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弄堂深處傳來清脆而有節奏的腳步聲,漸漸高大的黑色人影越來越清晰。
“樹。”未央發出了提高警戒的訊號。
樹平穩的口氣,淡淡地回答道:“看樣子是特殊能力者啊。”樹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散發的戰鬥意識,看來免不了一戰了。
樹心想也好,畢竟打架不是無聊的事情,看到男人距離自己不到三米,樹用他聽得到的聲音,故作竊竊私語狀對未央說:“好不容易得了個戰利品,他不會是來跟我們分一杯羹的吧。”樹用視奸的眼神盯着少女上下打量。
少女臉上瞬間飛過一陣紅霞,性感水潤的嘴脣張合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樹的臉慢慢靠近她,輕薄地勾起下巴,問:“你喜歡什麼姿勢?”
女孩眨着水潤的大眼睛,迷惑地看着樹:“啊?什麼?”
樹笑着直爽地回答說:“牀位呀”。
“誒?!”少女驚訝地看着樹,明顯被樹唐突的話嚇到了。
樹玩味地看着少女驚訝的表情,伸手半環住女孩的身子,嘴巴貼近耳邊,輕聲緩緩地說道:“待會搞定了他之後,就讓你舒服舒服,你現在這個樣子很難受吧。”下面都溼了,卻無法得到更大的滿足,那裡很想被填/滿吧。
樹溼熱的呼吸噴在少女敏/感的耳垂處,充滿情/欲的低沉話語,讓少女頓時面色通紅。
樹看着女孩這副迷人的表情,不經意地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調戲夠了,樹終於滿足地回過頭去,一個比自己還略顯高大的男人已經很近地站在身前了,樹眼睛一眯,失去了臉上的笑容,這個男人很棘手,樹手上的動作比思維還來得快。
一抹黑色掠過眼前,男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看着少年,一下子來了興致,“好像很有趣啊!但馬上又變得很枯燥,這種新鮮感是不會持久的,很快就會變得無聊起來,殺了你對我來說還是太過於簡單了”。
男人的瞳孔在樹眼前不斷放大,“啊哈。”樹神色一慌,發現手上的刀居然被輕鬆地折斷了,怎麼可能,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真的只有這一個技能嗎?看樣子也只有這樣了。”男人重重的一腳下去,還沉浸在斷刀的事實中的樹有些晃神,而忘了反抗,男人狠命地朝樹的膝蓋窩踢了幾下之後,無聊地收回腳。
樹的膝蓋順勢彎了下去,人倒在了地上,心臟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樹喘着不穩的氣息。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樹現在腦子裡只有這幾個字在回放,自己到底在搞什麼啊!憤怒地一拳砸在水泥地面上,錐心的疼痛總算使大腦冷靜了些。
“現在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要反抗嗎?失去了小刀,你就跟常人無異,還不明白嗎?!”男人的話就像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樹的心上。
耳邊嗡嗡作響的是未央喊得急切響亮的聲音。
“樹,樹,樹••••••”樹回頭對上了未央驚慌擔憂的神色,這小子到底還是最關心自己了,樹在內心暗暗得意地想,綺莉倒是夠冷靜地站在未央身後,因爲我試了她的實力,所以她也要來試出我的實力嗎?
樹慘淡地笑了幾聲,自己的實力說白了,就只是那把耍得靈活的黑色小刀,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用處了。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失去了鬥爭的力量,對付這個男人,小刀的確是沒有用,但那是我另一次突破上的基礎,以後依然需要依靠它鞏固自己的實力。
樹燃起了熊熊的鬥志,怒視着男人,“有種叫做實力的東西啊,就是學會的技能是一輩子都受用的,只要在原有能力的基礎上,再繼續變強就可以了。”好熱,但是一點都不累,被汗水和緊張的呼喊聲包圍,樹有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你小子真是好猖狂的口氣啊!”男人的話裡夾雜着幾分輕蔑,幾分讚許。
躺在地上的樹翻過身,朝上望着一片剔透藍色的天空,幾處還散落着幾塊小小的雲朵,忽然想起妃甲說過,這片天空平凡得有種虛假的感覺。
她怎麼會這麼覺得呢?在樹的眼裡,這片分不清邊界,看不到盡頭的天空,有着廣闊的空間,可以盡情地放肆發揮,獲得自由而不受束縛,就像身體裡源源不斷上來的能量,不要去壓制它,讓他肆意地釋放出來就可以了。
樹閉上眼睛,腦海裡開始回憶起,一次次想要擁有力量的衝動,有時是爲了反抗,有時是爲了勝利。
如今,也有爲了活下去,這個不得不戰鬥的理由。
樹爬了起來,撣走身上的灰塵,手心傳來黑色短刀的熟悉觸感,樹低頭直視着它短小的形狀,帶着幾分厭煩的味道,這不是他想要的。
不管做什麼,一旦開始,就只能讓自己繼續強大起來,不努力是不行的。
刀身漸漸隨着主人意志的增強而變長,依然是純正通體的黑色,樹握緊了右手中細細的黑色長刀,讓自己有足夠解決問題的能力,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怎麼樣?現在要逃都不讓了。”樹拿起刀直直地指着男人,狂妄地說。
男人無所謂地一笑,“讓我試試它的威力,用出我真正的實力,不過要是不小心下手狠了,可不要有所記恨啊。”
於是,男人緊緊相逼,樹顯得有些無處可躲,可真的是這樣嗎?
啊,就是這樣,盡情地攻過來吧,樹在內心吶喊,受傷的身體傳來陣陣的疼痛,像是永無止境般,但這痛裡面似乎又夾雜着別的什麼。
“你不喜歡掌握主動權嗎?”男人問,“還是說這個殘破的身軀痛得忘了反抗。”
男人說他忘了反抗?!怎麼可能!這種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樹否認,“不是,我這是在享受。”享受這痛苦裡壓抑着的興奮的快感。
男人毫無耐心可言地說了一句:“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男人這句話道出了樹這個人的特色,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總是在贏,就像這次,殺人只要致命的一擊,被掐着的脖子,活動的手就可以刺進對手的腹部,在身體裡割膠也可以。
這就是爲什麼他一直在贏,雖然有時的確很險,卻還是不停地勝出,這位少年,就是永遠也學不會放棄。