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北冥清接住襲月的時候陸子墨也到了,可惜的是,還是被搶先一秒,看到襲月被接住,他也只能不甘心的站在一旁。
不過整個過程,襲月竟然都沒有發現他,這讓他有些哀傷。
他哪裡知道不僅是他,就連接到她的北冥清,襲月也是緩過神後才知道的,她當時早就被嚇得懵了。
躺在地上裝暈的蕭蓉被襲月狠狠打了一巴掌,臉上突然襲來的疼痛讓她差點驚叫出聲,但她知道自己不能。
下意識的雙拳緊緊握住,嘴脣緊繃着抿緊,她不能就這樣醒了。
可是這一切卻都沒能逃過一直在旁邊看着的北冥清的眼,他脣角一勾,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襲月,你用點力,這麼輕她感覺不到。”
“知道了少爺,”襲月瞳眸一閃,使出了更加大的力道向着蕭蓉的臉上猛扇去,“啪啪”的響聲一聲接着一聲,“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轉眼蕭蓉的臉上已經出現幾道印紅,幾位老人在襲月的呼喊聲中也沒有再表態。
他們對於這位收養的孫女太瞭解了,她根本就不是那種說一句話就會暈倒的人。她之所以裝暈不就是想回到蕭家,可惜她卻算錯了他們下的決心。
這種決心是不會再被同情心擊垮的。
一直觀察着北冥家情況的陸老爺子將襲月還有幾位老人的舉動和神情都看在眼裡,還有剛纔蕭蓉那用力一推時變了臉色的衆人,眼底閃過一抹銳利的神色,這才仔細打量起了襲月。
現在大廳人們的視線分成了兩撥,一羣看着外面,一羣看着襲月她們這邊。
幾巴掌下去,蕭蓉那原本如花的小臉瞬間就鼓腫起來。原本襲月也很解恨,但是很快就轉爲了擔憂,她緊張的看向北冥清,那眼神好似在說,這麼打下去真的沒事吧?
“我看她還是沒有反應,襲月,那邊再試試。”
北冥清一點兒也不擔心是否會打壞,反而手指一擡,指向了蕭蓉另一側的臉頰,眼底閃過一抹幽深的光澤,眉頭輕輕蹙起,他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笑場。
“呃……”襲月猶豫片刻,還是朝着另一側揮去,“啪”,又是一聲,嗯,這樣看來就覺得對稱多了。
圍觀的人們看着都覺得有些肉疼,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把人喚醒的方式。
“首長,這是怎麼了?”
白明達帶着白家的人來到北冥世他們身邊,居高臨下看着躺在地上容顏幾近半毀的蕭蓉。
看來不用他,他們內部也會給他們自己製造麻煩,看着臉色陰沉的北冥世,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你的孫媳和孫子都下來了,聽說就在外面,首長不去看看麼?說不定以後就再沒有這樣見面的機會了,畢竟你的孫媳婦,犯得可是那種罪行。”
白明達說着搖搖頭,露出一副嘆息無奈的神情。
“哼,放心吧,我孫媳命大的很,能讓她吃虧的人少之又少,至少在A市還沒有。”北冥世神情篤定的看向白明達,語氣肯定以及堅定。
酒店大廳,莫凌雨一行人被白刑天帶領的警察包圍在中間,緩緩向着酒店門口移動,這裡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行走起來相當困難。
“你說他們現在像不像是咱們的保鏢?”蕭雨澤看着身邊那一羣穿着制
服的人說道。
“呵,是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被警察保護的一天。”林銘楓無奈的迎合着。
北冥澈笑笑,“有什麼大驚小怪,上次不是也被軍隊保護過一次,現在不過是幾隻上不了檯面的蝦兵蟹將,你們難道就放在眼裡了?”
那纔是真正的保護!
白刑天神色一緊,隨即想到上一次的爆炸案還有廢棄建築的事情,那一次可是出動了軍隊。
其實這些也無可厚非,因爲他們北冥家原本就有那樣的勢力,可是蕭雨澤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提高了警惕。
“嘖嘖,還是多虧了小雨啊,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享受不到那樣待遇。”
“好了,你們別貧了,看那邊!”
莫凌雨突然拉住北冥澈的胳膊,視線看向右邊前方的位置,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太過詭異,他看着自己的時候並不是什麼情敵的眼神,但是從他說出要她做妻子時,她就想不透那人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北冥澈的視線在迎上暮那複雜的眼神時,身形一頓,快速的移開,他發現自己現在有點無法面對這個曾經的兄弟。
“老婆,不要看,你也離那個人遠一點知道嗎?”他沒有忘記當時暮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
“我想他不是我想離着點就成的人。”莫凌雨喃喃自語。
“這個問題還是交給我來處理吧!”蕭雨澤朝着莫凌雨眨下眼,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眼角瞟向暮,幽深的眸子一沉,不知在思考什麼?
“你?”這倒是讓莫凌雨有些疑惑,“你能有辦法對付他?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雖然他長得有些陰柔,但是這裡的東西可比你高不止一個檔次。”她將蕭雨澤從上到下掃視一遍,最後在腦袋上敲了敲。
“拜託,對付那小子,根本就用不上腦子這種東西。”蕭雨澤臉上則是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幸好他的心臟已經習慣這樣的衝擊。
看着擰起眉頭擔憂的老婆,北冥澈出聲幫她解惑,“以前一起的時候,不管是做什麼事情,暮總是最後的輸家,這和智商沒有關係,但他就是輸。”
其實這也是以前的他,至於現在……已經不好再說了,雨澤也似乎有些太沉溺於過去。
周遭看熱鬧的人有點懵,這一行人的輕鬆模樣哪裡是像嫌疑犯啊,是不是消息出現了什麼錯誤?難道是有人聽錯了白局長的電話內容,所以給傳播錯了?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突然人羣中竄出一個人影,當警察都以爲是要來搶犯人之時,他們的白局長臉上猛地就被重重打了一拳。
這樣的情況頓時讓人們更加暈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包括北冥澈他們在內,都是一頭霧水的看着站在他們前方對峙的兩人,整個大廳也瞬間安靜下來,全場出現一股詭異的氣息。
“他是不是眼花,然後打錯人了?其實他想打的人是澈?”蕭雨澤戳了戳林銘楓的胳膊小聲說道。可那聲音卻正好可以讓北冥澈和莫凌雨兩人聽見。
北冥澈狠狠的瞪了蕭雨澤一眼,不對,那個男人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白刑天,不過他現在就這樣衝進來豈不是壞了他們家那老爺子精心安排好的劇本?
白暮飛這究竟是唱得哪一齣?
莫凌雨定住腳步,稍稍遠離暴力區域,一臉審視的看着身上帶着
幾分酒氣的白暮飛。
“別鬧,喝了酒就去睡覺!”
白刑天伸手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手上是紅色的血液,他淡淡看了一眼正滿眼陰寒瞪着自己的白暮飛,臉上卻沒有一點怒意。
“嘖嘖嘖,還真是個好哥哥。”蕭雨澤搖搖頭譏諷出聲。
“呵——鬧?你他媽的以爲小爺是女人,用你來哄?你那是什麼該死的語氣,告訴你,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不就是個破局長嗎?你得瑟個什麼勁,怎麼?想立功想瘋了?你究竟有沒有調查清楚就抓人!”
白暮飛一看到白刑天那一副聖人模樣就來氣,恨不能將那虛僞的面具給撕個稀巴爛。
他這麼吼出的一嗓子,讓原來安靜的人羣重新又變得嘈雜和沸騰起來。竊竊的私語聲在大廳裡此起彼伏。人羣中有個人看着眼前失控的場面,迅速隱沒在了人潮中。
“那個,澈,我剛剛是不是幻聽了?這哥們兒是不是喝酒喝傻了,還知道自己是哪一邊的麼?”
蕭雨澤半天沒有回過神來,他極度懷疑白暮飛是魔障了,要麼怎麼會拆自家的臺呢?
“你醉了?”
對於白暮飛的謾罵,白刑天迴應的只有這一句話,他臉上的神色依舊平靜,眼神好似就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噁心,趕緊把人給我放了。”白暮飛嫌棄的將臉撇向別處,根本不正視眼前的男人一眼。
全場一片譁然,這可是真真切切的家族內部矛盾,因爲在宣佈完白刑天的身份後,白暮飛就一直沒有再露面,衆人以爲他這是藉着酒勁在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畢竟沒有人願意讓出那個長孫的身份,更不會願意將原本都屬於自己的財產分掉一半給別人,最主要的,還是家族繼承人變成了現在的候選人!
“人不能放,這一趟是必須要去的,不要妨礙公務!”白刑天的眼裡沒有起絲毫波瀾,依然不鹹不淡,不溫不火的朝對面的男人說着,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公務?哼,今天你若是不放人,就別想從這裡走出去!”看到他的話語根本不起絲毫作用,白暮飛最後直接就伸手揪住了白刑天的衣服,作勢就要打下去。
“住手,你這個臭小子,你在做什麼?不要妨礙你哥哥辦案!”急忙從裡面趕出來的白明達一臉怒氣的就朝這邊喝斥起來。
“哥哥?爺爺你傻了麼?我哪裡來的哥哥?我媽只生了我一個,還有,辦什麼案?他這純粹是無中生有冤枉人,她一個較弱的女人,看到那場面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會去殺人?我看是他這個什麼狗屁局長沒長眼睛,根本不會分析,呵,只怕這局長的位置也坐不穩當了。”
白暮飛故意吼了起來,他可是知道那個看守所有多憋屈。他知道自己是說了謊,莫凌雨什麼樣的身手他清楚的很,但他不相信她會去做這件事。而且這裡的疑點太多了,第一個就是人人口中說的那個神秘電話。
還有就是,幾次交手下來,他知道莫凌雨絕對不是那種靠美貌來養活自己的人,憑她的頭腦,怎麼可能這麼傻的將自己置身於這種境地?
分明就是有蓄意陷害,至於是誰?他心中也大概有了數,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執行計劃會將他排除在外,反而更相信這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