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靜的辦公室內卻突然響起了悅耳的手機鈴聲。
三人一怔,各自翻看手機。
看清手機上顯示的名字,雷洛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似乎想要掛掉的,但不知爲什麼還在猶豫,掙扎良久,他終於還是不情不願地按下了接聽鍵。
“什麼事?”
“有事就在電話裡說,我沒時間回去。”
“你不要太過份了。”
“喂,喂喂!”
“…………”
沒說上幾句話,電話就突然斷掉。
很顯然,不是信號問題,而是對方直接掛了電話,雷洛氣極,握着手裡的手機,差一點就要往地上砸。
看着他那一臉炸毛的表情,三少饒有興致地問:“掛你電話啊!誰這麼牛?男的女的?”
雷洛一個冷眼掃過來,幽怨地瞅着三少道:“還不是你那個舊部下,拜託!三少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這種人也收?”
“跟我有什麼關係?到底誰呀?”
“曾柔。”
愕然聽到這兩個字,三少突然就拍着大腿笑了起來:“嗬!小柔柔啊!你怎麼會認識她的?她跟你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
見三少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雷洛心裡老大不爽了,可是,想到問題的重要性,還是咬着牙解釋道:“三少,她現在就負責二少的案子,所以,案情進展她最清楚。反正她也是你的人,你也熟悉她的風格,還是你直接跟她說吧!她說她有關於二少案情的新進展,可是,不願意在電話裡跟我說,不過,我覺得如果是你,她應該不敢說不吧?”
三少一聽說事情與二少的案子有關,當時便來了精神:“那倒是,小丫頭在哪兒呢?我去找她。”
“我家樓下。”
一口氣哽在喉頭,三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你家樓下?你確定?”
三少的反應,讓雷洛尷尬地紅了臉,只硬梆梆地說:“反正,她是這麼說的。”
以三少對曾柔那丫頭的瞭解,再加上樓下這個*的詞,他當時便明白了什麼,於是,立馬也變得猶豫了:“嗯!那個,如果真的是在你家樓下的話,我想,還是你自己去吧。”
“三少………”
猛一翻白眼,三少沒好氣地噴道:“這種情況,她意思這麼明顯?我去算什麼?”
“…………”
沒料到三少能說得這麼直接,雷洛的臉也就更紅了。
剛要反駁,三少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回去吧!我二哥的事,就靠你了,我們在醫院等你好消息。”
“可是,我,我搞不定她。”
那個妖精,雷洛一起到她的行爲,心底就發毛。
更何況,對方現在已經不在局子裡,在自己家樓下,萬一,人家跟着他上了樓,後果,他實在不敢想象………
“相信我,不用你搞她,她就能自己被你搞定。”
“…………”
越說越偏了,雷洛也就越發不敢回去了,可是,二少的案子真的很重要,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總之,各種糾結,各種猶豫!
也不得雷洛在那邊如何的抓耳撓腮,三少突然大手一伸,搭上了四少的肩膀,半攬着他朝外走:“老四啊!我看我們先去陪媽吧!至於慕希雅的事情,相信雷洛回來後就會有結論了。”
“嗯!”
難得四少這麼配合三少,雷洛一時無語,剛想要再爭取一下讓三少自己去找曾柔,可不等他開口,三少已急急忙忙拖着四少直接出了門。
一邊走一邊對四少感慨道:“唉!到底是自己的老手下啊!她難得看上一個男人,還是我們家這個溫溫吞吞的雷探長,我怎麼能辜負她的一番情意呢?是不是?是不是?”
“嗯!”
四少繼續配合着點頭,雷洛在他們身後,看着這兩不靠譜的‘東家’,突然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人怕出名豬怕壯,自己這是被養肥了後主人要下刀了麼?
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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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微冷,雷洛家樓下的女郎卻穿得依然清涼。
雙肩吊帶的黑色的齊b小短裙,露出性感而修長的雙腿,只在外面罩了件火紅的小外套,真真正正用行爲向人們詮釋了什麼叫‘美麗凍人’。
抱着臂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雷洛回來,曾柔漂亮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梅乾。
不是生氣那傢伙遲遲不出現,而是被這撩人的秋風,吹得實在有些受不了:“媽蛋,早知道應該穿件透肉的絲襪的,冷死了。”
忍不住低咒出聲,尾音方落,身後突然就傳來了令她心旌盪漾的某個聲音,雖然冷,但卻實實在在融了她的心。
“冷你還這麼穿?”
驚喜地轉身,曾柔毫不猶豫地撲進了雷洛的懷裡,半是撒嬌,半是揩油地嬌嗔:“唉!探長,你回來了?人家想死你了。”
軟玉溫香抱滿懷,雖然不是他主動的,可是,對方的投懷送抱卻遠比預期中讓自己更投入,似乎,他也並不怎麼排斥這嬌嬌軟軟的小身體。想推開她的,可試了一下,對方卻纏得更緊,於是雷洛學乖了自動放棄掙扎,只任她半掛在自己身上,諷刺道:“再不回來,估計你就直接被‘風乾’了吧。”
聞聲,曾柔燦爛一笑:“唉喲!人家就知道你心疼人家,你回來就好了,走走走,咱們快上樓。”
“就在這裡說吧!”雷洛的表情很冷,聲音也很冷,但,他的冰冷卻阻止不了曾柔的熱情,她半掛在他的身上,對着他的臉輕輕地吹着氣:“冷。”
雷洛一咬牙,生硬道:“我不冷。”
“唉呀!你到底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呀?人真是真的冷。”曾柔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手臂貼上雷洛的臉,那冰涼涼的觸感,倒真是讓雷洛心頭搖了一搖,晃了一晃。
不過,他也是有原則的人,所以,就算是真的開始擔心了,他還是堅持無情本色,冷冰冰地扔下四個字:“沒帶鑰匙。”
“你家的鑰匙你不帶?”
曾柔的聲音,瞬間撥高了好幾十分貝,雷洛卻不以爲意,只淡漠道:“忘了。”
預期中的狂燥感沒有出現在曾柔的臉上,她聽了雷洛話只是柔柔一笑:“沒關係,我搞定。”
一聲她搞定後,便反手扯過他的手,拖着雷洛就直接朝樓上奔。六分鐘後,雷洛終於知道她說的搞定是什麼意思了,因爲,那丫頭不用任何實質的工具,只從頭上撥了一根髮夾下來,就直接捅開他家的防盜門。
防盜門啊!啊啊啊啊!
這都是紙做的鎖麼?連個女人也擋不住?
雷洛還沒有從被撬門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曾柔已經一腳踏入了他家的門。雷洛黑着臉,緊跟着進入,纔剛剛帶上門,曾柔卻又咯咯咯地掛到了他的身上。
“探長,人家還是冷。”
對於曾柔的纏人本事,雷洛真的甘敗下風,只咬着牙道:“空調在那邊,自己開!”
“人家不要空調,要你。”
要………要你!
這種話,一個女孩兒家家的怎麼說出得口?而且,還是當着一個正常男人的面直接說的?天理何在?節操何在?
“我來見你,是因爲你說有二少的案情有新突破,如果你繼續這麼發浪的話,對不起!恕不奉陪。”口氣一急,連發浪這兩個字都說出來了,曾柔一聽,也不生氣,只是笑得更嗲更柔了:“探長,人家是真的冷。”
“冷你不知道多穿一點?”
“穿多了不好看,人家這樣多看,是不是?”說着,曾柔突然雙手向後一抖,然後,雷洛眼睜睜就看着她的紅色小外套直接溜到了地板上。眼前一晃,便是曾柔那包裹在黑色吊帶裙內的深深的事業線。
“曾-柔。”
雷洛咬着牙,連聲音都要發抖了,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這麼隨便嗎?
她笑着貼了過來,胸部撞到他的胸前,擠出了更深更深的溝:“哎!我在呢?你這麼叫人家還是頭一回,好好聽。”
曾柔的聲音嗲嗲軟軟,是那種可以酥心的麻,雷洛只覺得頭皮發緊,還想要說什麼,卻只能喘着大氣吼:“趕緊的,把重要的事情說了,要不然,我不保證我會對你做什麼。”
一聽這話,曾柔的眼睛又亮了,半是撒嬌,半是期待地問:“真的嗎?你要對我做什麼呀?什麼呀?”
三條黑線,瞬間自雷洛的額頭滑下,他看着曾柔的表情,只感覺自己呼吸都快要不暢了。別開臉,他不再看她那足以讓任何男人噴血的深溝,有些粗魯地扯開她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衣服穿上,快點。”
“幹嘛要穿呀?”
他不怎麼耐煩地吼着,只覺得額頭上青筋直跳:“不是說冷嗎?”
“有你在,人家不冷了,抱着你好暖和。”她又纏了過來,緊貼着他的胸膛有意無意地蹭。他又咬牙,這一回,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磨牙聲:“曾-柔。”
見他似乎真的動了怒,曾柔也適應地收斂了一點,委屈道:“好嘛!好嘛!別這麼兇嘛!人家說還不行嗎?我保證,我帶來的消息,一定會讓你滿意。”
“說。”趁着她衣服的當口,雷洛趕緊後退兩步,大大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穿好小外套,其實也保不了多少暖,不過,這種程度的冷,對於一種特種兵來說,完全就是小意思,會裝着怕冷,也只是想趁機靠他更近,不過,既然人家膽子太少,那她就只能慢慢來了。
一笑,曾柔美目流轉,一本正經道:“注意你身邊那位國際飛,還有啊!可以找那天參加蘇戀同學會的同學們問一問,也許,她們那裡的消息,會更讓你覺得刺激。”
“小戀的同學?和她們也有關係?”
聽到這裡,雷洛的臉色瞬間就黑到了底,出事以來,他一直將視線的重點集中在二少的車禍上,如果不是曾柔現在提醒他,他差一點就忽略了那些人。老實說,那一天的事真的很巧合,至少,二少用過的那個120急救車到的時間就很讓人懷疑了。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去查一查那些人,至少,和慕希雅關係密切的那幾個必須查。
“也許吧!誰知道呢?總之,和國際飛有關的人,都應該列爲你的重點排查對象不是嗎?”
聞聲,雷洛心頭一緊,反問道:“既然你們警方認爲有必要查小戀的同學,爲什麼你們不去找?”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找?不過,有些事,與本案無關,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親自去聽聽才更好。”嫣然一笑,說話點到而止,曾柔似乎又說了什麼,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這樣的她反而就讓雷洛有些看不懂了,她既然找來了,爲什麼又只說一半的話,她既然都查過了,爲什麼非要讓自己還去查?還是說,這裡面,還有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查到什麼了?”
“暫時只查到,你的這個國際天后的好朋友,真的很陰很損,手段比一般女人要狠多了。”這話說了還是等於沒有說,不過,雷洛已經不指望從她的嘴裡再套出什麼了,只一臉嚴肅地問道:“真的是她?”
不能再揩油,曾柔便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一邊調整着姿式,一邊解釋:“目前看着是,不過,那個開車的傢伙是個慣犯,誰給他錢他就給誰做事,而且,他的嘴很嚴,還沒有承認這件事是別人指使。不過,你放心好了,有我招呼他,不出三天,我一定讓他‘不吐不快’。”
“你還知道什麼?”
她又笑了,露出一臉媚惑的表情,用眼神,直勾勾地引誘着他:“自然比你想象中要多,不過,有些事,我只能提醒你,不能說得那麼直接,你懂的喔?”
想來,有些事就算公安查到了,應該也是不會隨便泄露出來的。曾柔能對自己說這麼多,也算是夠意思了,如果再逼人家似乎也些得寸進尺。想了想,雷洛道:“知道了,我會自己去查。”
“其實用不着,只要你跟三少說一說情況,相信,以三少的手段,會比你搞定得快。”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她當着自己的面誇另一個男人,雷洛就是覺得很不爽,於是又酸道:“既然你這麼認爲,爲什麼不直接跟三少講?”
“呵呵!那是因爲,我只想見你,不想見三少。再說了,無論我跟你說了什麼,你反正也會跟三少說的,對不對?”
“…………”
她的話,直白得令人髮指,雷洛忍了忍,忍了又忍,終還是一甩手就要離開。眼疾手快,曾柔飛撲而上,不到三個回合,雷洛便被她硬生生撲倒在地。深秋的天氣,地板很涼,可是,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卻讓雷洛渾身發熱,燥動不已。
心潮澎湃,狂跳不止。
他忍無可忍,只能壓低了嗓門吼:“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親-你!”
說完,也不顧雷洛已焦黑一片的臉,曾柔嬌笑着壓了下來,不顧雷洛的反抗,狠狠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這才騎坐在他的腰間,笑得小身板一抖一抖地顫着…………
從未如此狼狽,從未如此丟人!
當雷洛成功地從曾柔的魔掌下逃脫,他幾乎一路狂奔至醫院,直到他撐在醫院的柱子旁,累得狗一般的狂喘氣時,他才恍然又想起了另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爲什麼他不開車來醫院呢?爲什麼他非得活生生跑回醫院呢?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呢?
一路凌亂,直到三少又將他抓回四少的辦公室,雷洛這才強打起精神,一五一十地將曾柔所說的一切告之三少和四少。只是,雷洛的話一說完,三少便笑了,且笑得*而淫/蕩。
“說吧!你把小柔柔怎麼了?”
反瞟了三少一眼,雷洛此刻,眼白多過眼黑:“三少,這個是重點嗎?”
“重點自然不是這個,不過,我很好奇這個,所以,快從實招了吧!”三少手裡的兵,就算是退伍了也依然算是他的人,自己的兵要內個啥了,他自然也得關心關心的,更何況,曾柔看上的還是平時看着比較溫吞的雷洛,這一溫一燥的兩個人,他還真沒看出來是從哪裡擦出的火花點。
一說到曾柔,雷洛就不淡定了:“我能把她怎麼樣?你自己的人自己不清楚麼?我哪是她對手?”
三少眨巴着大眼,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所以,是她把你怎麼樣了?”
“沒,沒有。”
他是個男人,不過是被強親了一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完全不算。
“否認就是掩飾,掩飾就是默認。”
不爽地回頭,雷洛敢言不敢怒,只故做鎮定道:“三少,你不覺得你應該先去處理小戀的那些同學了麼?”
“那個還用我出手,一個電話就行了。”
說完這話,三少竟真的拿起手機,也不知道打給誰,反正,只是很隨便地交待了一下對方,然後便從容地掛了電話。看他這不怎麼上心的態度,雷洛當時便急了:“就這樣?”
“對啊!你還要哪樣?”
“三少你都不親自去看看的?”雷洛一直是宋天銘的副手,大多時候都是跟着他辦事,偶像會和大少搭檔,不過,大多處理的都是些商業問題,手段也稍顯得正常一點。所以,他完全不能明白三少的行事風格,也完全不懂他那一個電話,究竟能將事情辦到什麼程度。
“蘇戀的同學是一個麼?我親自去看看?先看哪一個?又看到哪一天?”
“………”
被堵得啞口無言,不過纔剛剛開始,雷洛就好像有些後悔了,三少真的靠譜麼?這件事,他是不是該親自去做?
“等着吧!讓你知道什麼叫效率。”
說完,三少收起手機,又拿一臉*的表情瞅着雷洛,雷洛被他看得心底發毛,再待不住,只扔下一去要去看二少的話,便灰溜溜地逃離了四少的辦公室。
雷洛剛一逃出門,三少就笑了:“這小子,居然能讓小柔柔看上,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啊!”
“禍!”
篤定的一個字,四少一點也不給面子,三少挑了挑眉,不爽道:“老四,你說啥呢?”
“三哥你*出來的人,雷洛哪能吃得消?豈止是禍,應該大禍臨頭!”一語中的,三少當時臉都綠了:“唉唉!小子,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都是。”
“…………”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手足的言論如此令人髮指,簡直就是連一件衣服也不如啊!有木有?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