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海濤和柳眉的共同努力下, 嶽嶽的情緒明顯好轉,笑聲也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柳眉情緒好的時候,三人還能像以前一樣去公園玩玩, 每當這個時候, 就是嶽嶽最開心的時候。
“爸爸。”看到校門口等着的嶽海濤, 嶽嶽開心的飛奔出來, 這幾天每天放學都是嶽海濤來接他。
“乖兒子, 今天爸爸帶你在外面吃飯,想吃什麼?”嶽海濤把嶽嶽抱起來,親了親嶽嶽的小臉蛋。
“嗯?我要吃披薩。”嶽嶽很認真的歪着腦袋想了想。
嶽海濤寵溺的點了點嶽嶽的腦袋:“瞧你這點出息。”
“嶽海濤!”正在嶽海濤和嶽嶽嬉笑打鬧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聲厲聲尖叫。嶽海濤的小情人小芸正怒氣衝衝的站在兩父子身後。
“嶽海濤,你這個王八蛋, 你騙我?原來你每天出去應酬的人就是這兩母子嗎?”小芸聲嘶力竭的喊完, 氣沖沖的衝過了馬路。
嶽海濤急忙把嶽嶽放了下來:“嶽嶽, 站這別動,等爸爸一下。”
嶽海濤邊喊邊朝小芸追了出去:“小芸, 小芸,你聽我跟你解釋啊。”
嶽嶽哪裡能站得住,眼看着爸爸就要被這個“壞阿姨”又帶走了,嶽嶽也情不自禁的追了出去。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伴隨着人羣的驚呼,嶽嶽倒在了車水馬龍的馬路中央。
世界突然在嶽海濤眼前變得安靜起來, 嶽海濤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再也顧不上小芸, 發瘋般的衝向了嶽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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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嶽很快被送到了醫院搶救, 怕再次刺激王亞蘭, 柳眉沒有告訴柳鵬程和王亞蘭,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趕到醫院。
柳眉見到嶽海濤, 伸手就給了嶽海濤一記響亮的耳光:“嶽海濤,你真是個混蛋!”
嶽海濤自不敢還手,一副任打任罵的表情,直直的盯着搶救室的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搶救室的燈終於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了?”柳眉害怕聽到不好的消息,腳下一軟,就要摔下去。嶽海濤及時伸手扶住了柳眉。
“還好,車主及時反應過來,踩了急剎車,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有兩根肋骨斷了,腿骨也有骨折,可能要動手術,你們趕緊去交錢辦住院手續。”
“我去交錢。你在這裡守着嶽嶽。”嶽海濤交代完柳眉,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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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海濤來到醫院繳費處掏出卡來遞進了繳費窗口,過了一會,窗口重新把卡扔了出來:“裡面沒錢。”
“不可能啊,您再試試?”
“試三次了。還有沒有其他卡,有就快點,後面還等着呢。”
嶽海濤重新換了張卡,依然是餘額不足的結果。嶽海濤急了,將所有的卡翻出來,依然是一分錢沒有。
嶽海濤愣住了,也來不及多想,將身上所有的現金都搜出來,信用卡也刷到了最高的額度,好歹交上了押金,先把入院手續給辦了。嶽海濤知道,嶽嶽的後續治療還會需要很多的錢,就趕緊打了個車趕回店裡。
小芸已不在店內,嶽海濤只在裡面辦公桌上找到了小芸留的條,一切都明白了。
“嶽海濤,我走了,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不要找我,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小芸。”
這段時間,小芸一直在找嶽海濤的茬,嶽海濤也沒有在意,許是很久以前,小芸就已經留好了後路,將錢全部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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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海濤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醫院。嶽嶽已經進了手術室。
“嶽海濤,你幹什麼去了,這麼老半天,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柳眉恨恨的說。
“柳眉,我對不起你和嶽嶽!”嶽海濤痛苦的抱着頭蹲了下來。
“你現在才知道啊!”
“小芸走了,轉走了我所有的錢。”
當初離婚的時候,柳眉考慮到嶽海濤生意需要週轉資金,都沒有想過要拿走嶽海濤所有的錢,這會聽說小芸捲走了嶽海濤所有的錢,又氣又恨,發了瘋一樣捶打着嶽海濤,直到打累了,才憋出一句:“嶽海濤,你活該。”
嶽海濤任由柳眉打罵,不還手也不吭聲,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怪別人的立場。
柳眉發泄完了,重新冷靜下來,從包裡掏出自己的銀行卡交給嶽海濤:“先去把費續上吧,密碼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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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佳茜雖然不情願,但拗不過董祥生再三的提示,還是帶着蕭楷瑞回了趟家。
“楷瑞,我們爺倆進書房聊聊。”吃完飯,董祥生帶着蕭楷瑞避開佳茜到了書房,拿出了一瓶威士忌,“楷瑞,來,我們邊喝邊聊。”
蕭楷瑞順從的接過杯子,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楷瑞,我聽老李說,蕭明飛已經在立遺囑了。”
老李是蕭明飛聘用的律師,也是蕭明飛多年的朋友,董祥生的舊識。
“身體好好的立什麼遺囑?”蕭楷瑞毫不知情。
“聽說他最近身體不好了,經常出入醫院。連你都不知道?看他這麼費勁心思的隱瞞,那應該是大問題。恐怕是時日不多,在爲自己的後事做準備了。”
“叔叔?沒看出來啊。”
“蕭明飛是多狡猾的狐狸,能讓你有所警覺?怕是趁你不備爲自己的兒子鋪好了後路了。”
蕭楷瑞沒有說話,只是煩躁的一杯杯灌着酒。
董祥生繼續刺激道:“蕭明飛這麼急於栽培兒子,肯定早就做好打算要將所有的東西留給蕭駿馳了。”
“不可能,叔叔不會這麼絕情。”蕭楷瑞終於被點燃了。
“不可能?楷瑞,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蕭明飛要真把你當兒子看,他能這麼對你?”董祥生又給蕭楷瑞倒上了滿滿一杯酒,“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蕭明飛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那所有的東西肯定就都是你的了。當然,我只是說說,你肯定是沒這個膽。”
“只剩我一個親人?那要怎麼做?讓蕭駿馳消失?好,我就讓蕭駿馳永遠的消失,消失!”蕭楷瑞顯然已經喝醉了,連話都說不利索。
“好了,好了,楷瑞,你醉了。我讓佳茜扶你回房睡覺去吧,今天就在這睡一晚。”董祥生看蕭楷瑞已經醉不成話了,這纔將佳茜叫進來,將蕭楷瑞扶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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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時候,柳絮在雜誌社門口看到了方易舟,自從上次方易舟生病過後,柳絮有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易舟?你等我?”
“嗯。有空嗎?柳絮。”
“找我有事?”
“還記得我們以前住的那個房子嗎?就是買房之前租住的那個地方。”
“嗯,當然記得。”那裡有她和方易舟最美的回憶,有她的愛情。
“那個房子要拆了。”
柳絮和方易舟買房之前在梅隴租了一間一居室的房子,住了兩年。房子是有幾十年歷史的老房子,外表看起來很舊,可是裡面被房東重新裝修過,還是很乾淨很溫馨。在那個小空間里居住的兩年是柳絮和方易舟感情最好的時候,每天膩在一起都不嫌煩。
兩人一起慢慢的把生活用具添置齊全,從一個只有牀的家,慢慢的有了電視機、冰箱、洗衣機,越來越具有家的味道,每添置一樣新的生活用品,都有一種創建家園的幸福。那時候的柳絮和方易舟每逢休息日都愛待在家裡,玩玩電腦,看看書,再懶懶散散的出去買點菜,吃飽喝足就在小區綠化帶瞎逛。雖然過的像是老年人的生活,但那裡給柳絮留下了很多很美好的回憶。
“要拆了?”
“嗯。好可惜,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不如我們再去逛逛?”方易舟提議。
“這……?”
“別這這那的,想太多。就是去告別一下,聽說明天就要推掉了。”
“好吧。”柳絮也很想去看看那個留給她很多美好回憶的房子。
柳絮跟着方易舟來到當年梅隴的那個小區,周圍已經被圍了起來,滿目的蕭條。原來門口那個像小巷子一樣的窄窄的狹長的菜市場已經關了門。這個小菜場雖然小,卻是五臟俱全,除了賣菜,也賣水果和各種熟食,包括各式各樣的小吃攤,柳絮最喜歡吃裡面的夫妻肺片。
小區左邊的永和也已經清空了,有一陣子柳絮喜歡上了永和的咖喱雞飯,就經常性的拉着方易舟去,吃了整整一個月,直到方易舟抗議要變成咖喱雞了爲止。
柳絮想去看看曾經最喜歡的那個小區的鞦韆椅,但是保安不讓進,裡面現代化的建築機器正轟轟作響。
“柳絮,算了,應該都已經不見了。你擡頭看看那邊,還記得吧,那個窗戶就是我們的窗戶。好神奇哦,你看那些聖誕裝飾居然還掛着。”
順着方易舟手指的方向,柳絮看到了有點慘敗不堪的聖誕裝飾。那是剛搬進去的那年聖誕節,柳絮和方易舟很興致勃勃的從超市買了很多聖誕節的裝飾品,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把它們花裡胡哨的掛在了窗戶上。柳絮不滿意方易舟的作品,方易舟也不滿意柳絮的作品,兩人拆拆裝裝,最後選定了柳絮的作品,就是這個張揚的,帶着二三十年代歌舞廳媚俗氣息的作品。
“真俗氣!”柳絮撲哧笑了起來。
“你也知道俗氣啊,可惜了了,我的高雅的藝術作品。”方易舟嘆了口氣,一臉的遺憾。
“你不是很喜歡嗎?咱們搬新家的時候,你還說要把它拆走。”
“哪有,我那是逗你開心呢。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咱家對面住過一個小青年,總是把音響開得驚天動地,完全不管別人死活的那個?”
“記得,記得。怎麼啦?”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做的嗎?你跑去問人家,‘先生,你每天什麼時間睡覺?’”
“哈哈,記得,記得。後來我就每天在他睡覺的時間放音響,也開的驚天動地,最後他受不了了,主動投降了。”
“哈哈,哈哈……”
聊起以前很多的事情,方易舟和柳絮都開心的大笑起來,回憶就像泉水一樣涌了上來,似乎有說不完道不盡的往事。
侃了大半天,兩人還意猶未盡的感覺,又相約去吃火鍋。這家火鍋店在柳絮愛上火鍋的那段時間,幾乎每週都要光顧,居然有幸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