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也是大吃一驚,更是意外,那樣一個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一向囂張慣了的白家大少竟然主動請求他,雖然他本來就決定要來。
“我嫂子和那個人沒有關係,如果非要說關係,那也是仇人之間的關係,我嫂子打過他,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你不要出去亂說,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傷害我嫂子的言論出現,就算你是我嫂子的救命恩人也不例外。”
北冥清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瞪着牀上的白刑天,“白暮飛是如何知道我嫂子受傷的事的?我記得當時是給你打的電話!”
“嗯,我去問他血型的事情,那個時候知道的。”看着眼前這個突變臉色的孩子,白刑天心下一驚,他並不想和他怒目相對,趕緊解釋,“如果我不告訴他是什麼事情,他不會告訴我血庫,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說當時你也沒告訴我要保密。”
“你,你就不能撒個謊。”北冥清胸中的怒意就這樣被噎了回來。”
“我不會。”
面對如此難搞的男人,北冥清氣急,也懶得再和他說下去,跨步向着門口走去。他就不相信他沒有說過謊,三好青年!乾脆去申請個吉尼斯記錄好了。
看着這麼氣鼓鼓離去的孩子,白刑天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他該說他是第一個在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情況下還這麼自然毫無保留和自己說話的人嗎?
從小到大,他遭受的白眼實在太多了,就連周圍的同事,在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他的身份後,再看到他時的眼神都變了,幸好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
手術室門前,蕭雨澤揪着還被綁住的莫預祥看着北冥澈說道;“澈,這個人怎麼辦?”
怒火剛剛平定下來的北冥澈略過蕭雨澤深深的看向那個還驚魂不定的“岳父”,他這才發現,他現在的形象是那麼狼狽,臉上的眼圈處有明顯的烏青,身上纏着繩子,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上身穿的襯衣釦子錯亂,就連腳上的拖鞋也是反的,這顯然是從家裡被綁來的。
北冥澈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寒的弧度,“既然來了,就不能這樣白跑一趟,把這個人交給護士,給我抽血,他可是我老婆的父親,必須要好好對待!”
莫預祥看着瞪來的犀利目光,身子一下顫抖起來,“北冥澈,你不能這麼對我,小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爲什麼還要抽我的血,我要報警,你不許這麼亂來。”
此時他真的有些驚恐,誰知道這個男人會怎麼對付他!
“爲什麼要抽?就憑你是小雨的親生父親,裡面躺着的那可是你的女兒,剛剛藉着別人的血度過難關,你看着不覺得好笑嗎?在她父親健在的情況下,她身體裡竟然流着別人的血,莫預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這是你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嗎?”
北冥澈說着,胸中的那股怒火又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向上涌竄,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眼看着就要往莫預祥的臉上揮去。
嚇
得莫預祥身子一抖,眉頭深皺着趕緊將頭偏向一側,可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未襲來,他這才輕輕舒出一口氣。
而這樣一幕也落在了走廊盡頭一個火速往這邊趕的身影之上,端木弘突然駐足,望着眼前的情景嘴角竟勾起一抹弧度。
“你怎麼會在這裡?”趕到這裡的北冥清看到擋在眼前的男人驚呼出聲,這個負心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來救人。”身後忽而響起的聲音讓端木弘身體一怔,只見他微微轉身,看向一臉厭棄的北冥清淡淡說道,不過他覺得自己來的有些早,就該讓那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多受一點苦。
“救人?救誰?我告訴你,你願意救誰那是你的事情,離我們遠一點。”
北冥清繞過他向着前面走去,只是當他看到自己父親時,臉上還是顯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疑團。
“我看只怕要三少失望了,很不幸的,我們同路。”端木弘不理會驚詫的北冥清,徑自向着“事故”現場走去,看到北冥家的人,心下疑惑,這是誰住院了?
“哼,我們是看在你還是小雨父親的面子上纔沒有對你下手,但是在我看來,你這個父親根本不合格。”
北冥建冷哼一聲,眼底滑過一抹厲色,“報警?你去報啊,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莫氏還能存活多久,親生父親不顧女兒死活,竟然還爲了一己私慾威脅,現在讓你準備後備血你竟然還這麼說,莫預祥,你究竟還是不是一個父親,是一個人?我看你這一輩子都是爲了自己而活的。”
北冥建越說越激動,臉上的怒意讓額前的青筋都乍現。
本來還在慢步走來的端木弘突然停住了腳步,當他聽到住院的是莫凌雨時神色一變,眼底露出裂痕,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他當時接到趙琳那邊哭泣的電話,就這麼趕了過來,甚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清楚。
他心底一股難掩的情緒在翻騰,沒想到莫預祥竟然能自私到這種地步,不過他不就是這麼個人麼?自私自利,一輩子都只爲自己而活。不管是對他的前妻,還是現在的趙琳,亦或者是莫凌雨和小婷,他都是因爲目的,爲了利益,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我,我怎麼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來評論,你們這樣將我綁來,還強迫我抽血,你們這樣就是犯法。”
莫預祥心中一虛,卻還是強硬着一張臉極力反駁。
“雨澤,將這個人的嘴給我堵上帶走,給我抽備用血,以後不要再讓這個人接近這裡。”
北冥澈在端木弘接近的時候就發現了他,他看着端木弘的臉,語氣森然的說道,“怎麼端木總裁會光顧我北冥集團的醫院,小清,帶着端木總裁去診部,這裡不是看病的地方,還要記得給端木總裁打個折,要最好的服務,這可是咱們以後的常客。”
北冥澈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絲毫不給端木弘半點面子。
“好,保證完成任務,請把,端木總裁,你是哪裡不舒服?我好帶你走個後門。”北冥清臉上掛着一絲笑意,果然不愧是兄弟倆,都是一肚子壞水。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接人的。”
端木弘哪裡聽不出他們嘴裡的譏諷話語,竟然詛咒他天天進醫院!這個男人的嘴巴還是那麼毒。
“接人?只怕端木總裁走錯地方了吧,我們這裡可沒你要接的人。”
北冥澈說着已經示意北冥清送客,這個人他看到一次就膈應一次,他當然知道他嘴裡指的人是誰,哼,還真是個孝順女婿。
“嗚嗚……嗯……”已經被堵上嘴的莫預祥奮力嗚咽着,但無法讓說出半個明白的字眼出來。
“二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來這裡接誰相信你們心知肚明,再說,好似你這樣對待一個老人也不大好。”
端木弘嘴上說的風輕雲淡,但心底卻又是另外一番意境,他覺得才這麼一點對待莫預祥跟本就是力度不夠,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跟他說這麼多廢話,他就是想讓莫預祥在他們手裡的時間久一點。
“呵,既然端木總裁這麼說,那麼我也實話告訴你,想要帶走這個人,行,但是不是現在,這是我的底線,端木總裁你該知道我北冥澈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我可不在乎你們所謂的那些狗屁名聲!”
“嗯,澈,我覺得凌晨一點應該差不多就好了。”一旁的蕭雨澤臉上掛着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
“……”端木弘看着面前這個笑的狡猾的男人,不過是抽個血,用的着那麼久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出來了!”
正在此時,手術室的門被小護士推開。
衆人神色一緊,齊齊向着一個方向看去,只見莫凌雨一臉蒼白的躺在牀上被醫生推了出來。
“老婆!”北冥澈神色一緊,臉上掛上了複雜的笑容,不知他到底是在笑還是在哭,撲到牀前小心翼翼的握住病牀上女人的手,溫柔的呼喚出聲。
“二少,少夫人的手術很成功,不用擔心,她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等一下就會醒來了,不過比起她身上的傷,好似她的精神一直緊繃着,即便在手術檯上,她身上的肌肉都沒有放鬆,現在讓她好好的休息纔是最重要的。”
墨哲的臉上掛着一抹釋然說道,總算大功告成。
“好。”北冥澈神色複雜的看着躺在病牀上一臉靜謐的人兒,現在的她是冷然的美,只是那抹不和諧的白色臉龐讓她美的透明,他很不喜歡,他還是喜歡那個耍些小聰明,總是愛欺負他的老婆,那時她的小臉紅暈,總是那樣充滿活力。
他輕輕的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想要鬆手讓醫護人員將她送進病房,可是他的手卻被圈住,雖然力道不大,但是他依舊能感受的到,他激動的看着她,“老婆,你醒了?”
可是牀上的人兒卻沒有回聲,只是靜靜的躺着。
“二少?”一旁的小護士看着突然神色激動的北冥澈。
“她剛纔抓住了我的手,我以爲她……”
衆人看向莫凌雨的手果然是在牽着北冥澈,可是……她確實沒有醒過來。
“少夫人一定很愛二少吧,不然也不會在昏迷中也能感受到二少。”
小護士的臉上掛着羨慕的表情,心底更是震撼在這種麻藥的作用下,這個少夫人的意志力竟然這樣的強大。
“我……我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話讓北冥澈心神一愣,一臉茫然的看着病牀上的她,他心中一直是這樣渴望的,渴望她會愛上自己,但是真到被確認的時候他倒是有點不知所措,心臟在怦怦跳個不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