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弄一個替罪羔羊就能糊弄過去麼?假的就是假的,白少爺以後的日子還是多多注意些吧,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會再次進去……而且再也出不來。到時你就看着白刑天替代你掌握白家的一切吧,好自爲之!”
北冥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方纔擡腳踏入大廳。
他的話讓白暮飛眸瞳一暗,手裡的煙盒早已被他捏的變了形,憤力轉身,臉上是一片猙獰之色,當步入會場時,映入眼簾的,就是莫凌雨的身影。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看着她在北冥澈懷裡那一臉燦爛的笑容,他的眸光一縮,那樣的笑容是自己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
沒有算計,沒有防備,發自內心的微笑,只可惜,她笑的對象不是自己,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他輸了,不論是那一方面都輸得徹徹底底。敗得也悽慘!
在二少爺的身份上他輸了,在北冥家那和諧的家庭中,他輸了,在與莫凌雨的初見上他也輸了。
北冥澈是英雄救美,而他呢,卻是那個調戲之人,想到那毫不客氣的一瓶子,白暮飛微微皺眉,手撫上自己的傷處,現在想想還真是疼。
忽的,他的嘴角又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這個傷疤該跟着他一輩子了,她,還是第一個朝着自己砸酒瓶,並且把自己撂倒在地上的女人,可自己偏偏就喜歡上了這樣的她。
有時連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還真TMD的賤!
再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幸福的女人,白暮飛嘴角扯出一抹複雜的笑意,轉身離開。
而從一進場開始,便還有一道視線始終緊緊追隨着那抹倩影,這個人就是楚斐羽。
看着舞池中旋轉的兩人,楚斐羽狠狠將杯中的酒一股到灌入嘴裡。
“羽,不如我們去那邊打個招呼,好像是和我們公司有合作項目的李總。”
一直跟在楚斐羽身後的林可兒紅脣輕抿起弧度,拉着他的胳膊就想往會場另外一側走。
但男人的胳膊不經意一抽,已經自然的從她手裡掙脫,“你先去和那些太太們打個招呼吧,我去那邊看看。”楚斐羽指向和她相反的方向,只因爲那裡離莫凌雨他們的方向更近些。
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林可兒握着熒光杯的手狠狠攥緊,莫凌雨,又是那個女人!
一段美妙的樂曲結束,莫凌雨和北冥澈在大家的掌聲中結束了這段伴隨着幸福的舞蹈。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北冥澈微微一怔,看清上面的號碼,他向自家老婆一示意,便向着場外走去。
而此刻,莫凌雨的眼前也出現了一位她意想不到的人。
“莫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可兒精緻的臉上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熒光杯輕輕擡起,放置在莫凌雨眼前。
沒有迴應卻也沒有拒絕,林可兒望了她一眼,徑直向着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走去,而莫凌雨也無謂的跟在她身後,這個女人,今天又想做什麼?
兩人走至一處人少的地方方纔停下,林可兒斂去
臉上剛纔還有一絲的笑顏,目光帶着幾分猙獰的落在了莫凌雨的身上,“沒想到莫小姐的魅力竟如此大,胃口也不小,不僅贏得北冥家二少的青睞,做了二少奶奶,還迷得那個端木弘也爲你退了婚,剛纔我看到白家少爺的目光也被你深深吸引,我還真想請教一下莫小姐,你究竟是不是施了什麼法術?”
“呵呵,伊小姐太會說笑了,如果我真的會法術的話,那麼我最想做的就是可以讓一個人起死回生,你說那多有成就感啊,哈哈……”莫凌雨說着,咯咯的笑了起來。
林可兒越是如此,她便笑的越歡,這個女人雖然她只是在臨死前才見到,但骨子裡的那股恨意卻只多不少,害了她還不夠,竟然連年邁的父親都不肯放過。
她可是打聽到了,在父親臨死前,最後見到的人,是她!
究竟她是如何害死父親的,還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還是說……父親是她氣死的?這一切一切都不得而知!
“莫小姐和伊家有關係麼?”林可兒上前一步,整個人都快要逼到莫凌雨的身上,目光又冷又利,直直的看着她。
“伊小姐什麼意思?你不是你們家唯一的女兒麼?如果我和你們家有關係的話,你怎麼會不知道,還要來問我?不過你這個問題問得還真是奇怪。”
莫凌雨繼續笑着,笑得沒心沒肺,她的個子比林可兒高出一點,此時微微垂目,帶着那麼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硬生生將林可兒的話堵了回去。
“還是說……伊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都知道些什麼!”
林可兒突然急促的問道,眉目間又冷下幾分,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接近羽的目的並不單純。
可是要仰起臉才能和她對視,這樣林可兒更是氣憤至極。
“伊小姐覺得我該知道些什麼?”依然是一副笑顏。“譬如說身份替換,還是……謀殺親父?”
“你,你到底是誰!”這一次,林可兒徹底慌了神,這個女人嘴裡的話再明顯不過,她究竟是誰?又是如何知道的,她就這樣緊緊的盯上莫凌雨的視線,恨不能將她一眼看穿。
“我?莫凌雨,北冥澈的妻子,伊小姐剛纔還不是說的麼?這麼快就失憶了?”她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比起林可兒的惱怒和陰狠,此刻她的笑顏更顯得突兀和刺目。
“你不是莫凌雨,你到底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別以爲你不說我就不會查到。”林可兒冷冷開口,既然這個女人已經對她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她也不怕,現在不是伊薇兒的身份又如何,現在的伊氏已經在他們手上。
“那伊小姐覺得我是誰呢?呵,伊小姐一聲都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難道還看不出我到底是誰麼?”
莫凌雨原本不想那麼快就揭曉她的身份,但是對於這個女人,她就是想嚇嚇她,不管信不信,她說得也都是事實,不是麼?
美目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越發張揚邪肆,對上眼前女人蒼白的小臉,她的笑意更濃更深。
林可兒像是
見了鬼一般,整個人瞬間後退了好幾步,伊薇兒?不可能,不可能是她,她早就已經死了,在他們眼前死的,沒有一點氣息,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造假?
但如果不是,爲何她會對伊薇兒和楚斐羽之間的事情知道的那麼多,爲何她的一顰一笑都有那個女人的影子?
除卻她的臉,像,確實很像那個女人,甚至給她的感覺,氣息都和伊薇兒驚人的相似,是那個她熟悉入骨入髓的女人。
“你說謊……”她驚恐的呼喊。
“說謊麼?你不是最該瞭解的人麼?每日每夜如同照鏡子一般學習她的穿着,她的脾氣,她的言行,還有她的風格和愛好,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比你還要更瞭解她了。”
莫凌雨慢慢朝着林可兒逼近,她像是受到驚嚇一般一步步的向後退去,一直到身體抵在再無路可退的牆壁之上,方纔一臉驚悚的將視線落在莫凌雨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不然你覺得我該是誰?還是說模仿的太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伊薇兒?”最後的三個字就如同一把刀,狠狠的插入林可兒的胸口,疼得她幾乎微喘一口氣就能涌上一口血。
“你是伊薇兒,你就是她對不對!”如此一來,這所有的一切才能說得過去,她的蓄意接近,她的一言一行,都只有伊薇兒自己才能熟知一切,才能將羽的心思抓得透透的,若即若離,似像非像,硬生生就吸引了羽的目光。
“你覺得是就是了。”莫凌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仍然一臉的淺笑。
“怎麼會?明明她已經死了,她就死在我面前,我親眼看着她斷氣的,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她呢?”林可兒似乎中了魔,一邊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一邊又想極力否認這樣的事實。
她根本無法接受伊薇兒還活着的事情,一個像伊薇兒的人已經讓羽好似丟了魂,如果她真的就是她,那羽豈不是會陷入更加瘋狂的鏡子。
而且那個女人明明就死在他們面前,如果還活着,讓她情何以堪,她一直以來忍受的苦楚和羞辱又都怎麼算?
“不知道你還記得麼,我曾說過,如果老天有眼,我一定會讓你們用血來祭奠這一切!”
莫凌雨笑看着她,嬌美的容顏又明豔了幾分,好似在說着極其歡樂的事情。
林可兒本就蒼白的臉上此刻已慘白的像鬼一樣,整個身子死死貼在牆壁上,喉間蠕動一下,顫抖的脣微微張開,卻又講不出任何話,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能,這樣的話她怎麼會知道?
那個女人臨死前說的話,她怎麼會這麼清楚!
“你佔着伊薇兒的名,得到了她家的財產,日日摟着她的丈夫,搶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難不成過得還不高興滿足?”莫凌雨的聲音沉下來幾分,“我早就說過,活在別人的陰影下,日子肯定難熬,所以我也很同情你,哪怕你現在擁有的再多又怎樣?別忘了,那些可都是伊薇兒的,哪怕是她死了,也都還是她的,你覺得我說得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