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早點回來啊!”
一聲充滿溺愛的聲音從武家村這個小村口傳了出來,只見一對兒老夫婦站在村口人羣當中,望着漸漸消失在叢林中的一個矯健的身姿喊道。
“知道了娘,我今天一定能夠通過成年禮的,你們就先回家等着我的喜訊吧!”雖然已看不見身影,但是一道清晰有力的聲音還是傳到那對兒老夫婦的耳中。
沒錯,這對老夫婦就是張賢德夫婦,原本已經四十出頭的二人,現在儼然過了知命之年。如果不能碰到什麼奇遇的話,這老兩口頂多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十六年過去了,原先的族老都已經先後過世了,張賢德因爲有了谷天賜這個兒子而被推選爲新一代族老。
武家村雖然是以靠打獵爲生的小村,但是每當有一位男丁十六歲之時,都要通過村裡定下的成年禮試煉。這對於這個小村莊具有重大意義,因爲多一位能夠打獵的壯丁就意味着村裡能夠有能力多養活幾個人,人口在這個村子被譽爲頭等大事。
以谷天賜出現在武家村之日算起,今天就是他的十六歲生日。於是全體村民都來到村口等候着這個被譽爲‘天賜之子’的少年的試煉結果。
在靖雁大陸,一般的孩子在十六歲左右就能夠單獨與豺狼搏鬥,當然,是單個的豺狼,如果遇到狼羣,那也只有能夠引氣入體的武者才能夠與之抗衡。在武家村是沒有那種高級的修煉功法的,只有世世代代上山打獵的獵人在於虎豹搏鬥的過程中總結出來的零散把式。所以,在武家村裡,只要每個男丁在成年日這天能夠獲取與一隻鹿等同的肉量,就算是通過試煉,由族老封禮。
待谷天賜已徹底消失在人們的眼中之時,村民們都望着他離去的方向紛紛議論了起來。
“大雷哥,你說天賜哥哥能不能通過成年試煉呢?我真不希望他通過試煉啊,要不就又少了一個人陪我玩了。”一個扎着牛角辮的秀氣女孩撒嬌着對旁邊一位又高又壯的黝黑青年說道。
這位青年叫陳大雷是上一任族老的祖孫,整個人看起來像黑色小塔一般,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有望成爲村裡最優秀的獵手。小女孩是整個村的‘小祖宗’,叫張丫丫,人長的實在是惹人憐愛,誰見了她都寵的不得了。
“傻丫頭,你天賜哥要是通不過試煉,看誰以後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靈兔肉。天賜這小子別看着平常一股文質彬彬的樣,可爆發起來,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像靈兔這種快如飛箭的稀罕東西,我看現在也就只有天賜這個傢伙能夠逮着。他跑起來,我幾乎都有點看不清的感覺,嘿嘿。”陳大雷憨憨得對丫丫說道,還不時的那靈兔肉引誘她,逗的那小丫頭直流口水。
“我看天賜那孩子這次準能弄一大個的回來,前兩年沒成年的時候非要跟着我們去上山,我們以爲非要拖我們後腿,倒是沒想到幫了我們一個大忙,要不是天賜啊,我這條腿可就廢了。現在想想,天賜已經成年啦,那就更加厲害啦,哈哈哈!”一個穿着獸皮的男子大笑着喊道。
“哎呀,我說張大山,這件事你都快把嘴說出繭來啦。不用你多說,我們也能知道天賜那孩子比你能幹多啦,大家都先回去吧,就讓賢德哥給天賜準備封禮儀式吧。”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大家一聽都陸陸續續散了,各自回家準備去了。
濃密的叢林當中,突然衝出一位身穿白色虎皮的少年,赤着健壯的胳膊;長髮散披在身後,隨着少年急速的奔跑飄揚着風中;少年皮膚白皙,眉宇清秀,若只看臉龐,定會被人說是那年的翩翩公子、花花大少;但是從少年衣着獸皮,長風飛揚,又能看出少年骨子裡有一股狂野的心。這少年就是‘天賜之子’谷天賜,現在的谷天賜依然成爲一個能頂天地裡的漢子啦。
就在谷天賜剛跑過去沒多遠,後面就傳來啦一聲震天獸吼。只是瞬間,就見一頭水牛般大的老虎落在谷天賜剛剛跑過的地方。此虎被山裡人成爲碾山虎,因爲這種虎比一般虎體型大的多,且行動迅速,傳說是一種妖虎的後裔;碾山虎被稱爲獵人的夢魘,像武家村的十個老手獵人也不一定能在它手上討到便宜。而現在這頭碾山虎好像是盯上了這位年少的人類,正在尋找人類留下的蛛絲馬跡;如果有仔細的人在這就會不難發現,有一塊白虎皮落在鋪滿樹葉的地上,像是有人故意從自己身上弄下來仍在這裡的。
只見這隻碾山虎衝着那獸皮嗅了嗅,突然仰天發出一聲虎嘯,震的樹葉都嘩嘩的往下掉。隨後它就向着剛谷天賜跑過的地方衝去。越往前跑,樹木分佈的就越密,突然,碾山虎停了下來,它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感覺到前面的樹林不適合它的獵食;它在猶豫着,像是在權衡要不要爲了一頓人肉大餐而冒險。
在這片濃密樹林的一棵大樹上,谷天賜正安靜地蹲在一根樹枝上,正等着那頭碾山虎的到來;原來這都是谷天賜故意引那老虎來這裡的,這裡樹木濃密,不利於龐大的碾山虎搏鬥,正是殺死這頭碾山虎的絕地。
“咦?沒想到這頭惡虎還挺機警的嘛,居然感覺到了危險,不再往裡面走了。看來像這種獸都已經有一定的靈性了,要怎麼辦才能讓它乖乖進來呢?要是在外邊,即使以我的體力也不一定能獵殺它,還說不定反被其食呢。”小聲嘀咕着,谷天賜依然從這棵樹飛一般的跳到另一顆大樹上,如此敏捷,即使是氣功修煉到窺氣二三重的武者也不過如此罷了。
連續跳過幾顆大樹,來到臨近邊緣的一棵樹上,眼看着那頭碾山虎就在下面不遠處來回走動,似乎在等在谷天賜的出來。這時,谷天賜把手伸向一根樹枝,用力擰了下來,把樹枝瞄着那老虎就投擲了過去。碾山虎忽有所覺,猛的避了開去,同時注意到了一直躲在樹上的谷天賜。發現那人類又挑釁般的衝着自己吼叫,頓時大怒,在它眼裡如此弱小的人類,竟敢挑戰它的威嚴,這時碾山虎不能忍受的;再也顧不得其他,碾山虎怒吼一聲,向着谷天賜所在的大樹衝去。
沒想到如此大個的傢伙竟然如此敏捷,瞬間就來到樹下,用它那龐大的身體衝撞大樹,力如千鈞,眼看着大樹要被撞折,谷天賜連忙又往深處的樹林跳去。那碾山虎死盯的谷天賜,也快速往裡衝去,大樹越來越密了,只見碾山虎越跑也吃力,漸漸趕不上谷天賜在林間的跳躍速度。
又你追我趕了一段距離,逐漸進入了密林深處。一直在前方飛躍的谷天賜突然間停了下來,等着碾山虎的到來,幾個呼吸時間碾山虎如期而至,再次怒吼一聲撞向谷天賜身下的大樹,只是幾下,碗口粗的樹變‘咔’的一聲斷裂了開來;碾山虎避開落樹,虎目死死盯着谷天賜,就等那該死的人類掉落下來被自己一口撕裂。
近了,越來越近了,谷天賜臉上顯現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突然谷天賜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把簡易但鋒利的短匕首,狠狠的刺向碾山虎的頭顱。碾山虎眼中顯出一絲驚訝,但並不慌亂,突然前後身以詭異的角度換了個位,以粗壯的虎尾瞬間掃向谷天賜下落的身體。
由於在空中不能借力換位,谷天賜只能以雙臂交叉擋向掃來的虎尾;‘砰’的一聲,谷天賜的身體就被甩了老遠,雙臂被震的發麻。“畜生,還是低估了你啊。”暗罵了一聲,谷天賜快速起身,環樹而跑,在認識到碾山虎的力量以後,谷天賜不認爲自己有硬抗的能力。
碾山虎心中也驚了一下,本以爲以自己虎尾所掃出的力道,必定能把這看起來弱小的人類打癱在地。沒想到這人類像沒事一樣,還能繼續與自己周旋。這再次激起了碾山虎的兇性,不顧一切的向谷天賜撲去;谷天賜也不和碾山虎硬抗,繼續在樹林間穿梭,只見他的身形在這片樹林不斷的變換,還時不時的用匕首或挑或刺向碾山虎,但都被那老虎給化解啦。但是,可以明顯的看出,碾山虎在這密林中穿梭,體力消減的厲害,周身所漏出的破綻越來越多。
突然,一直在躲的谷天賜猛的回過身來,大吼一聲,一拳打向在身後追的近在咫尺的碾山虎;本來已經頗爲疲憊的碾山虎,被突然氣勢大增且反攻過來的谷天賜嚇得氣勢一滯,只得雙爪拍向攻來的拳頭,輕而易舉的擋下了谷天賜的拳頭,正準備用那血盆大口整個吞下那人類的腦袋;突然覺得自己的意識變的模糊,隨後就‘砰’的一聲癱倒在地,這頭碾山虎在世間最後一眼看到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類把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從自己頭上拔了出來。到死它也不明白,這個人類是怎樣把把匕首插入自己腦袋裡的。
“好險,若非我體質異與他人,能在速度上快過這輾山虎,現在我的腦袋定要搬家啦!”想起來就一陣後怕,谷天賜現在累的簡直虛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仔細想想剛纔反攻這頭輾山虎的瞬間,若非先行來到這片密林,佔着地利,並激怒這頭老虎使其失去理性,現在躺在地上的多半是自己啦!
略微盤地歇息一會兒,谷天賜就連忙起身開始想法處理這頭輾山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