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的態度太過詭異,似乎預示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真的會很可怕。
厲司擎突然有些害怕:“小叔,你不能亂來,咱們厲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不能隨便鬧笑話。”
“笑話?我們家最近的笑話還不夠多嗎?報紙雜誌每天的頭條難道你沒看到,既然大家都想看我的笑話,那就來場最勁爆的,讓他們一次看個夠。”
說完這句話,厲湛開冷冷的朝鏡中另一個自己,扯動着嘴角,那種地獄般的神情,看得司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小叔,你到底想做什麼?”
“司擎,你只要記住一點,無論小叔做了什麼,都是爲了這個家好就行。”
話落,厲湛開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狼一般,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
他雖然說着是爲了厲家好,但司擎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想阻止厲湛開的行爲,但又無從下手。
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希望小叔的行爲不要太出格,要不然,場面一定很難收拾……
只是,當時的厲司擎還到底太單純,單純到,厲湛開的報復性行爲只是針對許家的人,抑或者是許慧心。
可後來的後來,當他終於知道小叔想要做的是什麼後,一切亦早已再來不及。
不過,就算當時分什麼也不清楚,可他還是很想勸勸小叔。
只是,還不等他有所作,厲湛開的的機卻響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厲湛開直接便劃開接聽:“dave,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嗎?很好,那就按計劃做吧,完事了給我電話。”
“嗯,掛了。”
雖然才聽到短短几句話,但司擎能確定肯定跟小叔明天要做的事有關,他緊張的看着厲湛開,擔憂的問:“小叔,你要dave做什麼?”
歪起嘴一笑:“沒什麼,只是讓他接一個人。”
“誰?”
“司擎,不要問那麼多,我這裡也沒什麼要你幫忙了,你出去吧!”
不想回答厲司擎的問題,厲湛開這時開始直接趕人,厲司擎不放心,又威脅道:“你不怕我去告訴爺爺和奶奶嗎?”
“去告訴他們吧,要是他們能阻止得了,我也認了。”厲湛開酷酷地開口,完全沒有理會司擎越來越陰鬱的臉。
“小叔,你……”
“司擎,出去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到底會做什麼,那就好好的等着,好戲,就要開場了。”
彷彿說的一件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厲湛開無情的話語,一句句敲打在厲司擎心裡,這令他感覺心驚肉跳……
“小叔,我希望你還是我敬重的小叔。”
說完,厲司擎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厲湛開停在衣釦上的手,這時稍稍頓了一下,卻在下一秒又恢復正常。
“司擎,也許你現在會恨我,但是我一定會證明那個女人靠近你,絕不是那麼的單純。”
彷彿在爲自己打氣,也彷彿在努力說服着自己。厲湛開固執地昂首,漆黑如星子的雙眸之中,有狠戾的光點一閃而逝……
那麼快,那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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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許經理好像不見了……”
“你說什麼?”幾乎是吼叫着噴出這四個字,許俊凱當時的臉色,真的可以說是難看到了極點。
緩緩表情不變地伸出手指輕輕擦去臉上的口水點點,心裡不停的划着十字。
如果眼光可以吃人,她想,自己一定早已讓許俊凱拆吃入腹了,但緩緩也很委屈好不好?
這也不關她的事啊!
她只不過是過來幫忙的,可是誰知道,就在她上洗手間那幾分鐘的時間裡,這位嬌滴滴的大小姐,突然就消失了。
緩緩一下子就懵逼了,看着那隨風飛舞的窗簾時,她慌亂地撲過去四下搜尋,然後她一眼就看到樓停着一輛車,而車裡坐着的女人,正是許慧心……
她努力的向着許慧心的方向招着手,可惜車內的許慧心似乎正在和別人說着什麼話,完全沒有看到她的存在。
最終,緩緩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輛載着許慧心的車子,消失在眼前。
她緊張的跑出房間找到許家的管家,可那該死的老頭兒居然要她自己跟老闆彙報這個不幸的消息。
緩緩當時就傻了眼,要她自己跟老闆說自己辦事不利,弄丟了他的妹妹?
那不是等於叫她直接去死?
可是,畢竟緩緩纔是許慧心的助手!
在管家吃人般的眼神中,緩緩最後也只能垂頭喪氣的來到了許俊凱的房間門口,輕輕的叩響了他的房門。
不出意料,許俊凱在聽說自己的妹妹跟人跑了後,劈頭蓋臉的就衝緩緩發了一大通脾氣。
緩緩一直咬牙忍受着,直到,許俊凱風一般的衝出了房間。
緩緩緊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像沒頭蒼蠅般的四下亂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手足無措的許俊凱。
在她眼中,他一直是高高在上,傲氣十足的,可是,今天,爲了他的妹妹,他整個人跟發了瘋一般狂燥。
她分不清他的狂怒是不是因爲太擔心,但此時此刻,緩緩,真的可以感覺到他的頻臨爆發。
緩緩下意識稍稍放慢了步子,因爲她不想跟上去,直覺告訴她,有不好的事情又要發生。
剛想要轉身逃開,一個人擋在了她眼前,擡頭,不是管家那張死豬臉又是誰?
她彎起眼,尷尬的笑笑:“管家!”
而後,不得不朝着許俊凱的方向,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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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許俊凱發了瘋的到處尋找許慧心的蹤影,緩緩終還是怯怯的上前跟他說:“老闆,不要找了,許經理應該不在家裡。”
“你怎麼知道?”
眯起眼,許俊凱危險的看着緩緩。
緩緩向後退了幾步,這才定住身子,鼓起勇氣說:“因爲,剛纔我看到有一輛車把許經理接走的。”
一把扯過緩緩的手臂,許俊凱嚴厲的問:“你說剛纔?那你怎麼不早說?是什麼車子?誰的車子?”
緩緩的手被他抓得痛死了,可是又不能喊疼,只得吸着氣說:“老闆,我要是知道是誰的車子,早就跟你說了。”
“到底是誰?居然在這個時候把人接走的?慧心也是,電話怎麼會關機?”許俊凱煩燥的自語着。
“會不會讓人綁架了?少爺,要不要報警?”
管家沒死沒活的說了一句,立馬讓許俊凱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他沉默的思索了一陣,這才說道:“王叔,不能報警,今天這是什麼日子,要是慧心不是讓人綁架了,豈不是讓各大報紙又給我們亂寫一氣?”
說完,許俊凱又看了看緩緩,問道:“你確定是有人開車進來把慧心接走的?”
被許俊凱這麼一問,緩緩又歪着頭想了一陣,才確定的說:“是的,我肯定,只是許經理好像不是被綁架的,因爲,我看到她和車裡的人說話來着。”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是熟人?”一聽這話,許俊凱真的幾乎要跳腳,是誰在這個時候開這樣的玩笑?
緩緩直覺這件事不簡單,但也不好直言,不過,看得出來,許俊凱也不是草包肯定也能想通這一點。
所以,他才堅持不肯報警,想必心裡面也認爲許慧心的消失,不會有什麼危險。
只是,今天的日子太特殊,任何人不見了都可以,新娘子不見了,這可怎麼辦?
所以,也不敢自己猜測什麼,只是老老實實的說:“老闆,我只是看到什麼了就說了出來,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許經理認識的熟人。”
聽到緩緩這麼說,許俊凱再度陷入沉思,直到許後之後,他終於黑着臉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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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過身子,許俊凱拿起手機走至一旁聽電話。
緩緩見他刻意的拉開距離,就沒有再靠近,只是遠遠的看着,隨時等着他調遣。
“喂!厲總,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許總,有什麼事非要現在說啊?你知道的,我馬上就會去你家接慧心的。”
額頭上的冷汗,終於落了一滴下來……
許俊凱艱難地說:“厲總,慧心不見了,好像有人故意搞鬼,就在剛纔把她接走了,現在,沒有人知道慧心在哪裡。”
“許總,你不是開玩笑吧?現在可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厲湛開的口氣有些不高興,不過,也並沒有表現出着急的口吻。
“厲總,我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只是,現在我們是不是先商量一下對策,婚禮的事,怎麼辦?”
雖然聽到厲湛開那麼滿不在乎的口氣,許俊凱有些不高興,但,現在他哪還有時間計較這些。
“難道你想說讓婚禮推遲嗎?還是說取消?如果你決定這麼做,我不會反對,但是,我絕不出來說話,你自己看着辦吧。”厲湛開的態度十分強硬,這是威脅也是逼迫。
對於這樁婚事,許俊凱知道厲湛開本就有諸多不滿,如果現在讓他藉機取消婚禮了,以後,想再辦一場婚禮,恐怕是不好說話了。
但現在新娘子不在,他也無計可施,真是急得頭髮都要變白了。
“厲總,取消雖然也是個辦法,可是,現在多少記者都在等着報道婚禮現場了,難道,你希望明天,或是接下來一個月都是你家和我家的跟蹤報道嗎?”
“當然不希望,可是,你們連慧心人在哪裡,都不知道,我能怎麼辦?難道要我隨便找個人來冒名頂替慧心,假裝完成婚禮再說嗎?”厲湛開的話一出,許俊凱頓覺腦中靈光一閃,他訊速轉動着大腦,思考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厲總,也許你說的這個辦法,也行得通。”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許俊凱這一回算是真的拼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我來找個人代替慧心出席今天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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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爲那些記者的眼睛都瞎了嗎?”厲湛開嘴上這麼說着,但口氣卻並不像話語中那麼激動。
“厲總你聽我說,我們可以跟那些記者說,爲了保持婚禮質量,我們就不接受他們近距離拍照了,到時候,我們把那個替身的妝化濃一點,應該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出來是不是慧心本人了。”
許俊凱這麼建議着,雖然有些冒險,但爲了綁住厲湛開,他算是豁出去了。
“我覺得你的想法,太瘋狂,這完全不現實嘛,還是取消婚禮的好。”厲湛開趁機要求着,他的堅持,讓許俊凱更加認爲他是故意不想結婚。
“厲總,你就聽我一回吧,不能取消婚禮。還是說,厲總你壓根就不想和慧心結婚?所以才總是說要取消婚禮?”
“你……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就聽你一回,但是,如果婚禮現場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厲湛開的口氣也強硬起來,但仍舊答應了許俊凱的建議。
“厲總,謝謝你了,到時候,你只要假裝你接到的新娘子是慧心本人就行了,只要你不穿幫,我相信,沒有人會知道真相。”許俊凱自信的說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了套。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麼我配合,我希望你找到的替身也配合一切。”
“好,我馬上就安排。”
說完,許俊凱終於鬆了一口氣,放心的掛斷了電話。而電話的這頭,收了線的厲湛開,將手機握在手裡開懷的大笑起來:“許俊凱啊許俊凱,你以爲我厲湛開就那麼好應付?我要你這回從自信滿滿到悔不當初。”
言罷,他又撥通了dave的號碼,微笑着稱讚道:“dave,做得好,辛苦你還得守着那個女人一會兒了。”
電話那頭呱啦呱啦傳來dave的一大通抱怨,厲湛開一笑:“這件事完了後,我放你一個月大假,怎麼樣?”
聽到厲湛開這樣的保證,dave這才表示滿意,而厲湛開,也得意的收了線。
沒錯!
這一切,都是厲湛開的計劃之一。
dave要接的人,事實上就是許慧心,只要這個女人在現在這個時間消失,所有事情,都會盡在他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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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當許俊凱慢慢走回緩緩身邊。
然後就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緩緩,直到最後,眼光定格在緩緩的臉上。
緩緩被他看得渾身雞皮都立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老闆,你……你在看什麼?”
“把衣服脫了!”
聞聲,緩緩費了好大的勁才消化掉這句話,她吞了吞口水,雙手環胸,不確定的問:“老闆,你沒事吧?”
“我給你三秒種時間考慮,不脫立馬到人事部結算工資。”
許俊凱面如寒冰的說着,緩緩再一次的垮下了臉,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絕對不能做。
她雖然很需要這份工作,但是和清白比起來,工作也不算大事了。
她艱定的搖了搖頭,雙手越發緊緊的扯着外套,還誇張的向後退了三大步。
看到她的動作,許俊凱已有些不耐煩,他語氣不善的說:“脫個外套有那麼難嗎?裝什麼矜持?”
聽到這話,緩緩再一次睜大了漂亮的眼,臉紅的想:什麼?原來只是脫外套啊?
就像他說的,脫個外套有什麼,雖然在一個男人面前這麼做有點奇怪,但現下已沒有什麼讓她考慮的時間了。
一咬牙,緩緩還是脫掉了那件緊身小外套。
仔細的看了緩緩幾眼,許俊凱一把拖過緩緩的手,便朝許慧心的房間走去,緩緩一見這陣仗,渾身的血液都似乎沸騰起來。
天啊!不要。
不理會緩緩的掙扎,許俊凱仍舊將緩緩拖進了房間,但他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卻讓緩緩瞬間當機。
“換上。”
當許俊凱再開口的時候,手裡已多了一件婚紗,那是許慧心精心挑選過的,價值不菲的特製手工水鑽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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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
如果可以,緩緩真希望自己能立馬暈死過去,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面對這尷尬問題了。
這是她活了二十年以來,遇到過的最最最可笑的事情了。
可此時的她,只能扯動着嘴角僵硬的線條,掙扎着說道:“老闆,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馬上換上這件禮服,要麼我告訴警察,是你夥同別人綁架了我妹妹。”
威脅啊威脅,赤-祼-祼的威脅。
葉緩緩一咬牙:“可這樣真的行嗎?厲湛開是不可能認不出我的……”
緩緩反映眸,可憐巴巴地瞅着眼前帥氣而多金的年輕老闆,試圖博取同情,不過,很顯然,緩緩的這招似乎用處不大。
因爲許俊凱說:“認出來又怎麼樣?現場那麼多人,他也同樣丟不起那個人,你先幫我演完這場戲,事後,我會讓財務部給你額外的補償的,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老實說,緩緩很討厭許家兄弟的這幅嘴臉,似乎在他們眼裡,用錢可以買到一切。
緩緩確實需要錢,但,許慧心今天要結婚的對象可不是別人啊!
要是她頂替許慧心去了,讓他認出來,肯定沒有好結果。
於是,她咬牙掙扎道:“老闆,你確定這樣好嗎?讓我代替你妹妹去教堂行禮?”
“你只要告訴我去還是不去就行了,至於好不好,不是你關心的事情。”
許俊凱似乎只在意他丟不起這個人,完全的沒有考慮緩緩的處境。
“老闆,我可不可以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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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了,緩緩相信自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所以,她還是在哀求着。
“不可以!”
很殘忍地打斷了緩緩,許俊愷很直接地否定了她的想法……
緩緩一聽,垂頭喪氣,可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接過了他手上的那件純白色的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