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子睿並沒有在意我的壞脾氣,走到我身邊幫我取下冰袋,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怎麼腫這麼厲害,快走,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有覺得有多嚴重,想着冰敷完明天白天去買點藥抹下應該就會好。但想着都是因爲敬子睿的關係纔會招來袁媛,好歹這頓打也多少跟他有關係,所以就還是跟着他去醫院掛了個急診。沒想到,在一番檢查下來之後,醫生竟然說眼膜受到嚴重的損傷,要馬上手術。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出來之後只有敬子睿在外面等着我,見到我連忙上前充滿了歉意的問我:“宋婷,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的情緒很低落,因爲我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受的傷,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做了個手術,而且我剛纔也聽醫生說了弄不好會有後遺症的,萬一以後我瞎了怎麼辦?
而敬子睿一直對我都充滿了歉意,回到病房後都在不停的說對不起,他應該在袁媛和我吵架的時候就阻止我們,然後把袁媛帶離現場的。聽到他提起袁媛,我是很想哭的,但是醫生叮囑過我現在不可以流淚,要不然不利於恢復,所以只好強忍住,“敬子睿,如果有機會你再見到袁媛,你一定要讓她小心點,這輩子我宋婷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敬子睿看着我嘴巴微微張了張,像是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點點頭說:“好,我肯定告訴她。”
“話說,你知道爲什麼她會那麼恨我嗎?”
“我知道。”
“那你相信嗎?”
“我不信。”敬子睿撇撇嘴偏着頭,說:“所以當時她被拘留,我去看她爸的時候聽到警察上門,來說了整件事後,我覺得這女的簡直太恐怖了,跟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的袁媛完全不一樣。說實話我有點怕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
敬子睿說着,低下了頭,神情有些黯然。
我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出了院,對於袁媛傷我這件事,我最終還是沒有記恨在敬子睿的身上,因爲我想到袁媛被敬子睿甩了後來可憐西西的來哀求的樣子,就覺得很過癮。甚至在某個瞬間,還陰暗的想,你袁媛不是覺得我和敬子睿早就有關係了嗎?不是覺得他和你分手是因爲不我嗎?不是覺得我勾引完了你爹又來勾引你男朋友嗎?好,既然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那我偏偏要做這樣的人,讓你這輩子都噁心都不爽。
出院之後,敬子睿每天都在外面爲我叫一些大補的湯品,他也幾乎沒有再在房間裡唱歌說話,而是吃過晚飯就出了門,到晚上12點多才回來,據說他是去了朋友家錄播。
我是聖誕節的晚上拆的紗布,拆完紗布敬子睿說他晚上不播,請我吃飯算是過節。我堅持要出攤,因爲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收入了,而且聖誕節生意肯定會好。
在我搬貨要出門的時候,敬子睿忽然拿起他的吉他跟在我後面,“走吧,我跟你一塊兒出攤,我在你旁邊唱歌幫你吆喝,如何?”
“這......不好吧。”我覺得有些難爲情。
“有什麼不好的,你這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有我的關係,就當我助你多掙點錢,反正我都向粉絲請了假今天晚上不播的了。”敬子睿說着把吉他往背上一扛,把我把另外一袋貨搬起來,說:“你平時在哪兒擺?”
“夜市。”
“我今天帶你換個地方,保證賺翻。”
敬子睿帶着我上了出租車,讓司機直達市中心的萬豐廣場,然後帶着我走到廣場的音樂噴泉,指了指旁邊圖騰圓柱說:“就這兒了。”
其實在這之前,我也想過來這兒擺的,只是我知道這邊擺的人也特別的多,我怕樣式價格拼不過他們,而且來回都遠不是特別的方便,索性就在附近的夜市擺了。
敬子睿先是把自己的吉他往地上一放,然後把我擺貨的膠布往地上一鋪,從我手裡接過袋子,把裡面的貨全部拿出來亂七八糟的堆在膠布上。緊跟着,他坐到了我旁邊的地上,拿起吉他輕輕調試完琴絃,開始唱了起來: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
一顆一顆流成熱淚
......
他閉着眼睛唱得很投入,根本不管周圍到底聚攏了多少人,只是在享受彈唱的樂趣。
事實上,他一開嗓就吸引了我,那磁性的聲音和專注的神態,讓我覺得這個男人是很帥氣的,難怪袁媛會愛他愛到願意地下身子來苦苦哀求。而旁邊那些在噴泉旁邊玩耍的路人們聽到這聲音,也三三兩兩的圍了過來,站在他面前專心的聽他唱着。
一曲唱完,我都沒有回過神來要招呼面前站得這些人選選帽子和圍巾,倒是有人主動開口問了我價格買下後,說了句:“你男朋友唱歌真好聽。”
我剛想要否定,就聽到敬子睿搶在我之前說:“好聽你就多買點兒圍巾帽子啊。”然後指指旁邊的一塊兒膠布上,說:“那兒還有耳環項鍊都可以選,價格最低。”
敬子睿話音剛落,就聽到人羣外面有對小情侶的女生對她男朋友說:“親愛的,你看那是不是主播敬子睿啊?他不是說今天請假嗎,原來是來這兒幫女朋友賣貨啊?”說着就湊了上來,問:“選多少可以點歌啊?”
“滿100送一首歌。”敬子睿微笑着說。
女生激動的拉着男朋友,在我攤兒面前選了好幾條圍巾和帽子,然後就坐在敬子睿的面前爲她你男朋友點了首《漂洋過海來看你》:
爲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的來看你
爲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覆練習
......
越來越多的人被他的歌聲吸引過來,全文首發若初文學網,更新更快更及時。尤其是在好幾個人認出敬子睿之後紛紛跟身邊的人介紹這人在網絡主播裡有多紅,引得旁邊那些原本不認識他的人,發出一陣陣“哦哦哦”的驚歎聲,從而也跟着在我面前哄搶東西的人們一塊兒挑選着。
不到兩個小時,我所有的貨全部賣光。
敬子睿收起他的吉他,朝我笑笑:“生意這麼好,不打算請我吃個宵夜過聖誕?”
我一邊數着錢一邊樂呵呵的說:“好啊,我們買回家吃吧,外面太冷。”
聖誕節的出租車生意實在太好,我們站在路邊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空車過來。忽然一輛路虎停在我們面前,車窗搖下來陳燦探出頭,說:“宋婷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你朋友啊?”敬子睿搓手哈着氣說。
我把臉撇開,沒理會他們。
“喲,這才離婚多久啊就找了個小白臉,該不會是和思成離婚以前就找了吧?你還真是胃口好啊,這老的嫩的都能吞得下去。”陳燦見我不理,諷刺着我。
我拉着敬子睿就要往對面走,陳燦乾脆下了車走到我面前,“別走啊,今天不是過聖誕節麼,思成在豪源酒店定了套房陪我過節,要不要你也一塊兒去坐坐?你說這思成也真是的啊,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他還硬要跟我來這一套,弄得還跟以前談戀愛似的。”
“我呸,是像以前那樣偷情似的吧。”我終於忍不住了,反擊了一句。
殊不知恰好我的反擊就迎合了陳燦的意思,她笑眯眯地說:“嗨,這可就是你不明白了吧?你甭管偷的搶的,思成的心這麼多年總是在我的這兒,這個你不能否認吧?”
“呵呵,是嗎?”我冷笑着看着她,“那爲什麼半個月以前的那個晚上,在ibiza酒吧他就忍不住要把我帶回家呢?”
陳燦壓根就不知道我和于思成見面的事,聽我這樣一說臉鐵青着說:“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擡擡眉頭,說:“不相信的話你去問問你們家思成不就知道了?還有啊,你的洗面奶放在盥洗臺上面第二格的,對嗎?”
聽到我清楚的說到他洗面奶放的位置,陳燦這算是相信了我回過家的事實了,有些憤怒的想要伸手來打我,但卻被我一把抓住狠狠的說:“你信不信,他于思成曾經怎麼對我的,我可以讓她以後怎麼對你?”
“就憑你?”陳燦藐視的看了我一眼,“我還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