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丹楞了兩秒鐘,然後傲嬌的回答,“那是肯定啊。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沒男朋友?”他既然這麼誤會了,她索性就這麼編下去。免得被他嘲笑這麼大了還沒談過戀愛。
阮安郕涼涼的眸光透過她,折射到還站在門口對他們微笑的老闆娘身上,那幽深的眼眸中有着明顯的質疑。
敬丹眸光閃了閃,連忙明白他質疑的意思,“那個……老闆娘她不瞭解我的情況,她剛纔在那胡說呢。其實我有男朋友,只是我這個人比較低調。”
突然的,阮安郕眼底籠罩了一層陰鬱。心情陡然煩躁起來,可他想來沉穩內斂,是個從來不會將情緒表露出來的男人。所以,他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上車,送你回家!”
敬丹吶吶的點頭,“好。”
上車之後,她發現車廂裡的氣壓更低沉了。她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的,深怕一不小心就點着了車裡的氣氛。
阮安郕車開的很快,而被他隨手丟在後車座上的相機就這樣隨着他車的頻率而顛簸。
顛的敬丹那叫一個心疼啊,那麼貴重的相機顛壞了怎麼辦啊?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相機一眼,最終忍着什麼都沒說。再怎麼心疼,那也是人家的東西,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而在送她的回家的過程中,阮安郕始終是一言不發。臉色陰沉,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樣子。
不過,她也懶得去想他到底爲什麼心情不好了。有錢人脾氣都怪,都這麼陰晴不定。
她只要忍過今晚就行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阮安郕居然也沒問她住在哪個小區?
她忍不住用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男人的衣袖,她戳第一遍的時候男人毫無反應,她又忍不住戳了第二遍。
這次,阮安郕終於側眸過來冷冷的掃了她一眼,“什麼事?”
敬丹弱弱的問,“我是想問你知道我住哪裡嗎?”
阮安郕視線轉到前方,兩個字宛如從冰窖裡面冒出來的,“知道。”
敬丹可憐兮兮的點頭,被他這種強大的氣場迫害的恨不得跳下車。
阮安郕餘光又看了她一眼,看她弱弱的樣子,剛毅的五官線條微微鬆懈了幾分。
好不容易到了小區門口,敬丹連忙逃跑似得提着自己打包的餐盒,擠出笑道,“那個……阮總……今晚謝謝你請我吃飯。我們也算是一筆勾銷了,等下次我再有機會拍到你的時候,請你一定要高擡貴手,千萬不要讓助理再摔我相機了。好了,就這樣,再見!”
說完,推開車門跳下車,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跑了。
而車裡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眸光復雜無比。
敬丹走到自己家樓下時,習慣性的尋找花叢中的流浪貓和流浪狗,“阿貓,阿狗,小豆豆,快出來吃晚餐拉!”
當她打開餐盒之後,流浪貓和流浪狗循着食物的香氣聚攏過來。
敬丹把那些剩下了的飯菜均勻的分成五份,一一的擺在小動物面前,白皙的小臉在月光的忖脫下更顯的楚楚可人,嘴角揚着笑容,“都別搶,都有份。今天的飯菜味道不錯吧?這可是在老闆娘那裡打包回來的……”
看着小動物們吃的可香了,她愛心氾濫的在花壇邊上鋪了一張紙巾,然後坐在小動物身邊陪着它們。
一邊跟小動物們聊天,一邊還仰頭看着天幕,“小豆豆,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在這個城市有一個自己的家?我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房子?不過,你們放心我不會自暴自棄的,我一定還會更加努力的。我沒有父母,有的只是自己,我一定會努力!!!”
“這些就是你的男朋友?”
冷不丁的,身後一道磁性的嗓音響起。
敬丹條件反射的轉身看見的就是阮安郕,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怎麼來了?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差點被你給嚇死!”
阮安郕脣角微微上揚,語調竟不再低沉,反而是有着淡淡的揶揄,“我不來怎麼有幸目睹你男朋友的風采?”
敬丹巨囧,下意識的用小手捂着自己的臉蛋,然後從指縫中偷看男人。
阮安郕好整以暇,雙手環胸,倨傲的看着她。
敬丹無奈的嘆息,終於放下小手,坦白道,“好吧,我承認我撒謊了。人家不都是說女孩子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戀愛比較丟人嘛?所以,爲了不丟人我就胡謅了。現在都被你看見了,我就坦白唄,我沒沒男朋友,我光桿司令一個。”
她雙手託着腮,一臉無辜又坦誠的看着他。
阮安郕突然有一種想要吻她的衝動,長臂一伸,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揉進自己的胸膛中,低頭捕捉到她粉嫩的紅脣,用力的吮吸。
敬丹整個人像是中邪一樣,完全定住了,只知道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可是離的越是近,她越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霸道的侵佔着,她被動的承受着。
直到胸腔內的氧氣快要耗幹了,男人才放鬆了力道,敬丹這才獲得自由。脣瓣已經被他糾纏的紅腫了起來,清甜的氣息也開始急促了起來,微微張着嘴巴,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她這副模樣,阮安郕是很受用,衝動的想要繼續時,被敬丹擋住了。
她很驚悚的看着他,捂着自己的嘴巴,“阮總……你幹嘛?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嘛?你怎麼能吻我呢?雖然我沒有男朋友,可我也不是隨便就能給人吻啊?你這是在對我耍流氓!!!”
面對她的指控,阮安郕只是饒有趣味的勾起脣角,眸光定定的鎖着懷中的女人。越發的覺得她真實的很可愛。
敬丹第一次看見他這副輕鬆的表情,她再次驚悚,“你瘋了還是我眼花了?你居然在笑?阮安郕,你居然會笑哦?”
阮安郕長臂還勾着她的腰肢,她雖然不會穿一些性感的衣服,可肌膚上的彈性還是能透過意料傳遞出來,他不免有些心潮澎湃。嘴角微微的勾起,眸底一抹危險的色彩閃過,“我還會點別的,你要不要嘗試一下?”
敬丹縱然神經再大條,也能感覺到男人身體內傳遞出的信號,她差點就嚇的腿軟,說話也打結起來,“你……你……你想幹嘛?臭流氓……這……可是在小區裡面……門口有保安的……四周還有攝像頭的……你可別亂來……”
阮安郕看着她這種生澀的反應,心情越發的大好起來,揶揄道,“如果我硬是想要亂來,你怎麼辦?”
敬丹卯足了勁狠狠的推開他,從雙肩包裡摸出防狼神器對着男人,“你別過來……你再亂來,我不客氣了……”
這樣一幕,讓阮安郕有些無語,他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失控,也是第一次被女人當成了色狼一樣防着。不過,她這樣子是真的很有趣。可眼下有趣的女人,差點被他嚇壞了,他是不是有必要收斂點了?而且,今晚的自己似乎也太反常了點。
想到這,他收斂了幾分,低頭看了下腕錶,正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上樓休息。”
敬丹又傻眼了,這男人是什麼套路?剛纔色狼,這會又變正人君子了?
“你……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敬丹防備的看着他,一直後退到樓道,然後一溜煙的上樓去了。
阮安郕對着女人消失的方向,怔神。脣間似乎還殘留着她特有的氣息,剛纔那個吻的確是讓人情不自禁。就在他還在糾結,今晚自己到底是怎麼的時候。頭頂上一盆涼水無情的澆了下來,毫無防備的阮總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而剛纔兔子一樣逃上樓的女人,正站在陽臺上對他揮着臉盆,那小模樣嘚瑟不已。
阮安郕倒吸了一口氣,轉身氣沖沖的回到車裡。他剛纔一定是腦子短路了,纔會覺得這個女人可愛!她簡直是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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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野跟曹偌溪和好了,家裡的氣氛也融洽多了,小兩口的感情也明顯有了遞進。
上官凝果然出國了,她走的悄無聲息。
曹偌溪是偶然一次聽傅野提起來的,傅野是聽上官凝的哥哥上官碩提到的。連她的哥哥都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出國,只是她堅持出國。
自從上次遊艇事件後,傅京東出面跟阮靜初的父母交涉了這件事。
周藍夫妻表示,以後一定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之後,還特地帶着阮靜初來傅家給曹偌溪道歉。
阮靜初顯然是失去了生機的布娃娃一樣,聽從周藍的教誨,幾乎是背書一樣的說出一堆的道歉詞。
曹偌溪只是淡淡的擠出一絲微笑,並沒有大度的說出沒關係我原諒你,而是說了一句,“我不會原諒你對我的傷害,但是我也不會去記恨。只希望,我們彼此都平靜的生活。”
她是想讓阮靜初明白,不是每一次的傷害都能換來別人的一句沒關係的。
阮靜初最終什麼都沒說,眸光空洞無比,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勃勃。
至於,曹偌溪在塗曼枝的車上撿到的那枚袖釦,她也暗示過藍子昊。藍子昊便是的確是他丟的,並且承認在此之前就認識塗曼枝,只是點頭之交。爲了在宴會上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故意裝着不認識。
對於,他的人品,她一直是信任的。所以,把袖釦還給了他。
這一天,曹偌溪下班的時候看見藍子昊的車開了出去,而他的車身後有一輛跟着他的車。她微微蹙眉,發動引擎,謹慎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