲到,經理一定會拿刀殺了我的吧?
可是,小心爲上的我,有重要的事情我向來都會調三個鬧鐘,昨晚再累,我記得我也有調鬧鐘啊,難道是我忘記了?
抱着被子,背後好像被什麼給扯住了?我這才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去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我的牀上?
這是我的牀沒錯吧,我該沒有夢遊吧?
仔細地審視了一眼周圍,很熟悉的佈景,是我的房間沒錯,那這就是我的牀嘍?所以說,不是我的錯嘍。
喂,奚靈,你關心的重點錯了吧?
身邊躺了一個男人還不要緊,只是,有哪位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我身上的衣服被脫下來啦?
身上只着一件小短褲,這又是怎麼回事?
擁着胸前的被子,我用力的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唔?幹嘛啊?”顧一帆的起牀氣是很重的,但他睡的少起得也早,很少有人會發現這一點。
“還敢問我幹嘛?”一說到這個我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還挺理直氣壯的是吧,爬上人家的牀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我恨恨地磨了磨牙,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說,我的鬧鐘是不是你給關掉的,還有,我,我身上的衣服呢,去哪啦?”
用力的拍打了好幾下身旁的男人,所到之處響起了曖昧的啪啪聲響。
這才驚覺,這個該死的男人身上也沒穿衣服?至少上半身沒有。
“你還有臉說,那麼早調鬧鐘做什麼,你沒醒,把我給吵醒了,你說,你知道你好不容易睡着被吵醒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嗎?”男人一旦發火,總是能讓女人心疼併爲之愧疚。
“那,你脫我衣服幹嘛?”頗爲害羞地問出這麼一句,不對呀,孩子我都生了一個了,我怕個毛啊,一想到這,我又挺直了腰桿。
“你不覺得穿着衣服睡覺不舒服嗎?”顧一帆理直氣壯地拋出這麼一句。
確實是不太好睡,所以我很累的時候偶爾會脫掉身上的睡衣,享受一下裸睡的舒服,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