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銘別墅。
尚清一直沒有離開過,她一直堅信,哪怕不能住在東方奕的家裡,只要住在邱銘別院,在旁人眼中,她與東方奕就是曖昧不清的關係,她就是他養在外莊裡頭女人。
天色漸暖,庭院中的植物新芽抽出,一片嫩綠,顯得生機盎然。
尚清眯着眼睛,在庭院內的榻榻米上懶洋洋的曬着太陽。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微微擰眉,只聽見耳邊傳來狂喜的笑聲,“姐姐!姐姐!”
尚菲走到尚清身邊,興奮的推了推她的肩頭,惹的尚清一陣皺眉不滿,“菲兒,什麼事興奮成這樣!”
“彌雪!彌雪回來了!她回來,再有江璃月在中間攪和,你覺得蘇嫣能有好日子過嗎?”
尚菲興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發亮,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
“真的?”尚清坐起身,面色警惕起來。
“我還能騙你?”尚菲哼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拿起一旁的放着的果盤,一臉得意的吃了起來。
得到尚菲的肯定,尚清的心頓時沉落了谷底,她自幼與東方奕認識,又怎麼會不清楚彌雪與江家的關係。
江璃月原本就是彌雪心中最完美的兒媳婦人選,要不是當年她的離開,也許早就嫁給東方奕,更沒有她和蘇嫣什麼事情。
現在半道子殺回來,稍微使點計謀,在加上彌雪對她的信任與喜歡……
尚清越想,心越累,她糾結的握起拳頭,眉眼間起了退意。
“菲兒,你知不知道,彌雪回來除了對蘇嫣有威脅,對我們更是?!”尚清幽幽開口,嘴角扯出自嘲的笑意。
她終於是要放手了麼……
尚菲見尚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後誰是誰還不一定呢~”
“你不明白,江璃月本身就比我們有優勢,她先與奕有情,背景深厚,最重要的是她還深得彌雪的歡心,現在彌雪回來,東方家已經有人在幫她在給她撐腰,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尚清目光黯淡,漸漸失了爭鬥的士氣。
“姐姐,你不會是這樣就像放棄了吧?”
清風吹過,新發的嫩樹芽顫動搖擺。
尚菲的眼神漸漸陰沉下來,一臉不滿的看着尚清,口中咀嚼的水果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呵呵……結局已定,早點收手,還能挽回些顏面與聲明。”尚清目光怔怔的看着院內新抽的新芽,語氣失落而頹廢。
“誰說結局已定了?沒到最後一刻,你可沒資格喊停,姐姐,你可別忘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你已經回頭回頭的機會了,你想放棄,爸媽會同意嗎?!”尚菲冷笑不止,高傲的下巴擡起,一臉輕蔑的看着尚清,眼底是分明的不恥。
尚清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尚菲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姐姐,你也不用太擔心,好戲還在後面呢!江璃月又怎麼會知道,我們手裡就沒有底牌嗎~”
尚清聽完,黯淡的眸光驀然亮起,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說的什麼底牌?”她抓住尚菲的手,激動的問道。
“姐姐,你着急什麼,既然是底牌,就還沒到亮的時候,當時候你就知道了。”尚菲抿嘴笑着,嬌媚動人的五官帶上調皮的意味,誰也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看似陽光明媚的少女,心底會藏滿了心機。
“……”尚清微微沉默,也不在逼問,她擡頭重拾信心的問道,“那你跟江離的事情怎麼說?”
就在華陽商會結束之後,尚家就打起了江離的主意,希望能夠讓尚菲與江離聯姻,這樣商家的實力就會更加壯大。
而讓他們萌生這一念頭的主要原因就是,江河日下,江家已經是徒有虛表,想要重新在華陽市站穩腳跟,就只有聯姻這一條路可走。
“我來找你就是爲了這件事!”一說到這,尚菲立刻露出少女的嬌羞。
尚清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有些擔憂的問,“菲兒,你不能喜歡江離,只有守住自己的心,才能走的更遠。”
“哎呀~姐姐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看你跟東方奕之間,你守住自己的心了嗎?”尚菲不滿的撇嘴。
華陽商會上,她就對江離起了心思,只是一直沒敢表露,自從知道父母的意思後,尚菲就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於是尚家纔會開始着手安排與江離見面。
“那不一樣,我跟奕……”
見尚菲一臉聽不進去的模樣,尚清有些着急的想要解釋,尚菲卻沉着臉打斷了她的話。
“姐姐,你別瞎操心我的事情了,江離我一定要拿下!”尚菲揚起拳頭,一臉勢在必得。
“……算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見說不過尚菲,尚清無奈的妥協不再多說。
“姐姐,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明天晚上,盛世豪門天字包廂,咱爸已經約了江離!”尚菲興奮的說道。
“這麼快?”尚清驚叫一聲。
“已經很慢了好嗎!你明天可別忘了!”尚菲嘟囔一句,提醒道。
“知道了……但是,菲兒,你覺得江離會答應嗎?”尚清神色有些擔憂。
“呵呵……如果答應了,咱們的底牌就不亮,如果不答應就別怪我們……”尚菲漆黑的眼珠子變的深沉,染上幾分嗜血的氣息。
“嗯……”尚清淡淡應了一句,總覺得心慌的難受。
尚菲看了尚清愁眉不展的模樣,脣角一掀,又提醒了一句,“蘇嫣的記憶好像又恢復了,而因爲郵輪上的事情,東方奕顯然對江璃月心生不滿與疏離,所以姐姐你只要知道你真正的對手是蘇嫣就好。”
“蘇嫣好了?”尚清聽完,心頭髮堵。
“嗯,不過她和東方奕的感情也進入了冰河期,我們暫時不用管蘇嫣與江璃月的事情,就讓她們好好鬥吧!遲早華清女主人的位置還是要你來坐!”
“你就這麼確定?”尚清眉頭擰成了疙瘩。
“不是我確信,而是東方奕心底容不得算計,江璃月在郵輪上做的事情已經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