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安送蘇景回去,親熱過後,兩人似乎都不敢再沾對方的身體。
那是烈火,能夠瞬間燎原。
路上蘇景昏昏欲睡的犯困,抵達銀座,他不放心地下車送蘇景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這回是蘇景走在前,他走在後,他的一隻手始終擱在蘇景的頸後,或是腰上,輕觸着,完全把蘇景保護在他身前的視線內。
電梯往上升,蘇景出電梯的時候他也出來。
“謝謝你送我上來。”雖然沒有危險,更沒有害怕的東西,但是有個男人送上來到底是很開心的。
顧懷安摟過今晚格外柔和的蘇景,低頭,吻住她的嘴。
蘇景閉上眼睛,輕嘆了下,然後雙手摟住他保守的姿勢跟他接了會吻,結束後蘇景去開門。
蘇景打開門,他同時也進入了電梯。
這一晚蘇景失眠了。
蘇景抱着牀上的另一個枕頭,閉上眼睛。
眼前是黑漆漆的,腦海中都是車裡與他脖頸交纏的激情畫面。
翻來覆去,確定自己睡不着了。
蘇景拿過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你在做什麼?
顧懷安很快回復了蘇景:抽菸
蘇景拿着手機怔了一會,車內親熱過後,他的確有想抽一根菸的舉動,但他想起車上的孕婦,便擱下了煙盒打火機。
蘇景呆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再打些什麼字發過去。
“晚安,我睡了。”
發完這一句,蘇景撂下了手機。
他沒有再回復。
顧懷安給過蘇景一把鑰匙,是蘇忱住的那棟房子的鑰匙,清晨蘇景過去看蘇忱,家裡只有保姆和蘇忱二人。
“我姐夫給你打過電話嗎?”早餐桌上,蘇景詢問蘇忱。
蘇忱搖頭。
蘇景喝了一點粥,比起粥,更愛喝的是白白的米湯。
心裡在想,到底何時才能張口跟蘇忱說一句:姐,你跟姐夫離婚好嗎?別耽誤自己的幸福了,你才三十出頭。
幾次準備開口,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現在會不會做飯?”蘇忱看不瞭解現在的蘇景到底學沒學會。
“什麼樣的算會做?”
蘇忱看她:“一般炒熟了這不能算。不要求你會做很多菜,但是拿手的菜怎麼也得有幾個吧,色香味都能拿出手見人的。”
蘇景唉了一聲:“不會。”做不到那個程度。
“不對。”蘇景想起一事:“我都忘了,我會做麪疙瘩,咱爸最愛吃的。”
蘇忱無語了好一會兒。
十點過十五分,蘇景被吳仰的一個電話叫過去。
租的寫字間裡面自帶辦公用的硬件東西,電腦前兩天送過來的,也已安裝完畢。零七八碎的小東西,蘇景跟陸霏利用晚上六七點鐘的空閒時間買完,全放了進去。
蘇景抵達寫字間的時候,正有工人往裡面搬皮沙發。
“你買的?沙發多少錢?”
“一萬三,應該不貴?”吳仰指揮着人,讓人把沙發靠牆擱着,放好了以後就不移動了。
蘇景沒發言,反正買都買了。
寫字間面積不大,小面積的寫字間在繁華地段難找,算是被分割出來的,門口兩米開外,再打開門就是另一個單位的辦公區域,實則兩家原本是在一個寫字間面積之內。
沙發買的不算浪費,就是比預算中的貴了點。
工人放完沙發,吳仰嘴上叼着煙坐下,拍了拍:“還行!”說着話呢,一隻手就去夾嘴上的那根菸,再一揮手,不經意的就把菸頭戳在了沙發靠背上。
蘇景扶額:“吳仰你小心點。”
沙發上的第一個窟窿便是吳仰和他指間菸頭的作品。雖說是人造皮的沙發,但是蘇景也心疼。
在寫字間待了一會,吳仰打給陸霏。
“你不能請假出來一趟?”
“就說公事出來,跟領導撒個謊就那麼難?”
蘇景完全不敢幹預,二十多分鐘,兩人等到請假出來的陸霏。
“新買的沙發?”陸霏進來就看見了,接着看到窟窿,用手指摸了摸:“買的二手的啊?蘇景買的吧。”
吳仰不會看得上二手的,會主動省錢就奇了怪了。
蘇景大笑!
吳仰皺了下眉頭,拉過陸霏:“沙發我買的,新的,不小心剛燙壞了。”
陸霏想問一句你手裡的錢還有多少,但又怕問了會吵架,只覺得心裡對不起蘇景,這錢用的也不是吳仰一個人的,蘇景礙於這層關係,心裡不高興恐怕表面也不會輕易說。
三人坐下,討論公司的事。
“我爸給我介紹了幾個,明天晚上你們跟我過去接觸一下。”吳仰從電腦裡找出那邊傳過來的照片,先給蘇景和陸霏看看。
這幾個女人,打扮的高雅時尚。
主要是長得都很好。“談吐,氣質,學歷,沒得挑剔。”吳仰把雙腿擱在另一把椅子上,挑眉又說:“但這些只是表現在客戶的面前,私下裡她們如何我不清楚。可能你們會受不了,也可能很好。對了,我見過兩個,以前放學去
我爸公司看到的。”
陸霏擔憂的是:“在這裡,真的會有人請這類人嗎?”
吳仰看陸霏,嚼着口香糖自信地說:“怎麼沒人請?這幫女人很槍手的,有些公司沒有這種人才只能外面請。京海市這麼大,這個行業我認爲在這裡會吃得開。”
陸霏搖頭:“說得容易,做起來會很難,目標公司是什麼樣的?”
蘇景插言一下:“我說說我的想法。”
“你說。”吳仰點頭。“我在AL工作過,據說AL銷售部的人都很厲害,他們背後還有很強大的運營以及客服部門,所以這類公司基本上是不需要我們這種服務的。養熟的客戶很多。”蘇景頓了一頓,喝了口水:“中等公司可以列
入目標,小公司就算了,她們業務員開發一個客戶賺不了幾個提成錢,哪有錢再請人私下幫忙搞定客戶,所以目標還要放在大公司上。”
“你說了,AL那種大公司把客戶養的很熟,怎麼有縫隙讓你們的人插針?”陸霏對這個很不明白,工作內容從不涉及到這些。蘇景微微低下頭:“我這兩天試着聯繫過在AL認識的人,瞭解了下,從對話中我能感覺得到,在利益的誘惑面前沒有瓦解不了的團隊,瓦解了,縫隙就出來了,針肯定能插得進去,辦法得想。當然,我們不
是要搞破壞,只是提供給她們這些業務員一些比她們更專業厲害的幫手罷了。”
陸霏的擔憂很多,比較謹慎,總是認爲想象甩開了現實有N條街那麼遠。
吳仰這會又有了脾氣,皺眉瞧着陸霏:“要你這麼說,有志向的人根本不存在,都得去給人打工纔是在幹正經事。你爸當初不也是先想後乾的?你爸是一覺醒了公司就擺在那給他賺錢的?”
“吳仰,你怎麼說話呢!”陸霏覺得他不是從前的吳仰了。
容忍不了他的口不擇言,沒人求着他追來。
陸霏起身就走。
“去追啊!”蘇景拍了一下種子。
蘇景沒追是讓吳仰別墨跡,問題發生在這一刻下一刻就立馬去解決掉。
吳仰眉頭緊皺,不去!
“快去,陸霏說的還不都是爲了你好?”蘇景站在同是二十出頭女生的角度說話:“你說話的確難聽,沒事說人家爸幹什麼?”
“行了,我去追她。”吳仰拿過車鑰匙,出門。
蘇景拿過羽絨服,準備鎖門,也要離開了。
不在AL工作,但是顧懷安在AL,蘇景打算去找他,跟他那種經驗多腦子靈活的人多討教一些問題。
AL頂層辦公室。
秘書送進來一杯白水,他喝咖啡在工作中。
顧懷安的視線往常一般深沉難懂,望着蘇景:“這麼喜歡聽我說話?”
蘇景的目光很真誠:“眼下的情況是,聽你說話比在大學上課還有用,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對,就是這句。”
顧懷安輕輕一笑。
蘇景把羽絨服擱在沙發一旁。蘇景問一些問題,都是關於吳仰那邊的,吳仰年紀輕,那邊他爸的朋友不會指點太多,加上距離太遠,京海市的經濟情況跟那邊也不相同,能幫上的忙太少。吳仰可以吊兒郎當,賠得起,一輛代步車就百
十來萬,蘇景比不了,手裡本錢小,還是不要這張臉跟他借的。顧懷安對待這類問題十分認真,他遠遠地跟蘇景說:“大公司不是不能成爲你們的目標,例如AL,我們有經驗成熟的對外銷售產品人員,直接面對客戶,但同時我們也有缺少經驗的新上任的人員。新人野心
勃勃,每一天都想做出成績來證明自己。這個時候,你們這種服務就派上了用場,不一定需要朝有經驗的老人下手,新人更需要你們提供這種服務。”
“我理一理,”蘇景還在琢磨,怎麼下手。“你不會開車。東奔西走的需要一個司機,回頭給你安排一個,你先用。拒絕的話先別說,你就當我是爲了我兒子或是女兒着想,不想讓孩子跟你整天太累,也安全些。”他視線盯着筆記本屏,不待蘇景說
話就全給她做了主,堵死她話。
“蘇景,還有一個事,”
蘇景疑惑:“什麼?”
顧懷安轉頭,望向沙發那邊的蘇景說:“我講的這些,回頭我發現你朝AL的銷售這邊下過手,小心我跟你算總賬。”蘇景舉起雙手,咬着下脣,給幾個膽子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