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都不會對我有親密的舉動。我不甘心,於是就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甚至是投懷送抱引誘勾引他。偷拿走了他送你那條結婚紀念的項鍊,想辦法破壞你們的關係。我在想,就算做不了他老婆哪怕是做他的情人也好。如果連情人都做不了,那就讓我做一次他的女人。我這一生也無憾了。”
沈初晴心裡一震,愛一個人真的會讓人瘋狂。
顧小蔓側過臉,看着沈初晴,“可他還是不要我。那時候,我根本瘋了。我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他不肯要我。他不要我又爲什麼對我好?”
這點,沈初晴聽駱晉說過,他對顧小蔓是因爲內疚。一次車禍,他撞死了她的父親。他是想對她彌補。
“直到一年前,我才知道事實的真相。駱晉他不欠我什麼,他沒有撞死我的父親。”
顧小蔓看到沈初晴驚訝萬分的表情,繼續說道。
“我整理父親的遺物,才知道他爲了賺錢供我讀書,去做了警方的線人。他那次車禍是身份被懷疑被他們報復的。是駱晉送他去的醫院。他照顧我,完全是因爲我的父親。”
沈初晴久久不能平復心裡的震驚。
“駱晉,他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他心裡愛的一直都是你。還有,這個物歸原主。”顧小蔓遞給她一個精緻的禮盒。
沈初晴機械似地打開,盒子裡流光溢彩,是那條紅寶石項鍊。
“這原本就是你的。是我自己貪戀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我把它還給你。駱晉真的很好,你們離婚是我造成的,現在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希望以後你們幸福。”顧小蔓剛纔還給駱晉,可他沒要。
沈初晴苦笑了一下,是啊!駱晉真的很好。可是,他們已經分開了。
她把盒子關合,重新放回了顧小蔓手中。
“這個就留給你了。”
他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這個也不屬於她了。
這世上有太多的陰差陽錯,這些陰差陽錯又造成多少個誤會,那些誤會又讓多少人錯失彼此。這一刻,沈初晴突然清醒意識到,原來對他誤會了那麼多,他們錯過了那麼多時光。
從來都是他的包容,也許這一次,她該向他低低頭,就像以前每次他們吵架。都是駱晉先來哄她,不顧她的反抗也要抱緊她,說老婆我錯了。
這回,她想對他說,駱先生,我錯了。
他會原諒她嗎?
沈父出院回家像搬家一樣,一行人浩浩蕩蕩。成銘赫也來了。沈初晴也沒有機會和駱晉單獨說話。
回到家,沈父才發現自己最心愛的象棋還落在了牀櫃的抽屜裡。那可是上好的玉石做的,價格不菲。是他寶貝女婿特意打造送給他的60歲壽禮。
“爸,我回去給你拿。”駱晉拿了車鑰匙出門。
沈父點點頭,“好,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回來吃飯。”
駱晉點頭。
成銘赫也起身告辭。
沈初晴這會兒正在房間幫沈父整理衣物,聽到客廳裡沈父在叫她。
“怎麼了爸?”沈初晴探出頭。
沈父拿着一個響個不停的手機說,“駱晉手機落家裡了,快給他送過去。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他。”
沈初晴慌忙接過手機追了出去。
他沒走多遠。還能聽見他和成銘赫在說話,隱約的聽見了成銘赫提到她的名字。
“你跟初晴究竟怎麼回事?是和好復婚了嗎?”成銘赫按耐不住自己的懷疑還是問出了口,總感覺他們之間有些怪異。
“嗯。”駱晉很簡單的嗯了一聲。
成銘赫拍了一下駱晉的肩頭,神情有些嚴肅,“你騙不了我。說實話,你們兩個到底怎麼樣了?還打不打算復婚。”
“我們沒有復婚,以後也不會復婚,我們已經分開了。”駱晉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什麼意思?那你在沈家……”成銘赫大吃一驚。
“演戲而已。”四個字,從駱晉的嘴裡輕飄飄的拋了出來。餘音是那麼的風淡雲輕。
“因爲沈伯父的病?”
“對。”
單單聽到,他說演戲而已,這四個字。就
足以讓沈初晴墜入萬丈深淵。
“你這次是認真的?你真的不愛她了?”成銘赫一直以爲,即使發生再多的事他們也不會分開。
駱晉沒有立刻回答。
沈初晴驟然間屏住了呼吸。
“不愛了。”駱晉想說,他累了。無力再愛了。回首所有走過的路,從最初的相識,到後來的折磨,一直是他在糾纏着她。
他寵着她,慣着她,心甘情願的爲她做任何事。他不要求她回報以同樣的愛,也不要求她真的爲他做什麼。只要她安安逸逸地在他翼下享受他給她的晴朗天空就夠了。
他以爲她也是愛他的。可是,陸旭一個電話,她就那樣丟下他轉身而去。
那天,她決絕的背影,刺傷了他的心,也徹底寒了他的心。
他已經沒有再愛下去的勇氣。
他真的累了,不願再不要臉的糾纏她。
也許,放手對他們都好。
沈初晴背靠着牆壁,全身冰冷,眼淚似乎也被凍住,心裡多了一個黑洞,而這個黑洞無限的在擴大……
親耳聽他說出來也好。
長痛不如短痛。
她怎麼可以奢望會有人一直停在原地,等着你。
嫂子說的對,男人說不愛你的時候,那是真的不愛了。
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對他說,她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她還想着怎麼跟他道歉……現在,都省了。
全都不用了。
偏巧,這時,沈初晴手中的駱晉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駱晉和成銘赫同時回過頭,發現了沈初晴。
成銘赫一臉吃驚,慌忙看了駱晉一眼。
沈初晴扯出一抹也許算得上笑容的笑,儘管心裡難過想死掉,儘管眼眶發漲的要命。她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你的手機忘家裡了。”她把手機遞給駱晉,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身離去。
在轉過身的那一瞬間,沈初晴的眼淚紛然落下,儘管眼前模糊她也沒有用手擦掉,她腳步很穩,控制住身體的顫抖,不讓身後的人發現她在哭。
“她在哪裡站了多久?她都聽見了。”成銘赫用了一個肯定句。
駱晉望着沈初晴的背影,握着手機的手不覺的發緊。
他知道,她都聽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