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銳果然要比凌豐好對付,在凌雋的凌厲攻勢下,明顯有些應付不過來。
“大哥有去找過大娘,但大娘已經沒有在香城的住處了。”凌豐說。
“是啊,這件事阿豐可以作證,我的確有去找過媽媽的,但是媽媽真的不見了。”凌銳說。
“大娘雖然對我也不是很友好,甚至很不喜歡我,但她爲美濠曾經付出許多,爸爸去世以後,要不是她守護着美濠,美濠早就讓*炳奪去了,財產如何分割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大娘,如果我發現你們傷害了大娘,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凌雋狠狠地說。
“阿雋,今天我們來好像不是來談這個問題的,你也不要裝得像個好人一樣,當初在澳城不就是你把大娘給拉下臺的嗎?現在你反而裝得像個君子一樣,別人不知道你的底細,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凌豐不屑地說。
“當時我是爲了自保,事實上我把大娘拉下來以後,我也沒有趕盡殺絕,我甚至答應大娘讓她和大哥在公一任職,這點大哥是清楚的,我會奪去大娘手中的權力,但我不會傷害她,而且我也永遠不會傷害她,因爲是她是爸爸的妻子。”凌雋說。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咱們還是回到主題上來,現在大娘失蹤,第一順序繼續人就是我們三人了,我們要將淩氏在美濠所佔的股份從基金裡提出來,進行分割,再由我們自己另行處理。”凌豐說。
“咱們非要這樣做嗎?如果我們把美濠股份分割開來,那我們各人所持的股份就不會很多了,一但別人所持股份超過我們,那就有可能取代凌家入主美濠,我倒也不是想要美濠一定要由凌家來控制,但這畢竟是上一輩傳下來的基業,美濠在我們這一代手裡讓人奪去了,讓凌家人出局了,那我們就是罪人。”凌雋說。
“財產肯定是要分割的,總不能以後一直這樣拖下去,阿雋你越做越大,牢牢控制着美濠,以後誰能保證你不會對我們下手?你的手段那是相當厲害,大娘和炳叔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又怎麼幹得過你?我們現在也是自保。”凌豐說。
凌雋嘆了口氣,“三哥,當初你在澳城幹了什麼難道你忘了嗎?我如果要趕盡殺絕,那當時我就可以讓你一輩子爬不起來!但我只是讓你出國,並沒有把你怎麼樣,還有大哥,我當初也答應讓你在公司裡任職,我從來也沒有要把你們給幹掉的想法。”
“阿雋,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凌豐說。
“好,那你們認爲股份應該如何來分割?”凌雋說。
“當然是均分,難道你還要搬出我們不是親生這樣的話題來說事嗎?”凌銳說。
“這你們放心,我不是那樣不厚道的人,不管你們和爸爸有沒有血緣關係,你們都是法律上規定的繼承人,你們有權繼承爸爸留下來的財產。可是大娘的那一份該怎麼辦?如果我找到大娘了,她提出要她的那一份,那我們該怎麼辦?”凌雋問。
“她一個老人家了,要那一份幹什麼?帶進棺材不成?”凌銳說。
這話要是其他人說出來倒也可以理解,可這話是凌銳說出來,那就真是讓人心寒,要不是他的養母收養他,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坐在這裡和凌雋對話的資格。
凌雋眉頭緊瑣,顯然他也對這樣的話非常惱火。
“大哥,我們是人不是畜生,在利益面前我們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一個人,你怎麼能這樣咒大娘?如果沒有她,哪有你的今天?”凌雋說。
“反正現在大娘也失蹤了,我覺得她的那一份就沒有必要再考慮了。”凌豐說。
“不行,大娘只是失蹤,並沒有證明死亡,當然不能不管她,如果你們認爲凌家的財產必須要分割,那就均分爲四份,我們三兄弟各一份,另外一份留給大娘,而且她的那一份必須要比我們的多,因爲她爲美濠服務這麼多年,作出的貢獻最大,更應該多拿一份。”凌雋說。
凌銳和凌豐面面相覷,他們應該沒想到凌雋會提出這樣一個方案。
我其實非常佩服凌雋,當年他的大娘如何對待他,我是聽秋荻姐說過一些的,現在在利益面前,他卻主動爲沒有在場的大娘作想,體現了的大氣。
“如果你們不同意這個方案,那財產分割的事就暫時停下來,直到找到大娘爲止。”凌雋說。
凌銳沒有主意,看着凌豐。
凌豐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那你認爲大娘應該佔多少股份?她應該要比我們多分多少?”
“大娘爲美濠經營這麼多年,至少應該佔百分之三十,我們三人再來分那百分之七十,我們每人大概也就是百分之二十三的樣子。”凌雋說。
“我不同意,她一個老人家,沒有必要佔那麼多的股份。”反對的是凌銳。
“如果是三哥反對,我倒也不覺得奇怪,可是大娘是你的養母,你卻提出來反對?大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凌雋說。
“他原本就這樣,有什麼好奇怪的。”秋荻姐說。
“我也不同意大娘分這麼多。”凌豐說。
“這事必須要這樣辦,如果你們不同意,那就只有暫時把這事擱置下來,以後再說。”凌雋說。
“你有意阻撓財產分割,是不是想獨佔?”凌銳說。
“這是一個法制社會,就算想獨佔也不可能,再說了,我如果想獨佔,那我兩年前得勢時就直接把你做掉,那不是更加簡單?我幹嘛還要留下禍根等你們現在跟出來對付我?大娘是爸爸的遺孀,爲美濠辛苦那麼多年,當然應該得到更多,再說了,大哥是她的養子,她要是百年歸天以後,那還不是你的?你現在提出反對,難道你知道大娘不會把股份給你?因爲你得罪她了嗎?還是你已經把她給害死了?”
凌雋一拍桌子,對凌銳厲聲呵斥,氣勢嚇人。
“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凌豐說。
“沒有,必須這樣執行,不然就只有等大娘出現以後我們對簿公堂,不過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如果凌家人爲分財產打了官司,那美濠的股票勢必會大跌,一夜之間恐怕就會蒸發幾十億,到時對大家都沒好處,所以我們的內部矛盾還是不要公開。你們也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把美濠搞爛了,那到時我們誰也撈不到好處。”凌雋說。
凌豐和凌銳沒有再說話,兩人應該沒有想到凌雋會提出這樣的方案,所以他們拿不定主意。
現場的手機信號又都屏蔽了,他們根本沒辦法和外面的人商量,兩人都顯出不同程度的煩躁,相比之下,凌豐更淡定一些,那倒不是他不在乎這財產的最後分割方案,而是他更懂得掩藏自己。
越是厲害的人,越是能在不利的局面下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
“那我們回去考慮一下,再作決定。”凌豐忽然說。
“不行,就在這裡決定,不能回去,這是我們凌家的事務,我不想讓任何人干涉,秋荻是我妻子,但我也不會問她的意見,我只會讓她們作爲見證,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自己決定。”凌雋說。
“那你總得讓我們考慮一下吧?”凌豐說。
“這個可以,但不能離開這裡,我給兩個哥哥兩小時的考慮時間,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籤一份暫時不分割財產的協議書,既然來了,那當然得做點什麼才能走。”凌雋說。
“凌雋你這是威逼我們?”凌銳叫道。
“我只是讓你們沒有和外界商量的機會,因爲我不想你們被人所利用,如果你們不同意我的分割方案,那我們就要籤一份協議,兩年內不能再提分割財產之事,現在這裡由我作主,如果你們不簽字,那你們就別想離開這裡。”凌雋冷冷地說。
“凌雋你這是非法禁錮!我們要告你!”凌銳說。
“大哥你稍安勿躁,我們是來這裡商量事情的,我可沒有禁錮你們,我只是要求你們把事情商量好後再離開,就這樣吧,你們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到外面透口氣。”凌雋站起身來說。
我們幾人走出屋子,來到農家樂旁邊的池塘,盛夏已過,又到了初秋,涼爽的風吹來,我們都長呼一口氣。
“他們會同意你的方案嗎?”秋荻姐問。
“會。”凌雋說。
“如果按現在的方案來分配,那如果大娘還在的話,她一但出面,她又成爲最大的持股人了,她完全可以要求坐回董事長之位。”秋荻姐說。
“我知道,如果大娘有參與此事,那我就把董事長一職交還給她,我爲美濠盡心盡力,如果還要處處受家人的牽制和算計,那我退出好了,凌家總不能因爲財產無休止地鬥下去,我不想再鬥了。”凌雋說。
凌雋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惆悵,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強大的凌雋露出這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