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顫!
蘇熠晨這個人,真是不好對付!分分鐘拆穿你的謊言和把戲,季薇在膽寒之餘,額外的同情起他商場上的對手來。
沉寂良久……
“老婆。”忽然,他溫潤的笑了,陽光燦爛的道:“我教你游泳。”
把游泳圈隨意向旁邊一扔,雙手托起季薇的小腹,開始游泳教學。
她被唬得一愣愣的,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拿她當小孩子玩嗎?明知道她有心瞞着,以爲那樣跟他說以後,他就不會去探尋……看來是她想錯了。
棋差一招,認輸?
她纔不甘願!
“老公……”季薇膩死人不償命的叫道,一雙爪子捏住他的麪皮,惡意向外拉扯,狠狠道,“你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聶靳雲啊,如果他願意告訴你……”
她說時,蘇熠晨的臉色越來越青,就趁他怒火噌噌上竄時,季薇快速撈過幾乎要隨着海浪飄走的游泳圈,猛力蹬了他一腳,借力逃跑!
蘇熠晨迅速反映,忍着被她踹那一腳的……輕微痛感,長臂一展就將她拖了回來。
抱着游泳圈的人驚聲尖叫,他冷森森的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今天不教會你游泳,我就不姓蘇。”
沙灘上,視力良好的聶靳雲看到海里那一幕,琢磨……忘記跟小狐狸說了,他們家熠晨善妒,非常。
正是想得出神,一顆排球迎面飛來,砸上了雲爺俊帥無比的臉……
……
太陽傘下,聶靳雲喝着冰果汁,看到季薇走上岸來,便笑道:“蘇太太,你有福了。”
被強制教學一個鐘頭,並且終於學會在海浪裡浮水不沉下去的人,不顧形象的爬上他旁邊的躺椅,懶聲無力的問:“聶少爺何出此言?”
想想,她擡眸遠眺,看到去還游泳圈的蘇熠晨已經往這邊走過來了,人又問,“秋雨桐呢?”
“我說的就是這件事。”聶靳雲詭笑,“幫你擺平她的不是我,是你的公公。而據我瞭解,你公公從來不管這些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說話他能聽,那就是你的婆婆,所以……”
他展開雙手伸向前方做‘展望未來’狀,總結性發言,“那兩位心如明鏡的老人家罩着你,你可以放肆禍害地球了,人類已經無法阻止你。”
季薇被他插科打諢的話逗笑,擡起爪子狠狠拍了他壯實的胸膛一下,大聲得聶靳雲仰頭直呼‘胸口碎了’,心裡卻着實鬆了口氣。
兩個人正鬧着,一致的視線裡,就看見本該走近的男人步子一頓,他也是看着他們這邊的,背對着陽光,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倏的……蘇熠晨竟然轉身走了。
那背影看上去,盡顯漠然。
“……”
季薇和聶靳雲,同時都有些發愣,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那個……”聶靳雲起身把自己的躺椅往遠處挪了挪,和季薇保持距離,“我家熠晨,脾氣不好。”
“貌似我纔是你們之間的第三者?”
“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的。”
……
聶靳雲形容蘇熠晨:極度悶騷、有仇必報。
沒事千萬不要招惹此人,一旦被他認定是自己的,就必須蓋章簽收,妥善保存,看都不想給別人看一眼,更別說自己的老婆和好兄弟打打鬧鬧了。
下午時光正好,季薇在沙灘上曬了會太陽,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回木屋找她家那位彆扭先生。
昨夜知道秋雨桐和自己在一座島上的時候,那種恐慌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強裝鎮定,其實清醒的每分每秒都在害怕下一刻,好不容易構築的一切會崩塌。
不過還好,老天待她不薄,給她機會和那個男人好好的愛一場。
木屋裡很安靜,仿若不曾有人來過,書房的門微掩,從縫隙看進去,書桌上擺着的筆記本發着微薄的光,可人卻不在。
季薇疑惑着,剛踏入房門,身後一片影子壓了過來,她未及反映,已經被他從後面環腰抱住。
“你……”季薇被嚇了一跳,回首看蘇熠晨,卻發現他雋削的面頰上慍着怒氣,漆黑的深眸鎖在她身上,仿若是在做某種自我掙扎。
忽然她神采就飛揚起來,連眼睛裡都笑得很歡樂。
“你吃醋了?”她連呵哄的話都不想說了,一個男人爲自己吃醋,那代表什麼呢?
答案是絕對的。
迴應季薇的是蘇熠晨招牌式冷笑,吃醋?他人生的字典裡什麼時候出現這種幻滅的詞語了?
埋進她肩窩,張嘴狠狠的咬下去。
蘇熠晨有些惱怒,看到季薇和聶靳雲玩笑的時候,心底的無名火會呈幾何倍數相乘,噌噌噌的上竄。
他不是在生季薇的氣,當你完全把握不住一個你在意的人……僅僅只是對這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感到恐慌。
對,這種感覺應該就是在意吧。
想得越深,下口的牙齒咬得越緊。
季薇痛得皺眉,忍不住哼起來,“你再不鬆口,我要生氣了。”要命了,這是在上演家庭暴力嗎?他竟然真的咬她,一點都不……口下留情!
書房裡的窗簾是拉合的,房內光線昏暗,她側頭回望,只能看見他英俊的側臉被籠於一片陰影之中。
他視線低垂,幽暗的眸光伴着輕微的閃爍,流轉出難測的心思。
蘇熠晨不說話,季薇也不敢亂動,雖然兩個人是夫妻,短暫的生活看似平和融洽,可一旦有了矛盾,一如此刻,不肯讓步就算了,還會有懲罰……
都是佔有慾強過天的人,我可以對你隱瞞,你必須對我挖心掏肺!
還侷限在互相猜心的階段,到底誰先對誰吐露心聲,誰願意先舉起那一面白旗……拉鋸戰。
半響,蘇熠晨的脣齒間稍稍鬆動,幽幽的問:“你和聶靳雲,到底有什麼秘密?”
前一刻,季薇還在提心吊膽不知道他到底在揣測什麼,後一秒,顫笑出聲。
轉身探出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蘇熠晨凝着她那張可歡樂的臉,表情認真,深深的蹙眉,顯然,他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