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繃着的臉孔,終於釋然開來,有如陽光衝破了霧霾,在海面上亮出最耀眼的華光。
長手一攬,宋天銘忘乎所以地將她攬入懷中,激動到連聲音都在顫抖:“小戀,天知道我有多怕你說不願意,天知道,你這三個字對我有多重要,小戀,謝謝你,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
激動到流下淚來,明知這不是真正的婚禮,可她還是情難自禁。
從她認定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知道除了這個男人以外,她再不會愛上其它人。
可是,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能真正嫁給他,雲與泥的差別,飛鳥與魚的距離,她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只是心不由已。
就算,這是個沒有承認的婚姻,就算,這是個沒有法律保護的承諾,可是,只爲他這一刻的執着與堅定,她是真的願意的,願意和他一起面對,也願意和他一起努力,哪怕,未來的路黑暗又崎嶇,只要他們的心在一起,她想,或許也可以衝破阻礙的,或許………
面對上帝,面對耶穌,面對萬能的十安架。
他們意志堅定,他們表情虔誠。
宋天銘:
我宋天銘,請你蘇戀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我們的愛情,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
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我會忠誠的愛着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裡。
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所以請幫助我,我的主,我的上帝。
蘇戀:我蘇戀,請你宋天銘做我的丈夫,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我將珍惜我們的愛情,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愛着你,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裡。
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所以請幫助我,我的主,我的上帝。
合:真誠的懇求上帝讓我不要離開你,或是讓我跟隨在你身後,因爲你到哪裡我就會去到哪裡,因爲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愛的人將成爲我愛的人,你的主也會成爲我的主。
你在哪裡死去,我也將和你一起在那裡被埋葬,也許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不論發生任何事,都會在你身邊,生死相隨。
最後的四個字,彷彿已傾注了他們所有的期待與希望,互視一笑,宋天銘親蜜地拉起她的手,爲她親手戴上那枚戒指。而蘇戀也取過他手裡的另一枚戒指,誠摯地套上了他的無名指。
如果,她這輩子和他的緣份都僅止於此,那麼,且讓她再偷偷任性一次,爲這最後的瘋狂套上唯一的指環。
從此後,在她的心裡,他,是她永遠的丈夫,生死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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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喔!”
從教堂裡出來,夜晚不算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蘇戀怪叫一聲後,跳着腳躲進了宋天銘的懷裡,由他半抱半擁着往前走。宋天銘*溺一笑,也不阻止,似是十分享受。
“上車後就不冷了。”
“抱着你就不冷了。”
她嘻嘻的笑,還用力在他懷裡拱了又拱,他只是笑,從眼色到眉梢,沒有一處不在上揚着。
上了車,宋天銘把她放好後才繞過車子坐到了駕駛位,她從側面靠過來,半趴在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腰,那軟軟嬌嬌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懶極了的貓。
發動了車子,蘇戀也不動,只是依然乖乖地睡在他腿上,本想推開她的,可又愛極了她這幅纏人的小模樣,宋天銘只輕輕一挑嘴角,道:“要開好一會兒才能到酒店,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覺。”
“嗯!”
她滿口答應,實則一點也睡不着。
感覺要開很久的樣子,蘇戀開始閉上眼裝死,可裝了半天還是睡不着,睡不着她就翻翻滾滾,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找樂子。一會玩他的領帶,一會玩他的襯衣,一會玩他的皮帶扣子,玩着玩着便玩到某人起了生理反應。
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宋天銘青着筋低吼:“別動了,老實點。”
她半趴的姿式,頭臉正好對着某人那突起的某一物,蘇戀臉一紅,當時便不敢再動了。可是,同一個姿勢趴着真的很難受,不願放開他的身子,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他腿上蹭了蹭,剛蹭到一個滿意的位置,他卻猛然一個剎車,將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
咬牙,宋天銘只覺得額頭上青筋暴跳,低下頭就對懷裡的小人兒吼:“還想我在車裡收拾你一次是不是?”
無辜地搖頭,蘇戀滿臉委屈地叫:“不是,不是,你好好開車吧。”
“你這樣我怎麼開得好?”
他現在哪有心情開車,只恨不得當下就把她八光了就地正法,可這是條高速公路,要在這上面放縱是得被交警拍照的,他可不想拿這種照片上頭條。
扁嘴,蘇戀失望地鬆開還緊抱着他腰的手:“那,我不抱你還不行嗎?”
腰間倏然而失的溫度,讓他心頭驀地一空,他忍了忍,又咬牙開口:“抱吧!只是別再動了。”
“…………”
無言以對,蘇戀卻悶在心裡笑了又笑,這廝,*的模樣還真可愛,明明受不了,還要讓人家抱,真是,真是愛死他這幅彆彆扭扭的囧模樣了。
車子重新發動,蘇戀卻真的不敢再動了,可再不動再不動,臉蛋兒卻總還是時不時會在車子顛簸的時候,與某人的老二進行一番親密接觸,每到這個時候,蘇戀便摒着氣,大氣兒都不敢再喘一喘,也不知道這樣難捱的時間用了多久,總之,當蘇戀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缺氧的時候,宋天銘又一次來了個急剎車。
悴不及急,蘇戀猛地被摔了個七暈八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已是被人攔腰拖出,大手一甩便扛上了肩頭。麻袋一般的蘇戀起初還暈乎乎的,待反應過來,已是踢蹬着小腿兒掙扎着要下來。
“放我下來,幹嘛這樣?”
啪啪啪!三聲脆響之後,蘇戀摸着小pp痛嚎,某人也不理,只是寒着臉一路將她直接扛到了樓上他們訂好的總裁套房裡。
蘇戀被狠狠摔進柔軟的沙發裡時,宋天銘挑眉,慢條斯理的挽袖子,磨牙霍霍:“我還收拾不了你?”
嘻笑着扭成一團,三招之內蘇戀便被他壓倒在沙發上,按的動彈不得。
宋天銘俯身,淺淺地在她眉心親着,像是蝴蝶親吻着花朵,蜻蜓輕點着水面。
手心裡,越來越熱,他大力揉弄着她細細的腰,漸漸地,漸漸地往下伸去,蘇戀低低的*,弓着身體顫抖着迎向他帶電的手指……
激情過後,兩人都難得地沒有睡着,也沒有挪地方,兩個人就那麼窩在沙發裡,赤條條的相擁着聊天。
想說的話很多,可到了這樣的時候,蘇戀突然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蹭了蹭,她忽而問:“銘,你愛我嗎?”
這句話很傻,真的很傻!至少,在這樣的時候,他的答應她不應該感受不到,只是,愛這個字眼,對女人來說實在太珍貴,她不想用猜的,也不想用理解的,只想聽他親口說給她聽一聽,哪怕,只說一次也好。
擁她在懷,他笑得很輕:“爲什麼現在還要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以爲你知道了。”
雖然他是個不擅於表達感情的人,但,他最近的所有行爲,難道都不是在對她說愛嗎?如果,她到現在連這個也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也太失敗了一點點?
“想聽,所以就問了。”
似輕語,似低嘆,蘇戀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似乎她問的就是一般的問題,可是,手心裡都是汗,就害怕聽到不怎麼讓自己滿意的模糊答案。
“那你聽好了,蘇戀,我愛你,永遠都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愛她,時隔七年,彷彿隔了好幾個世紀,可是,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也等到了他這句話,足矣!足矣!
“真好聽啊!這句話,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
滿意地笑了,既然在那笑容的背後在太多的無奈,可她還是開心着,真的,這句話,真的太好聽了。
“好聽嗎?好聽的話,我以後每天都跟你說。”
“好啊!要說到做到喔!”
“嗯!”
他淡淡地應着,聲音裡帶着濃重的鼻音,她想,他是太累了吧?就讓他睡一會好了,而她,只要能拉着他的手,對着月光看着他們手上的那對戒指就好。這麼想着,她便真的伸出了手,將他的手舉高,將自己的手也舉高,月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進室內,她在迷離的黑暗裡尋找着眼前的兩點星光。
那麼亮,那麼閃,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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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允許自己再錯過班機,第二天,蘇戀很早便起了*,麻利地收拾好了兩人的行李後,這才把還賴在被窩裡不肯起的宋天銘扒出來。
裹着被子,宋天銘將自己纏成一條人蟲:“再睡一會,還早啊!”
蘇戀不依,連拉帶扯就是不讓他繼續睡:“不行,快起來,再不起來我可以掀被子啦!”
終於還是被她從被子裡掏了出來,宋天銘頂着一頭亂糟糟的短髮,不怎麼高興地抗議着:“蘇戀,當人老婆的第一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兇?”
白他一眼,蘇戀叉着腰道:“兇怎麼了?對你這種人,就是得兇。”
“悍婦。”
扔給她一記承蒙誇獎的眼神,蘇戀皮笑肉不笑地說:“沒錯,我就是。”
“…………”
拗不過她的堅持,宋天銘還是懶懶起了*,洗漱過後,蘇戀已擺好了早餐等他一起吃。
“你做的?”
蘇戀一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酒店裡的。”
她倒是真想給她做的,可畢竟出門在外,不是家裡,想了想,還是找酒店裡叫了早餐,反正,他這種長期在外面出差的‘領導’,吃這種‘工作餐’應該也是常事,再吃一次也不嫌多。
眉頭一皺,宋天銘嫌棄道:“我想吃你做的。”
“好,回家後就給你做。”
滿口答應了下來,蘇戀麻利地幫他添了一碗粥,聽說這家酒店的粥很好,多喝點好出門。
聞聲,宋天銘眉頭一挑,湊過來問她:“回家?我們的家?”
心,微微一顫,蘇戀還在動作的手也遲滯了一下,末了,才故做無事地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嘛!幹嘛總挑人家話裡的刺?”
“小戀,有你的地方就是家,在哪裡都一樣。”
這個時候的宋天銘,說話的樣子都和七年前一樣,蘇戀驀然眼一紅:“一大早的,說這麼感性的話,想讓人家哭鼻子麼?”
見她似乎真的有些哭鼻子的跡象,他大手一伸,便將她攬入了懷中:“想哭的話現在就哭吧,要是真回去了,你想哭的時候,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就這樣在你身邊陪着。”
“怎麼了?”
宋天銘猶豫了一下,終還是一五一十道:“我剛纔接了個電話,姑奶奶要了我們的班機號,要來接機。”
一聽這話,蘇戀當時便垮下了臉:“還真是個不好的消息呢!你會不會一下飛機就被人綁走?”
她親口答應過要離開他的,可現在自己不但沒離開,還偷偷拐了人家的孫子進教堂,雖然說,這一切的主導都是宋天銘的主意,可事到如今姑奶奶估計是怎麼也不肯信她的話了。一想到下飛機後就要面對姑奶奶的質疑,蘇戀便一個頭變兩個大,疼啊!
“十有八九。”
扁了扁嘴,蘇戀做委屈狀:“那我怎麼辦?”
“和我一起,被綁走。”
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蘇戀啐道:“你想得美,我呀,要獨自一個去逃命。”
“逃到哪裡去?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你回來。”
“那現在,先抓住你的胃吧!銘大人,吃早餐嘍。”不想影響他的好味口,蘇戀壓下心頭的擔心,故意又掐起了嗓子扮僕人,宋天銘一笑,不怎麼真心地搖了搖頭:“淘氣!”
*溺地點着她的鼻頭,宋天銘的臉上,早已笑開了一朵花,這樣溫暖的早晨,這樣溫馨的畫面,似乎只在夢裡出現過,假如,一輩子都能這麼溫暖,此生亦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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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解決了早餐,蘇戀和宋天銘終於順利地搭上了預訂的飛機,早上11:20分的飛機,到京市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整。
蘇戀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宋天銘的後面出來,纔剛剛走出大廳,迎面便走來一行人,蘇戀的臉,當歸便白了。
啊咧個去!這是搞家庭聚會麼這是?
宋家的四大金剛和三大和尚都聚齊了,想一想接下來的場面,蘇戀只想到四個字來形容:熱鬧非凡。
心虛地鬆開了宋天銘的手,人家卻並不領情,只重新將她的手捉住,扣在手中,比什麼時候還要緊。
感受着從他指尖傳回來的能量,蘇戀輕輕地回握了她一下,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都到這個時候了,自然也只能共同進退了,容不得她再退縮,也容不得她再猶豫。
手拉着手走向宋家那羣人,宋天銘的臉上一直掛着似有若無的笑。反觀蘇戀,全身緊繃,一張小臉更是煞白煞白,要不是有宋天銘在前面牽着,恐怕她都沒辦法正常走路。
離得越近,蘇戀的心便跳的越快,正哆哆嗦嗦地想着呆會如何跟宋家的四大金剛請安時,忽聞老爺子一聲悶吼,當時便讓蘇戀三魂去了一條半。
“捨得回來了?”
用力一帶,蘇戀顫抖的小身板便被他穩狠納入懷中,回以她溫柔一怎麼樣,葛橙這才吊兒郎當地回頭,淡定自若道:“爺爺,這不是病了嗎?病好了才能回啊。”
看着他的動作,老爺子眉頭跳了跳,跳了又跳,終還是穩住了沒發作,只不着邊地又問了一句:“真好了。”
“嗯!過幾天再去天霖的醫院裡複查一下就好了。”
“好了是吧?好吧就趕緊給我回家。”
自從宋天銘中毒之後,宋老爺子的血壓就沒下去過,昨天聽說要回來,宋老爺子早早就在家裡等着了,結果白等了一天,孫子毛都沒有見着一根,氣壞了的老爺子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要來接他。
害怕老爺子出個什麼萬一,於是宋父也堅持要來,宋父一來,宋媽也自然得跟着來。
宋媽一來,三個兒子就逃不掉,四少因爲是醫生那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的人,三少做爲特種兵被宋媽安排了一個負責抓人的工作,大少嘛!
雖然說暫時用不上這位冰塊臉,可全家都來了,他不來也不像樣,所以,就算大少手裡捏着上千萬的合同沒有籤,也活生生給宋媽拖到了機場來壯大聲勢。
所謂陣容強大,威震八方,指的大約就是這個樣。
“爺爺,家我是一定要回的,不過,在回去前,我想先跟大家介紹一個人。”說罷,宋天銘微微一笑,將懷裡的蘇戀有意朝前送了一送,直接推到了衆人的眼前:“蘇戀。”
七種眼光,有如十四條射線,齊刷刷向小戀掃射過來,面對着這極度犯怵的情況,蘇戀哆嗦着,本想打聲招呼的,可嘴皮子動了動,愣是一個字也沒哆出來。
媽呀!這陣仗,她的小心肝都快突突突地跳出胸膛了,哪還知道要說什麼呀!
“什麼?思念?還有人起這麼個名字啊?”
不鹹不淡的話語,突然自宋老爺子的嘴裡頭蹦了出來,蘇戀的臉當時便綠了,而宋天銘的臉,當時卻紅了:“爺爺,她叫蘇戀,不是思念。”
“差不多,知道是誰就成了,好了,人也認識了,你也該跟我們回家了吧?”
總之,宋老爺子以前對這什麼蘇戀還是思念的丫頭就不感冒,畢竟她名聲不太好。
不過,名聲這玩異兒,比起孫子的終身大事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但,壞就壞在這一回居然弄的他的大孫子差一點魂歸西天,老爺子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