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晴住院,駱晉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他一直待在公司,親自處理公司的大小事務。他讓自己陷入忙碌中,心纔不會有空隙去想沈初晴。
他更不敢回他們曾經的家。因爲家裡到處有她留下的痕跡,她的影子,一顰一笑幾乎無孔不入鑽進他的腦海裡。
一張離婚證將他們五年的感情,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切斷的乾乾淨淨,駱晉只是想一想心就一陣痙攣的痛。
夜深了,嶽峰看到總裁辦公室還亮着燈,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駱晉頭靠在椅背上,閉着眼,俊美的臉龐上是難掩的落寞。桌子上是喝空了的酒瓶,沒記酒精的幫助,他根本無法入眠。
“晉哥,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嶽峰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BOSS。自從駱晉和沈初晴離婚後,誰都不敢在駱晉面前提及沈初晴的名字。
駱晉緩緩睜開眼,雙眸中已經有淡淡的血絲,他一直不敢聽任何有關沈初晴的任何消息,怕控制不住去找她的衝動。
“晴姐,前兩天出車禍住院了。”嶽峰說的小心翼翼。
駱晉的心登時揪起,“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一邊說着已經抓起車鑰匙就要去醫院。剛走了兩步,腳步頓住。
以前她一生病,總會摟住她的脖子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摸樣,然後說,駱先生,我想吃這個,我想吃那個。就是不肯吃藥,總要他半哄半威脅的,她才肯乖乖吃藥。
現在他們離婚了,已經成爲了毫不相關的兩個人。
駱晉恍然出神,過了一會兒,纔開口吩咐嶽峰聲音沙啞,“你去問問醫生的她的情況,回來告訴我。”
嶽峰看着BOSS,明明關心她想見她,卻非要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可是,BOSS的事,自己無權過問。
“等等!”嶽峰剛走出幾步,又被駱晉叫住了。
駱晉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顧小蔓那件事,你覺得是她做的嗎?”這兩天,駱晉一閉上眼,沈初晴哀傷的臉就浮現在他的眼前。
“當然不會。”嶽峰終於有機會開口了,“晉哥,我相信晴姐不是那樣的人。既然都要跟你離婚了,幹嘛非要弄死顧小蔓肚子裡的孩子。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嶽峰的一席話,瞬間點醒了駱晉。
是啊!她都跟自己離婚了,何必再大費周章弄掉顧小蔓的孩子。當時,生氣她堅持要離婚,根本沒想那麼多。
想到自己可能誤會了她,想到她爲此受的委屈,駱晉坐如針氈,恨不得立刻飛到沈初晴身邊。駱晉把車當做飛機一樣飛速開向醫院。
而,此時的沈初晴正在辦出院手續。
沈初晴不願在醫院裡呆着了,身體早已痊癒,心上留下的傷口,你若不敢正視,它就永遠無法癒合
沈母邊收拾邊唸叨,“這女人小產跟生孩子沒區別,都很傷身體,也是要坐月子精心保養的,不然落下病根就很難好了。”
“是啊!小晴,你看看女人流產多大個事,你可要好好養養身體。這個駱晉也真是的,爲了那麼一個女的,老婆孩子都不要了。這婚離了也好。什麼東西,當初我說什麼來着,駱晉他不可靠,你看看果不其然……”
三嬸的越是關切,越是替沈初晴打抱不平,反而讓人越覺得虛僞。就像是密密實實的針一樣,扎向了沈初晴的每一個毛孔。
“三嬸,我挺好的。”沈初晴截斷了她的話。
她心裡挺清楚的,現在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話,表面上打着關心她的幌子,實際上是來看看她現在多落魄狼狽的樣子。
所以,沈初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讓自己看上去病懨懨的。
婚是她堅持要離的。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她又何必再慼慼艾艾下去。
於悅知道了顧小蔓事後,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要我說,她就是活該。勾引別人的老公,還想母憑子貴?太無恥了。初晴,你做的一點都沒錯,就是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要是我,我一定讓她比現在悽慘百倍。”
沈初晴沒有解釋,她會查清楚這件事,不能夠無端端的背上如此沉重的黑鍋。
她剛和於悅走出醫院大廳門,沈初晴就被等候多時的媒體記者呼啦一下團團圍住。
“請問,駱太太這次住院是因爲流產嗎?爲什麼沒有看到駱先生來過醫院?你們感情是不是已經破裂了?”
“駱太太,有人在民政局見到過你和駱先生,請問你們去哪裡是要離婚嗎?”
“駱太太,顧小姐指控你指使他人迫使她流產,對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
閃光燈對着沈初晴閃個不停,儘管她戴着黑超,還是覺得刺眼。記者們一個接着一個犀利的問題,就像一把把鹽,毫不客氣的撒她還沒結痂的傷口上。
她想走,可是記者們那肯善罷甘休。
沈初晴感覺自己像掉進了海水裡,水已經淹沒到她的脖子,有種窒息的錯覺。
“她不敢回答,那麼我來告訴大家。”
突然,一個女聲吸引了衆人的目光。記者們又呼啦跑了過去。
沈初晴向那端看去,隔着人羣看到了一身白色羽絨服的顧小蔓,臉色蒼白憔悴,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
“各位,我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沈初晴害的。我根本不是小三。當初,她因爲婚後不能生育,找到我。想讓我幫她代孕,只要我答應就給我100百萬。那時候,我母親尿毒症急需換腎,我迫於無奈只能答應下來。誰知道,沒過幾個月她發現竟然自己也懷孕了。她就翻臉不認人,找到我討要回那100百萬,還要我墮胎。我是個人,我捨不得孩子。她就找一些流氓強行要我墮胎。要不是我以死相逼,我險些就被那些流氓強姦了。可是,我的孩子保不住了,而且醫生說很可能以後都不能再生育了……”說到這裡,顧小蔓已經說不下去了,哭得不能自己。
顧小蔓顛倒黑白的‘演說’成功拉取了在場所有人的同情票。她就是要用大衆的輿論壓死沈初晴。
“駱太太,你對此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駱太太,這件事是真的的嗎?
……
沈初晴瞬間,被顧小蔓推到衆矢之的的風口浪尖。
什麼叫做顛倒黑白,什麼叫做含血噴人?
沈初晴今天真真實實的見識到。一股氣血在胸口翻涌,她恨不能衝上去狠狠抽她。可現在她更不能翻臉,不讓將事態擴大,不然更坐實了她的污衊。
於悅看不下去想反駁,被沈初晴及時阻止了。
她攥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遍一遍告誡自己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用理智壓住了心中噴薄而發的憤怒。
顧小蔓惡人先告狀,已讓她百口莫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