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吃好早餐,厲湛開真的讓她再睡一會兒。
本不想睡的,可是人一吃飽就容易變得懶散,緩緩懶懶的靠在*頭,雖然沒有睡,但也並不起*。
很快,差不多到了十點,該來的人也來了,厲湛開也下了樓。
緩緩承認自己太好奇,於是偷偷跟在他身後下樓,她是來偷聽的,因爲她太奇怪,厲湛開這幾天的行爲。
厲湛開和那人坐在沙發上,緩緩看見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並不熟悉。
“厲總,不知道您有什麼事?”
雖說丁記者對厲湛開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以他這種八面玲瓏的個性,是不會和厲湛開當面過不去的。
“只是想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不知道你要不要?”厲湛開引誘的說,並不着急說下文。
丁記者果然表現出深厚的興奮,不過,顯然也因爲吃了吃湛開的虧,所以,還是十分小心的說:“厲總說笑了,如果有賺錢的機會,爲什麼不要?”
“好,有這話就夠了。”
丁記者神色一凜,正色的說:“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我知道你很能寫,你能在魅力週刊混到如今的地位,與你過硬的筆桿子不無關係,所以這就是我找你的理由。”
厲湛開直入主題的說着,丁記者顯然也對這種方式很受用,於是問:“不知道厲總,要我寫點什麼?”
“我給你一個框架,你自由發揮,能寫多好就多好,主題就是,我和我太太。”
厲湛開的話一說完,丁記者便了然的點點頭:“厲總夠厲害,當然用新聞蓋下新聞是最好的辦法,不過,我覺得我應該問問報酬。”
“你要多少?”厲湛開問。
“厲總能給多少?”丁記者反問。
“我猜你並不缺錢,所以,假如你能寫好這篇文章,你就可以從魅力週刊辭職了。”
厲湛開的話,讓丁記者一震,但他仍舊說:“辭職?厲總不是開玩笑吧?”
“別告訴我你和你們新的總編輯相處得很愉快,假如我是他,第一個要開刀的人就是你,沒有人會把一個競爭對手,放在自己身邊。”厲湛開無情的揭露了他競爭總編失敗的事情,丁記者不語,卻也等同於默認。
“我猜厲總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說。”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自然要問清最大的好處,才能決定要不要做某件事。
遞給丁記者一張名片,厲湛開淡淡的說:“事成之後,拿着這張名義,到時代傳媒去上班,至於能做到什麼職位,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丁記者看着手裡的名片,心下大喜過望,時代傳媒啊!
那可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傳媒公司了,如果能到時代是班,他怎麼可能還呆在魅力。
看着名義上厲湛開的頭銜,丁記者也不得不色變:“厲總和時代傳媒的關係是……?”
“沒什麼,我是時代的股東之一。”
厲湛開淡淡的說着,只是沒表明他就是時代傳媒的幕後老闆。
十年時間,從厲式到時代傳媒,再到ht,他所付出的艱辛是常人所難以理解,更無法忍受的。
所以,時代就是他爲自己打造的另一個王國,而ht,卻是他另一個高飛的目標。
知道了這一點,丁記者甚至沒有多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就憑名片上厲湛開的頭銜是時代傳媒的執行總監一職,他就一點也不擔心他會耍自己。因爲,他相信厲湛開的商業頭腦,他會用最少的代價,爲自己爭取最大的好處。
丁記者滿意的離去,而厲湛開也終於開口:“出來吧,你不嫌蹲着太累?”
聽到這話,緩緩知道自己的行蹤已被發現,於是鑽了出來,紅着臉坐到了厲湛開的對面:“你什麼時候知道我下來了?”
“嗯,就在你開門的時候。”
厲湛開平靜的說着,緩緩卻是張大了眼:“怎麼可能?”
厲湛開不語,只是搖了搖手裡的鑽石手錶:“*-上有感應裝置,你只要一離開,我這裡就有顯示。”
“哎,不帶這樣的,你怎麼可以在*上裝那種東西?”
緩緩表示不滿,但厲湛開的下一句話,卻又瞬間澆熄了她剛剛竄起的心頭怒火。
他說:“我只是擔心我不在的時候,你萬一有什麼事,我馬上就能知道,並沒有惡意。”這算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解釋自己的行爲,雖然緩緩對此事持保留意見,但不得不說,他的表現,越來越讓她窩心。
“是嗎?”她問。
“當然。”他答。
“那你要讓剛纔那人寫什麼東西?”還是將話題轉到她了最好奇的地方,緩緩期待的看着厲湛開,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厲湛開並沒有仔細考慮什麼,只是說:“讓他寫篇東西而已。”
“什麼東西?”
“嗯,我想,那也許應該稱爲我們的愛情故事。”
“我們。”
“我想是的……”
你一言我一語下來,緩緩大約的猜到了一切,反正她已經成爲笑柄,她並不認爲別人能把她寫多好,或者她更擔心,把她寫太好別人也不信。
只是,這畢竟是厲湛開的一番心意。她也不會傻到還表示不屑。
“嗯,希望你的做法有用,不過,剛纔那人是誰,爲什麼你偏偏找他寫?他很厲害嗎?”
聽到這個問題,厲湛開眉頭輕輕跳動了兩下,終於還是老實回答:“他確實很厲害,因爲,當初寫我和許慧心的那條新聞,就是出自他之手。”
“哪一條?sm那條嗎?”
嘴快的接口,卻發現他的臉色發青,聯想到自己說的話,緩緩撥腿就跑。
豈料跑得太急,腳下一個不穩,只聽她一聲慘叫,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厲湛開眼疾手快,迅速出手。
撈過緩緩緊緊扣在懷中,而後,只聽地面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卻是厲湛開護着緩緩,以揹着地,替緩緩受了那一擊。
因爲慣性,緩緩的身子重重壓倒在厲湛開有身上,粉紅的菱脣,在下落時,更是不小心的擦過了厲湛開的脣。
似一股電流通過身體,二人都感覺到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二人對視着,甚至忘了要移開眼,真到厲夫人的聲音自二人頭頂傳來,緩緩才匆匆自厲湛開身上爬了起來,緊張的搓着手。
“我說,你們是不是也避着點場合,這可是客廳。”
顯然厲夫人誤會了什麼,她指了指緩緩:“你不是有了身子的人嗎?怎麼都不知道節制的?不行的,不行的。”
緩緩的臉,霎時血紅,根本想不到要如何迴應,只吶吶道:“阿姨,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那是哪樣?剛纔我都看到了還想狡辯?”
一句話,將緩緩噎得說不出來一個字,只是求助似的看着厲湛開。
可沒想到,厲湛開更活寶的說:“媽,你少說幾句吧,我看應該回避的人是您啊。”
這話一出,不但是緩緩紅了臉,連厲夫人臉上也掛不住了,只搖頭道:“湛開,你怎麼說話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顯然經過了厲湛開的勸說,厲夫人的想法已改變了很多,甚至開始慢慢試着接納緩緩成爲這個家的一份子。
不過,厲湛開聽到厲夫人的話,只是笑笑,並不多說什麼,只拉着緩緩回房:“你再睡一會兒。”
“我不想睡了。”
緩緩不依的說,實在是不想睡了,厲湛開想了想說:“你是想出去走走嗎?”
緩緩很想說是,但卻沒有開口,但她的表情已給了厲湛開答案,他溫和的笑了:“好吧,今天就再放一回假,上樓換衣服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聽這話,緩緩雙眼放光,雖然期待得不得了,但卻強忍着不讓自己表現在臉上,但她這麼一點小小的心思,怎麼可能逃過厲湛開的雙眼,他伸手位她上樓,卻在不經意間,嘴角上挑,笑得無聲無息。
緩緩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二人互望一眼,眼中都閃過欣賞的神色。
厲湛開一身休閒,白色v字領的休閒衫,簡約的米色長褲,讓他看起來帥氣又陽光,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實質上已經有30出頭了。
而緩緩,她挑了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白色上面點綴着很多粉色的花兒朵朵,簡單而大方,洗澡般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散發出一種迷人的風情。
厲湛開看得有些呆,待得反應過來,卻自身後,拿出一頂漂亮的遮陽帽,罩在了緩緩的頭頂。
“外面陽光很烈,戴一下要好一點。”
緩緩將扶上帽子大大的寬邊,稍稍扶正了一下,滿意的笑了,其實她剛纔也想要弄一個戴的,只是沒有找到,卻沒想到厲湛開居然準備好了。
“謝謝!”
厲湛開點點頭,算是接受了緩緩的那聲謝謝,隨即向緩緩伸出手,若是平時,他都是霸道的直接牽起緩緩的手,甚至有時候,會有些粗魯。
可現在,他幹實修長的大手,伸在她面前,緩緩卻開始猶豫了。
如果把手交給他,是不是代表也要交出一些別的什麼?
緩緩不知道,但卻仍舊心動,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厲湛開卻只是不動,安安靜靜的伸着手等她做出反應。
許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緩緩終於怯怯的,試探性的伸出了纖手,在指尖相觸的霎那,厲湛開反手緊緊將緩緩的手包裹在內。
陽光燦爛的笑,掛在嘴角,他說:“走吧。”
緩緩沒有說話,只是點頭,臉卻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厲湛開假意沒有看到,牽着她下樓,在出門時,厲湛開朝一直盯着他們看的厲夫人大聲說道:“媽,今晚不用準備我們的飯,不回來吃了。”
說完,不待厲夫人做出反應,就帶上了門。
一路上,二人並沒有怎麼說話,緩緩只是讓他將車頂打開,享受一個曾經只能在電視裡看到的兜風感覺。
不過,享受過後,緩緩真的覺得沒那麼好,要不是有個大大的太陽帽,她想,她一定會烤出一身油汗。
最終,厲湛開還是收了頂,打開空調,一路慢慢開着,反正只是出來閒逛,所以,也並不趕。
雖然身後似乎又出現了幾個狗仔的車影,他也不打算理會,反正,即使是讓他們追上了又如何,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起出門,沒什麼不妥,也找不到什麼理由胡寫亂編。
又或者可以說,就算是亂寫了,也不在意了,因爲,他已有對策。
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緩緩還未下車,已激動到不行。
當她下車後,奔進了花海,她只覺整個人,整顆心,都飄了起來,她大聲的驚歎道:“天啦!好漂亮,好漂亮。”
是的,很漂亮,正是因爲知道有多漂亮,所以厲湛開纔會帶她過來,讓她感受這美好的溫暖的顏色。
這片向日葵田,其實,也是他無意之中發現的,只來過一次,就愛到不行,這些年來,緩緩是他第一個帶來這裡的人。
就算是司擎,也不知道他心裡,有着這麼一個地方。
“你怎麼會發現這裡的?這裡是哪裡?這裡怎麼這麼漂亮啊?這裡……”
厲湛開不語,只是任緩緩嘰嘰喳喳的不停,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厲湛開坐了下來,放眼放着浮動的花海,眉眼彎彎,笑得自然。
緩緩跳了過來,剛要開口,厲湛開卻說她:“別亂跳,顧着點寶寶。”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緩緩笑笑:“一時高興忘了形,我不會再亂跳了。”
說完,她跑到厲湛開跟前,居高臨下的說:“這些花兒可以摘嗎?”
“當然可以,大不了給錢種花的大伯。”厲湛開隨口說着,緩緩雖然不喜歡這麼用錢來說話,但,她確實很心動。
“那我們先跟大伯說好價錢吧,因爲我要摘好多好多。”
緩緩認真的說着,厲湛開卻仍舊一動不動,她催了他一下,他突然正經道:“跟我說就行了。”
“你正經點好不好?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啊,我就是那種花的大伯啊。”
只一語卻讓緩緩當場呆住,她想了想,想了又想,突然蹲了下來,指着厲湛開問:“真的是你?”
“懷疑啊?”
緩緩認真的點頭,厲湛開見狀,不免好笑,跟她解釋道:“我前年已經買下了這裡,種花的確實不是我,但這些花,確實是我的。”
“雖然你這麼做真的很浪費,不過,我現在想說,我很高興這花田是你的。”
說完嘻嘻笑着又跑開了,厲湛開又在身後一陣大叫:“小心點,別玩太瘋了。”
但緩緩哪裡聽她的,一閃身,鑽進了花海之中,不見人影。
厲湛開也不說話,只是由着她瘋,只是,好半天不見緩緩出來,他不禁也有些着急,想着緩緩不會出什麼事吧?
起身,迅速的朝緩緩消失的地方鑽了過去,大約走了一分鐘,突然前面看到一片光亮,當他走近,卻真的嚇了一大跳。
金色的花朵上,端睡的人兒,幸福的微笑着,那不是緩緩又是誰,看着被擺成大大的圓形的花兒朵朵,厲湛開不由微微笑了,怪不得她問可不可以摘花,原來是要做這個。
沒有吵醒她,厲湛開也在她身側躺了下來,頭貼着緩緩的頭,緩緩的閉上了眼。
那一天,當緩緩一夢醒來,厲湛開問:“你喜歡看《金粉世家》?”
緩緩興奮:“你怎麼知道?”
厲湛開無語,指了指她身下的花*:“看了這個我要還不知道,我是很傻?”
緩緩不語,只是嘿嘿笑個不停。
厲湛開跟母親說過,不在家裡吃飯的,所以,他也不着急帶緩緩回家,反而是來到了一間特別雅緻的餐廳吃飯。
不過,當緩緩坐定後,厲湛開卻離了座,神秘兮兮的讓緩緩等他一會兒,人就跑得沒了影。
直到緩緩等到差點睡着的時候,厲湛開終於出現在自己眼前,不過,他此刻卻自己推着小餐車,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緩緩驚訝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搞什麼花樣,可當厲湛開將飄香四溢的美食,放到緩緩眼前時,緩緩不由嘴饞了。
他示意緩緩先嚐一小口,許是真的餓了,緩緩也沒有客氣,真的動手吃了一口,而後,緩緩大舉拇指,驚歎着餐廳的師傅的手藝實在是高明。
厲湛開笑笑,卻突然說:“謝謝誇獎!”
意思是相當明顯,緩緩含着口裡的美食不由得又發出一聲驚歎:“真的是你做的喔?”
“不然呢?”
緩緩搖搖頭:“不對啊!這裡有師傅的嘛,我肯定會猜是師傅做的呀!”
厲湛開不語,只是*溺的笑了又笑。
而緩緩卻突然發現了一個事實,厲湛開這個大冰塊,這一天的笑,比他以前的一年還要多很多。
但,今晚,厲湛開給緩緩的驚喜絕不止這一些。
當他架着小提琴,站在緩緩眼前,拉出那悠揚的曲調時,緩緩的心漸漸淪陷。
因爲,那竟是她最喜歡的那首《g小調恰空》,厲湛開嫺熟的動作,將那首略帶憂傷的曲子,演繹到了幾近完美的地步,緩緩聽得如癡如醉。
一度隨着音樂的起伏,時而哀婉,時而低嘆,直到一曲終於,緩緩久久回味着不肯醒來,甚至癡癡的說了一聲:“真好聽!”
厲湛開沒有說話,卻只是淺淺的笑了,那笑容裡透着的又何止是自信。
新的八卦出來的時候,是獨家的,唯有魅力週刊有關於厲湛開和緩緩的浪漫史。
鮮紅的標題上,玫瑰與紅心並排着,醒目而刺目:ht集團厲湛開與愛妻葉緩緩的溫情浪漫路!
而八卦的內容,文字加圖片,整整十頁,幾乎佔了魅力週刊的一半。
但即便如此,仍舊讓魅力週刊的第一零三期賣了個脫銷,魅力的老闆樂瘋了,立馬加印了三倍,同樣賣到一乾二淨。
這讓人眼紅的數字,讓所有同行都震驚了,甚至自己也掏錢買來看了內容。
一看,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雖然不知道事實是否如此,但不得不說,厲湛開的這條新聞一出,他的形象,她妻子的形象,瞬間提升了不少。
一時間,所有人都又開始羨慕緩緩,開始仰慕厲湛開,更覺得他們二人在一起,是天作之合,是命中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