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進來了?這裡油煙大,您還是出去吧!”
當襲月看到突然進來的蘇沫時心頭一愣,她可是聽說這位千金小姐是從來都不進廚房這種地方的,好像是受那位大富人的教育影響的吧!事事都要按照貴族的派頭來,是個標準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小姐。
心底暗自嘆息一聲,這人跟人還真是沒辦法比,同樣是女人,同樣來到北冥家,人家成了小姐,她卻是個小女傭。
可想歸想,但她還是蠻喜歡現在的身份,更加感激收留她的北冥家。
“你在做什麼?”蘇沫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視線落在了她面前的砂鍋上,她是進來尋找答案的。
從不能喝冰水開始,到莫凌雨端起那黑乎乎的藥,她就覺得這個女人肯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哦,小姐是聞到了味道才進來的嗎?”襲月看着面前的砂鍋,笑了笑,“小姐還是先出去吧!我會把廚房門關上的。”
“嗯,是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這是在熬粥嗎?一會兒也給我來一碗吧!”
蘇沫溫和的看着她,“剛剛的米飯大硬了,我的胃不是很舒服,所以沒有吃下多少。”這算是給一臉疑惑的襲月一個合理的解釋。
“哦,好,一會兒我會單獨給小姐熬粥的。”襲月淺笑一聲應道。
“這個不行嗎?”指了指她眼前的砂鍋。
“這個啊……這個不是粥,這是給雨小姐明天要喝的藥,我得提前給準備出來,明天大家應該都會很忙,如果外出,我還得將外帶的部分給準備好,不然又得斷藥。”
“她得了什麼病嗎?有這麼嚴重?可我看她很健康啊,沒什麼症狀。”
蘇沫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那婚禮呢?會影響嗎?”
“呵呵,沒事,這不過是補藥罷了,雨小姐自己沒有生病。”襲月並沒有把蘇沫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專心的看着爐子上的火苗。
“醫院不是有專門可以煎藥的地方嗎?怎麼不在醫院熬製,還要這樣麻煩。”
補藥?真有這麼單純嗎?她纔不信,好像他們大家都很擔心那個女人的身體健康問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是大少爺的意思。”襲月搖搖頭,突然轉身看向一臉做沉思狀的蘇沫,心中一緊,“小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啊?我,我不過是擔心罷了,襲月,別忘了我的粥,我先出去了。”脣角微微抿了下,臉上已是一片自然。
“嗯,好的小姐,我知道了。”看着消失在廚房中的身影,襲月臉上閃過一抹思量。
“咚咚咚——”
“誰?”書房內,北冥清從北冥寒辦公桌上擡起頭,兩人相視一眼,看着門口的方向問道。
“少爺,是我,襲月,我來送水果。”門外響起了襲月平穩的聲音。
“送水果?”北冥清眉頭一挑,看着兩人桌子上那盤已經削好的水果。
“讓她進來,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說。”眼底滑過一道精芒,北冥寒看向北冥清。
當襲月看到北冥清時,感到有些意外,“
你怎麼也在這裡?”
將自己手上捧着的果盤放在書桌上,看都沒看那已經存在了的水果盤。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北冥清真是懷疑嫂子的話,什麼享清福,不被這個丫頭給氣死就算不錯了。
忽的,北冥清神色一怔,自己竟然在設想跟襲月結婚以後的事情。
眼神定定的鎖在襲月臉上,她以後會成爲自己的妻子嗎?他對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震驚。
“大少爺,剛剛蘇沫小姐去過廚房了,問了我一些關於雨小姐的事情……”
襲月將自己和蘇沫的對話跟北冥寒講述了一遍,然後是一臉的擔憂,“我事後怎麼都覺得不大放心,就上來跟你說說,不管怎麼樣,防着點總是好的,她說是自己關心雨小姐,我覺得用腳趾想想都沒有任何的可信度。”
襲月倒是講得很一本正經,聽得北冥寒的嘴角都勾起了弧度,不得不說,這個丫頭損起人來也不是個善主。
想想他們全家都不是小雨的對手,但是小雨卻會被這個丫頭的一句話給噎住,這些他們可辦不到。
“好,丫頭我知道了,趕快下去看看藥吧,別給熬糊了!”
“嗯,好。”襲月將一直在思量着自己那點事的北冥清狠狠撞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砰——”
“哥,爲什麼我覺得她纔是小姐,我怎麼就像個受氣的男僕呢?”
門板撞擊的聲音讓剛剛站穩腳步的北冥清心頭一顫,惡狠狠的瞪了房門一眼,一臉哀怨的向着自家大哥訴苦。
“或許你上輩子就是她的男僕也說不定。”看着自家哥哥,北冥寒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真是欠她的啊我!”仰天長嘯,大聲哀嘆一聲,命運只給了他富足的生活,卻沒有給他足夠的威嚴那。
那個臭丫頭,早晚要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讓她往右她不敢往左。
蘇沫的房間內,她神色慌張的坐在牀上,雙手顫顫握在一起,從指縫中露出一個布角,裡面包裹着的東西散發出一陣陣的苦澀氣味。
而另一面北冥澈的房內,大牀上的男人正閉目趴在牀上,額頭上早已沁滿了汗珠,雙脣緊緊抿起,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本來在他的算計內,老婆不是應該睡着了嗎?可是現在……
“老公,舒服嗎?”女人正騎在他堅實的後背上,雙手極其認真的揉捏按摩,纖指滑過背部的每一寸肌膚,聲音甜膩,但是那手上的力道卻是……
“嗯。”北冥澈眉頭深深皺着,重重的回了一聲,這個小女人不是困了嗎?怎麼能這麼有勁,剛纔明明進來的時候她連眼皮都撐不起來了。
聽到他的回答,莫凌雨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老公,你說襲月賢惠還是我賢惠?”身子突然前傾,酥麻的聲音從她的紅脣裡溢出。
背部那突然的柔軟觸感和耳邊的灼熱氣息讓北冥澈身體緊繃,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心底吶喊,這妮子究竟知不知道她身上現在跟自己一樣,什麼都沒有啊!她故意的吧!
“當然是我老婆賢惠,襲月怎麼可能
跟你比!”他此時恨不得掐死襲月那個丫頭,他記得前不久也有關於“賢惠”這個問題的討論,好像兩次都是因爲襲月那個丫頭啊!
“就知道我老公最有眼光了!”魅惑的聲音再次傳來,“那,我們接下來按摩前面好不好,老公轉過來嘛……”
北冥澈眼神一沉,“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喉頭一緊,連聲音都變得沙啞。
“當然啦,咦?老公,你身上好像也有傷痕啊,怎麼弄的?以前怎麼沒有發現,我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婆。”
莫凌雨的纖手抹上那已經淺淡到看不出的疤痕,聲音複雜的問道。
“哦,那是小時候調皮傷到的,老婆你先下來,我有事問你!”北冥澈心頭一凜,他怎麼忘了這茬兒,他身上的傷疤能少嗎?經常參加訓練,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淡了許多,幸好是這樣,不然的話在她毒辣的眼神下,肯定是要露餡的。
莫凌雨還是很聽話的坐到了牀上,臉上一臉笑意,“男人,你小時候可真夠調皮的,有什麼事問我?”
掃視過他臉上的狀況,她有些疑惑。
“老婆……事情等會再說,現在……先把正事辦了再說,本來想放過你的,這可是你自己不睡的哦。”說着,他已經突然向她撲了過來……
一場旖旎的纏綿過後。
莫凌雨無力的趴在北冥澈懷裡,眯縫着眼睛想要去找周公聊天,可是顯然這一次他並沒有想讓她入睡的意思。
側身伸手將遮擋着她臉上的髮絲給撩開,聲音輕柔的問道;“老婆,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聽吧!”
這幾天,他出了去找尋案子的證據意外,腦海中裝着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自家老婆這些年的生活。
“嗯……這是一個很紛繁複雜的故事,一兩句是說不清楚的,老公,先讓我睡吧!我真的好睏啊!”
她呢喃一聲,眼皮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她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這傢伙無限溫柔,但是也經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啊!
另外,還有他問的事情,她要如何跟他說?
這些年的生活?
她是捕獵者他已經知道,是想知道作爲捕獵者的生活嗎?她是有當過一年多的捕獵者啦,但是之前的她可是伊薇兒,這種重生的靈異事件,她說了,他會……相信嗎?
北冥澈眉頭一挑,現在知道困了,之前也不知道是誰硬撐着也要實施她的“賢妻”計劃,“那你就長話短說。”他趴在她的耳邊,使勁搖晃着她的身體,就是不讓她入睡。
“略!”
懶懶扔出一字,這就是她的長話短說,他自己看着辦好了,裡面的內容諸多,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額前飄過一陣冷風,刮過那三條黑線,北冥澈的眼皮抽搐,看着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女人,他也只能認命的放下打探計劃,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
翌日,中醫院中。
“大夫,這藥究竟是治療什麼症狀的?”
蘇沫雙手緊握住自己的包包,臉上端起優雅的姿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那位年輕的中醫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