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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馨予考試的成績下來了,不僅比上次模擬考的還糟糕,而且比她最差成績都要下滑許多。愛睍蓴璩
她知道爲什麼,可卻無能爲力。
這些日子,她總是反覆想起唐君赫,也幻想過無數次如果那次她不推開他,他們現在會如何相處。
但時間總不會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更何況她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要將自己交給她。
劉枚雖然和方馨予聊天談心的機會不多,但女兒的不對勁她還是能看得出來輅。
“馨予,你是不是有喜歡的男孩子了?”某天,方馨予給劉枚喂藥的時候,劉枚如此問道。
方馨予的手微微一頓,過了許久,點了點頭:“嗯。”
“你們吵架了?”劉枚並不是過於迂腐的家長,她知道方馨予長這麼大一些都過得很辛苦,還要挑起這個家的責任,如果能有一個人能懂得她、會珍惜她,劉枚也是求之不得婊。
方馨予怕劉枚擔心,笑着搖頭:“他對我很好,怎麼會和我吵架,很多時候也都是我鬧鬧他而已,他都會讓着我的。”
看女兒春心萌動的模樣,劉枚也爲她感到高興:“他知道疼你就好了,馨予,媽告訴你,不管這個男人能掙多少錢,有多大出息,長得多麼帥,最重要的,是知道將你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如果相反,你只會過的很辛苦,明白嗎?”
方馨予斂下眼睛,點頭:“我明白的,媽。”
便利店收工後,方馨予又來到唐君赫的公寓,她知道他今晚一定沒在家,因爲樓下沒有他的車子。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進去了,反正他也不在,進去又有什麼意義呢?
剛準備離開,方馨予隱約聽到了一陣不小的動靜,從房間裡面傳來。
難道是來小偷了?
方馨予心裡迅速跳動了幾下,如果是小偷的話,唐君赫公寓裡有很多重要值錢的東西,會不會被偷走了?
方馨予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想弄丟唐君赫喜歡的東西,於是想也沒想,就用鑰匙旋開了大門。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裡面的人不是小偷,而是一個多星期沒見的唐君赫。
而他現在的狀態也讓方馨予大吃一驚。
原本瀟灑無比氣派的男人,此刻就像是戰敗了的士兵,灰頭土臉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向來有型的短髮此時凌亂極了,加上一身過大的深色睡衣,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哪裡還能找到平時半分意氣風發的模樣?
唐君赫顯然也沒想到會以這種面貌和女人見面,第一個反應就是惱羞成怒:“你來幹什麼?!”
方馨予被他怒極的口吻嚇到了,不過回過神來後卻見到他的臉色異常。
不顧他的怒目相對,方馨予大着膽子走了過去,有些冰涼的小手覆上了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
唐君赫的確是發燒了,所以當她溫度偏低的手覆蓋住自己的額頭時,他險些因爲舒服而呻吟出來。
方馨予沒在顧及其他,連忙隨手丟下自己的書包,扶着他走進臥室。
“你先回去躺着,要什麼或者吃什麼就跟我說?對了,你喝水了嗎?吃藥沒?要不要我請個醫生。”
唐君赫一陣頭疼,只想說三個字——你好煩。
可是低下頭,卻見到她纖眉緊鎖,十分緊張焦急的摸樣,於是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每一個女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光鮮亮麗,那些追求他的女人向來都有自己的目的,一是因爲他帥,二是因爲他很有錢。
而自始至終,方馨予沒要過他的一分錢,甚至買給她的禮物,她也會原封不動的放在他家。
就連現在.........他難看的連自己都嫌棄,沒想到她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
好不容易將不怎麼配合的唐君赫安置在牀上,剛說要爲他請醫生,但還沒說出口,就被唐君赫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他現在也不過將近二十的年紀,再加上生病,簡直就像個孩子一樣。
方馨予知道他討厭醫生,從上次他骨折住院的時候就發現了。
用溫度計給他測試了一下溫度,又急急忙忙跑下樓給他買了退燒的藥物,一來一回,方馨予已經忙得滿頭大汗。
不過奇蹟一樣,唐君赫這一次格外的聽話,吞掉她遞過來的藥物,然後安安靜靜的窩在被子裡休息。
方馨予之前順手還買了一瓶可樂,切了一大塊姜,熬了薑絲可樂。
這種甜膩膩的東西自然也是唐君赫厭惡的東西,但或許是生病狀態中的自己讓他很不適應,倒也很配合方馨予。
過了一個多小時,纔將唐君赫安置好。
方馨予看他睡了,又去衛生間倒了一盆熱水,拿來一條毛巾。
水很燙,每次擰毛巾的時候方馨予都會被燙到,但是不熱的話又不會起到什麼作用,於是只能咬牙忍着。
折騰了大半夜,終於,唐君赫的燒退了。
方馨予也鬆了口氣,知道他向來心高氣傲,於是沒想着留下來。
將他早上該吃的藥分成一份一份,然後用紙條寫下吃法。新買的保溫瓶裡放着溫度適中的白開水,一旁還放着一個空杯。
方馨予又仔細的試了一下唐君赫的溫度,覺得病情不會繁複,這才離開。
她忙了幾個小時沒有休息,又在唐君赫的公寓出了一身的汗,路上沒有車,方馨予只好走路回家,而後果就是一回家,她就燒到了將近四十度。
她沒有這麼好命,會有人來家人看她,順便拯救生病中的自己,而且家裡還有另一個病人,方馨予一早就拖着疲憊的身體爲劉枚熬早上的中藥。
她想自己實在沒辦法去學校了,於是借隔壁鄰居的電話打給老師,請了一天的假。
方馨予一連病了三天,只是吃了一點藥,又變得瘦的驚人。
第四天的時候,她的病情還不見好轉,但是卻不能再請假了。
一見到她,甄洛洛都驚呼一聲:“方馨予,你這是去哪了?難道你什麼時候去了趟非洲做了回難民,而我卻不知道。”
對於甄洛洛的冷幽默,方馨予想要扯出一抹笑,卻完全沒有力氣。
甄洛洛知道她不舒服,也沒多做糾纏。
上了兩堂課,方馨予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多少,知道她生病,老師破天荒的沒有叫她起來回答問題,這倒是給了她一些喘息的時間。
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的就昏睡了過去,就連中午放學都不知道。
後來,有什麼在臉上搔動,方馨予這才被吵醒。
掀開沉重的眼皮,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了的俊顏。
她立刻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由於動作太快,一陣天旋地轉,方馨予差點就跌倒了。
唐君赫反應極快,在她的額頭磕到桌腳的前一刻及時拯救了她。
方馨予趴在他的肩膀上,儘管很想和他拉開距離,卻還是沒有力氣,只好維持這個姿勢,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快點清醒。
“那天早上爲什麼不等我醒過來。”他開口,便是質問。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她開口,卻是灼熱的溫度。
唐君赫沒有說什麼,似乎是不想否認,大手這時摸上她的額頭,對手心下滾燙的溫度不悅的皺眉。
“走,我帶你去醫院!”
方馨予卻搖頭,拉住他的手製止:“會花錢的。”
“難道就因爲心疼錢,所以你要這麼拖下去,拖到死?”他的話並不怎麼好聽,其中夾雜着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怒氣。
方馨予苦笑了一聲:“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聞言,他沉默了。
注視着她的眼睛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是你男朋友。”
說到此,方馨予再也沒有力氣反駁。
於是閉上眼睛,任由他揹着自己走出教室。
方馨予本來也沒什麼大病,不過就是那晚照顧唐君赫急出了點心火,再加上回家的路上吹了點風冷風,一直拖着任由其自由發展,才越來越嚴重。
輸了幾瓶液,方馨予的燒就退了下去。
這期間,唐君赫一直陪着她。
幾個小時,連方馨予都覺得無聊,唐君赫卻很安靜的陪在她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病中被人守着,方馨予只覺得很溫暖,唐君赫偶爾的付出,更讓她珍惜。
半個月後的深夜,盛豪中正和朋友聚會中的蘭博然忽然收到一條短信。
他打開,在看到短信中被銀行提示收到了一千元錢時,眉梢輕輕地挑了起來。
一旁的朋友見他拿着手機出神,探頭過來,問道:“是哪個美女給蘭少發信息呢,讓蘭少都愣了。”
蘭博然將手機放回口袋,喝了一口威士忌,不着痕跡的掩飾住眼中的異樣,輕笑:“是不是美女還有待商榷,不過我倒是知道,她是個傻子。”
朋友以爲他在開玩笑,於是也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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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那次生病之後,方馨予和唐君赫的感情迅速升溫,放學後兩人就窩在唐君赫的那間小小的公寓裡,方馨予除了做功課外,就喜歡給唐君赫研究各種小吃。
而唐君赫也毫不猶豫的照單全收,半個月內,就增肥了兩公斤,這讓唐君赫有些發愁,方馨予卻覺得很自豪。
晚上,唐君赫如之前一樣送方馨予回家,下車前,忽然拉住了方馨予的手。
她不明所以,下意識的回過頭,沒想到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被吻住了。
這幾天,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唐君赫偶爾的親暱,雖然還是會覺得害羞,但也已經不那麼抵抗了。
唐君赫偶爾會忍不住做出一切更親密的舉動,但每次在方馨予開口前,他都會主動停下來。
這一次,顯然又要擦槍走火。
唐君赫鬆開她後,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似乎是想要壓制住什麼。
經過這麼多次,方馨予已經多少猜到了,她紅着臉,脣瓣嫣紅着,猶豫的道:“對不起,我.........”
“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唐君赫苦笑:“是我的問題,不知道爲什麼,一碰到你,我的自控力就完全消失了。”
方馨予想,這話應該當做對自己的讚美吧。
和唐君赫道別後,方馨予紅着臉下了車,想到他這些天以來的表現,方馨予也覺得甜蜜。
一個男人如果急着將女人拐上牀,那麼多半是隻在乎女人的身體,而唐君赫寧願自己忍着難受,也不想這麼草率的擁有她,方馨予從其中看到了他對自己的在乎。
一路上,方馨予都很開心,腳步也輕快許多。
好不容易摸黑走到樓上,剛要拿出鑰匙,卻見到房門半啓着。
她皺眉,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說罷,什麼時候還錢?”房內,劉枚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壞了。
而她對面站着幾個頭髮燃着顏色的男人,面目不善,口中吐出的煙霧瀰漫了整個狹小的房間。
方馨予一進門,就見到這幅場景,她連忙拋下書包,跑到劉枚身邊,護着劉枚,對眼前高出自己不知多少頭的男人喝道:“你們是誰?!”
“喲!這是方世達的女兒吧,還挺俊的!”其中一個叼着菸捲的人說道。
劉枚連忙睜大眼睛:“你們別想打她的注意!”
那人笑了笑:“得了吧,我知道你閨女還未成年呢,犯法的事情我們可不做。我這次來也是警告警告你們,順便讓你們捎話給方世達——欠我們的錢如果下個月之前再不還,這房子我可就要收走了。”
“你敢!”劉枚鼓着勇氣道。
那人陰笑一聲:“我有什麼不敢的?當初方世達找我們借錢就把這房子當給我們做抵押了。再給他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再不還,就別怪我們做事做得絕。”
“我們走!”
一聲令下,男人身旁的幾個小弟連忙走出去,走之前,還不忘做些破壞,掃掉了矮桌和玄關鞋櫃上的花盆和水杯等等。
終於,室內安靜了下來。
方馨予連忙查看劉枚是否受傷,見她完好無恙這才放心。
“媽,他們是誰?”
劉枚這才癱軟下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作孽啊!方世達你個混蛋!作孽啊!”
方馨予被劉枚的舉動給嚇住了,又想了想那些人離開前說的話,也明白過來。
“爸爸這次.........又欠了多少錢?”
劉枚聞言望向方馨予故作成熟的臉:“對不起,馨予,當初媽媽太想要你了,太喜歡你了,也太想...........有個孩子能和我作伴,讓我不那麼寂寞。如果我知道留下你,讓你的生活過程這樣,說什麼,我也..........”
下面的話劉枚沒有說,方馨予也以爲劉枚所謂的‘留下她’是沒有‘打掉她’,也沒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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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枚哭了一會兒才稍歇,拉住方馨予的手:“方世達賭球又輸了三十萬,馨予,如果沒有這個房子,你說我們娘倆該怎麼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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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加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