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牀邊的那隻手突然握緊,他一定不會放過傷害她的人,現在宋溪所受到的痛苦,他要讓那人十倍奉還。
他拿起牀邊櫃子上的水杯,小心翼翼的用棉籤沾水來溼潤宋溪的嘴脣。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容澤的動作,他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宋溪,推開門走了出去,接起口袋中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
“宋溪,她怎麼樣?”聽着電話那頭容旭的聲音,容澤微眯了眯眼。
他靜默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了眼手機,便將其掛斷。
聽着手機中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容旭自嘲的笑了笑。
容澤回到病房,坐在病牀旁,看着呼吸微弱的宋溪,靜靜的呆着。他回想着他和宋溪自相識以來的一幕幕情景,那個活潑腹黑又從不吃虧的宋溪原來早已一點點的佔領他的心。
握着宋溪的手,容澤將頭輕輕地放在上面,感受着宋溪的溫度。
他現在已經知道她對他而言有多麼的重要,所以,快點醒來吧,宋溪!
在宋溪昏迷的這幾天,容澤一直不吃不喝也不睡的守在宋溪的身旁,就好像看不夠一樣,這幾天除了他親手幫宋溪溼潤嘴脣、擦拭身子外,他一直默默的注視着宋溪。
而他的事蹟也早已在這家醫院傳開,現在這個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那個不知道,在五樓的vip病房的帥氣的男人是多麼的愛他的愛人。
“小容先生。”
“說。”
聽着從電話那頭傳來的超低氣壓,助手趕緊把情況報了上去。
“小容先生,當我們趕到舒家時,那個女人已經跑了。”
“跑了?呵,既然那個女人跑了,那就由舒家先來替那個女人還點利息吧!舒家既然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他有何用。半個小時後,我不想再看到舒家還像現在這麼安穩。如果連她家破產,那個女人都不介意的話,那就看看生她的人的影響力吧。”
“是,小容先生。”
陸樺的肩傷早已處理好,聽聞宋溪也在這家醫院,便讓洛晴攙着他過來看看。
陸樺和洛晴進到病房便看到,那個傳聞中的小容先生,一副頹廢的樣子守在宋溪身旁。兩人對視一眼,果然無論是什麼人都逃不過愛情這把利劍啊!
洛晴輕輕地敲了敲門。
聽到敲門聲容澤馬上轉過頭來,看到原來是告知宋溪下落的那兩個人,便冷漠的站了起來。
“正好我要出去一下,你們看着宋溪,我馬上回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宋溪,便大步離開了病房,只剩下還沒來得及張口的陸樺、洛晴二人。
“嗯?剛剛,小容先生是對我們說嗎?”洛晴疑惑地想了想,又有些不肯定的說道:“是對我們說吧。”
陸樺笑着揉了揉洛晴的頭,便帶着洛晴走到宋溪的牀邊。
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宋溪,洛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剛剛被綁,陸樺受了槍傷時,雖然她嘴上說着不怨,可是她與宋溪素不相識,卻因她而受到牽連說不埋怨是不可能的。
但當後來,宋溪說讓他們先走時,她又覺得她好像太壞了,畢竟他們被綁也不關宋溪的事。
現在當她看到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宋溪,她心中想着的只有,希望她能夠快點好起來。
“傻站着幹嘛,坐!”陸樺看着傻愣愣看着宋溪的洛晴說道。
“哦!”
陸樺看着容澤遠去的身影,想着,究竟是什麼事,能夠讓在宋溪身旁守了這麼多天的小容先生離開呢?難道是……
右手不自覺得摸着受傷的左肩,陸樺想,他大概知道小容先生去了哪裡。
洛晴看到陸樺摸傷口,還以爲他的傷口又疼了,急忙問道:“怎麼?是傷口疼嗎?我去叫醫生。”
看着已經起身的洛晴,陸樺趕緊拉住,說道:“沒有,不疼。”
離開的容澤,大步向外面走着,拿着手機對着電話問道:“人出現了嗎?”
“沒有,舒家的公司已經破產,舒氏的總裁和他的夫人現在也已經在我們手中,我們已經盤問過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女兒的下落。”
“接着問。”
幾分鐘後,舒家。
“小容先生。”
“嗯。”
“我們搜了這個屋子,以及調查了,那個女人的通話記錄。發現,那個女人離開的很匆忙,手續那些因該不是她自己辦的。
而電話記錄已經被人刪除。如果找的話,三個小時候後您便能見到這個女人。”
“不,不用找。”
助理疑惑的看着容澤。
“去把消息放出去,就說舒氏已經破產,而且舒氏的總裁和他的夫人都在我們的手上。記住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知道。”抓?呵,他勢必要讓那個女人痛苦十倍。
“是,小容先生。”
容澤邁步走向此時狼狽不堪的舒氏夫妻,低頭看着他們說道:“知道你們現在的樣子都拜誰所賜嗎?哼,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沒有教育好你們的女兒吧!”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充滿他厭惡氣息的地方,一想起只要他去的再晚一點,宋溪就會死在那間倉庫裡。
死在那場爆炸中,容澤就對綁架宋溪引燃*的舒旋痛恨不已,這世界上除了他,誰都不能傷害宋溪。
而舒氏夫妻倆得知自己現在所受到的遭遇竟都是因爲自己的女兒,一時間竟雙雙呆愣在原地,想起之前舒旋反常的一些動作,夫妻兩都後悔不已,爲什麼在當時沒有阻止舒旋。
舒家雖然比不上容家和洛家,但也是鼎鼎大名的富貴人家。
作爲舒家唯一的女兒,舒璇從小就沒有吃過一點苦,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舒璇做慣了公主,甚至可以是皇后。
舒父舒母覺得舒璇多少應該知曉人事,只不過,像現在這樣,穿着地攤貨,躲在廉價的貧民窟裡,即便是舒家父母也難以接受的,又何況是舒璇自己。
摸了摸油膩膩的頭髮,已經三天沒有洗澡了,隔着衣服舒璇甚至可以聞到身上的味道,她是沒有潔癖,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隨意的,過的這麼痛苦。
偷偷拿出電話,舒璇望着黑屏發呆。
她不知道容澤會不會通過手機找到她的位置,雖然她不想冒着個風險,但是她真的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她現在不應該是這樣的,爲什麼是她和容馨共同策劃的一場謀殺,結局確是她被漫無止境的追捕,而容馨卻可以安然無恙的繼續做她的容家大小姐?
原本先前還不覺得,她甚至還覺得容馨願意幫助落難的她,可轉念一想,容馨和她一樣是兇手,原本應該是一樣的處境,如今爲什麼會是她求她救她?
舒璇不傻,她知道容馨或許是想要犧牲自己,她不甘心,她想舉報她,對誰呢?容馨好歹是容澤的妹妹,如果她站出來指認她,容澤會相信誰?
她的手放在開機鍵上,不知道是要開機還是關機,她很想對着容馨發泄一下,也想問問爸媽家裡的情況。
可是,他更怕容澤找到她,那個傳說中嗜血狂魔,有仇必報的小容先生,在她傷害了宋溪之後還會不會放過她。
舒璇踉蹌的走到房間裡僅剩的一面小窗戶前,從她來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窗戶下那一片片油菜花田,她估計早就瘋了。
油菜花開花的時候,美得樸實,美得自然。儘管它沒有鬱金香那樣迷人,沒有牡丹那樣高貴,更沒有玫瑰那樣耀眼。
它只是默默地站立在田間地頭,與它相伴的也只有那忙碌不停的蜜蜂。但那遍地金黃,確實讓她心動。
“油菜花?……”舒璇低喃,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雖然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但是,在她的記憶裡,確實有這樣的一個人。
她現在是走投無路,唯有那個人可以收留她。
可是她曾經那樣對不起他,事到如今,他或許已經娶妻生子,她如今去……可是,她沒有任何出路了,她不能靠容旭,這個她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現在估計也在不眠不休的找她,卻不是爲了保護她,而是希望她死的更快。
下定決心之後,舒璇給了房東幾百塊,讓他去車站給她買了一張票,她得去鄉下找他……
在鄉村的田野裡,映入眼簾的不是黃色,就是綠色、黃色是廣闊的麥田。春天,它們綠油油的,有點像可愛的小草,又像披上了嫩綠的服裝;夏天,麥田換上了耀眼的淺黃色新裝;每根麥稈都擎起了豐滿的穗兒,可愛極了。那綠色就在蔬菜上了。
一座座房,一戶戶窗,牽引着歸家遊子,是誰,舞動了金秋,讓大地芬芳,讓房檐掛滿飄香。
鄉村的夏天,並不像城裡那麼炎熱。
至少對於舒璇來說,這些她曾經反感至極的東西,如今卻成了她想要擁有的。
公交車比較老舊,因爲這個村子比較遠,車上坐着些淳樸的婦人,看上去像是這個村子的村民。
因爲時間過去太久了,舒璇不知道他還是不是在這裡,所以她必須要確認一下。
“你……”舒璇鼓起勇氣向身旁的大媽開了口,這是她以前絕對做不到了。
“您是三河村的村民麼?”舒璇問道。
“呀!!”婦人驚歎了一聲,舒璇這才發現自己因爲說話而微微擡起的帽檐,暗叫一聲不好,以爲是大媽之前見過她的照片,估計已經被認出來了,便急忙低下頭。
“你大驚小怪的作甚了,哈得咱門一跳!”周圍的大媽紛紛看了過來,舒璇簡直連頭都擡不起來,知道旁邊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麼標誌的女娃娃了?”大媽忽然又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