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內,緩緩來回一直地走個不停……
“怎麼辦?怎麼辦?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腦子飛快的運轉着,直到一個十分‘尷尬’的念頭閃過,緩緩痛苦地閉上了眼,難道真的只能要用這招才行嗎?
可是,沒有辦法了……
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必須……
貼耳傾聽,屋外的動靜居然很大,她能聽到電視機裡傳出來的打鬥機,看樣子,厲湛開是真的不放心自己,上個廁所都要守在門外的。
所以,不出絕招是過不了這一關的。
這麼想着,緩緩用力的深呼吸幾下,然後打開洗手間的門,只探出一個頭來,四下尋找着厲湛開的身影。
果然,電視機前的沙發上,俊雅的男人正分腿而坐,閒適的樣子幾乎完全看不出之前還和自己鬧過那麼激烈的一場。
咬了咬牙,緩緩終於紅着臉開口:“厲大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原本,她是想叫他歷總的,總覺得發生過那種事情後,再叫她厲大哥她心裡有些膈應。
但,這個時候是不是示弱才能更加降低對方的防範心理?
所以,微一掙扎後,她還是叫了他一聲厲大哥。
“什麼事?”
沒有預料中的推脫與質問,厲湛開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可這時緩緩卻一時犯難,猶豫着始終不好意思說出她編好的那個尷尬理由。聽她半天不吭聲兒,厲湛開沒什麼耐心地:“如果沒會什麼事,就乖乖回去睡覺,我可沒時間一直在這兒陪你聊這種沒有對白的天。”
雙眼還盯着電視機,厲湛開頭也不回的諷刺着……
聞聲,緩緩恨恨的斜了他一眼,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說:“我那個來了,可是我的東西都行李裡面,你幫我去找一個出來吧?”
“你沒有長手嗎?不會自己找?”
聽到緩緩要求,厲湛開先是一愣,然後又發火的吼着。
“我,我不能出來。”
緩緩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委屈,厲湛開見緩緩那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兇她,於是調整心情平靜的說:“我怎麼可能幫你拿那種東西,你自己回去拿。”
緩緩咬着脣:“我那個身上弄髒了,你可不可以迴避一下?”
聽到這裡,厲湛開十分無語的看了一眼緩緩,然後無可奈何的轉身朝另一間房走去,嘴裡還嘀咕着:“女人真是麻煩的動物。”
緩緩緊張的盯着厲湛開的背景,直到他關緊了房門,緩緩一個健步跳了出來,立馬衝向了大門。
只可惜,她的右手纔剛剛觸及大門的把手,厲湛開已瞬間打開房門,警告道:“怎麼?還不死心?”
說完,還邪惡地盯着緩緩的臀部一陣猛瞧:“讓我看看是哪裡弄髒了?怎麼好像都挺乾淨的,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痕跡嘛!”
緩緩瞬間轉身,背貼着大門喘息着罵道:“你,你下流!”
“是我下流?還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瞎編什麼來例假的鬼話,我會看你的那裡?”厲湛開也火大,本以爲緩緩已經學乖了,不過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樣的。
“我……”
伸出食指,在緩緩眼前晃了晃,制止緩緩再說話。
然後,厲湛開拖着緩緩回到了那一間臥室,邊走邊說:“沒什麼理由了,我也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從現在起,給我乖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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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將緩緩拖回了*上,厲湛開自己也爬了上來。
這一次,任緩緩再怎麼掙扎,厲湛開只是用雙手雙腳緊緊的纏住了緩緩的手腳,不讓她再動彈。
“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否則,你知道我會用什麼方法可以讓你安靜下來。”
他是說真的,對緩緩他的耐心早已耗盡,如果她再不配合自己,他發誓,他做會他想做的任何事。
“……”
緩緩閉了嘴,因爲她真的不敢再說話。
只是,兩人*的睡姿讓她覺得十分的恐懼,她害怕他的碰觸,那會讓她想起那些不堪的記憶。
可這一回,厲湛開似乎鐵了心,無論怎樣也不肯放開緩緩。
許是折騰了一天太累了,許是知道自己再掙扎也不會有效果,緩緩終於安靜了下來,順從的任由他緊緊的圈着自己。
當她不再反抗,厲湛開的手腳也漸漸撤去了原有的力量,只是那麼抱着她,不再用力……
許久,當他均勻的呼吸聲傳進緩緩的耳中,她終於輕輕的籲出一口氣,整個人都鬆了下來,那顆懸着的心也終於回到了肚子裡。
緩緩睡不着,或者說是不敢睡,面對着厲湛開,她實在沒辦法讓自己那麼平靜。
他鼻中呼出的溫熱氣體,似有若無的,輕刷過緩緩的耳緣,她緊張的開始哆索。
試圖離開他的懷抱,可剛剛移開一點點,卻又讓他拖回了懷裡。
他的動作那麼快,那麼準,緩緩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睡了。
這麼想着,緩緩又不敢動了,只是睜大了眼,盯着暗夜中漆黑的一片。
漸漸的,緩緩的眼皮開始下沉,直到她終於抵不住睡意閉上了雙眼。
剎那,如一根刺錐入骨肉,那種痛清晰的傳遍周身。
緩緩霍地睜開了晶亮的大眼,不能睡,不能睡,睡在她身邊的是侵犯過她的男人,她怎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覺,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再度繃緊了身子,隨時的注意着厲湛開的動靜。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做法真的很多餘。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甚至開始輕微的打着呼。
但此時的緩緩,已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只是無聲的提醒着自己:不能睡,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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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他說過什麼來着? Wωω .тTk án .¢ o
他說,他說他根本就沒有在外面安排什麼人,自己是被自己的小心之心給留下來的對不對?
是了,他是這麼說過了。
所以,這是不是意味着,這個地方是他的私人住所,而他帶自己來,是因爲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很過份,所以纔會把自己帶過來住,以慰良心?
對了,應該是這樣。
所以……
緩緩想了想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又想了想平時厲湛開的爲人,突然又覺得,除了那件事以外,他似乎真的沒有做過什麼特別出格的壞事。甚至於,平時因爲覺得自己年紀小,他對自己還十分的照顧。
還記得他們在參加相親節目的時候。
有一期非要拍什麼野外生存,還非要把男男女女都分開,想當然爾,她們這樣的千金小姐,到了那種地方,生存能力幾乎就是負值。
什麼也不會的她,就那麼傻傻地站在叢林裡,想哭又不好意思對着鏡頭。
直到他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了出來,然後……
然後她還記得自己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來,人總是這樣的,委屈的時候不說委屈,心痛的時候不說心痛。
但,自己緊張的關心的人出現了,那自己情緒便會無限放大。
然後,所以不願意釋放的情緒,也就瞬間被放到了最大。
那時候,她一直以爲他是個好人……
其實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不是他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她依然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可……
心上,鈍鈍又是一刀。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呆在他身邊,和他相處的時間越長,她就會越來越心軟。可是,現在的她有什麼立場來原諒這個男人?
不是犯賤麼?
她們葉家是沒落了,可她葉緩緩的清高還在,不能賤,不能賤……
想到這裡,她開始慢慢地撥着他的手,一開始,真的撥不動。她也不急,只是慢慢地,耐心地,小心翼翼地……
只不過是把自己從他的懷裡弄出來,她就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之後。躡手躡腳地下了*,然後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終於走到大門口……
手握在門把上的時候,緩緩還有片刻的遲疑,覺得說不定他會突然從房間裡衝出來阻止自己,不過,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他沒有出來,也沒有來阻止自己。
他,睡着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真是心大,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安穩,可惜,她做不到。
不自覺地,眼圈又紅了,葉緩緩終於用力拉開了門,而且,就穿着身上那單薄的衣衫,什麼都沒有帶,就那麼一個人離開了‘他的家’。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帶上大門的那一刻,還穩睡在臥室*-上的男人,已是霍地一下張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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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厲湛開如以往一般神清氣爽地到了公司,可是,從進入ht集團開始,厲湛開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似乎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做爲公司的老總,又是如此英俊帥氣的年輕老總,有年輕漂亮的職員盯着他看似乎已經是常事。
他也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麼太力。但,今天似乎於不一樣,似乎大家的眼神都變了,多了一些什麼東西。
慣當焦點,厲湛開一開始對這種情況也沒有太在意。
徑自走向總裁專用梯後,電梯一路直升,梯門一開,卻見孫雅一臉古怪的盯着自己。
想到樓上樓下員工的反應如此一致,厲湛開直覺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發生,於是今天他沒有回辦公室,卻是一步步向孫雅走去。
“總經理,早!”
孫雅訕笑着打招呼,想就這麼矇混過去。
可厲湛開卻並不打算讓她這麼輕鬆過關:“孫雅,你今天的笑容很不一般啊。”
“呵呵!是嗎?”
孫雅越發覺得情況不對勁,每當厲湛開不發脾氣的時候,她反而更沒有安全感,她暗暗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他太久了,她也有了受虐傾向,看到總裁笑的時候,她反而覺得不安心。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厲湛開一直是這麼直接的人,對孫雅來說,這樣的厲湛開反而還比較好相處。
咧了咧嘴,孫雅覺得還是招了的好。
自己本就是他的秘書,按理說這些事都是要跟他主動報備的。
可是,今天的這一樁她實在很頭疼,不知道總裁一會兒要看到了這條新聞,不知道要氣到什麼程度。
到時候,炮灰的還不是自己?
可是,她要是不說,等他自己發現後她的結果一定會更慘。
這麼想着,孫雅苦着一張臉說:“總經理,你上頭版頭條了。”
“喔!就這種小事兒?”
聽完孫雅的話,厲湛開挑了挑眉,無所謂的說着。
像他這樣的身份上報上雜誌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所以,一聽是這種事,他也並沒怎麼在意。
然而,今天還是不同……
孫雅顫顫驚驚的將報紙舉起,正好遮擋住自己的臉:“總裁,可是今天這一條不同,您不是一個人上的頭條。”
報紙的高度剛剛好,也正好將最大的那幅圖片展示在他眼前。
只一眼,厲湛開便一把奪過報紙,怒氣衝衝的看着那刺目的標題。
再然後,報紙被他團成一團,落進了孫雅身邊的垃圾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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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厲湛開將自己摔進沙發,生着悶氣。
報紙上居然是一張自己和許慧心在別墅房間內的照片,更誇張的是,那張照片裡,他正用皮帶將許慧心綁在*-上。
雖然這一切他是真的有做過,可報紙的內容及標題卻是他無法忍受的。
因爲標題竟然是:ht集團總經理與zw集團千金別墅內大玩s-m,而報紙的內容竟然指他與許慧心本就是情侶,而且,會在近期內兩大集團聯姻。
他煩燥的重重拍向沙發:“s-h-it!怎麼會有這種照片,難道是狗仔?”
越想越不對勁,厲湛開撥通dave的電話:“dave,看了報紙沒有?”
“看了,不止是報紙,我查了一下,京市所有今天出刊的雜誌都有這則消息,網上那就更不用說了,那條新聞的點擊率都快過千萬了。各大媒體也似乎有所行動了,你最好現在不要出辦公室。”
dave的說法,讓厲湛開更是光火。
“s-h-it!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這個真不好說,如果只有一家媒體有這則消息,我們大可以單刀直入,可現在似乎並不是這樣,這消息好像是誰刻意放出來的,就是要鬧得人盡皆知,我說老大,你最近是不是有得罪什麼人?還有你和那個許慧心到底什麼關係?”
dave十分中肯的分析着這件事的影響及原因,而厲湛開卻在dave的提醒下,想通了一些事情。
“dave,幫我去別墅看看,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不是照相機拍出來的照片,應該是房間裡讓人安了攝像頭。”
說完,他又刻意解釋道:“還有,你不要也跟着那些人起鬨,我和那個花癡女是什麼關係你還不知道嗎?那天你也在別墅,我確實綁了她,但我和她什麼事也沒做過。”
“所以,你懷疑是許慧心搞的鬼?”
“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厲湛開真的生氣了,他之所以讓dave去別墅看,是因爲以現在的情況來看,ht集團的樓下一定有大批記者等着要採訪自己。
爲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自己還是不露面的好。
等dave查清楚一切,他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出面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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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秦君旭的電話,厲湛開讓孫雅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進來,並吩咐孫雅交待樓下的保安一定不能讓那些記者混進來。
剛想冷靜的思考幾分鐘,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卻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拿起手機,看到閃爍的一個‘媽’字時,厲湛開煩燥的扔掉了手機。
他並不是不孝順的那種人,只是,關於他的婚事,他對母親總有一種莫名的牴觸。
再加上這回的事情,他實在對母親很頭痛。
電話又響了,這一回厲湛開沒有再按掛斷,只是任由它一直響個不停。
不過,似乎他母親也和他一樣十分的堅持自我,所以,一直不停的撥打着。
孫雅正好這個時候送咖啡進來,厲湛開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杯,將電話塞進她手裡:“跟我媽說,我不在。”
孫雅頭大的接過電話,輔一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厲夫人生氣的聲音:“你居然不接我電話?”
“對不起,夫人,總經理剛好不在辦公室。”
雖然明知道夫人不會相信,可孫雅不得不這麼說。
“少唬我,是不是他讓你接的電話?你告訴他,十分鐘內要是他不給我打回來,我就直接到公司來找他。”
說完,竟也十分生氣的掛斷了電話。孫雅將電話還給厲湛開,很爲難的勸說他:“總裁,你別和夫人拗了,夫人說如果你不給她回電話,她就直接來公司找你。你知道的,外面現在這麼多記者,夫人來了情況只會更不好。”
“你下去吧!”
孫雅出去後,厲湛開猛灌了幾口咖啡,終於還是回撥了過去:“媽,如果您還心疼我這個兒子,就不要再煩我了。”
“兒子,你最近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媽連問一聲也不行嗎?什麼叫煩你?你弄出的這些事煩你纔對。”
“媽,您敢說這件事您一點不知情?要不是您讓她去別墅,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嗎?”
厲湛開這時也火了,許多時候他都在剋制自己,可是,每當面對母親的質問,他總是很崩潰。
“你還怪上我了?我讓她去別墅,可沒讓你們做那種事,就算是要做,你們是不是也小心點?居然讓人偷拍還弄得滿城風雨的,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
“媽,我不想跟您吵,如果您還是要這麼樣糾纏不放的話,我想我沒有什麼話要對您說了。”厲湛開不想對母親解釋什麼,一半是因爲賭氣,一半也是因爲他的猜測尚未證實。
“兒子,你就那麼討厭和媽媽說話?”
“媽,如果我說我和她什麼也沒做,您會相信嗎?”厲湛開突然這麼一問,反而令厲夫人有一瞬的失語。
畢竟,這事兒她確實也在懷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