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了,今天我……我落到你手中,並非我技不如人,而是不知你有如此厲害的神器,既然你要解藥,給你便是,只希望我交出解藥後,你能給我一個痛快,一槍殺了我。”黑袍老者虛弱的說完,運起體內殘留不多的能量,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瓶,戰戰兢兢的擡起手,遞給李天宇。
李天宇一把接過玉瓶,盯着老者厲聲道:“假如你敢耍花樣的話,我立刻取你性命。”說完,終於忍不住打開玉瓶,取出一顆黑色的,散發着淡淡腥臭味的藥丸,仰頭服了下去。
藥丸入口即化,首先是一股腥臭味直衝喉嚨,李天宇差點忍不住吐了,可是很奇妙的是,當藥丸全部化爲一股液體,進入體內,這股腥臭味卻迅速轉化爲一股甜味,直衝四肢百骸。
當藥力抵達李天宇中毒的右肩位置時,右肩位置迅速冒出一陣陣黑色的粘稠液體,滴答掉落在地,把李天宇腳下的地面腐蝕得坑坑窪窪,十分可怕。
與此同時,戴在李天宇右手上的天血珠迅速冒出一陣紅光,覆蓋在右肩的傷口處,傷口的血洞逐漸癒合起來,不到三分鐘,右肩完好如初,再無半點瑕疵。
“看來你並未耍花樣,看在你乖乖配合的份上,你抓緊時間運功療傷把。”李天宇望向匍匐在地,痛苦無比的黑袍老者道。
“你……你不殺我?”黑袍老者極度震驚的道。說完,嘴角又忍不住溢出一縷鮮血。
“我說過要殺你嗎?你傷勢太過嚴重,都快死到臨頭了,怎麼還如此多的廢話?速速抓緊時間療傷把,等你傷勢稍好,我有話和你說。”李天宇哭笑不得的道。
黑袍老者聞言,雙目一亮,人都是怕死的,本以爲他那麼對李天宇,李天宇一定會殺了他,但是現在重新見到生的希望,他自然是不想死,艱難掙扎着從地上爬起,盤膝坐於地上,黑袍老者開始努力修煉療傷起來。
李天宇唰的飛上半空,迅速向着困神塔世界,南宮月幾女所住的小樓方向飛去,他要趁着這個機會,和幾女聚聚,免得幾女擔憂。
兩個小時後,心裡估算着黑袍老者的傷勢應該已經沒有大礙,李天宇立刻重新回到黑袍老者所在地,果然,黑袍老者也緩緩睜開雙眼,原本蒼白如紙的老臉,此時也恢復了不少血色,特別是腰身位置和右腿位置的血洞,全部癒合,不再流血了。
“謝謝公子不殺之恩。”黑袍老者從地上站起,感激的對李天宇深深一躬。
“你先穿上衣服再說把。”李天宇哭笑不得的望着黑袍老者,此時的他,一絲不掛,由於受傷流血了,身上滿是血跡斑斑,但是下面那玩意兒,卻很是醒目,李天宇又不是玻璃,自然不喜歡和一不穿衣服的男人呆在一起聊天。
“啊。”黑袍老者剛撿回一條命,此時才發現自己的狀況,不由尷尬無比,迅速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件黑色長袍,穿在了身上。
李天宇此時纔開始仔細打量老者的相貌,只見他兩條白色眉毛橫着入鬢,虎目生威,方面大耳,像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富家翁。
“你叫什麼名字?”李天宇疑惑的問道。
“老夫名爲東方無極,乃是東玄城三大勢力之一的代表人物,你是李天宇公子把?”黑袍老者反問道。
“你怎麼認識我?”李天宇聞言一愣,隨即反問道。
“實不相瞞,李公子,當你踏入東玄城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你的存在,後來通過公孫止嘴裡,才知曉你的具體情況罷了。”東方無極解釋道。
“你和公孫止很熟嗎?”李天宇繼續追問着。
“不錯,李公子,爲了感謝你的不殺之恩,我不瞞你,我和公孫止、端木冷都是日月聖教之人,雖然明面上存在着激烈競爭,可是暗地裡又是另一番情景,東玄城的事情,都是我們三個商量着辦的,可謂是親密無間,但是爲了不讓教主司空楊起疑心,我們在向外的時候,不得不做出一番互相爭奪的事情出來,用以麻痹司空楊。”東方無極詳細解釋道。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難道就不怕司空楊殺了你?”李天宇反問道。
“李公子,說實話,我早就不想呆在日月聖教了,那種勾心鬥角的日子我過膩了,這次本來以爲會死在公子手裡,但是公子法外開恩,沒有殺我,老夫算是撿了一條性命,日後我再也不會爲日月聖教效力了,若是公子肯放我一馬的話,老夫一定帶着家人避世隱居,不再過問外面的是是非非。”東方無極淡淡道,一副看穿世情的模樣。
在自行運功療傷之際,東方無極想了許多,特別是這些年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之事,全都像是放電影似的從腦海中過了一遍,說實話,他真是感覺到了膩味,不想再這麼而慮我詐的生活了。
“很好,你能懸崖勒馬,真是善莫大焉,現在我還不能放了你,我需要向你瞭解一些事情,若是你的回答能令我滿意的話,我會考慮放你一馬。”李天宇笑着道。
“公子請問,但有所知,無不實言相告。”東方無極連忙道。
“你白天的時候,爲何黑巾蒙面出現在交易大會上,又爲何要和我搶那六星火蓮?”李天宇疑惑的問道。
“不瞞公子,犬子已經進階到武尊初期境界兩年多時間了,實力一直無法提升,所以老夫爲了犬子着想,極力想要換到六星火蓮,讓犬子服食增加能量,一舉提升到武尊中期境界,但是又怕被公孫止和端木冷認出,所以只好黑布蒙面,神秘出現在交易大會上。”東方無極解釋道。
李天宇一直盯着他在看,發現他態度真誠,所言應該屬實,於是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一旦問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放他離去。
“還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實相告,若是你的回答令我滿意,我就放你離去。”李天宇先給他打了記強心針,讓他放心。
“公子請講。”東方無極連忙喜滋滋的道。
“白翩翩是日月聖教的人把?她在日月聖教是什麼身份,她接近我,到底有何企圖?”李天宇疑惑的問道。
“不瞞公子,白翩翩乃是日月聖教的副教主,身份僅次於教主司空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白翩翩之所以接近你,目的便是爲了擒獲你,好像是與什麼血脈問題有關,至於具體計劃,老夫真的不知,請公子見諒。”東方無極據實答道。
“好,你再告訴我,白翩翩準備什麼時候對我下手?”李天宇繼續追問起來。
東方無極聞言搖了搖頭,臉帶歉意道:“對不起,公子,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行了,你最後把你知道的有關日月聖教的事情,原原本本講給我聽一遍,希望你抓住這最後的機會,若是你說的全部是真的,我便放了你。”李天宇見問不出什麼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問點日月聖教的事情。
“好的,李公子,老夫乃是二十年前加入日月聖教的,那時候的日月聖教可謂是鼎盛無比,一時無兩,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教主司空飛退位讓賢,把教主之位傳給了兒子司空楊,而且責令日月聖教退入暗中活動,至於日月聖教裡面那些位高權重的人物,就全部分散開來,在大陸東方擴建自己的勢力……”東方無極源源不斷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講了出來,轉眼又是一個小時過去。
“……李公子,老夫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講完,絕無半句虛言,若是老夫說謊的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東方無極生怕李天宇不相信,最後發了句毒誓。
李天宇在心裡暗暗回憶了一下東方無極的講述,和以前幽暗谷主的講述基本相似,看來他真的是誠心改過,沒有欺瞞自己。
“很好,既然你這麼配合,那我也應該遭受承諾,放你離去,走吧。”話落,李天宇神念一動,迅速把東方無極弄出了困神塔外。
此時困神塔外面一片漆黑,正處於黎明時分最黑暗時期。
“你去把,希望你能從此改過自新,不再爲日月聖教效力了,若是日後還被我撞見你在日月聖教,休怪我辣手無情,取你性命。”李天宇淡淡的道。
“謝謝公子,謝謝,老夫回去後,一定立刻帶着家人離開東玄城,去一個偏僻之地避世隱居。今日不殺之恩,來日有機會定當相報,告辭。”東方無極感覺的說了幾句客套話,身子一動,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不知所蹤了。
李天宇思索片刻,立刻運轉無影步,迅速向着東玄城方向奔去,他這次從東方無極的嘴裡,終於得知了白翩翩的陰謀,雖然還不清楚白翩翩會在何時實施陰謀,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現在的情況,李天宇只能靜觀其變,讓白翩翩自行露出狐狸尾巴,而且他也很想知道,爲何日月聖教的人老是陰魂不散的追捕自己,這血脈問題,具體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些問題不搞清楚,李天宇可謂是寢食難安,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遭遇日月聖教之人從背後放冷箭,令人防不勝防。
回到東玄客棧後,李天宇立刻把分身放了出來,讓分身繼續盤膝坐在牀上修煉,自己則飄然從後窗位置離開,重新回到對面的那間小客棧中。
走到窗邊,微微打開窗子,李天宇全神貫注的注視着對面的情況,看白翩翩到底想搞什麼鬼。
現在李天宇就像是一位漁夫,以分身爲誘餌在釣着白翩翩這條大魚,現在的情況就是,不知道這條大魚什麼時候會上鉤罷了。
李天宇在暗中監視之際,白翩翩正在房中刻苦修煉着《血脈轉嫁大法》,在十分鐘前,她已經完全把這門功法研究透徹,融會貫通,現在只剩下修煉了。
身周佈置了一個濃郁的紫色防禦罩,白翩翩盤膝坐於其中,身上一波波的紫色光芒環繞,糾纏不息。天地靈氣紛紛衝了過來,涌進防禦罩內,從白翩翩頭頂百會穴中鑽入,供她修煉。
修煉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三個小時後,白翩翩緩緩睜開雙眼,其內精芒暴射,臉上滿是欣喜若狂之色,此刻,她終於把《血脈轉嫁大法》功法的基礎打牢,接下來,便是對李天宇實施大計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