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說的話,小心些。”女同事見副社長出來了,連忙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溪感激的點點頭,瞄了眼那東西,一看。
防狼噴霧器!
宋溪有些哭笑不得,那個孫先生真的有這麼可怕,不過心裡總還是暖暖的,別人的善意收起來總是好的。
下午的時候,雜誌社門口,來了一輛黑色轎車。
宋溪正在整理稿子,手機鈴聲響起。
“好的。”宋溪迅速收拾了包包,帶上了必備品,往外走。
“請問是宋小姐嗎?”司機下車問道。
宋溪應道:“是。”
司機爲宋溪打開車門,請她上去。
沒過多久,車到了城郊的一幢別墅停下。
宋溪下車的時候,那明星的經紀人正在門口等她,宋溪之所以認識經紀人,只是因爲看過那人的照片。
“宋小姐,請跟我走。”經紀人帶着宋溪進了別墅,“你先坐這兒,我馬上去叫他下來。”
“好的。”宋溪坐下,觀察着這棟別墅。
英倫風格,帶着貴族的氣勢,看起來的主人很在乎尊卑貴賤。
“噔噔……”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宋溪循聲望去,一全身黑衣的年輕男人走了下來。
宋溪站了起來。
“你就是宋溪。”男人的目光極具野性,他上下打量着宋溪,看得宋溪很不自在。
宋溪皺了皺眉頭,忍受男人的目光,回道:“孫先生,你好,我就是宋溪。”
“呵……”男人詭異一笑,目光晦暗不明。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宋溪繼續說道:“我們雜誌社想要請您擔任我們下一期的嘉賓,我們會做一個簡單的採訪,耽誤您寶貴的時間,真的很抱歉。”
男人的對着經紀人使了使眼色,那經紀人徑直走了出去。
“宋溪?”男人念着宋溪的名字,“容澤的女人。”
宋溪眸光一沉,退後了一步,有些防備看着男人。
“沒人告訴你,我和容澤是死對頭嗎?”男人邪邪一笑,“你自己要送上們來,我不收下還真是對不起我那斷了胳膊和手的弟弟。”
“你的弟弟?”宋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和這個人有了仇怨。
男人身材強壯,屬於成熟穩重類型。
他朝着宋溪近了一步,“不記得了,悅色酒吧。你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而我唯一的弟弟竟然被你男人斷了手斷了腳,你們容家太欺人太甚。”
男人臉色變得陰沉,加快了腳步。
宋溪連連後退,儼然沒想到那時悅色酒吧的紈絝男人是這個孫先生的親生弟弟。
她眼中帶着膽怯,手緊緊的捏着衣服口袋。
“你不要過來!”
“哼,我勸你乖乖的,還會少吃些苦。”宋溪眼看着男人離她越來越近。
男人的眼袋有點兒深,而且還帶着些許黑色,總給人一種縱慾過度的感覺,弟弟是個紈絝子弟,喜歡吃喝嫖賭,想來這個哥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怪女同事聽她要來採訪這位孫先生,都擔心她。
宋溪依舊後退着,收起悄悄的伸進了包裡。
男人越來越近,猛地朝着宋溪按了過去。
宋溪看準時間,忽然拿出那瓶防狼噴霧器,刷刷地朝着男人一陣噴。
“嗷……啊……”男人摸着眼睛直叫喚,宋溪趁着這個機會,朝着男人某個重點狠狠的一踢,男人哀嚎一聲,非常沒有形象的在地上直打滾。
宋溪逃到門口,打開門就見了那經紀人,她手下沒有絲毫放鬆,也給了那經紀人噴了過去,接着抓了他腰間的鑰匙,跑出了別墅。
只是剛跑到車前,她還沒進車,便感覺脖子猛地一疼,接着天旋地轉,一片黑暗。
“用麻袋裝好。”
兩名中年男人將宋溪裝進了一個麻袋裡。
“老闆交代了,賣遠點兒,最好是偏遠山區,要讓他們找不到。”
黑色轎車駛離郊區別墅,接着上了高速公路。
國外,容澤在公司處理了一些事務後,去了席家莊園。
回到莊園時,管家已經吩咐人在準備晚飯,席老爺子在園子裡修剪花草枝椏。
“外公。”容澤的聲音裡難得帶上了尊敬。
席老爺子並沒有回頭,繼續修剪枝椏。
容澤走到一邊的坐下,等着老爺子修剪完。
席老爺子一個人生活也怪孤單的,以前容澤還小的時候,和他生活在一起,只是後來大了就不愛着家了。
孩子大了都由不得長輩管教。
因此,隨着年齡的增長,席老爺子就喜歡上了種種花草,來消磨時光。
容澤的外婆去世後,席老爺子再也沒有結過婚,以前忙着工作,有些寄託,身體還算硬朗,最近這幾年,愈發的力不從心了。
“一個人回來的?”席老爺子滿意的看着花盆裡面的植被,拿着剪子朝着容澤走了過去。
容澤點頭。
“我的外孫媳婦兒呢?”席老爺子瞪了瞪眼,砰地一聲將剪子放在石桌上。
容澤年齡也不小了,容家的人不關心的,但是席老爺子對他,那絕對是掏心掏肺的疼,什麼好東西不想留給他。
老爺子自容澤二十四歲後,就一直唸叨着希望有個外孫媳婦兒,可是容澤就是理都不理。本來覺得馨丫頭和他還挺配,可惜容澤似乎跟她不來電,老爺子後來也沒辦。
容澤有時候被他念叨得煩了,就忙着事情,不回莊園。
“她沒來。”容澤淡定道。
席老爺子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這孫媳婦是容奇那個混蛋逼你娶的,不過我查過孫媳婦兒的資料,是個不錯的丫頭,你都結婚了,難道不應該帶着她過來見見我這個長輩?”
可憐的長輩啊,不就是想見見孫媳婦兒,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都不能滿足老人家。
“以後總有機會。”容澤回。
席老爺子可不這麼認爲,他佯裝生氣的說道:“你這小子,下次回來的時候不把孫媳婦兒和我外曾孫一起帶過來,就別想再進家門。”
不得不說老人家思維是跳躍的,孫媳婦兒還沒見着,而外孫更是沒戲的事情,他竟然想着容澤下次一起帶過來見他。
“聽到沒!”見容澤那張毫無表情的俊臉,老爺子悲劇的感嘆道,“也不知道你像了誰,你媽小時候多可愛的姑娘啊,你爸也是個挺時髦的混蛋,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死性。”
也只有席老爺子敢在容澤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而容澤不會黑臉。
“你看你一見老子就什麼話都不說了,平時在外面不是風光得很嗎?不是還把你們容家的幾個老怪給幹了嗎?”席老爺子話像是機關槍一般,嘟嘟嘟的不停地在容澤耳邊響起。
容澤自顧自的悠閒的喝了一杯茶水,順便給席老爺子也倒了一杯,“您喝杯茶。”
“嘿,你個小子。”席老爺子無語了,不過還真的有點兒口渴了,端起打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還不錯。”
評論一句,席老爺子又要開始訓容澤。
而容澤已經站起身,往屋裡走。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席老爺子怨聲喊道,然後快步跟着容澤進了屋。
容澤進了廚房,拿出一個盤子,手有一瞬間的僵硬,盤子從他的手中滑落。
“嘩啦!”
盤子立刻四分五裂。
傭人本來在打掃客廳,聽到響聲立刻奔了進來,“哎喲,少爺你沒事吧,沒有割到哪裡吧?”
傭人一邊問着,一邊忙着收拾點上的碎片。
容澤收回有些僵硬的手指,摸上心門。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悸動。
傭人快速的將碎片收拾了,奇怪的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容澤,自己走了出去。
容澤若有所思的走出了廚房,又被席老爺子纏住了。
“手機借我一下?”席老爺子說着就要去翻容澤的衣服。
容澤低低一聲:“外公。”
“我手機掉了,還沒買,借我打個電話。”席老爺子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
容澤無奈,只得將手機遞給了席老爺子。
老爺子得到手機,像是得到了個珍寶一樣,立刻退開了容澤身邊非常遠,神秘兮兮的一笑,翻找到了容澤的相冊,準備看看裡面的照片,多多瞭解一下容澤的婚姻生活。
可是——“怎麼兩個圖庫還有密碼?”席老爺子非常無語的瞅着手機,然後挪進近,“你這密碼是什麼?”
容澤接過手機後,直接放回了包裡。
“不孝子孫!”席老爺子哀怨極了,恨恨的咬牙。
管家準備好了飯菜,請兩人才吃飯。
“外公,我下午還有事。”言下之意是陪老爺子吃了午飯就要離開。
席老爺子非常不滿,敢情好,他這裡成了飯店了,吃頓飯後,就拍拍屁股走了?
容澤爲老爺子佈菜。
老爺子嚷嚷着,說道:“別給我夾菜,我要吃肉,吃肉!”
容澤只是給他夾了少許肉,但多數還是蔬菜。
“算了,你吃了飯就趕緊的給我滾,一回來,我連肉都吃不上幾口,真是折磨人。”席老爺子嫌棄的撥開碗中的青菜,準確的夾起了一塊肉送入嘴了,“龍嫂的手藝真是越來約好了,這塊紅燒肉不錯。”
容澤吃了一口菜,淡淡的看了眼老爺子的碗,“福叔會記得。”
管家福叔站在一邊捂着嘴笑笑。
席老爺子扁着嘴,不情不願的把青菜送到嘴裡,“唉,還是小時候聽話的好。”
容澤的眸光漾着淡淡的波光。
席老爺子不情願的表情下,卻是一顆滿足的心。
吃過飯後,容澤果然走了。
席老爺子目送着容澤離開的背影,在門口站了許久。
“老福,你說這孩子過得好嗎?”席老爺子的目光有些悠遠,還帶着一絲心疼和擔憂。
管家福叔將外套披在席老爺子身上:“人這一輩子,不過是八個字,如魚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